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實驗室按下緊急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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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女朋友，女朋友啊!女朋友啊!」

我抓著秀貞兩肩，緊緊的像麻鷹捉緊獵物，兩手進行手臂運動般前後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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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貞被我搖得頭都暈了。

她閉起眼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手放到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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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秀貞的頭「咚」一聲搖下跌落地上，滾到牆下才停止。

一點點血在地上留下一道明確的虛線。

倒是身上穿的白色水手服上衣奇蹟地沒沾染任何血跡，但手依然是凝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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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上的斷頭，從頸部斷口冒出一根腳趾頭。

女性生產般一根腳趾，然後第二根第三根……然後是一整條右腿，頸部窄小的斷口接著生出左腿，再來腰上半身……兩手像穿衣服的左右伸開。

一個完整的秀貞由斷頭分裂延生出來。

在此，稱呼分裂而成裸體的秀貞為「秀貞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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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面前，穿上白色水手服上衣，淺藍牛仔布短褲的是「秀貞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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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半條脖子，期待會核彈爆炸的炸出一團蘑菇雲，煙霧散去後是秀貞的頭。

這樣，便同時有兩個秀貞存在於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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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秀貞A沒有長出一顆新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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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之後，我了解到從此世上有兩個秀貞，一個完整而不穿衣，另一個沒有頭但可穿衣服而且能天天更換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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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生活是，我帶著兩個秀貞如一般情侶的談戀愛。

我們逛街、購物、看電影、郊遊、吃飯、聊天通話……一切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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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到之處都配合地給我們足夠空間共處。

例如到餐廳光顧，侍應生給我們安排四人座位，我坐一邊，秀貞A和秀貞B坐另一邊，空出的座位放背包手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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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著兩個秀貞，不合乎常理地是跟沒有頭顱的秀貞A談話，身體完整的秀貞B是沒辦法說話發聲的，她只會安靜的在旁吃飯、喝水。

我看著秀貞B吃東西的時候，秀貞A搖搖我在桌上的手:「當我跟你說話時請看我。」

「你不要吃點東西?」我問秀貞A。

沒看出表情和動態，但我感覺到她在說:「這樣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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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結帳時即使是三人，但總計也是兩人份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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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飲食是這樣，至於消費娛樂，由於秀貞B不需要穿衣裝扮，關於穿搭上的支出依然不變。

秀貞B像個幽靈的站在店外等候，透過櫥窗玻璃，她就似個服裝人偶。

反過來，對於娛樂方面，由於秀貞A沒有頭顱，所以看電影欣賞演唱會的都由秀貞B負責。

沒有頭顱的秀貞A在此期間會圍繞著場地，看風景的慢慢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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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眼中看來，沒有頭和不穿衣的她們出現在鬧市竟然從沒惹來奇異目光。

秀貞A和秀貞B好像由始至終都是個極普通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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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對此感覺奇怪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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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般情侶的，在秀貞被我搖跌頭之後，我依然會帶她上酒店賓館。

登記人員依然是對來者為一個沒頭和一個全裸女性，不感覺奇怪的給我們安排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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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貞A等候看診的坐在一旁看著我和秀貞B。

那感覺真的像在盯著看的樣子。

隨便吧，將秀貞A當成一面鏡子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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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中途她走過來，五指幽幽地在我背上掃過。

「不是說不介意外表嗎?怎麼不是我。」

「但你沒頭啊!」

「你說過不要緊的。」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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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貞A動手拉開衣服，但無論怎麼努力都解不開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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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秀貞B說:「還是你來好了。」

還在忙解開鈕扣的秀貞A:「他愛的只是你的身體，你根本不能給予任何反應。」

秀貞B搖頭反對，點頭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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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我罕見地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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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牆前按下紅色按鈕。

「甚麼實驗，癡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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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研究人員給我講解時提到的「緊急終止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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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依然沒變的樣子。

秀貞A依然在努力地跪坐在床上解開看來是解不開的鈕扣。

秀貞B則鄙視地看我一眼，打開房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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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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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實驗室按下緊急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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