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先生再一次被身旁那熱愛來到這個社交場所的大名帶到了這間大店,武士先生這次大概是第一次認真抬頭觀察起這個地方。明明自己並非第一次踏入這個地方,卻意外的對這裡無比的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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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10幾歲左右的小女孩,也有長得亭亭玉立的女孩在幫忙搬著什麼東西,別的走廊之中也有其餘的嫖客跟隨著帶路的女子進入房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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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先生看著這一幕幕,稍稍皺了皺眉,手不經意的握緊了腰旁的武士刀,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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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並沒有回過頭,而是繼續向前跟著帶路女子,便向身後跟隨著的武士提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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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來的時候,你都沒那麼大反應,今天怎麼了?靜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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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靜雄的武士先生聽到了身前大名的話語,馬上回過了神,鬆開了自己那握緊了的手,用他那沈穩的聲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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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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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沒什麼,那就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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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雄沒有再回大名什麼句子,而是在繼續觀察著這個對自己來講,極為不適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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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時不時就會有一個孩子會走過,一個個似乎都有著要事要忙似的,向大名和自己稍稍傾身施禮便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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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這小小年齡的孩子,若不是家庭狀況不濟,或被親生父母狠心丟在路上,給了女衒一個機會把他們帶到了這裡,她們能獲得多少童年時期的快樂與父母給予的愛,而非如此早就進入這個聲色場所,提早接受這成年禮後才要接受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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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靜雄與大名到了招待他們的房間,靜雄剛想隨著大名進入房內,便被在旁邊出現的忘八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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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武士先生,我們的花魁想見你,不知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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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雄聽著忘八的話語,略有點意外,但自己本身的工作是保護自己身邊那位大名,而不只該如何是好,便望向了早已坐在桌旁,接受藝妓倒酒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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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對方擺了擺手,讓靜雄隨著忘八去找人。當然,忘八也不是什麼不懂的狀況的人,便在最近的房間安頓好了靜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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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不久,便有一位10歲左右的小女孩走進了房間,為靜雄端上了一杯熱茶後,馬上就離開了房間。熱茶的味道充斥馬上便充斥了這個房間,慢慢為靜雄掩蓋去大店帶有的各種香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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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雄看著眼前茶杯的平整茶面一會兒,房間的拉門便有了一聲男聲,靜雄本沒有掛心什麼,便應了門外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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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拉開紙門的是一位梳著精緻橫兵庫,整體清淡的妝容中,唯一隻有眼角與嘴唇用上了正紅色的花魁。對方身穿著紅色的和服,尾擺處有著被衣服擋得若影若現的金描白調素色蝴蝶,襯著白色的領子,身前則綁著金色主調上有櫻花暗花的腰帶結,外層再搭上一件長至拖地的黑底金描櫻花的打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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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低著頭,像個嬌羞的新婚妻子般,不隨意的將自己的目線直接移到對方身上,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靜雄的面前位置,順著打掛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坐下,保持著一連串的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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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靜雄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甚至並沒有主動開口與對方搭話,只是安靜的喝自己面前的熱茶,等待對方自己先向自己解釋找尋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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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靜雄怎麼等都沒有等到對方開聲說出一個字,他心中不禁開始猜測起對方的意圖,眉頭微微一皺,手情不自禁的移到了武士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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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門拉開了,有一名16歲左右的女孩先向靜雄示意道歉,再轉過身移身到花魁身旁,稍聊了一會兒。只見花魁此時才望向了靜雄的臉龐,再慢慢起身離開了這個空間,而尚還留著的女孩便向面前的靜雄仔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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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忘八急找折原太夫,請下次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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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雄聞言,拿起了放在身邊的武士刀,走向了紙門。女孩見對方接近了紙門,貼心的為對方拉開了門,讓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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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剛想抬腳離開房間時,便看到了地上有著一個小巧的香囊。靜雄蹲下身子,撿起了著香囊,將其湊近了自己的鼻子。不想竟聞到了自己之前所聞到的那陣金木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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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雄看著手上的香囊,感到些許疑惑。他回過身問了問身邊的那位女孩,對方看了看則說到這香囊是方才那位折原太夫的物品,說什麼都不敢拿走或代繳,只是說著,希望殿下自己去交給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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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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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幾天,折原太夫都會坐在窗臺旁,手裡捧著一本最近向忘八要到的書或者一封封合不上自己眼緣的詩詞信件。雖然太夫是有稍稍看向自己手上的物品,但注意力卻似乎是放在了窗外的路過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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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看到了些什麼,折原太夫都會不急不慢的把雲叫來,把自己手邊的小判與另一個小香囊交給對方,然後讓他去下面的茶屋買雲自己喜愛的醬油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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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夫的目光都必定會跟著雲,而當她與一名鬥笠武士先生擦身而過時,太夫只要注意到鬥笠些微的晃動,便會止不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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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在旁邊練習著之後要代替太夫表演的三味線的羽看到,都會忍不住問太夫在看些什麼,但太夫都會搖搖頭,叫羽專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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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單純看一些有趣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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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告訴你,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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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只要折原太夫從自己的窗台處看到了這武士先生,他都會叫雲或者是羽去買自己喜歡的茶點零食,並囑咐他們說一定要戴上那個送給他們用的香囊,而每一次武士先生的鬥笠一動,都會讓自己的心情好上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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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武士先生開始會在雲和羽經過時,突然猛然站起身,但最後還是站在了原地,任由小孩們回到大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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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就知道了,自己的設的小陷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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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原太夫後來,便天天叫羽幫自己把和服給穿整妥當,可不知道怎麼了,遲遲都看不到武士先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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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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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心中怎麼都不肯承認自己可能會失敗了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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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目光從窗外,慢慢移回了手上的信件,但在怎麼看這一疊疊手上的宣紙都提不起太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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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求見的人,從給錢給茶博士,在宣紙上寫上名稱以外的東西開始,就已經失去了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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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隨隨便便就能對素未謀面的人述說的愛意,滿嘴謊言講的天花亂墜,有的嫖客是對自己本身的妻妾兒女失去了照顧的興趣,有的則是看上了自己會為其帶來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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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又要再找一個人觀察看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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