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景 - 罪惡0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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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罪惡04

KL｜延夢

Nov 17, 2019

247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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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長過程中，他不止一次嘗試追尋一樣的激情。結果當然是徒勞無功。每每望著戀人，都會想起母親當時的皮膚，想得出神，戀情也因此無疾而終。

　　「醫師，您喜歡這樣的皮膚嗎？」

　　回過神來，他的手緊緊貼著Ｂ的肩胛。

　　「啊……」他倒抽一口氣，收回手。

　　Ｂ回頭，視線穿過散下的髮絲。

　　「抱歉。」

　　「開玩笑的。」Ｂ艱難地微笑，說：「有看出什麼端倪嗎？」

　　嗯……他握著頸後，眼神飄移。

　　「沒有？還是難以啟齒？我已經有點累了，您直說無妨。」

　　這要怎麼解釋？他陷入兩難。

　　一開始，他並沒有那樣的想法，只是覺得好奇，冒著風險接納這個看診時間之外也會來訪的女孩。至今維持著交集的理由，或許是這段關係變質的開始。

　　他非常、非常想念臨終母親的皮膚，很想再次親眼看見、以手指摩娑。

　　為了滿足那病態的私慾，他開始想要自己「製造」不可或缺的材料。

　　他在酒吧找到一個化著淡妝、身材高挑的女性。他將她帶回了家。但是，不知道該如何與對方達成協議的他終究無法下手。要知道，他只是喜歡「臨終皮膚」，並非「往生者的皮膚」。即便把對方弄到半死不活，也難以達成他心目中完美的狀態。他只能在喝完威士忌後放她回家。來來回回了幾次，顫抖著的他已然想放棄這個艱難的任務。

　　就在這時，意外遇見依然身穿大衣，戴著口罩的Ｂ。

　　Ｂ看起來比第一次見到時精神多了，當時的看診次數正逐漸減少。雖然還是包得緊緊的，當他望見她，她正將口罩拉下，與賣柑橘的路邊攤老闆娘開心地聊天。之後，Ｂ往市區的方向走，抵達一處老舊的公寓社區。那是Ｂ的住處，外牆斑駁，攀附其上的藤蔓早已乾癟，變成光禿禿的枯枝。

　　Ｂ卻仰頭觀望，望著相互交織的枯萎藤蔓，以那混濁一片的眼眸，彷彿瞬間變成一座雕像一般。

　　就這樣過了幾週，他時不時地進行對Ｂ的跟蹤。然後，Ｂ開始出現變化。他突發奇想，腦中有如被直覺的電流打中——只要他將目光鎖定在誰身上，對方的皮囊就會漸漸變成臨終者的模樣。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皮膚會連本人都不明所以地悄悄變化。

　　Ｂ一直都是令他在意的案例，或許如此，他的想像在不知不覺中成真了。他為此驚喜，然而，卻使得對方感到絕望，散發出以為自己將要死亡的不幸氣息……這並非他本意，他只是想要再看一次這樣的皮膚而已。

　　最後，他什麼都沒有說。他想告訴Ｂ要她好好地生活，至少他並不希望Ｂ就這樣對人生無望……

　　「醫師，我要搬家了。一直在國外的男友要回國了，我告訴他我的狀況，他卻向我求婚……我答應了。」

　　她卻在這時這樣說。

　　「很謝謝您，醫師！雖然是這樣無解又奇怪的現象，您還是很有耐性地陪著我到現在。我想，就算死了也沒關係，至少我在死前能夠得到男友的體諒與珍惜。所以，我以後可能不會再來了。真的很感謝您！」

　　「硄啷」一聲，有什麼破滅了。他聽見理智線斷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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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蜃景03(End)

#11 罪惡07(END)

#17 失格(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