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聽說武力系大那邊有個新來的嘴巴很賤,一進教室就挑釁別人,然後就直接和被挑釁的人打起來了。」
「啊你驚訝什麼?打架在那裡是稀鬆平常的吧?」
「但聽說那個新來的舉止有些反常。」
「反常?」
「嗯。聽說那個轉學生被柔道的招式一摔之後,就一直躺在地上不起來了。」
「身體痛起不來了?」
「不是『身體起不來』,是躺在地上『故意不起來』。」
「所是不是暈倒?」
「不是。據說他就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並一直笑看那個摔倒他的人。
」
「什麼啊,那個轉學生是有什麼問題?被虐狂還是摔一個後腦子有問題?」
「天曉得。雖然用聽的就顯得很奇怪,但他們卻說這一架相當有看頭──」
兩名女學生討論著「武力系大」一早上演的打架事件──
紅龍與黃崎蒼打架一事立馬傳到了「普通科大」的其中一所班級裡,使班上眾人討論著──
原因之一,龍打架時的舉止實在過於詭異──雖然出言挑釁在格鬥的前戲中並不罕見,被摔倒在地面也是;但一般被摔倒於地的人,不是立馬爬起來試著應戰,就是疼痛得在地上翻滾一、兩秒後才狼狽起身。可像紅龍這樣,被摔往地上後不僅不痛不癢,反而一臉笑容的望著對手的情形,實屬是前所未見。
原因之二,學生會鑽漏洞;校規中明確記載著,「武力系大學生」如果沒有要事,不可隨意越棟至「普通科大」,相反,「普通科大學生」沒事也不能隨意越棟至「武力系大」除非要找他們打架──但校規也只是說「人」不能越棟,並沒有說「消息」不可越棟,所以兩棟校樓之間長久下來也互相關注著。
加上兩棟校樓之間,「左邊」的男女比例是,三比七,「右邊」的則是九比一,且雙方都還是群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少女們。「左邊」的學生雖然是品學兼優,但還是會對同校的男同學們充滿興趣、好奇,反之,「右邊」那群看似成天打架鬥毆的戰士們,也到了會對同儕女學生們感興趣的年紀了。
而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雙方派出的代表達成共識;「武力系大」如有什麼有看頭的打架事件,必須告知給「左邊」感興趣的學生或班級。而「右邊」的協議是,「普通科大」也必須時不時介紹些相貌不錯的女孩子前來聯誼,好讓兩邊交流交流,不至於太過陌生。當然「武力系大」也會推薦幾位人品、外表可觀的人去聯誼。畢竟不管多麼會讀書,偶爾也會對同校之間上演的「打架」感到好奇。而不管實力多麼強大、身手多麼了得,也會想親近異性。
就這樣,在學生之間默默協商的操作之下,雙方一同寫下一條裏校規──「武力系大」以自身的武鬥換去聯誼,與異性交往的機會,「普通科大」則有聯誼一手段,換取可觀且無須付費的觀賞戰鬥。
看著「右邊」同學們的打打殺殺,早已成了「普通科大」學生們一日之中的消遣。
也有人甚至因此轉科。
不管怎樣的順從己方的體制,時間久了也會心生厭煩,之後便想體驗其他體制看看。
「嘿嘿、難道只要像我這樣一直躺著,你的柔道就無計可施了?」一道帶有譏笑元素的聲音從電視裡頭傳出──是有人將紅龍與黃崎蒼打架一事的直播,連接到了電視上頭,供全班觀看。
全班立時放下手上事物抬頭瞧著電視──平日裡,要不是什麼高手過招、兵器相殺的橋段,是不會播放到電視上頭的,頂多也是透過手機連線直播。
只見電視裏頭的紅龍成大字型躺著,看似毫無防備也不做任何反應的,就只是靜靜躺著,就算下一秒睡著也不叫人意外──但這場架雖讓人看的毫無頭緒,但在普通科大觀戰的人,還是死死盯著銀幕,生怕下一幕回來個驚天動地的逆轉。
這種格鬥的後果往往出人意表。
因為光看著紅龍的體魄、姿態、氣勢,就覺得他沒有那麼容易被擊敗、戰敗,甚至能取勝。但普通科大的學生們,也僅僅是用著自己閱本無數、讀字萬千的雙眼看待這場打鬥所下的結論罷了。在武力系大一群「練家子」的眼中,勝利的天秤是往紅龍那方靠近。至於為什麼,可能是格鬥家看格鬥家之間的直覺吧。
