短篇集 - 紀家迷案

紀家，這是日州最富貴的人家。

紀老爺喜歡交朋友，跟很多人都有交情，大官或是強盜甚至是俠客都是他的朋友。

八月十七日，這一天是紀老爺的誕辰，他每年的這一天，許多名聲赫赫的人都會來到紀州來給紀老爺祝壽。

折蘭官道，這是通往日州最大條的官道，任何時候這裡都有著旅人，官兵們的巡視也很頻繁，因此幾乎不會有強盜在這裏攔路搶劫。

在折蘭大道上有一個大漢，他身穿破爛衣衫揹著一個用白布包起的長型物品，江湖人看到這人就會知道他並不簡單，雖然衣服破爛但腳步沉穩、眼神犀利，明顯是久經殺戮之人，而身後的長型物品應該就是他的隨身兵器。

大漢身旁跟著一個女孩，看起來就是十七、八歲，他衣著華麗手中拿著一面扇子，一頭柔順的黑髮盤在頭上，但腳步漂浮、也沒攜帶任何像是防身兵器的東西，很明顯是不通武藝的平凡人。

「爹爹，你和紀老爺是怎麼認識的啊？」

「......」

「每次都這樣，提到這個你就不回答。」女孩有點生氣地抱怨一聲。

大漢有些無奈的拍著女孩的肩膀：「日州要到了，你從來沒出過遠門，到城裡要加倍小心，不要受騙了。」

「知道了，一路上你講過很多次了，聽到耳朵都長繭了。」

「請問是慕容清大俠嗎？」距離日州幾里處時一名穿著青衫的青年對著大漢問到。

「我就是。」

青年笑了起來：「那太好了，我是杜未。是替紀老爺來迎接你的，距離紀宅還有幾里距離，請上馬車享用粗茶。」

這時女孩才注意到青年身後有著一台華貴至極的馬車，馬車前方是兩批毛色極好的駿馬，這樣的馬車花費的銀子肯定無法想像。

這時青年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女孩，大漢看到青年疑惑的眼神就開口說道：「他是我的女兒慕容依，跟我一起幫紀老爺祝壽的。」

杜未連聲抱歉：「原來是慕容大俠的女兒啊，真是失禮了。兩位請上馬車。」

馬車內部非常寬敞，坐在裡面非常舒適，杜未也坐了上來並且遞上茶水：「兩位請稍待片刻，馬上就會到紀家。」

慕容清隨口問：「紀老爺的身體還好嗎？」

杜未微笑著回答：「老爺的身體很好，只是最靚似乎被風寒傷了身體。但他老人家卻不想因此取消他的壽宴。」

「他還是很固執啊，幾十年前就是這副德行。」慕容清嘴角稍微上揚的說著。

「爹爹，你跟紀老爺認識真的很久了嗎？」慕容依再次好奇的問起來。

這時杜未似乎來了興趣：「慕容大俠跟老爺可是有三十年以上的交情，那是在三十年前......」

說到這裡杜未感到一股殺氣，他馬上閉上了嘴不好意思的說：「但是我也不太清楚，哈哈哈。」

半個時辰過去，馬車停在紀宅的門口，時間已經是下午，太陽即將下山，街道上的店鋪也幾乎都收光了。

「有三位客人比您們先到了，小的會為您們準備廂房，等所有客人都到了會通知二位。」杜未微笑著說著並帶兩人走進紀宅。

紀宅非常華貴，不僅僅牆面試石製的而且還上過漆，靠在牆邊的植物也都是有錢人才弄得到手的稀有東西，像是虎皮或是雕像之類的東西也都有，可想而知紀家的富有程度。

這時的紀家大院有著三個人，每個人衣著完全不同，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三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每個人都像是老朋友一樣的聊著天。

這時慕容清眼神一變低聲說：「有血腥味，紀老爺！」

杜未也不敢怠慢慌張的跑向紀老爺的房間，紀老爺的房間被迅速推開，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一名穿著夜行衣的人渾身是血地衝了過來，但慕容清的武功高強手一揮就把對方制伏了。

