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為什麼是我⋯⋯』3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oS8wFyO5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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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魔鬥場就迎來第二場戰鬥,穆丞宣想也沒想到自己的對手居然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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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液態藍髮於空中飄曳,身體重點部位都被水流纏繞遮覆,元素精靈的晶瑩淚瞳充斥著無來由的輕藐,這讓穆丞宣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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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雙手拍頰打消悲觀的念頭,在經過瑞爾司和安娜塔莎合力「調教」下,他的實力已然異於先前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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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如此自我激勵,並拔出劍鞘的長劍,隨風揚起的棕髮看不出一絲怯弱,漆黑的披風甚至溢出五分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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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長老們的號令宣布,由水源精靈「金珊熙」挑選人類騎士「穆丞宣」為對手的這場戰鬥,將在破敗不堪,到處盡是坑洞穿孔、熔解痕跡的穹頂魔鬥場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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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岩魔法叫出巨型岩龍作戰的穆丞宣快步奔前,先是左右擺身避開金珊熙數度的水柱攻擊,待迅速近身後貼面使出上方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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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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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中模擬演練各種元素精靈可能會採取的行動路線,「預讀」的重要性經過金髮好友的倡導之後,也確確實實地讓穆丞宣好好吸收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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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尖銳冷鋒不偏不倚砍中水源精靈的左肩,在此之前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的她,並未做出任何防禦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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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圓睜,為這一蹴而得的劈斬成功感到難以置信,但隨後又恢復平靜的穆丞宣繼續操控著岩龍從精靈背後轉往偷襲。
依舊沒有採取守勢,又或者根本沒有察覺到法術的動向,堅硬龍型的俯衝猛撞才剛令她重心失穩往前倒,緊接而來的俐落劍技又將她砍退至後;腹背受敵的金珊熙活像個網球似地被來回反覆擊飛,在人龍聯合的夾擊之下,一來一往的猛攻看似永無止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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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丞宣長久以來都認為魔法與戰法是相互兩立,無法同時並進的,但這個想法大錯特錯;這些月以來透過安娜塔莎的親自指導,他終於明白該如何靈活運用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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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一繃,膝擊上頂,金珊熙便連人帶飛離地騰空數尺,穆丞宣舉臂向上的同時岩龍遵從他的旨意咬住精靈少女翔天,隨著人類少年掌心朝地再度放下,於至高點急轉回降的岩魔法陡然下落墜地;強烈的撞擊引發場地微震,力道之大連龍體自身都硬生崩解,碎裂一地的岩塊四散各處,而卡在石磚地層凹陷內的精靈金珊熙口吐血沫,一時之間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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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出手太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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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擔憂少女的傷勢而面露鐵青,穆丞宣壓根沒預料到對手會是如此的⋯⋯缺乏實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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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歉疚的心情前來查看,「妳⋯⋯還好嗎?需不需要叫醫生⋯⋯噢啊啊啊!」話音未完,一頭由水元素形成的魔法犀牛粗暴地頂起穆丞宣,將他撞向場上事先安設好的防護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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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放水犀牛的術式在撞擊過後自動解除,變回一大灘冷水潑濕穆丞宣,如此癱靠在屏障上的他模樣極其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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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야 개새끼야!(你這個狗崽子!)很痛知不知道!!!」水源精靈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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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來還蠻有精神的⋯⋯」無視前胸與腹部微發的陣痛,並用手抹去臉上殘留的水珠,穆丞宣接著說:「我想妳應該不會忽然舉手投降,然後大家心平氣和地結束和會,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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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金珊熙抬手畫圓,一道瑩藍光暈於圓中綻放後,頓時透明的海藍色法典便浮游於內;以術式建構出的魔法書作為武器,方才所受的刀傷不知何時已然治癒,全身沐浴在光核照耀下的水精靈熠熠生輝,鬥志昂揚的氣勢如森林大火一般難以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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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無奈擺起戰鬥架勢,握緊長劍的穆丞宣腳踩土塊向前滑行,『對方這次是來真的,那也只能認真回應了。』,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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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精靈翻開法典施術,她的周身頓時群鳥圍繞,那些透著藍海色澤的術式在衝出後形成包圍網,意圖限制穆丞宣的進攻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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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娜塔莎已經教會他如何感知魔力在空氣中的流動,熟練地操控土塊大角度地急閃偏移,穆丞宣除了不斷閃躲成功外,甚至還展現利用滑板技巧「豚跳」躍過一隻低空水鳥攻擊的精湛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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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橫立,右肩向前的穆丞宣將重心放在右腳,這樣可以使自己在極速滑行下不至於失穩摔出。
而為了不讓對手得以接近,金珊熙升起湍流的浪牆阻隔彼此,但事先在跟前築造石製跳台的少年早就掠過浪潮的頂端,於灑落刺眼耀光的高空中俯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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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身體慣性前傾,忽地變成上下倒掛的狀態,雙手抓著土塊以防與之分離,並且施放土魔法再建一座半U型池,也就是呈字母C型狀的半管式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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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銜接衝進極限運動最愛用的岩造滑道裡,穆丞宣從原本頭下腳上的姿勢,待滑下坡道之後回復成正常站立;並以衝浪方式迅速從水精靈後方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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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劍插回鞘內,在奮力跳躍後利用雙臂的力量將身子支撐於水精靈的肩上並同時扼住她的胳膊,在重力作用之下往後倒,落地時運用上半身的腰力順勢抓起金珊熙從頭上向前一丟;元素精靈就這樣被扔到穆丞宣築出的岩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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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動戰法【蓄力】,逸散淡淡藍光,腳尖勁力一蹬飛身膝撞,兩人就這樣一同破出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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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普遍善於操縱魔法,但同時也有著顯而易見的弱點——不擅長「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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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緊抓這點不放,穆丞宣才能在戰鬥中掌握絕佳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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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凡事沒有絕對,但生活與魔法已然息息相關、無縫接軌的精靈族,的確沒有事事身體力行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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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伏在地發出嗚咽的水精靈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緩緩走過來的穆丞宣道:「你⋯⋯居然敢對女生這樣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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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平時也是不打淑女的,但現在我們可是勇者,請好好認清自己的身分。」