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一盞忽暗忽亮的燈泡吊掛在房間中央,燈下是一張布滿鏽蝕的小鐵桌,桌子上散落著幾支原子筆和相片。相片內都是個人照,大多為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女。房間內空氣散佈著一股凝重的氛圍,環境安靜到可以聽到微弱的雜音還有呼吸聲。桌子的兩旁,一側坐著一位髮量不多、帶著濃密絡腮鬍的中年大漢,他身穿警隊制服,椅背上掛著一件厚外套,另一頭是一位出家人,身穿長袍、腳上是黑白色的長筒布靴,雙手上銬。
「這些人?你認得幾個?」大漢一手搔著自己的下巴,低著頭斜視著前方的男子問道。
出家人沒有回應,只是抖了抖雙手讓鍊子喀拉喀拉響著。
「這個,先解開吧?很不舒服呢!」皺了皺眉頭,忽略了大漢的問題。出家人提起他的手銬給大漢看。
「兄弟,這也是不得已的,這案子我們也查了快要五年了。我需要你好好把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大漢順手摸起了張相片,是個女生的照片。
「我不過是個剛出家的人,每日就是在寺裡唸唸經、掃掃地,盼望有一天能夠看破這世間的紅塵,隨緣分安排度日。」出家人輕聲地說著,比劃著手指:「這些人,不過是這個世界中的幾名過客,又與我何干呢?」
大漢招了招手,喀!房間一旁的小鐵門打了開來。一名身穿西裝的女子探了頭進來,大漢比個下手意識要她把人帶進房間裡,女子點頭後轉身說道:「莊小姐,這邊請。」
門外的輕聲細語,傳進小房間後就像是經過了擴音器一般被放大了好幾倍。原本表情顯露輕鬆的出家人,一聽到「莊小姐」愣了下抬頭望向了小門的那一側,雖然動作並無太大的改變,但是他的表情似乎表示他正期待著什麼。
「謝謝。」門口那頭走進了一位身穿西裝制服,體態標緻的女性,目測年齡大約也是二十出頭。大漢起身從房間的角落拉了一張小板凳過來,示意要她在桌子的一旁坐下。
「請問是莊小姐嗎?」大漢先開口問道。
「是的。」
「請問,您認識眼前的這一位先生嗎?」大漢拿起桌上的其中一支原子筆,指了指面前的男子問道。
莊小姐將身體前傾,是現由上而下掃了掃出家人的臉,左側看完了再換到右側,甚至瞇起了眼像是在觀察臉上的細部特徵。最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呆滯了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忘了先問,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女子轉頭向大漢開口道。
「我姓何。叫我何先生就好。」
「好。何先生,眼前這位先生,一開始我看還認不太出來,但是仔細看後,他長得很像我在好幾年前就已經失蹤的一位朋友……」莊小姐似乎對自己的答案不太敢肯定似的。
「莊小姐,以你覺得的答案回答就好。這樣我們能更進一步地確定我們手上的資料。」大漢親切的回應道。
「他不會是我的高中同學余子詮吧?」
大漢調了調椅子的位置,右手將筆緩緩地放了下來,轉頭望向方桌的另一端。此時的出家人也正望向方桌的這一頭,但是他的目光並非注視著何先生,而是眼前的這位莊小姐。
「呵……哈哈。」出家人苦笑了幾聲。將身體放鬆地往椅背靠去,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似的。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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