這時所有人都跑了進來，這時慕容依才真正看見房間裡的模樣。

紀老爺頸部纏了一條紫色的絲帶，面色烏黑七孔流血，胸口插了一把短劍，倒在血泊之中已沒了氣息，死狀相當的詭異。

被慕容清抓在手中的陌生青年不停掙扎並喊著：「放開我，我沒有殺人！」

「大膽賊人，證據確鑿還敢狡辯！」慕容清對著他大喝，青年直接被震暈了過去。

慕容清把他放到地上並對著杜未說：「節哀，麻煩你去報官吧。」

杜未這才稍微回過了神搖搖晃晃的往官府跑去。

不到一刻鐘四個官兵走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個面色蒼白的斯文男子，他手裡拿著一本書看似很有學問，但卻弱不經風。

所有人被男子叫到大院中，他輕施了一禮開口說道：「我叫做石真，是負責此案的小官，請各位配合我查案。」

「有什麼好查的，殺害紀老爺的不就是那個畜生嗎？直接帶他走就好了吧。」一隻手指指著一旁被綑綁著的青年。

說話的是一個肥胖的男人，他叫做錢原七是個商人，雖然今天他也是來參加壽宴的但對紀老爺的死並沒有太多的傷感，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興災樂禍。

在大院的正對面，一名風華絕代的艷美女子正用手帕拭去眼淚哀傷的說：「紀老爺是個大善人，因為他受惠的人不計其數，為何老天要這樣帶走他？」

這個女人是日州芙花樓的紅牌藝伎叫做紅枝，紀老爺也是她的常客，一個月裡就有好幾天會去芙花樓與她一同喝酒。

石真開口說道：「我剛剛已經去大廳簡單看過了，紀老爺身上有七處劍傷，最致命的是胸口的那一處，此外還有中毒的跡象，身體還有大面積的內傷，纏在頸部的絲巾也相當可疑。」

「雖然這青年十分可疑，但卻無法就此判定。」說著這話石真撇了一旁的青年一眼。

「這個官爺的意思是我們這些為紀老爺祝壽的朋友會殺了他。」一個書生裝扮的青年對著石真問著。

「不敢，小官只是怕那歹人逍遙法外，才更加小心謹慎罷了。」石真微笑回應，接著他把視線轉向錢原七：「錢先生，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麻煩你進來廂房。」

雖然錢原七嘴中罵罵咧咧的，但還是跟著石真走進了廂房，

那書生走到慕容父女身前說道：「久仰慕容大俠的名號，小生是漢澤書院的書生卯億。」

「哦！素聞書院的書生個個飽讀詩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並且細心過人，不知對於此案有何看法？」慕容清饒富興趣的問著。

卯億輕笑著說著：「小生只粗略的看過現場，死者身上的傷處分別為頸上的絲帶、胸口的短刀和身上的劇毒，這些我推測是兇手為了混淆視聽而做下的布置。」

慕容清不屑的說：「哪那麼複雜，就我看來，紀老爺死的時侯那賊人就在他房裡，必定是他幹的。」

聽了慕容清這些反駁的話卯億並不生氣，他微笑的說：「就我所知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殺他。」

聽到這話慕容清也不生氣，他大笑起來：「那你能查到是誰做的嗎？」

「那是當然。」卯億相當有自信的說著。

慕容依靠了過去：「感覺很有趣，讓我跟你一起調查嗎？」

慕榮清點頭：「去吧。」

慕容依轉頭過去說：「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卯億看向一旁的紅枝姑娘：「大堂現在被官兵守著，現在我們可以向那位姑娘打聽一下。」

「那簡單。」慕容依直接走到紅枝面前：「紅枝姊姊，可以請教幾個問題嗎？」

紅枝抬起頭來微笑一下：「沒問題呀，妳想問些什麼？」

卯億從後方走出開口說：「我們想知道在紀老爺頸部的那條絲帶是妳的嗎？」

紅枝的動作一僵冷冰冰的說：「你們是懷疑我？」

「不是，我們覺得這個案子有異，如果那些官兵判錯了人，那不就讓惡人再次逍遙？」卯億解釋道。

「好吧。」紅枝點頭，接著說：「那絲帶的確是我的，但我曾經送給紀老爺幾條，在他房裡很容易就能找到。」

「原來如此。」卯億簡單的把聽到的事情記了下來。

「對了！」紅枝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我剛到紀宅的時侯看到錢原七那老胖子進了大堂奉茶。」

