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子想要追上,卻怕林中的野獸和鬼魅,就此停住腳步。「嘖,婊子。」他輕聲念叨,回頭之際又換上了道貌岸然的樣子,說:「沒辦法了,這是她的自由,縱使我無法認同她的行為,但我誓死守護她的自由。」
紅眸子的少年抬頭,發現自己夢中的女孩已經遠去。他驚叫:「等等!很危險啊!妳快回來!」他急站起,鐵鏈子卻拾起行山杖,重重擊打他的膝蓋。紅眸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蹣跚站起,鐵鏈子瞬即把他的另一個膝蓋也打碎,免得他再站起來。
黑袍少年皺一皺眉,說:「為什麼要傷害他?」
「這是我們的叛徒,他激怒了營火大人,又想逃跑,所以必須要受教訓。」
「的確如此,但那打斷他第一隻腿就足夠啊!第二次是過度的自衛了。」黑袍少年搖頭歎息,如今的人都不懂得思考、不懂得法律,更不知道什麼是道德。
「必須要殺一儆百!免得其他人以為就算背叛了營火大人,還有被饒恕的機會。」他說,惡狠狠盯著黑袍少年。
黑袍少年搖頭歎息,道:「犯法的人當然要懲戒,規矩是平等的,這是法律的意義。但你把畫面弄得多難看,那我該怎麼解釋給外人聽呢?」
「呵呵,那怎樣了?你那些可笑的律法書要給我懲罰嗎?」鐵鏈子說,他激動地揮舞行山杖,奮力一揮,行山杖穿過紅眸子少年的軀體、插在地上。黑袍少年嚇得抖索抖索,急急搖頭,說:「我怎麼能判定你的罪呢?這是法官的職責,在證明你有罪之前你當然是無辜的。」他說,血池漸漸蔓延,沾濕了他的衣袍,幸好袍子本來就是墨黑的,才看不到尚且溫熱的血跡。
為首的少年微笑地看著二人的爭論,似是被猴子逗笑一般。紅眸子的少年拼命呼吸,但行山杖穿透他的胸膛,把他束縛在原地。為首的少年撫掌而笑,一切也如他的計劃。
至於金髮的守財奴?他在喧鬧之時發現了石圍欄上的窟窿,從窟窿看去,營火中除了古木和書冊之外,竟然鋪滿了滿滿的黃金,烈火燒得多旺盛,金光就有多耀眼。他計算一下窟窿的直徑,正好足夠自己探手進去取走黃金。
但他忘記了火的溫度,黃金早已融化成一個金池子,把他牢牢黏住,火舌隨即把他包圍,吞下,他的金髮和金池子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
如此,營火旁剩下四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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