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試煉：英雄之手》 - 尾聲

　　那天下午，大仁公園的草地。

　　「還記得妳燒掉李存晉的稻田那次嗎？藍色的火焰融掉了雪崩。」劉亞傑說：「那天我聽林小姐說，雪崩不像被融掉的，而像是被火焰擋住的。」

　　「她的確這麼說過。」

　　「當時火焰已經燒遍整片稻田了，可是我並沒有停止對空氣阻力的強化，因為我覺得有總比沒有好。」劉亞傑說：「我曾經說過，如果我讓要強化的東西接收更多陽光，強化的幅度會變更大。

　　「妳用冰鏡片聚光時，點火的地方，不就接收到急遽濃縮的陽光了嗎？」

　　冥宙隱約明白了什麼，她望著劉亞傑。

　　「我昨天在蒼日之境用木頭摩擦點火，生出來的火是普通的橘紅色；後來我改用放大鏡點火，生出來的就是藍色的，也就是把太陽的能量形成的火。」劉亞傑說：「而這種火的性質，就跟陽光……不對，跟蒼日一模一樣。

　　「林小姐當初說的沒有錯，是我們搞錯了。雪崩不是被融掉，真的是被擋住，但不是被火擋住，而是被燃燒的空氣阻擋的，因為我想著強化空氣阻力，所以空氣被蒼炎燃燒的同時，也被蒼炎強化了它們的阻力，它們燒得很快，但周圍不斷有新的空氣提供蒼炎，這些空氣在短時間內，變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牆。」

　　「我曾經實驗過，普通的陽光強化的幅度依照接收時間不同，增強兩倍到五倍不等，短時間內不會超過十倍。」他握住拳頭。「可是這種蒼藍色的火焰，它們擁有比陽光強幾百倍的能量，我的時空能力也可以使用這種火來強化。用陽光強化物體，只是我的能力的其中一種使用方式而已，我也可以用蒼炎強化物體的特質，而且可以在一瞬間強化幾百倍、甚至幾千倍的力量。」

