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德雲 - 《擁抱》尚九熙

「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呆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只能看著尚九熙對你生氣的樣子，喘著氣。

「我。。。我。。。」尚九熙轉身背對著你。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無數的約會時看到的背影。就這樣凝視著，到最後，你也沒有說出口，只是轉身，跨步，開門，離去。不知為何，他轉身的一刻感覺被世界拋棄了。

你知道是在你心底一隻名為「抑鬱」的惡魔在嘗試逃出心牢，你可以把他壓回去的。但這一次，你選擇放任他逃獄。

默默走在雨中，從九熙的家緩緩走回到自己的公寓。天也下起屬於祂的眼淚，一時之間，臉龐上的水珠也不知是來自天上的祂還是路上的你。

和九熙在一起算是兩人的幸運，一人的不安。那時候，初到北京作電影實習生，剛好所屬的公司需位德雲社拍電影，剛好主任拍你到他們的劇組幫忙，剛好。。。

所有的剛好做就了你們的幸運。

你還記得表白的那天，劇組殺青，大家都喝了點小酒。微醺的狀態下，一切都是情動和浪漫。你和九熙一起站在飯館的陽台，黃昏的光芒斜斜的照在你們身上，為你眼中的他鍍上了金邊。在一片散漫的金光下，他開口說喜歡你。你沒有留意他的話語，只是沈醉在他因醉了酒微啞微沉的聲音中。

果然，真酒飲盡不過人，假酒滿溢終醉意。

他的眼神一直固定在你身上，再次開口，微傾向前：「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你依舊沒有回話，只是借著不知是真酒還是假酒的醉意，默默的抱著他的腰，胡亂的點起頭。

這次換他沒有說話了。只用他的手臂緊緊的環著你，一隻大手輕輕的如安撫小貓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頭髮。

那是你第一次主動擁抱他，也是唯一一次。。。

可能是你以前的情感經歷影響到，你很怕身體接觸，應該說是渴望著但同時害怕對方厭惡，所以不敢。尚文博不是，但尚九熙是一個演員，一個為公眾所認識的演員，你不敢對他有任何「逾越」的舉動，時時刻刻控制著，怕影響到他。

這，造成了你的不安。

約會時，他走在前，你在後。

擁抱時，他為主動，你被動。

接吻，苟且之事更是如此。

這種刻意，他自認是感覺到的，多次勸說安慰指責吵架，但最後也流為無能為力。

二人的幸運，一人的不安，二人的無力，終成疏遠，成距離，就如這次。

就這樣，回憶帶你回到自己的公寓。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放在書桌上一堆接一堆的電影參考書和未完成的論文草稿。滿地散落著各種產品設計圖。。。。。。一切一切在你眼中化成了惡魔的傀儡。回到書椅，看著桌上的界刀，他有一種魔力，呼喚著你：「在手上狠狠的割下一刀，接一刀吧，這樣你就活過來了。」

一刀，一刀，一刀。。。

一條又一條血紅的絲帶出現在手腕上。

沒有疼痛感，只有液體慢慢留下的感覺和眼前光的流失。

「嘭！」那，是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嗎？

「然兒！然兒？曦然！」那是熙熙的聲音嗎？還是這是走馬燈裡的幻聽。。。不管了。。。

慢慢帶著顫抖的手伸向半空，只感覺到被一種熟悉的溫暖包圍著，然後墜入黑暗。

再次醒來眼前只有一盞小夜燈亮著，手上好像被包紮過，身下的柔軟和細滑提醒了我是在床上。微微偏了頭，看到床邊又一顆亂蓬蓬的頭，不遠處的地方散落著我放在衣櫃底的急救包物資，看上去不太會急救啊。。。。。。還有翻開了的急救課程教材在地上。

似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亂蓬蓬的頭動了幾下，緩緩的抬起來，眼角還帶著淚的看著我。

就這樣默默的對視著。。。

好像過了十秒，可能半分鐘，也可能是一分多。九熙微微抬起手，拍了一下我的頭，支起身。

不要走。。。。。。。

這句話閃過你的腦海像，也來不及壓下你對接觸的渴望，慌忙地找他的手。但不知是他有意或無意，可能是錯覺吧，你的握不住他的。看到你這樣的舉動，九熙也怔了怔，但很快收起了目光，走向了房門，開門，外面的光透進來。他走出門了，光隨著他離去。看著光的離開，你才反應過來，急步下床，但因為流失了血，令腳步不穩，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門口，拉扯起因你下床的舉動兒扯落的棉被，緊緊的擁抱著自己，屬於你的雨再度滑下臉龐。

光再度從門口照進房間。

九熙看著坐在地上的我，急忙忙地放下飄著熱氣的杯子，一把把你從地上抱起來，在小心翼翼地把你放回到床上。拿起放在一旁的杯子塞到你的手上。是一杯熱可可，你一直很喜歡喝的，還加了七彩棉花糖，原來他知道的。九熙爬到床的另一邊，坐在我的旁邊，背靠在床板上，只是慢慢的順著頭髮，看著我一口接一口的喝。

「然兒，不要自己一個人扛和亂想。太懂事，也不是一個好事。我希望你也能變回曾經黏人的小女孩，希望你可以依賴我，希望有一天可以把自己無亂好壞，展露於我面前。。。但我同時知道這不是一時能改變的事情，我們有的時間，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他的眼光一直在你的身上，從來沒離開。

你放下了杯子，垂下頭，沒有回話。

「你知道嗎？當我看到關門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然兒，我的確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但我想我給你的不夠，不足以讓你告訴我你渴望的吧。。。。。。當我開門看到蒼白的臉，手上的血時，我看到散落在你桌上的醫療報告，抑鬱。渴望著但害怕別人，不安，這才發現我忽略了什麼。步步進逼，只會造成了壓力，所以，我們，慢慢來，好不？」

原來他都知道，你努力隱瞞的他都知道。但不知為何，得知他知道的一刻，擁有的卻是如釋重負。

這次，你依舊沒有回話，只是微微轉過身，對上了他沒有離開過的目光，爬近了九熙一點點。他亦是嘴角微彎的看著你的一舉一動。微抬起顫抖的雙手，也不知是害怕或期待，輕輕的抱著九熙的腰，頭擱在起伏的胸膛上。他細微的僵了一下，然後雙臂圍著你，輕拍著背。

就這樣，抱著，雨後的陽光透過房間的窗簾散散的落在床上的人兒，恍如告白那天。

就讓一切，慢慢放下，再慢慢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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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尚九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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