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他感受著母親手上的粗繭與溫度,對於即將遠離家鄉去外地讀書,卻又擔心著家中的他,他的母親只有這樣的表示,「家裡沒關係的,所以讀書要加油喔。」8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69RXMJZi
他還記得年輕時離開前看到的那片蓊鬱水稻田,綠色在風中飄搖,像是招手跟他說再見。8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USnbwE1xH
那幾年的學費與生活費,除了他努力拿著學校獎學金,就是他母親每個月用信封寄著給他。他的母親沒有受過太多教育,讀不懂字也不會寫字,所以每次寄到宿舍裡來的信封都沒有語言,只有錢,讓他可以每一餐溫飽。
後來畢業返鄉休息一陣子,他母親依舊還在種田,賣些農作物掙錢。當他決心再北上尋找工作時,正好是秋收的季節,稻田裡滿布金黃色的稻穗,隨著風窸窣舞動,但他想著的卻是初春他母親彎腰插秧的模樣。8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BEt24vwRc
他曾經跟母親提過,現在已經都用機器的,沒有人這麼辛苦還親自下田。8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5bqL1rdaJ
他的母親說,「沒關係的,活動筋骨比較健康。」
他事業小有成就,回鄉想要接母親到都市裡住時,卻發現母親的健康每況愈下,已經無法住進大城市,受那些宣洩繁忙的日夜生活打擾。以往的水稻田如今荒廢,雜草叢生,他看了可惜,卻也捨不得去找人議價將土地賣掉。8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Ukv1Cn2CD
即使現今交通已經很便捷,他也買了車,卻因為工作的關係無法時常回鄉去探望老母親。他的母親只說,「沒關係的,你一個人生活在外,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啊?」
生意失敗之後,他回鄉下沉思了一陣子,也沒想過要下田耕種。他母親說,「沒關係的。機會還有。」
他認識了一個女孩,正談及婚嫁,母親卻突然一病不起。8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jERErYiWm
他與她要結婚那天,特地瞞著他母親,將婚宴省去,只在那單人病房裡舉行小小的婚禮。他母親笑著哭了,他牽起母親的手說,「我要回家,把妳的田種滿水稻。」8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60KeKhkob
他母親永久闔上眼之前,說,「沒關係的。你就是我這一生豐收的樣子。」
再後來,他與妻子帶著一些存款,在鄉下的農田裡做著農耕與作物改良。很多人都來找他洽談各種跨界的合作,而他都只回應。8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imMSPRGHr
「沒關係的。所以,請讓我們擁有一塊,每年都可以豐收家鄉回憶的土地吧。」8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Oyp204n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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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