「此話當真？」卯億反問。

「是真的，那時他還帶著一個布包，看起來是要送給紀老爺的薄禮。」紅枝十分肯定的說著。

這時候廂房的門被打開了，石真帶著錢原七走了出來，錢原七並沒有進去廂房前的囂張而是多了幾分擔心。

石真對著紅枝說著：「紅姑娘，麻煩妳進來廂房，有幾個問題想問妳。」

「好的。」紅枝緩緩站起並轉頭對卯億說：「兩位小友，回見囉。」

石真帶著紅枝進了廂房之後卯億思考了起來：「接下來還是得要收集資訊，聽聽看錢原七的說法吧。」

正當卯億準備開口說話時發現慕容依已經跑到錢原七旁邊，卯億趕緊跟了上去。

「老伯，你今天在紀宅做了一些什麼？」慕容依毫不避諱的問著。

錢原七雖然有些疑惑但他緩緩開口說：「我一來到紀宅本想先上廂房歇息，畢竟已經舟車勞頓數十天了，但紀老爺邀請我喝幾杯好茶，我也不好拒絕就帶上在西域得到的茶葉想送給紀老爺。」

卯億開口詢問：「請問您在廳堂待了多久？期間紀老爺還有說點什麼嗎？」

錢原七稍微思考一下之後說：「紀老爺有跟我買一些藥物。」

「什麼樣的藥物？」

「都是一點很普通的治傷藥、去寒、降熱之類的藥材，對了，還有大量的夾竹桃。」錢原七細數出來賣出去的藥。

「夾竹桃？為什麼紀老爺要買這種東西？」卯億有點驚訝的說。

錢原七搖頭：「我也不知道，夾竹桃是紀老爺很久以前就跟我要求的，我是幾個月前特地從天竺那裡買回來的。」

慕容依疑惑的說：「夾竹桃是什麼？」

錢原七回答說：「那是一種毒花，要到極西之地才有生長，通常用做毒藥的原料，但它本身毒性也是極大，但因為取得不易所以價格十分昂貴。」

慕容依歪著頭說：「紀老爺手下高手眾多，要殺誰的話也用不著下毒吧，為什麼要買這麼多的毒花？」

「我今天說到這些貨時紀老爺的反應也的確有點異常，似乎是有點疑惑，但還是結清了帳，我就沒有多問了。」

「原來如此，很感謝您。」

「說起來，那個叫做石真的官兵好像跟紀老爺認識，剛剛他在問我問題的時侯說出很多紀老爺房裡的擺設和平日的習慣，若不是相熟的朋友應該不好知道那麼多的。」

粗略的打了招呼之後錢老闆就到不遠的桌子喝起了酒，看起來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慕容依轉頭問向卯億：「卯大哥，你有什麼想法嗎？」

卯億拿出隨身帶著的本子：「我認為錢老闆並不是兇手，雖然雙方有點嫌隙，錢老闆是個大商人，頭腦十分靈光，如果他是兇手是不可能提到他曾經經手過夾竹桃的。」

「那紅枝姑娘呢？」

「紅枝姑娘是芙花樓的藝妓，據說從小就不良於行、體弱多病，紀老爺年輕時也是學過幾年武術，我並不覺得她能在無聲無息的狀況下殺掉紀老爺，而且我聽這裡的家丁們說紅枝小姐一到紀宅就沒有離開過那張椅子。」

慕容依點頭說：「意思就是就算紅枝姑娘是兇手，那也不會是她動手的。」

「妳說的沒錯，她還是可以靠指使別人來達成目的，而且並不會弄髒自己的手。」

「喂！妳們兩個。」

不遠處細小的聲音傳了過來，事發當時在廳堂發現的青年對著這邊小聲的呼喚。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問你。」

