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魔與獸 -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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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的望著前方，神谷在架子上緊縮著身。

這次的換羽的時間提早了，而這大概就是為什麼身子最近的狀況會有些欠佳。不是什麼多大的困擾，而且只要多揮幾下翅膀就能增快落羽的速度，況且前段時間的睡眠也充足，長出新羽的時間應該會縮短許多。

緊抓著架子，接著再次揮了一下翅膀後緩緩往下望，最下方的地板已經堆滿了鵝黃色以及橘黃色的羽毛。目前的狀況，橘黃色之後就會接純橘色、橘紅色、紅色，然後驟轉的綠色及翠綠色。

收回視線後空望著前方，想起剛才小野輕托時所傳來的溫度，他頓時將翅膀往前移的遮著臉。

……要是再慢些……可能就會碰到別的顏色的羽毛了……

他不敢去確認小野能接受的程度到哪，只一直想著要避開接觸，然後在還能飛翔的狀態下趕緊到架子上待著。聽到對方說要在門外等時，心裡其實是有些說不出的安心感，但礙於不想讓對方過度擔心而傷身，便強硬給了要對方離開的反應。

一回想起對方那受傷的表情，他失落的緩緩抬頭後朝窗邊旁的特製床籃移去，畢竟他跟其他有翼的獸族或是魔物不同，並不是從背上再長出翅膀，所以還是能躺在床上，只是魔化過後他會比較喜歡縮著身的窩著，像貓頭鷹那樣藏於樹洞的感覺，而這個床籃就是特別去訂製的，以數多的樹枝製成，空間還算大，而外表看上去像顆蛋一般，圓形的開口則面向著窗。

縮起翅膀的窩進去，注意到稍微移動羽毛就掉了不少，心想或許先休息幾分鐘，然後再來揮幾下就能甩掉大部分。

一腳縮在內，另一腳則在外的輕晃，他望著窗外稍稍在心裡希望『換羽』能盡快結束。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FysQkG6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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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望著桌上好幾排的原料，雙手抱胸的靜靜思考。