一個人的資質、兩個人的勝負,總是能被某些人一眼識破。
「……」電視裡頭的黃崎蒼見紅龍如此這般訕笑滿滿的言論,連紅龍的挑釁都懶得回應,舉起腳便往紅龍面額踏去──
「!」童天羽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電視。
「那是怎樣!」「什麼!」「誒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夭壽,那也太快了吧!」「怪物啊……」看著電視螢幕的同學們個個目瞪口呆,紅龍僅僅一個動作就使他們震驚──因為黃崎蒼一個踏地的瞬間,地上立時沒了紅龍身影。
不僅書呆子們乍舌,有練過的也是──
□
「什麼!」黃崎蒼看著自己原本應該將紅龍的頭按在地板上的右腳,但現在硬生生的踏在地上──他抬頭,一臉驚愕的看著完好無損的紅龍,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笑臉看向自己。
「好險好險……要是在晚一點反應過來的話,就要被你踏得失去意識了──」紅龍呵呵笑著。
僅是一個踏腳的工夫,紅龍先是扭身翻滾避開,跟著猛然起身,反應和動作快得異常。
他扭扭脖子、捏捏拳頭,將手放在黃崎蒼的肩膀上,說:「還要繼續嗎?」
「廢話!」黃崎蒼怒吼,一把抓住紅龍。
紅龍這麼做的下場,就是被黃崎蒼拉著衣領,賞他一記大外割的將他再次摔倒於地──
跟著紅龍起身,問著黃崎蒼說繼續嗎?然後再次被摔在地。
他再起身,再問,再被摔倒地上。
他又起身,又問,又被摔倒──
「這傢伙是不是傻子啊?」──黃崎蒼在紅龍反反覆覆的,起身、問答與再被摔過後,已經不覺得他是個有所隱藏的高手,而是覺得他腦袋有洞。紅龍完全不防守、不還擊、不出招,只是讓自己一味的摔、摔、摔、再摔,好像只是想證明自己的身體是多麼的結實、耐摔──而是每次黃崎蒼將紅龍往下摔時,紅龍的面孔往往不是驚訝或詫異,而是每次都在竊笑──
就像是在輕蔑的看待一項沒什麼的事物。
而當紅龍第七次被摔倒時,黃崎蒼感到些許異樣──與紅龍眼光交錯的剎那,紅龍不在是滿臉笑意,反而是兩眼無神的看著自己,那副臉面彷彿在說著:「你就只會這些嗎?無趣……真是……」
這次紅龍不像方才毫無防備的直播被摔在地上,而是做出護身巧妙落地。
「我看夠了──」這次紅龍起身,沒在向黃崎蒼提出疑問句,而是冷冷地說:「好了,接下來,換我將你放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班、圍觀學生們轟然大笑──看著一直被摔紅龍的,說出要摔倒對方,不禁讓人竊笑不已。
唯獨陳軒宇沒笑,他隱約覺得紅龍不像是那種會口說大話的人。
□
「你有沒有聽見他剛剛說什麼──」一名學生哈哈一說。
「笑死人,說什麼要放倒別人,自己都不知道被摔倒幾次了──」另一名學生也譏笑著電視裡的紅龍。
但眾多學生之中,唯有童天羽沒有笑出聲,她甚至連笑也沒笑──因為她認出他了。
從她看見紅龍臂膀的一刻,她就知道,電視銀幕裡頭那位被當作白癡一直摔、一直讓眾人看自己笑話的「轉學生」,就是自己早上看見能一腳踢斷粗木的少年。
那頭怪物。
「以他那種力量來施展柔道,被施展者會面臨多大的傷害啊……」──童天羽嚥了嚥口水,不安的想著,腦中回想起紅龍一腿斷木的駭人場景。
□
「你要放倒我?有本事就來啊!」這次黃崎蒼哼哼笑了。他看著眼前被自己摔過數次的紅龍,笨拙的將雙手往自己伸來試著抓住自己。「如果你行的話……」
他本想將紅龍雙手撥開,再送他一記扶腰,但現實與他所想的不同──紅龍也撥開了自己的手,順利的揪著自己的衣領與手臂──
「怎麼這麼快……」黃崎蒼內心驚訝之餘,紅龍雙手已緊緊抓牢他──他本以為紅龍只是起身極快,沒想到竟然連格擋抓拿也快得離譜。
「那我開始啦──」紅龍開始拉扯起黃崎蒼,雙腳不停挪移,試圖鑽入洪崎蒼雙腿間勾、拉。
但黃崎蒼也不是只會摔人,他明白現在這種情況最好的方法解釋與紅龍對抗推拉,並使出現在這局面最好的一招──出奇不意的出足掃!