穆丞宣義正嚴詞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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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釋出善意而緩緩遞出手,試圖想要拉起受傷的元素精靈,但見對方遲遲不做反應,穆丞宣便自討沒趣的收回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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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又被拉了回去,金珊熙持著寒冰匕首就是往穆丞宣的臉面突刺,右頰因驚嚇之餘猛然側閃才只留下一條血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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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出一連串國罵的穆丞宣急忙踹開她,揚手一甩,銀劍伴隨閃光即出——但劍鋒卻直直穿過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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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切開一面水簾,精靈的肉身轉化為液態的過程,使穆丞宣的劈斬應時落空,掌心傳來的空虛感與長劍擊出的水滴一同被拋諸腦後,因為還沒來得及反應後腦便遭受鈍器施暴,少年重重摔倒在地滾了數圈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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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緩解暈眩不適而搖頭擺腦,穆丞宣爬向長劍掉落的位置重新拾起;金珊熙用手中的冰晶法杖對準他後,就是一道霜寒射線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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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烏黑披風蓋住身子,本應凍結少年的嚴寒光束——並未引發物理學上的凝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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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魔披風」,屬於魔器的一種,是王國配給重要軍階人士的基本裝備,至於穆丞宣身上的那套只是為這次和會特別預備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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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披風表面帶有附魔,能夠抵抗一定程度的魔法傷害和效果,與天使族身掛短袍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前者工法更為精煉,並且源自已沒落種族「原族」失傳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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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壓低身子,不讓露出的身體部分受到寒氣波及,於此同時金珊熙腳下的土塊也正蠢蠢欲動,下秒從兩側掀起的巨型岩手,以雙掌交疊的手勢箝制住精靈——原本穆丞宣是這樣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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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看到少女化作一攤清水從岩掌間的縫隙中滲流,爾後又轉變為人形返回外部的景象後,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垂下,和眉毛呈現同樣一種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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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精靈手裡的法杖又換回了魔法書,雖然不清楚用意,但精靈族之所以這麼執著於利用術式構築武器應戰,背後肯定有其道理,穆丞宣在心裡打量著接下來該採取何種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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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前一場戰鬥不同,穆丞宣和金珊熙沒有前者來得有餘韻,因為少了數十甚至百年的經驗,使得後者無法在切磋當中拿捏好真實力和試探間的平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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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接下來的戰況不外乎就是人類勇者著重在魔法、劍技和體術的輪番合擊,對上精靈勇者純粹且強力的法術轟炸,所形成的長時間流水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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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精靈特有的能力「化形」,也就是能夠自由將肉身轉化為大自然元素的外掛天賦,為了找尋突破僵局的契機,穆丞宣費了一番功夫才終於找到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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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精靈高頻率的使用下,「化形」幾乎耗光她大半體力,動作和反應變得異常遲鈍下,才讓人類少年有機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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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運用天賜的力量的話,這場戰鬥應該還能提早結束,因為以對手的程度而言還算容易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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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切磋前瑞爾司千交代萬交代穆丞宣說「盡量不要使用天賜」,包括前一場的戰鬥,大家都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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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再繼續使用「化形」的金珊熙,被穆丞宣的瘋狂連斬給震懾到,身負重傷招架不了近身戰的她只好拿出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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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저리 가!(閃邊去)古精靈術——Towa’rus ki Aqua’ra 【透瓦盧廝之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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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的水氣彷彿停滯,穆丞宣可以明顯感受到空間出現的異樣,只見水源精靈如水流般的藍髮無限延伸,並匯集成一束細長水刀,由體內釋放出的魔力順著髮末引流而出,割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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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雙臂皆被砍傷,無法指定法術的施放位置,金珊熙才只能利用頭髮來進行攻擊,轉瞬間,鮮紅色噴泉便像彩繪般渲染著魔鬥場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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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甩入空中的斷臂,穆丞宣摀住左膀的缺口放聲哀號,難以入耳的尖叫淒慘且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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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術的威力從地面上深層的切痕便能看得出來,甚至連穆丞宣身上用來抵禦魔法的黑色披風都被削去了一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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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殺招讓穆丞宣完全無法即時應對,至今從未體會到的劇痛滲進骨內,強行鑽入腦中,使他當下便痛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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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續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他也只是從瑞爾司口中親述才得以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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