─────

　　劉亞傑使出刺拳，心中默念「推進力」。勢如驚濤的拳力在空氣中形成衝擊波，擊中五公尺外鐵蘭查的胸口。

　　鐵蘭查的鎧甲碎裂，他被震得向後退。

　　他看向劉亞傑燃燒的拳。就算是異形，被火焰燃燒手也會痛不欲生，他居然有辦法握拳……這是何等可怕的意志力？

　　他朝劉亞傑釋放推力，卻發現身旁的鑽石柱逐漸消失。被火焰包圍的鑽石柱直接因為高溫汽化，原本多如繁星的鑽石柱越來越少。

　　「它們全部消失只是時間的問題。」劉亞傑說：「我再問一次，投不投降？」

　　鐵蘭查仰天長嘯。「世界上沒有會投降的王！」

　　他以迅雷之速揮動長刀，無數的斬波衝向劉亞傑，並從現有的鑽石柱中釋放所有推力，全數集中攻擊他一個人。

　　蒼炎高漲，擋住了所有推力，劉亞傑右拳連揮，打散所有斬波，然後他將手按在地上，朝鐵蘭查的方向一推，整個人瞬間飛到他面前。鐵蘭查揮下巨刀，砍向劉亞傑的右肩。

　　劉亞傑伸出手，一拳擊向他的刀刃，啪！巨刀瞬間碎裂，飛到一旁的烈火中。

　　然後，劉亞傑高舉拳頭，用陽光強化蒼炎，再用蒼炎強化右拳。

　　破壞力，他想。

　　他擊中鐵蘭查的腹部，空前絕後的拳力貫穿鐵蘭查的身體，裂痕自拳擊處擴散，鐵蘭查的身軀碎裂。

　　他的身體瞬間崩落，下半身半點不存，上半身胸口以下也血肉橫飛，只剩頭頸跟左臂之間有肩膀連接著。

　　「你這……小子……」鐵蘭查一息尚存，但微弱至極。下一秒，周圍僅剩不多的鑽石柱全部消失，他的領域瓦解。

─────

　　劉亞傑穿越回基礎時空，帶著鐵蘭查所剩不多的屍體。他的傷處已經開始汽化，但劉亞傑必須讓異形軍看到牠們的王的死狀。

　　他剛回去的那一刻，便看到冥宙在他身旁出現，十公尺外的蒲也是。原來已經經過一個小時了。

　　「這算什麼啊？臭丫頭！」蒲拔刀怒斥：「再一次的話，我……」她看到鐵蘭查的屍體後，話便止住了。

　　「鐵蘭查大王……死了！！」一隻異形大喊，所有異形瞬間大譁。

　　成珂也與蒲跑到他的屍體前。其他異形滿懷恐懼地盯著劉亞傑，尤其是他燃燒的右拳。

　　冥宙立刻穿越到寒泉若羽，製造出一塊大冰，然後帶回基礎時空。

　　「快把火熄滅。」她著急地說，劉亞傑把燃燒的右手貼在冰塊上，過不多時火便熄了。

　　這隻手如今的樣子連劉亞傑都覺得噁心，所有的皮膚都被燒焦了，五根手指全部見骨。

　　纏著詹古廷的異形蟒蛇溜回異形軍之中了，他也跑了過來。「很痛吧？」他問了一句廢話。

　　「不會。」劉亞傑擠出一絲苦笑。「我這隻手現在已經沒有感覺了。」

　　「這樣啊，我也差不多。」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是鐵蘭查。

　　「父王！」蒲大叫：「你……沒死！」

　　劉亞傑一凜，鐵蘭查居然還沒死透？他看向後者。

　　「快了，乖女兒。」鐵蘭查用殘存的左手撫摸她的臉。「想不到我鐵蘭查竟然會死無全屍，真是意外。」

　　蒲的表情崩潰，她握住鐵蘭查的手，兩道淚痕滑下臉龐。「不可能……父王……父王！」

　　「鐵蘭查，我早就說過，你遲早會後悔入侵人類界的。」成珂也從口鼻哼了一口氣。

　　「後悔？你說我鐵蘭查後悔？」鐵蘭查的口氣充滿不屑。「喂，叫劉亞傑的小子。」

　　劉亞傑稍微上前一步，異形部隊瞬間退離幾公尺，鐵蘭查凝視著他。

　　「你為了這個時空，不惜賭上性命跟我換一個沒有保障的承諾。」鐵蘭查問：「你在跟我戰鬥的過程中，有後悔過嗎？」

　　劉亞傑搖搖頭。「犧牲我一個人，保住我們時空的所有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成珂也，你聽到這小子說的了。」鐵蘭查說：「真正的戰士為了自己的目標而死，有什麼好後悔？從五百年前起，征服人類界就是我的目標，沒有比為了這個夢想而死更適合我的了。

　　「成珂也，好好照顧我女兒；蒲，國家就拜託你了。」鐵蘭查說完，成珂也朝他低下頭；蒲泣不成聲。

　　「劉亞傑，你聽著。」鐵蘭查的聲音宏亮起來，劉亞傑警戒地看著他。

　　鐵蘭查對他豎起拇指。「聽說你們是用這個手勢表達敬意的。」

　　他嘆了口氣：「沒想到人類小鬼竟然也殺得死我，看來我似乎低估了這個時空的潛力。罷了，死在英雄的手下，總比老死好多了。」

　　「我才不是英雄。」劉亞傑想著自己剛才一個個玩命的戰術，他知道如果不是運氣自己早死了。

　　「我們喀霧族有一句格言：『國王如果不能成為英雄，就要死於英雄之手。』」鐵蘭查說：「能夠打敗我鐵蘭查，你就是一個英雄，我鐵蘭查這輩子永遠尊敬你，雖然也沒多少時間了。」

　　劉亞傑摀住嘴巴，他的心中產生一股難以言喻的觸動。

　　「第一部隊聽令！」鐵蘭查突然大喊。

　　「在！」異形部隊齊聲說道。

　　「這是屬於我鐵蘭查的古法，把它帶回去給我的子民：」他喊道：「從今爾後，赤依碎爾國的所有喀霧，一律不準踏入人類界！」

　　劉亞傑、冥宙與詹古廷，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劉亞傑顫聲說道。古法可是異形族神聖且不可侵犯的法律。

