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三腳娃娃叫莉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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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三腳娃娃叫莉卡

凜塵

Mar 4, 2016

474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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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每個人有不同的定義。就美穗而言，學校將是她的夢饜。

　　美穗既沒辦法讓成績名列前茅，亦無法和同學侃侃而談。剛開學時大家不熟，還有少數同學願意接近她，可惜她未能把握，無法融入大家的話題。

　　一個月後，同學們熟了，也就沒有一個同學理睬她了。彷彿一道透明無情的牆，將美穗個絕在教室中。牆外是她們，而牆內只有美穗自己，沒有門的牆，透明的窗，既看的見卻碰不著、聽不到。

　　又過了一段時間，大家開始覺得美穗詭異，討厭她、孤立她。

　　久了，美穗成了被欺凌的對象，從小紙團，到被強迫座她所不願意的事，其他同學若不是嘲笑，就是冷眼光望。

　　因此美穗十分討厭去學校，她也不敢和母親說，就怕母親會擔心。

　　時間久了，也只能如此。

　　這天，又受了貴子的欺侮，最近總是如此，貴子帶頭，其他人迎合，她們將美穗的外貌、髮型、穿著，品頭論足的嘲諷一般，藏起她的鞋子，或是押她到廁所，逼她赤手刷馬桶，或是將臉貼在上面。這一次貴子更過分了，她將美穗的頭髮剪的參差不齊。

　　拉上帽子，讓不堪入目的髮型得以隱藏，跨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這裡她沒有朋友，更沒有慰藉，只有恐懼和孤單，她是一個人的，永遠只有一個人，受人唾棄與嘲諷。

　　拉緊帽子，低著頭，美穗不想讓人看見，不想去學校，更不希望誰發現她，她寧願自己完全沒有存在感，也不想受盡這些不平等的對待，每天都需要恐懼著這次她們又要怎麼作弄她。

　　目光落在地面，一步挨著一步前[進，踢著地面的碎石，能讓她忽略路上的行人給她的不安。

　　孤單，因為沒人陪伴，所以知道從教室到校門口，一共要走475步，從門口到佳里是7759步，因為誰也不會打擾她算步數。

　　就在數到地2654步時，忽然聽到一聲：「好寂寞……」

　　美穗停下腳步，依然低著頭。雖然這樣視野有限，可是她就是不敢抬頭，因為害怕看見路人的臉龐，怕那些讓她手足無措的關心。

　　左右觀望，卻看不見任何人，沒有沒有任何鞋子進入視野。

　　聽錯了嗎？美穗清唔了口氣，又踏出一步。

　　「別走……我好孤單……」

　　又是一聲，這次美穗真的聽見了。可是無法確定聲音是外界的，還是在腦海的。那聲音低迷又孤寂，苦澀且哀怨。那是真正的寂寞，她知道，因為她一直都孤單著。

　　將帽子拉上一些，使視野遼闊些，可是街道上還是沒有半個人影。美穗往一旁看去，就在電線杆後方，擺著一箱別人丟棄的雜物，而在雜物最上面擺著一個娃娃。

　　她上前看著這個娃娃，畫上笑臉的臉龐被髒汙沾附著，衣裳破破爛爛的也許被野貓野狗咬過，看起來如此狼狽，卻諷刺的笑著。它曾是誰的娃娃？不過卻遭到遺棄了。

　　美穗抱起娃娃，將她捧在懷裡，殘破的衣裳上，字跡已經模糊了，將殘字併在一塊，美穗淺淺笑著：「莉卡?」

　　娃娃的笑容，似乎回應著她，美穗笑得更燦了，她撫著娃娃紛亂的頭髮，細聲說：「美穗也很孤單哦，只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就不會孤單了。莉卡，很高興認識妳。」

　　這一天，美穗沒有數步數了，她一面對著莉卡說話，一面回到家中。

　　之後的每一天，她都將莉卡放進書包中，帶著莉卡上下學。即使依然被欺負著，或是遭到冷眼，美穗也不似過去那麼在意了。

　　她將經歷的每件事都告訴莉卡，好的、壞的、開心的、傷心的，一一告訴它。

　　雖然莉卡從未回答過半句，可是美穗心中卻留下了孤單以外的情感。

　　她嘗試著替莉卡編織衣裳，替換那件殘破的衣裳，就在取下那件衣裳，莉卡兩腿間有些怪異，那像是多了一條肉色的尾巴?