原本站一旁的女僕也在幾分鐘前被他請去休息，所以目前只剩他一人待在廚房，煩惱著到底要泡什麼茶才好。

『小野桑您真的要送茶過去嗎？很危險的喔。』一旁的女僕一臉擔憂。

『要，不然先生會睡不好的。』

『嗯……雖然小野桑能摸到先生的手，但現在房間可是……』

『不要緊～我知道的～羽毛滿地嘛～』微笑的以不正經的語氣回應。

『是的，真虧您能說得如此輕鬆。』

『因為我可是貼身管家呢！』

『但就算小野桑這樣做，先生會讓您進去嗎？』

聽聞雖是收回了些笑容，但僅幾秒就重新打起精神的回答。

『是不准我進房，但我可以把茶放在門口啊～』

『啊，然後敲門的跟先生說？』

『是的～這樣我不用進去，先生也可以喝到茶，就算不想喝也沒關係，擺著也不會怎麼樣。』

『原來如此，那希望先生願意呢。』

『嗯！那~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泡什麼了。』

結果一小時過去他還是不知道要弄什麼，而會讓他如此猶豫的原因，是因為他不知道魔化過後味覺會不會變，而且也不確定現在這種時期，有沒有什麼是對方忌口的。

「唔……看上去好像是比較貼近鳥獸那一族……但卻又較貼近魔物的樣子……」

一手輕抵著下巴，思考了好一陣後決定把所有的原料收掉，接著走到木櫃前仔細的翻找。

經過許多次的調整跟調味，總算是弄好了看上去很健康的新成品，一樣有加入黑色的粉末，然後老樣子的再用其他原料把苦味壓低，這次為了配合內容物他特地用蜂蜜代替了糖。

「嗯……這樣應該可以！」

開心的將捲起的袖子拉好，雖然是在自己的宅邸，但他還是會把西裝外套穿上，而端起茶壺跟杯子後他便緩慢的朝神谷的房間走去。

現在離原本對方休息的時間其實已經超過許久了，他站在房門前遲疑了幾秒後輕敲幾下的開口。

「先生，我送茶來了。」

靜等一陣，但裡面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連原本以為的責罵都沒有。

疑惑之下，他又輕敲了一次。

「先生？」

還是沒回應。

他低頭望著門把，一手緩慢的握上後輕聲轉開，抱持著會被罵的心態將門推開一些。

桌前沒人，再進去一些的往床上看也沒見到人，他愣住後的思考一下，接著突然想起什麼的抬頭。

……啊，在上面的樣子……

要不是看到一隻腳在外，他或許還要找一陣才能發現對方。

……是在休息嗎……

捏手捏腳的走進，因為對方都在同一邊的關係，地板上只有一半的地方被羽毛覆蓋，有些還在冒著煙，而正當他望著地面的時候，對方一個突然的動靜頓時讓他嚇了一跳。

以他的角度只能知道對方在揮翅，而且不是那種正常的揮動，非常大力的一振讓整個床籃都在搖晃，原本垂在外的腳頓時收回，明明離的有些遠，但他卻能清楚的聽到利爪狠抓在樹枝上的聲音，以為對方醒了，結果一段時間過去卻再次寧靜下來的沒了動靜。

愣愣的望著依舊輕晃的床籃看，沒多久就意會過來將手上的東西輕放在桌上。

……依舊是睡不安穩嗎……

他將茶壺裡的液體倒在茶杯上，然後輕放在桌上後再次放輕腳步的朝門口走去，畢竟現在可是偷偷跑進來的狀態，加上並不想在對方睡不好的狀態下又花力氣去發脾氣，便決定把東西放好的趕緊離開。

會把茶倒出來只是為了讓香味傳出而已。

輕轉開門後快速踏出，接著在關上門前抬頭的望了最後一眼。3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OKK0Dz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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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什麼味道？……

疑惑的緩緩睜開眼，他用翅膀輕抹著臉後勉強撐起身的探出頭往下望。

或許是因為一直睡不好的關係，就算有稍稍休息，現在還是覺得很疲憊，頭也感覺有些沉重，就連往下望的這個小舉動都讓他有些不舒服。

用翅膀撐住的將身子望外，總算在掃視好一陣後看清桌上的東西，一發現是每天都會用到的茶組後，便猛然緊張的察看房間所有角落。

……沒有，所以只是進來放著……

頓時皺眉，然後生氣的低語。

「講不聽耶，就說不要進來了。」

寧靜的房間，讓他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只是生氣歸生氣，他還是在之後靈巧落地的朝桌子走去，這中途羽毛也不斷的一直掉落，現在的翅膀其實已經減了大半，現在只剩關節的地方還有三層的厚度。

他站在桌前的盯著看，聞味道就知道是從沒喝過的東西，好奇一半，心暖一半，眉頭不自覺的舒展開來後便低下身的靠近輕嗅，然後用翅膀小心翼翼的夾起後嚐了一口。

……嗯？這是……莓果？啊咧？好像不止……

又再多喝了幾口，暖意以及甜味讓他放鬆且平靜了許多。

望著空了一大半的茶杯，再望著擺在旁邊的茶壺，現在小野不在，若要再喝，他就必須要先把茶杯放下，然後再以同樣的方式夾起的倒茶，但茶杯就算了，茶壺的重量讓他不太敢嘗試。

小心翼翼的將茶杯放下，他直盯著茶壺看了好一陣，結果還是決定要看一下裡面長怎樣。

環顧四周的找著能用的工具，最終他用翅膀努力夾住平常常用的鋼筆，然後一次兩次的嘗試把上頭的蓋子弄開，弄了老半天總算是頂開，但因為力道沒控制好，陶瓷蓋頓時從上落在桌上，接著從桌緣滑了出去。

下一秒，摔碎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他也緊閉著眼的成逃避樣，然後再緩緩睜開眼的望去。