　　「別高興，臭小子。我是為了我的子民才這麼說的。」鐵蘭查說完，靜靜地闔上眼。

　　他的屍體汽化得越來越快，並逐漸蔓延到脖子、下巴和嘴唇，到最後，整個頭顱隨風消散，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

　　蒲緩緩站起來，拔刀走向劉亞傑。

　　「蒲，妳要做什麼？」成珂也一凜。

　　「為父王報仇。」她的眼淚仍沒有停，但表情由悲轉怒。「這是我們最後待在人類界的機會，以後就沒有機會報仇了。」

　　劉亞傑皺眉，冥宙站到他身邊。

　　異形軍喊聲四起。「蒲公主，請住手！」「您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啊！」「連鐵蘭查大王都輸給他了！」

　　現在蒼日之境的火應該沒燒完，劉亞傑想，如果她要打的話……

　　他走向蒲。於此同時，所有異形軍全部後退好幾步，原本的嘈雜的軍隊鴉雀無聲。

　　蒲停住腳步，警戒地望著他。

　　劉亞傑從她眼中看到的情緒，是恐懼，所有異形都是。

　　看著這一幕，冥宙懂了一件事。

　　──我低估了鐵蘭查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他曾經單槍匹馬橫掃千軍，而且活超過五百年，這麼長的時間，他在所有異形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

　　──而打敗他的人，絕對會成為新的傳說，在這些異形的心中，亞傑恐怕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

　　劉亞傑又走了一步。

　　「快撤！」成珂也對軍隊大喊：「離這個人類遠點！」

　　異形軍不用他命令，就迅速撤離了。

　　「蒲，快回來！」成珂也說：「妳不可能對抗這小子。鐵蘭查已經死了，妳絕對不能死！」

　　蒲的臉孔扭曲。仇恨、害怕、傷心，這種情緒在她臉上閃過。

　　最終，她大叫一聲，退回異形軍隊之中。

　　「劉亞傑，我為剛才蒲的行為跟你道歉。」成珂也說：「我保證他們會立刻回到喀霧界，不會做其他事，請你放過我們。我可以當你的人質，保證他們不會生事。」牠的口氣沉著，但是眼神戒慎。