紅龍現在右腳在前左腳在後,所以黃崎蒼必須拉著紅龍挪移,好讓他向自己伸出左腳,以便自己使出出足掃──
黃崎蒼賣力拉扯著,但紅龍紋風不動,彷如一快沉穩磐石。只見紅龍壓低中心,將自己頭頂降至與黃崎蒼一樣高度,大幅度拉低自我重心。這種情況,紅龍大可使出「大外割」、「大內割」、「小內割」、「扶腰」、「送足掃」,那類足技動作,但紅龍只是穩穩站著不做動作,就像是在等著黃崎蒼出招一樣。
他再玩弄對方!
他只是想要等對方出招在破招!
「和其的自負啊……」──陳軒宇看穿紅龍的目的,心中暗自念道。
「沒辦法了──」黃崎蒼見紅龍馬步扎得穩固導致戰況陷入困境,只好自己行改變步伐,用左腳使出出足掃!
「倒下吧!」黃崎蒼臉面一笑、內心一念,正當以為自己的「出足掃」得逞之逾,情勢卻又急轉直下──紅龍將右腳往後勾起,讓黃崎蒼左腳的出足掃直接掃空!
「換我!」紅龍急笑一聲,竟然也跟著使出了「出足掃」!
「!」黃崎蒼左腳剛落地,紅龍右腳便馬上勾來,周身重心都被這一勾掃徹底帶走──他如紅龍所說的被放倒了!
紅龍這招使對方「出足掃」揮空後,自己接著補上「出足掃」的反擊技──「燕返」,俐落使出、完美命中!
黃崎蒼一落地,一股電流般的痛覺頓時從左大腿骨襲上全身!如坐針氈一般!他痛得在地上胡亂翻滾,就像隻蛆蟲一般。和紅龍靜靜躺著的模樣形成極大的對比。
「操!這麼痛他還能被我連摔七次?」──黃崎蒼心中怒罵著三字經,不解紅龍方才是如何挺過這樣的痛楚的。「明明這麼痛,為什麼他還看起來像沒事一樣?」他內心持續困惑。
一豎一橫;紅龍站著,俯視如自己所說,被自己放倒在地的黃崎蒼。
他又笑了。
「換我出招了吧?畢竟你剛剛一直摔我。」
紅龍說完,迅猛抬起右腿,展現驚人的柔軟度──那一舉便抬超過了頭頂,形成站立一字馬──
他這一舉,全場便沒有人在用嘲笑的眼光看待他──而是以驚懼的眼光看待──
越是強大的實力,就越不可能以正常的眼光去看待,更不可能以嘲笑的眼光去看。
之前嘲笑紅龍的人全都錯了,錯得離譜。
現在的他們,看是要打從心中崇拜,還是打從心中畏懼。
「我很好奇,你能閃過嗎?」紅龍笑說,右腿立馬施力向下急劈!
攻勢之猛,猶如持斧劈擊之勢!
十二路譚腿,第五路──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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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龍使出了巨斧般的向下劈腿,黃崎蒼後果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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