卯億兩人走到他的旁邊蹲下，那青年慌張的說：「現在官兵們都不在，拜託你們把我放開，我不能被抓去衙門。」

慕容依瞪了對方一眼說：「在洗清妳的嫌疑之前是不可能放你走的，現在我要你告訴我們，你是誰？那時候在廳堂裡做什麼？」

那青年結巴的說：「我、我叫做司徒墨，才剛到日州兩天，是、是個賊。」

卯億疑惑的說：「日州這麼大，富貴人家那麼多，為什麼你偏偏挑中了紀宅？」

「我不知道。」司徒墨慌亂的回應：「我剛到日州，人生地不熟的，看到這間宅子特別華貴，就想溜進來碰運氣，誰知道撞上這種事，我就慌了。」

卯億站起身來開始思考，慕容依開口說：「這個賊如果不是個笨賊，就有問題。」

卯億有點意外，他說：「妳說得沒錯，但我覺得還是得要調查一下現場。」

「我可能有辦法。」慕容依看向院子另一邊的男人說著。

「什麼？你們想進去廳堂！不可能，官兵可是在門口守著的。」杜未回到宅子之後就一直東奔西跑的應對著來訪的客人，好不容易才坐下休息一下就被慕容依要求這個麻煩的問題。

卯億走上前一步說：「這關乎於真正對紀老爺下手的人，還望你通融。」

「好吧。我也不希望那賊人逍遙離去。」杜未嘆一口氣之後壓低聲音說著：「的確有一條小門通往紀老爺的臥室，只要從那臥室經過幾個房間就可以到廳堂。但我只能帶你們過去，我不能帶你們到廳堂。」

「那就很夠了。」卯億稍微低下了頭對著杜未道謝。

「好，跟我來，不要太張揚。」說著杜未就往宅子後方走去。

過了小半刻杜未把兩人帶到一個隱密的小門前，杜未小聲的說：「這是紀老爺跟紅枝小姐幽會時用的小門，我也是深夜時意外撞見才知道這個小門的。」

卯億皺起眉頭問說：「所以紅枝小姐也知道這個小門嗎？」

杜未搖頭的說：「我從來沒有看過紅枝姑娘來到這裡，都是老爺從這裡出去跟她會面。」

杜未回答完之後就又回院子裡去了，留著兩人在這裏。

「那我們進去嗎？」慕容依開口問道。

卯億點頭：「我是要進去，但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危險，若妳不想進去也是很合理的。」

慕容依搖頭：「不，都已經跟到這裡了，沒有理由停在這裏。」

「好吧。」卯億慎重的說：「等等進去之後真相可能就會水落石出，但真正的兇手也可能殺人滅口，所以一定要更加提防。」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小門，慕容依開口詢問：「卯億大哥，你現在有認為是兇手的人嗎？」

卯億思考了幾秒說：「家丁和ㄚ寰們都說這天沒有人進去廳堂裡，他們互相可以作證。」

「所以兇手就會是今天來訪的客人了。」

「沒錯，我認為兇手就是錢老闆、紅枝姑娘、司徒墨和那個石真官兵。」

「包括那個石真嗎？」

「沒錯，據我所知，那個石真並不是負責這一區的官爺，而且和紀老爺熟識這件事情也十分可疑。」

說著兩人已經抵達了廳堂，紀老爺的屍體依舊躺在那裡，卯億走上前迅速的調查起來。

這四周到處都是血跡，卯億開口說：「這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代表兇手是老爺熟識的人先下毒後刺殺，頸部並沒有勒痕代表是老爺死後才把絲帶纏上去的。」