……糟糕……只能等之後再清了……

無奈的輕嘆口氣，不過沒多久就被那散發出來的香味吸引了注意，他低著身的盯著壺裡的東西看，然後一臉驚奇的觀察。

……好像是……蘋果？

貼近的觀察著。

……還有什麼……唔……看不出來……

挺身的反射性揮動幾下翅膀，接著再次壓低身的觀察。

……有片狀的……！？

房門頓時有所動靜讓他嚇的直僵住，而同樣明顯小心翼翼推門進入的小野，則是抬頭望了一眼，然後猛然發現他後的愣在原處。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互望了好一陣，最後是小野注意到地上摔碎的蓋子才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而見小野衝進房，神谷則猛然往後退的隔開距離，因為實在太過突然，就連應該要出聲罵對方擅闖的反應都忘了作出。

「先生有沒有受傷？」

緊張的盯著他的腳爪看，幾秒過去都沒回應讓對方抬頭的回望。

「有沒有被弄傷？對不起，是我沒放好！」

眨了幾下眼，他頓時回神的生氣開口。

「不是說不要進來我房間嗎！？」

「啊……非常抱歉！但擔心先生睡不好，所以……」

邊說邊低下頭的表現出歉意，而見他頓時不說話，便完全不敢對上視線的蹲下身，然後徒手開始處理陶瓷碎片的緩緩開口。

「我把這處理好就出去，真的非常抱歉……」

他站在原地的默默觀望，內心則是充滿著生氣及不安，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他現在落羽的狀態，而且照外表來看，現在已經開始落綠色的了。

只是當他看見小野默默轉身準備離開的背影時，卻頓時出聲的叫住對方。

「等等！」

小野聽見後疑惑的回望。

「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望著對方，接著將視線放在桌上的茶壺上。

也沒說什麼，但對方就像是看懂他的意思，先把手上的碎片放一旁，然後一手提起茶壺的倒茶。香甜的味道再次傳開，似也舒緩了彼此的氣氛。

「那麼，我這就離開……」

這次，他在對方要再拿起碎片前猛然開口。

「你……這次是泡什麼？」極其不確定的語氣問著。

小野愣愣的回望，看似思緒都還沒跟上嘴巴就反射性的給予答案。

「是水果茶。」

「水果茶？」

「……是的，我放了莓果、蘋果、檸檬跟柳橙，因為是第一次做，那個……味道還可以嗎？」

「你第一次做啊……」

「是。請問……？」

或許是因為他主動對談的關係，幾句後對方就明顯的放鬆許多。

「嘛……味道還算不錯。」

「那真是太好了，還擔心不合您的胃口呢。」

語畢，兩人頓時沉默了下來，理當他應該要對方馬上離開的，但猶豫一段時間後講出口的卻是另一件事。

「那個……裡面……可以吃嗎？」

「嗯？啊，裡面那些嗎？可以喔，先生要嚐一些嗎？」戰戰兢兢的回問。

「……你不要……」　　「不會靠近您的，這我明白，所以我放在茶杯裡可以嗎？」

打斷外還提議了別的方法，讓他驚訝的回望後遲疑的點頭。

小野見著便從身上拿出極短的小型叉子，稍稍擦過之後開始幫他把泡在壺裡的水果一個個勾出。

很想走近的觀看，但礙於安全他只能站在遠處的望著。

「嗯，那我放在這喔。」

說完便主動往門口走去的等著，隔著安全距離，他心安的走到桌邊，小心翼翼的用翅膀夾起後一臉新奇的品嚐，而在咬到蘋果的時候，他頓時一臉驚奇的邊咀嚼邊望著茶杯裡。

……好甜……但跟平常的甜不太一樣……而且蘋果的味道也還在……

不自覺舔著嘴唇，然後再次提高茶杯的繼續咬著下個果丁。

站在門前的小野則靜靜的望著，對方那勾起微笑的愉快樣讓他是稍稍的高興了起來。

之後，他意外的留在房間好一陣子，為神谷解釋以及添茶，接著再次走到門前的等待，一直重複著這些舉動與對方交流，感覺對方就像忘了自己正在自我隔離一樣，而也真是如此，整壺都喝完的時候，當他微笑的告知該離開時，神谷才一臉『啊！對吼！』的反應，讓他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再被罵『笑什麼！出去啦！』之後稍稍敬禮的離去。

