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熟悉的陌生人 - 3-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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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3-1

玉澧

Dec 22, 2019

280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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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宥檸終於完成了起司蛋糕的製作。

　　雖說味道還是稍有不足，但已經算是不錯的表現，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簡今昭，畢竟是他在她身旁一步一步的教導，從一開始的打蛋到最後放進烤箱，每一個細節與動作他都教的很透徹。

　　自上次吳宥檸一人在教室做到半夜，成效和時間達不成正比，簡今昭就決定要利用兩人空堂的時間練習，畢竟他的成績掌握在吳宥檸的手上，如果置之不理想必之後會很慘。

　　忙完了烹飪作業，緊接著是美術系忙碌的時刻。驚人的作業量讓吳宥檸再度在學校熬夜，只是這次的地點從烹飪教室改為美術教室。

　　她一邊手拿著水彩筆一邊打哈欠，睡意充斥著她的大腦，她甩了甩頭，用手拍打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

　　水彩紙擺平在桌面上，她已經畫了三分之一了，在思考下一個地方要調配何種顏色時，突然伸出了一雙手將紙張拿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21世紀梵谷的作品嗎？」這嗓音她近一個月來已經不知道聽了幾千次、幾萬次了，所以現在的她根本連頭都不用抬就能知道對方是誰。「畫的挺不錯的，真是實至名歸。」

　　「怎麼又是你。」吳宥檸翻了個白眼。「地球是要毀滅了嗎？你竟然會稱讚我，真是讓人意外。」

　　「我很常稱讚人，只是在妳身上我找不到能稱讚的點。」

　　「你！」就知道從他嘴巴說出來的話都不會有多好聽。吳宥檸站起身來，踮起腳尖，試圖將水彩畫從他身上拿走。可對方抱持著好笑的心情玩弄她，她一伸手抓，他就將畫拿的越高。

　　「還給我啦！」

　　「讓我看一下會怎麼樣嗎？既然是21世紀的梵谷那就不要怕別人看。」

　　「我給別人看可以但我就是不想給你看！」她依舊賣力的伸出手，無奈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堂堂的鋼琴王子怎麼可以這麼幼稚？校園裡的那些迷妹知道你是這副德性嗎？」

　　「我看人的，像妳這種沒腦袋的人本來就是欠欺負，這樣妳才會長大。」

　　「你說誰沒腦袋了！」吳宥檸氣的咬牙切齒，正打算繼續開罵的時候，她不爭氣的肚子在此刻背叛了她。

寧靜的美術教室裡，肚子的叫聲環繞在整個環境裡，兩人突然從剛才的吵鬧聲瞬間變得安靜。吳宥檸一臉錯愕，在誰的面前肚子叫都可以，可怎麼會是在他的面前？她丟臉的想在地上挖個洞躲起來。

　　「咕嚕咕嚕……」肚子還沒有打算放過她，又再度叫了第二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秒，簡今昭開始捧腹大笑。「妳的肚子叫的超大聲耶！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到眼眶泛淚，但在吳宥檸的眼中只覺得他很浮誇。

　　他將手中的畫還給吳宥檸，用手大約擦拭了一下泛淚的眼眶，「妳是不是肚子餓了？」

　　「我不餓。」

　　「但是妳剛才肚子都叫了。」

　　「那是我的腸胃在蠕動！」

　　「別裝了。」看見她嘴巴這麼硬，不願意承認自己肚子餓，簡今昭玩鬧她的心情又一湧而上。「不然這樣吧！妳求我一下，說不定我心情好會願意幫妳買東西吃。」

　　「不用，我肚子餓我等等自己會出去買，不需要麻煩你。」她將畫放回自己的桌上，拿起一旁的水彩筆想繼續作畫，畢竟剛才因為他浪費了太多時間了。

　　「這麼晚了外面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吃了，更何況妳才剛轉學來沒多久，對這附近也沒有很熟吧？」

　　拿著水彩筆的手頓時停止了動作，吳宥檸轉過頭看向他，一臉疑惑的問：「怪了，你怎麼知道我是轉學生？」

　　「妳覺得呢？」他笑了笑，給了她思索的空間。不過她也沒興趣知道，畢竟知道了對她的人生並沒有幫助。

　　簡今昭看了戴在手腕上的錶，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他看向正認真畫水彩的她，嘴角微微揚起，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美術教室。

　　回到了宿舍附近，他從口袋裡拿出了車鑰匙，戴上安全帽，正要跨上機車時，卓聿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裡。

　　卓聿身穿運動裝，全身浸濕了汗水，看起來像是剛運動完的樣子。

　　「那麼晚了你騎車要去哪裡？」

　　「我肚子餓想出去買宵夜。」

　　「你不是沒吃宵夜的習慣嗎？」卓聿一臉疑惑。他記得不久前大家忙著練樂器，他半夜餓到肚子受不了，一間間敲著房門問有沒有人要一起訂麥當勞外送，全部就只有他一個人拒絕。

　　那時他還問了他：「你肚子不餓嗎？大家都練到筋疲力盡了，你確定你不吃點東西？」而簡今昭則是回應他從小到大沒有吃宵夜的習慣。怎麼今天卻突然要打破這個習慣了？

　　「突然想吃。」

　　這答案一聽就覺得有問題，不過卓聿並沒有打算細問下去。想到自己剛運動完肚子也有點餓，便也請簡今昭幫自己買一份。簡今昭答應後，跨上機車便揚長而去。

　　隨意到了街上附近的麥當勞點了兩份套餐後，他抱持著吳宥檸可能不在教室的想法提著宵夜前往教室。

　　等到他到了教室後，教室裡的燈還是亮的，吳宥檸也還在，只是她睡著了。

　　她的手心裡依舊握著沾滿顏料的水彩筆，看樣子應該是畫到睡著。

　　她的睡顏像個純白無瑕的天使，安靜且平穩；微微的鼾聲融化在空氣中，彷彿全世界都因為她停止了運轉。

　　她閉起眼睛熟睡的模樣，讓他想起了音樂系的學生也是如此，常常練樂器練到一半就抵擋不住瞌睡蟲的逆襲，他也有過幾次直接趴倒在鋼琴上，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還在音樂教室。

　　他纖長的手指搓了搓她有些豐潤的臉頰，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

　　將麥當勞套餐放置桌上，簡今昭將教室的門都上了鎖，想讓她就在這裡熟睡到天亮，畢竟在這個時候叫醒她未免對她太殘忍。

　　簡今昭離去後，卓聿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就待在這裡，他悄悄的從牆角邊探出頭，曖昧的表情呈現在他的臉上。

　　「原來是為了那位小姑娘所以專程跑去買宵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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