　　「不用了。」劉亞傑說：「你們回去吧。如果真的出事，我再到異形界找你們。」

　　那些異形臉上的恐懼更重了。

　　說得好，亞傑，冥宙暗想。

　　蒲騎上她的戰馬，率領著異形軍回到靈朧瀑布的方向，牠們的身影逐漸變小。

　　在牠們離開冥宙等人的視野後，劉亞傑瞬間倒地。

　　「亞傑！」冥宙跟詹古廷扶住他。

　　「……異形血……又發作了……」他的口氣微弱。「古廷……」

　　「好！」詹古廷從口袋拿出一個鐵盒，裡面躺著一顆綠色的果實，是治癒樹果。

　　他把果實塞到劉亞傑嘴裡，後者立刻吞下。突然間，他的身體散發出耀眼的綠光，冥宙閉上眼。

　　等光芒散去，劉亞傑一動也不動地趴在地上。他的右手完全恢復了，身上的其他傷口也都痊癒。

　　「亞傑？」詹古廷叫道：「喂！亞傑！」

　　他的口氣透露著不安。為什麼劉亞傑不站起來，難道……

　　冥宙走過去，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前面。

　　「還有呼吸。」她鬆了一口氣。「他應該只是因為太累而睡著了。」

　　「連燒焦的手都能痊癒，林小姐的果實太神了。」詹古廷說：「他的異形血一定也被淨除了。我們趕快送他回去吧。」

─────

　　當劉亞傑醒過來時，發現一雙紫色的美眸盯著自己。

　　劉亞傑坐起身子，這裡是曦光的事務所，自己躺在沙發上。

　　他發現自己的手被冥宙握住，冥宙立刻放開他。

　　「抱歉……我……」冥宙的耳根子紅了。「我剛剛發現你的手……好像在發燙，所以……」

　　「你又霸佔我的沙發囉，亞傑小弟弟。」胡穹端著一杯咖啡從廚房走出來，同時冥宙打電話給詹古廷，下一秒他從玄關出現。

　　劉亞傑看向窗外，外面的天色很明亮。他按住腦袋，試圖釐清資訊，卻覺得這一覺讓他忘記了許多事。

　　「昨天下午，我們把你從南投送回來，你一直都沒醒。」冥宙說：「所有異形都回異形界了。昨天南投的滅形者一直在蟲洞旁邊監視，一直都沒有別的異形從蟲洞出來。」

　　南投的滅形者……「飛令呢？其他滅形者不是在對付他們？」

　　冥宙點點頭。「飛令一共有六個人被捕，兩個人被抓之前逃走，兩個人戰勝其他滅形者並逃跑，而趙哲宇行蹤不明。但每一起恐攻都失敗了，除了時空行者協會，大眾並沒有發現關於鐵蘭查的任何事。」

　　「而且昨天跟今天，都沒有任何地方發生異形攻擊事件。」詹古廷說：「怎麼辦啊？我們可能會失業耶。」

　　劉亞傑點頭。「意思是說，那些異形不會再入侵臺灣了吧？」他放鬆地呼了一口氣。「幸好鐵蘭查有遵守承諾。」

　　冥宙秀眉一蹙。「……亞傑，你該不會以為鐵蘭查真的是因為信用才答應的吧？」

　　劉亞傑不解地看著她。

　　「還記得鐵蘭查當時說的嗎？他低估了我們的時空，還有他是為了他的國家才下令的。」冥宙說：「他之所以會命令不能入侵這裡，是為了保護他的子民。連一個時空行者小孩都能打贏他，一定讓他認為第一時空有更多強者，他是不想造成自己國家的更多犧牲才下令的。會讓他這麼下令的是這層利害關係，不是因為信用。」

　　劉亞傑堅決地搖搖頭。「妳錯了。」他說：「鐵蘭查真的是因為承諾而下令的，我感覺得出來。」

　　冥宙無言以對，她雙手抱胸。「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劉亞傑看著窗外。一切都結束了，他想，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湧現，但也伴隨著一股疲累，是長久以來的心靈疲累。

　　「我想回我家休息。」劉亞傑站起身。

　　「你現在可以嗎？我送你好了。」冥宙說。

　　「謝謝，可是不用了，我自己回得去。」

　　「……好吧。」

　　「冥宙，守了一整夜還不夠嗎？總得給亞傑一點私人空間吧？」胡穹竊笑。

　　「……」冥宙的臉瞬間紅了，她怒視胡穹。

　　劉亞傑不解地看著她們。他總覺得最近冥宙對他的態度怪怪的，可是他又說不上來。

─────

　　劉亞傑離開冥宙家，來到捷運站，他剛走進捷運時，就看到一張熟面孔。

　　「嗨。」趙哲宇坐在捷運座位上對他招手，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劉亞傑想要跳出捷運，可是來不及了。

　　「別緊張，我今天不想跟你打。」趙哲宇說：「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真不敢相信你有能耐殺掉那個怪物。在確定你有什麼未知的能力前，我想還是不要出手得好，上次的事讓我學乖了。」

　　「原來你沒死。」劉亞傑說，他從飛令的聊天記錄裡得知趙哲宇被下毒的事。

　　「昨天蒲回來宣布鐵蘭查的死訊時，整支大軍都陷入躁動，我趁他們處理混亂時開溜了。」趙哲宇說：「出來以後，我開始畫治癒樹果，我只看過那東西一兩次而已，畫了八千多顆以後才成功製造出有治療能力的果實，我的毒早就解了。」