隔天早上，他再次來到對方的房門前，依照平時的時間對方應該已經醒過來，但敲了幾下卻沒得到以往的回應，動作放輕的推開門察看，以為對方會在上面的床籃裡，結果進入後卻發現神谷竟是躺在平時的床上熟睡著。

側躺縮著身的壓在被子上就算了，最讓他緊張的是，對方是上半身為人，下半身卻還是些微魔化的半裸狀態，深怕對方這樣會著涼，他立刻從衣櫃找出厚毯的輕輕蓋上，而對方則在幾秒後有所反應的伸手緊抓。

只是這隨手一抓，竟正好碰到了他的手，或許是溫度的關係，對方在靜了幾秒後醒過來並戰戰兢兢的回過頭。

眨著眼的望著那茫然的模樣，他回以微笑後放輕聲音的開口。

「先生早安。」

神谷望著他好一陣，接著突然回神的望著自己的雙手。

「……你進來的時候，我就是這個樣子了？」

「是的。先生感覺怎麼樣？會冷嗎？」稍挺起身的站在床邊詢問。

對方靜了一陣後一手拉著厚毯的從另一側下床。

「先等我一下，你別過來啊。」

心想隔一張床應該沒問題，雖然沒完全換回人的模樣，但雙手回來了就表示翅膀已經換羽完成，而現在他想要確定的是羽毛的顏色及狀態。

深呼吸幾次，然後集中精神的開始魔化。

小野站在原地的望著，對方背對著他的稍稍仰頭，不久毯子緩緩滑落於地，而出現在後的便是比之前還大一些的艷麗翅膀。

翠綠色羽毛已經往下移了一些，原本的位置則被稍深的藍綠色取代，晨光下大張的翅膀看上去竟有些零星的光點在其中閃閃發亮。

……好漂亮啊……

不過對於擁有這對翅膀的神谷來說，在確定完顏色的時候卻沒有預料中的高興，反而是失落的低下頭後再次變回人的保持沉默。見到這有些奇怪的反應，小野直接繞過床的走近，接著撿起厚毯的為對方披上，之前只要是這種可能會碰到肩的舉動，對方都會有些閃躲的反應出現，但這時對方卻沒理會，僅是毫無精神的低著頭。

「先生？怎麼了嗎？」

輕柔的詢問也沒能勾起對方的視線，而神谷在沉默許久後才語帶哀怨的回應。

「沒事……只是有點……」

「有點？」

「……沒辦法接受而已。」

「哎？請問是關於什麼呢？」

神谷拉著毯子的緩緩坐在床邊。

「你剛才也看到了吧？我羽毛的顏色。」

「是的，靠近肩頸是很漂亮的藍綠色呢！這怎麼了嗎？」

「……這代表我的毒素又增強了。」

他愣了一下後意會過來的禁聲，接著思考過後小心翼翼的斟酌開口。

「嗯……但那個……我還是會一直服侍先生的。」

對方坐在床邊的空望著，不過僅幾秒就突然回過神，然後一臉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的回望。