慕榮依指著遠方的櫃子，那裡有好幾條一樣的絲帶：「那絲帶是從櫃子裡拿的，如果兇手是紅枝姑娘或是他派來的人應該不可能會用櫃子裡的絲帶的。」

「然後。」慕容依轉身只著灶房：「剛剛經過時看到有一組茶具放在裡面尚未清洗，代表今日有兩人拜訪過老爺，第一個應該是錢老闆，第二個應該就是下毒之人了。」

卯億驚訝的說：「你說的沒錯，所以兇手基本上就是石真或司徒墨了。妳很機靈，以前有跟著哪個老師學習過嗎？」

「不過是跟著小村的糟老頭子學過幾年書而已。」慕容依隨意回應之後再次提問：「那你覺得那個是兇手？」

卯億開口說道：「剛剛我發現了這個。」

說著卯億帶著慕榮依到紀老爺屍體旁，紀老爺手裡緊抓著一張紙，那像是從一本書上撕扯下來的紙。

「這是？」慕容依疑惑的問。

「這紙是官用的紙，我猜是從官兵手中撕下來的。」

「所以兇手是石真？」

「也不全然，這裡有兩種腳印，代表當時這裡有兩人，而且窗戶都是關的，代表司徒墨和另一個人是從門進來的。」

「司徒墨在說謊？」

這時兩人進來的門突然關了起來，慕容依迅速的跑去推門卻無法推開：「糟！中計了。」

這時從二樓窗戶掉下了大量的鮮花，卯億提防的說：「那就是夾竹桃！但不進入身體是不會中毒的。」

「沒想到你們兩個會偷溜進來。」石真的聲音從屋頂傳來。

慕容依大喊：「就是你殺了紀老爺嗎？」

石真冷冷的說：「是又如何？紀老爺的財產可夠我用一輩子，我已經把他的財產位置打聽清楚了，等解決你們那些財產都是我的了。」

「等等。那我的呢？說好對半分的吧？」司徒墨的聲音傳來。

「當然不會忘記你的。」石真的話說完就傳來司徒墨的慘叫，接著大量鮮血從屋頂灑下，司徒墨的屍體掉了下來。

「貪得無厭，真是令人反胃。」

石真笑了起來：「我是貪心，那又如何。」

「這一切都是你策畫的嗎？利用司徒墨動手、用老爺的名義訂購夾竹桃並把嫌疑推到紅枝身上？」卯億有點憤慨的說著。

石真輕蔑的說：「這我可策畫了一年多，還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你們兩個卻來壞我的好事。」

「我們出去之後一定會去衙門報官。」慕容依恨恨的說。

石真冷笑：「那也要你們有命出來。」

說完一根火把落了下來，火焰把整個宅子點燃。

慕容依大喊：「他想燒死我們。」

「不！」卯億大喊：「煙裡有毒，夾竹桃燃燒會有毒素，妳快跑。」

「沒辦法。所有的門窗都被堵死了。」慕容依慌亂的喊著。

很快毒素的遍布整個房子，兩人也迅速倒下失去意識，石真也趁亂離開了紀宅。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eM6HuW4Z

兩個月後，一輛馬車在離開日州的路上，上面的人不多，大部分的人都戴著斗笠遮擋著面容。

「說起來你有聽說兩個月前的紀家火災嗎？聽說燒死了好幾個人，連帶著紀家的所有財產。」車上的一個男性對著坐在對面的人說著。

「......」那人並沒有回應，只是冷冷地看著手上的書。

「真冷淡呢！聽說裡面有兩具燒焦的屍體，真是可憐啊。」

說了這句話那人把眼神抬了起來，似乎對著這件事情有些疑惑。

「想必你不知道吧，畢竟你這兩個月一直躲藏著，完全不接收任何城裡的資訊。對吧，石真官爺！」那人說出最後幾個自飽含恨意，但還是沒有露出面孔。

這番話明顯影響到了對面的人，他站了起來。

「想逃嗎？」那人冷冷地說：「來不及了，這裡已經被錢老闆的車隊包圍，你跑不掉的。」

「你到底是誰？」石真恐懼地問著。

這時他身旁比較纖細的人抬起來斗笠，她露出笑容說著：「是你沒能殺死的兩個人！」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0xmrtOmj

「不可能！」石真大吼著：「我親眼看著你們被毒煙淹沒！」

慕容依冷冷地說：「我爹爹很快就把我們救了出來，雖然中毒不輕但還是活了下來。」

卯億接著說：「接著我們在漢澤書院調息了一個月，總算是撿回一命。」

石真有點絕望地說：「是慕容清和書院啊....」

接著車夫的聲音傳了過來：「放下你的梅花標，你已經被紅枝姑娘委託她的客人取來你的人頭，你現在是被通緝的人，江湖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這時兩枚飛鏢分別射向卯億和慕容依，接著石真飛身一躍跳出了馬車，但還未等她落地，數十支飛箭分別從馬車射出讓他直接斷氣。

擋在卯億跟慕容依前方的是慕容清，他冷冷地說著：「沒想到這傢伙還想拚個魚死網破，你們沒事吧。」

「沒事，爹爹！」慕容依微笑地說著。

卯億呼出一口氣：「事情總算結束了，我也得要回去書院了。」

慕容清收起武器說著：「我們送你回去吧，我們也得跟你們書院道謝，畢竟他們也救了依兒的命。」

慕容依拉著慕容清的手說著：「那我能在書院待一陣子嗎？這次下山甚麼都沒玩到。」

慕容清點頭：「反正也不急著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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