　　「……你現在要去哪裡？」

　　「去時空行者監獄救我的同伴。」趙哲宇說：「你想報警嗎？當然可以，不過我很有把握不會被逮住喔。」

　　劉亞傑打開手機，撥打時空行者刑警的電話，趙哲宇靜靜地等他打完。

　　捷運抵達臺中火車站時，趙哲宇起身了。

　　「對了，劉亞傑。」他笑笑地看著他。「雖然我現在不想殺你，不過只是現在。你們殺了我兩個同伴，害另外七個被捕，總有一天我會殺死曦光所有人還這筆帳。我保證。」

　　他轉過身，走出捷運。

─────

　　趙哲宇的話讓劉亞傑在回家之前，心情始終忐忑。他打電話跟冥宙說了，但冥宙叫他不要擔心。

　　「趙哲宇也許會來找我們，但那絕對是很久以後的事。」她說：「他現在勢單力薄，獨自對付我們是以卵擊石。」

　　劉亞傑知道冥宙說得沒錯，因此放心了些，但疲累感接踵而來，因此他回家後馬上躺在床上。窗外陽光普照，昨天的戰鬥好像一場夢。

　　「國王如果不能成為英雄，就要死於英雄之手。」鐵蘭查的話在他腦中迴響：「你就是一個英雄，劉亞傑。」

　　死於英雄之手……劉亞傑張開右掌，凝視著它，這幾個月來的許多事出現在他的腦海。第一次跟冥宙相遇、成為滅形者，還有之後對抗的各種敵手，救過的人們。

　　隨著過往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他的嘴角也漸漸揚起。

─────

　　隔天早上，劉亞傑揹著書包，走進教室。

　　「早啊，亞傑。」彭婉琳親切地說，然後瞬間呆掉。「亞傑，你……」

　　她身旁一個耳機少年看向劉亞傑，倒抽一口氣；另外一位嬌小的服務社少女也驚訝得張大嘴巴。

　　今天的劉亞傑，竟然帶著一雙火紅色的雙眼來學校。

　　其他班上同學也注意到了，耳語聲四處響起。「劉亞傑的眼睛……」「他該不會是……」「不會錯……」

　　「早安。」劉亞傑對彭婉琳說。他走到自己的位置，開始收拾書包。

　　「白癡喔，那一定是假的啦。」張博瑞邊擦黑板邊說，他今天還是值日生。「他一定是邊緣太久想刷存在感啦，這個罵咖怎麼可能變成時空行者？」說完，他將板擦丟向劉亞傑。

　　劉亞傑閃到蒼日之境，躲過這枚板擦。當他穿越回來時，全教室的人都嚇傻了。

　　劉亞傑撿起板擦，走到講台，遞給張博瑞。「拿去。」

　　張博瑞嚇得腿軟了，他沒有接過板擦，只是倒在地上看著他發抖。劉亞傑聳聳肩，將板擦放回黑板架。

　　劉亞傑走回座位。「帥喔，亞傑！」耳機少年拍拍他的肩膀。

　　「亞傑，你什麼時候變成時空行者的啊？」彭婉琳問。

　　「……有一段時間了。」劉亞傑將視線轉移，用手指刮刮臉頰。「之前我一直戴著美瞳，不過我最近不想戴了。」

　　他轉向嬌小少女。「對了，阿敏。」他遲疑了一陣子。「……之前你說的生日趴，還能再多一個人嗎？」

　　他的社友們面面相覷，最後嬌小少女用力點頭。「歡迎你來喔！」

　　劉亞傑笑了。突然間，他看到窗外飛過的一隻異形鷹，馬上臉色一變。

　　他衝出教室，跑到學校正門口，剛剛看到的異形鷹就是飛到這裡。

　　他看到異形鷹了，牠和一匹異形狼在一起。

　　劉亞傑小心翼翼地走向牠們，卻在半路上被牠們發現，異形鷹嘎嘎怪叫，立刻飛離這裡，異形狼也火速跑走。

　　劉亞傑馬上想通了。現在他的事一定在異形界流傳了起來，普通的異形絕對不敢惹他。

　　「亞傑？」冥宙的聲音出現，劉亞傑看到她跑向自己。「剛剛阿姨通知我，這裡偵測到兩隻異形……」

　　冥宙看著跑得臉頰通紅的劉亞傑，再看看校門。「你剛剛看到牠們，才從學校跑下來嗎？」

　　「對。」劉亞傑說：「身為滅形者，應該在發現異形的第一時間就行動，不是嗎？」

　　「……沒錯。」冥宙露出會心的微笑。「我們一起去對付牠們吧。」

　　　　　　　　　　　　　　　　　─────《曦光試煉：英雄之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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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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