「你……說什麼？」

小野眨著眼的望著他稍顯緊張的解釋。

「就是……我還是會一直服侍，就是繼續當您的貼身管家……不管先生的羽毛有多少顏色。」

神谷依舊是一臉沒聽進的模樣，所以他們在互望了好一陣後小野又再次開口。

「我不會因為毒素的關係而離開，所以請別太在意這件事，雖然……我沒什麼重要性，但我覺得……先生的翅膀真的很漂亮，希望先生能……嗯……開心一些……之類的……」

講最後都支支吾吾，不過還是努力把自己的意思帶到，而神谷則是愣愣的盯著他看，好一陣子才移開視線後失神的開口。

「是嗎……你是這樣認為……」

「先生？」

「你是這樣想的啊……」

不解對方低語的意思，但他現在只在意一件事，靜了幾秒便緩緩伸手的詢問。

「先生，我能先幫您更衣嗎？」

「……」

「好嗎？」

對方靜靜的望著地板，也沒抬頭回望就直接把手放在他手上。

微笑的扶起對方，本是很平常的舉動，但這時他卻覺得有種在牽小孩子的感覺，而且對方還一手拉著毯子小心翼翼的望著腳邊，或許是因為魔化後的高大跟現在有強烈的對比，所以看起來才會有種反差萌的感覺，而且對方還沉陷在發呆的狀態，直到換好衣服後才突然想到什麼的回過神。

「你以後盡量不要碰我的肩膀。」

「哎？因為毒的關係在擔心我嗎？」

以往這種稍顯玩笑的話都會換來瞪視，但這次除了是正經的回望外，還用很堅定的語氣回應。

「我會讓村上趕緊製作解藥，那之前你都不要碰到我的肩膀，聽懂？」

「……是，我知道了。」

「然後……你……顯出一下標記。」

「哎？呃……現在？」

「對。」

小野不解的回望，雖有些猶豫但依舊乖乖的蹲下身，以上次賦予標記時一樣的姿勢單腳跪於對方面前的低著頭。

跟村上還有其他人標在魔化後的角上不同，小野要求的是直接標在不用魔化也能看到的地方，位在後頸卻稍稍偏右的地方上隨著集中魔力而緩慢出現了墨綠色的印記，而因為大多都是在角上，所以印記兩側會有線條延伸出去，就像繞一圈一樣的接在一起。

別人都繞在角上，就他一個人堅持在脖頸上，但因為本來就沒什麼限制，皺眉過後就無所謂的施予。

神谷靜靜的望著對方的後頸，接著遲疑的緩緩伸手後將食指與中指輕點在上，但才正要動用魔力的施行奪回時，小野卻在這時突然開口。

「不管如何，不離不棄。」

點在後頸的手明顯顫了一下，接著沉著聲的緩緩說道。

「為什麼……都要這麼堅持呢……」

小野聽聞意外的沒什麼反應，而是依舊低著頭的保持姿勢。

「都說很危險了，為什麼還硬是要靠近我……」

詢問過後就不再說什麼的靜了下來。

但令神谷愣住的則是對方竟在下一秒伸手輕抓住他的手外，還在抬頭的同時緩緩站起身，望著他的雙眼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不過不是害怕的那種。

望著站在面前的人，他不自覺的小聲呼喚。

「小野……君……？」

小野望著他幾秒後勾起溫和的微笑，一手則緊牽著他的緩緩開口。

「說過的事我一定會做到，我是先生……是神谷桑的貼身管家，不管如何都不離不棄，我深知神谷桑在擔心什麼，但就算毒素增強也請不用過於憂心，我不會有事的。」

愣愣的聽著，腦中則瞬間想起之前村上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抿著嘴，他不自覺的深呼吸，就連手也稍稍使力的回牽著。

「……你怎麼能確定？為什麼能這麼肯定？」

「請相信我，會沒事的。」

盯著對方的雙眼看，接著低下頭的沉默不語，看似不相信的模樣讓小野有些無奈，畢竟有很大的原因是出在他身上。

輕嘆了口氣，只是原本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村上卻在這時進房，雖說對於小野在且還牽著神谷感到有些驚訝，不過僅愣了一下就緩緩走近的輕聲發問。

「先生找我是因為羽毛的事？」

神谷靜了幾秒，接著鬆開牽著的手後回問村上。

「上次翠綠色的解毒劑如何了？」

「這幾天大至上是勉強調好了，先生這次……」

「……這次又有新羽毛。」

村上聽聞明顯是愣了一下，接著有些不敢相信的反問。

「這是……真的嗎？請問是什麼顏色的呢？」

「藍綠色。」

「……」

頓時沒說話且驚訝的反應雖提起了小野的疑惑，但他卻什麼都沒說，僅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的聽著，而村上則沉默一陣後的給予建議。