　　大概是這樣所以才被主人拋棄吧？

　　美穗搖了搖頭：「我不介意哦，因為莉卡就是莉卡。」

　　她替莉卡換上新衣服，和過去一樣放在枕邊陪自己共眠，熄燈後美穗又不勉埋怨了一句：「要是莉卡是真人就好，我想我們一定會是好朋友，美穗也就不會被欺負了。」

　　隔日清晨，揉著惺忪的雙眼，正準備和莉卡道聲早安，可是卻找不到她。

　　已經養成習慣的美穗，翻開被子、檢查地面、枕頭下，任何地方，卻就是找不到她的莉卡。

　　反覆一次又一次，能找到，可是還是沒有，直到母親的催促逼著美穗不得不去學校而放棄尋找。

　　又一次踏著沉重的步伐，她已經將莉卡當成家人了，每天都離不開她，如今莉卡卻消失了。

　　在教室又如同過去的寂寞，而今天貴子反常的沒來欺負她，即使這樣美穗也開心不起來。

　　回家後，她又苦尋著莉卡，依然看不見它，也詢問了母親，可是母親根本不知道有莉卡娃娃這回事。

　　日子就這樣過了好幾天，美穗每天尋著莉卡，終究無疾而終，思念沒有因為時間而沖淡，只有孤單不斷加深。

　　在學校中，美穗望著窗外。如今只剩回憶與她為伍，當目光回到教室，她赫然發現貴子的書包上掛著一個娃娃，而那娃娃像極了莉卡。

　　凝視著它，美穗害怕莉卡被搶走，而且還是貴子，她一定不會還她的。

　　思念與懊悔在心中掙扎著，直到放學，思念終於無法歇止，她想和莉卡繼續當朋友。

　　「貴……貴子！」在貴子即將走下樓梯時，美穗喚住了她。

　　「嗯？」貴子側眸看著她。

　　「那……那是，那是莉卡對不對？」

　　「嘻嘻~妳終於想起來了。」

　　「可……可不可以還給我？」美穗慌恐的看著她。

　　「不是妳希望這樣的？」

　　貴子的回答，讓美穗錯愕，她沒有過去欺負她氣勢。剛剛對話的態度也不似從前，莉卡消失那天開始，貴子就沒有找她麻煩過了。

　　「我，我沒有……」

　　「妳有哦。」貴子轉身來到她身旁，開心的擁著她的肩膀：「美穗會怕鬼嗎？」

　　「嗯……會……會怕……」

　　美穗縮著肩膀，不論眼前的貴子用著如何和善的語氣，她都因為過去的恐懼而畏懼著她，就怕那是不懷好意。

　　「可惜妳還是必須知道。」貴子的聲音變得詭異：「三腳娃娃叫莉卡，它們是妖怪哦！它們會給予別人想要的，同時帶走別人的一樣東西作為代價。」

　　「嗯……」

　　「過去的莉卡，我沒辦法還妳了，不過我們可以當朋友。」

　　「什……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貴子拿起書包上的莉卡娃娃，她和美穗映像中的很像，但是不同，她的臉是恐懼驚悚的，那件美穗親手縫製的衣裳遮蔽了莉卡的身子，可是她見到兩腿之間，有一隻等長的第三隻腳。

　　貴子依然笑著，一手抓著莉卡娃娃的頭，一手握著下身的三隻腳，用力一扯，將莉卡的頭與脖子扯斷。

　　轉身離去時，貴子又補了一句：「妳好，我叫莉卡，因為有妳所以我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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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2 賣火柴的女孩

#3 愛麗絲夢遊仙境

#7 三腳娃娃叫莉卡

#10 關押惡魔的大門。

#11 自殺會下地獄

#12 網路故事(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