「雖然……可能還無法製作，不過還是請先留幾根備著，鄙人會想辦法找出方法調製的。」

「就拜託你了。」

「是。」

對方先是給予單手的敬禮，接著從身上拿起一個黑色的小袋子後緩緩遞上，應該是要拿來裝羽毛用的，神谷接下手後便沉默的盯著袋子看。

……『你的翅膀好漂亮啊！閃閃發亮的！』……

剛才小野對翅膀的感想，瞬間勾起了他的記憶，曾經也有個人非常喜歡他的翅膀，而且事實上對方也是因為看見他在庭院稍稍展翅的關係而接觸他。

類似的話讓他不安了起來，可是明明剛才可以把標記收回，至少是不讓對方因某些原因而太過跟著的避開，結果被小野這樣打斷頓時就沒能做到。

緊抓著袋子，他猶豫著要不要再次動手的時候，小野卻像是看穿般的伸手輕撫他的背，然後柔聲的詢問他很平常的事情。

「先生，早餐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在房間用餐的話，我這就去帶過來好嗎？」

靜靜的聽著，然後不知為何的點頭，小野見著便對他微微敬禮後離開了房間。房間頓時剩下兩個人，或許是找到機會，村上在小野離開幾分鐘後開口發問。

「先生是在煩惱小野桑的事情嗎？」

神谷聽聞先是嘆了口氣，然後緩緩走到床邊的坐著。

「我……本來是想收回的。」

「標記嗎？為什麼呢？」

抿著嘴，接著雙手十指交握，且身子往前後將手肘撐在大腿上的不安開口。

「我擔心……不，嚴格說是我在害怕……害怕他會步上一樣的結果。」

「……」

「就算我沒那個意思，也會有出意外的可能性，加上羽毛都出現以往都沒記錄到的顏色……所以才想先把標誌收回，然後慢慢的跟他拉開距離……然後再……」

「結果……？」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小野君他……不，就是……沒辦法順利做到……」

神谷邊說邊將額頭靠在雙手上，語氣則比小野在的時候還要不安，且幾乎已經開始有些顫抖。

「要我相信不會出事......當時我也覺得不會啊，見了好多次都沒事，結果卻在那天……為什麼沒能躲開呢……如果哪天他也是同樣的情況呢？」

「……」

「我……沒辦法再承受第二次……不，連想都不敢想，如果他不小心……」

語氣一頓，接著禁聲。

村上靜靜的望著情緒已經接近崩潰的人，不是不想上前安慰，是因為他很清楚，面前的人不是只用幾句話就會沒事的，多說也不會好轉，所以他選擇抱持沉默。

不過某方面來說他其實是在等的關係。

「……抱歉，我又……唉……」一手抹臉的打起精神。

而才剛挺起身的深吸幾口氣時，小野正好在這時回到了房間，或許是感應到他的情緒，將早餐端至卓上後就直接走到身邊的伸手，明顯就是要牽他起來。

只是當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小野竟突然單角跪於前，強行跟他對上視線外還給了一個溫和的微笑。

「讓我服侍您，好嗎？」

低沉的嗓音輕柔的傳入耳，神谷愣愣的回望，沒多久就朝對方緩緩伸出手。

小野站起身的牽上後輕帶起，接著領至桌前如平時般的做起服侍，一旁的村上則稍稍勾起了微笑，先是跟神谷告知一些事，接著便輕拍小野的肩後什麼都沒說的離開。

神谷心情複雜的吃著早餐，雖不時的想說什麼的回望，但總是被對方的微笑或是被詢問「有什麼需要嗎？」給阻斷。

說不出那種感覺，總之『我要收回標記。』就是講不出口，而且稍稍想像去掉貼身管家的生活，雖然是回歸原本的節奏，但現在已經習慣了有人服侍，外加小野又是目前最接近且能接觸到他的人，要對方離開又覺得……

結果，他就這樣帶著矛盾的心情，迎來了去拜訪侯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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