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到不像話的角色 - 《拼圖》05：暗房（節錄）

「李...李國賓？」Queen看著那人影，宛如見著鬼魅般，驚懼不已，倒還沒意識到自己才剛死裡逃生。

李國賓死而復生的震驚感，遠遠壓過了逃過大劫的喜悅。

「Queen，冷靜。」人在遠處掌控大局的King亦覺意外，但他就沉著了不少，下令道：「別緊張，死人是不會復活的，除非他從來沒死過。衛斯特馬上就到妳那個位置了，妳伺機把洪大少帶走。」

「嗯。」Queen不敢大意，全神戒備著李國賓的舉動。

反倒是國賓老神在在，他拿起方才遺落在地上的手提袋，然後忽然感知到了些什麼，回頭望向一邊的緊急樓梯口。

衛斯特和詩雨茜一前一後推門衝出，正好對上李國賓回頭望來的目光。

「妳快把洪大少送走。」衛斯特沒多說什麼，雙眼只是緊緊盯著李國賓。

正如King在耳機中所說的，傳聞中已經死去了的傢伙，此刻卻好端端的站在這兒，事情絕不單純。

Queen見機不可失，立刻強拉洪大少上車，往反方向迅速駛車離去。

「留人再走！」國賓眼看Queen載著洪大少就跑，立刻彈身追上，卻被來自右側的衛斯特給截擊，頓時撞到一邊去。

那台由Queen駕駛的藍色賓利眨眼間已經離開了地下車庫。

急於追人，國賓顧不得衛斯特還在，翻身掙脫他的擒抓後在地上滾了幾圈，立刻起身再追。

衛斯特眼明手快，猛地從後揪住國賓的頭髮，將他的臉狠狠砸進水泥地面，然後仰身往後摔，將所有的摔力集中於右肘，重擊李國賓的咽喉。

殺人啊！一旁的詩語茜根本還沒搞清楚狀況，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衛斯特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痛下殺手，手法還如此殘暴，毫無心理準備的她連忙閉眼側過頭。

只有衛斯特知道，這點程度根本還殺不死這如同蟑螂的混帳。

整個哈費斯特都徹底毀滅了，李國賓還能不死，足見其生命力之強韌！

果不其然，這肘之後，國賓仍有鼻息。

衛斯特一躍站起，抬腿給仍在苟延殘喘的敵人補了一腳。

「哈。」國賓兩眼倏然閃過狡詐的光芒，就在衛斯特有所反應之前，他兩手接腳，同時兩腿纏夾住衛斯特的腿，然後旋轉身體順勢用力一剪，衛斯特頓時摔倒。

幸虧那與生俱來的野獸本能，衛斯特及時出手撐住，否則頭部將會重砸地面，他用僅剩的一腳踹開李國賓，然後拉開距離，謹慎的盯著那個看似毫無損傷的獵物。

「好久不見。」李國賓咧嘴說。相較於對手的謹慎姿態，他只是大喇喇的站著，毫無架式。

「你來這裡幹什麼？」衛斯特緊盯著國賓將兩手插進鬆垮垮的外套口袋裡，開始提防著對方即將打出的暗招。

「別這麼緊張嘛。」國賓笑道：「我畢竟是靠內力來帶動身體的，你再怎麼專注也來不及看出我的下一步。」

「你...！」衛斯特咬牙，國賓的臉瞬間已經貼了上來。

好快！

衛斯特連水刀都不及施展，他的腹部已經捱了數不清的拳頭，若非有著密度極高的肌肉鎧保護，他的內臟早已碎裂。

混帳......衛斯特撐在後頭的腿一頓，展開獵豹等級的極速，在柱與柱之間飛躍彈跳，以立體的移動路線混淆了對手的視覺判斷。

強烈的勁風明確的劃分出了戰鬥圈的範圍呢，國賓暗笑，然後丹田緊縮，內力霎時被大量逼出體外。

就算眼睛跟不上高速移動的物體，只要在張開的氣場內留下移動痕跡，我就能推斷出－－

「你的準確位置啦！」國賓回首同時一條腿擦著自己的面頰而過。

來得好！國賓咧嘴，握拳回擊：「三百層的！」

連慘叫都發不出，衛斯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龐大壓迫力下被緊緊擠壓，最後重重疊加，將他整個人噴射出去。

疊了三百層的內力，已然達到上萬噸的擊力。

巨響之後，國賓拍去手上的塵，搔頭道：「唉呀，射在牆上了......」

「哼！」煙塵迫散，人影左右閃動，衛斯特一拳打到李國賓的咽喉上！

象級的極重之拳！

尚在說話間，國賓根本沒有運氣受力，加上是柔軟脆弱的咽喉，鐵拳頓時陷了進去，直挺挺的從後頸穿......

出？

衛斯特愣愣瞪著自己的拳頭擊中的部位，有如一坨橡膠般，變形並且拉長。

國賓冷不防一記上鉤拳打到。

「迎門鐵臂！」

然後，同手向下肘擊衛斯特的斜方肌。

「沉地砲！」

衛斯特受壓，身體微屈，國賓立刻進步，膝頂、肩撞加頭錘。

「虎離窩！」

衛斯特飛退瞬間又被拉住手臂，國賓以自己右足為圓心，將衛斯特拉至後頭同時旋身躍起，左爪扣住生化人的下頷，右拳背狠狠轟在對手的後頸上。

「三百層！龍折身斬手！」

集結多種生物基因的生化人，終於面朝地板，倒了下去。

但他離死還遠遠不及，只是多處要害被擊，渾身痛苦。

「好傢伙，身體硬成這樣，看來想要粉碎你的身體結構並不容易啊。」國賓見衛斯特還能掙扎爬起，不禁讚嘆。

他這句話並非無稽之談，連鋼鐵結構都能滲入並加以解構的他，在方才便不斷使用類似地震波的持續震盪力來打擊衛斯特的肌肉鎧，卻仍難見效。

平常也是這樣來疊加內力和粉碎物質的，怎麼對衛斯特這傢伙就沒效呢？看來是雙方接觸的時間還不夠，導致無法有效的讓內力侵入吧？國賓暗忖。

轉念一想，或者我該反過來吸食他的內力？

「為...什麼？」衛斯特正要爬起，立刻被國賓踩回地面。

「哼嗯？」不了，還是先養著吧。殺雞取卵的事我不幹。國賓暗忖，一面搓揉著下巴，笑道：「龔真洪傳授的七海遊流神功只注重內氣存養，外家功夫當然是我另外學的啦，怎麼樣？心意六合拳的威力還可以吧。」

「我說你...是怎麼活下來的？」衛斯特咳了幾聲，道：「遭遇毀滅整個都市的無差別砲擊，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國賓沉默。

「你這傢伙......果然是和那些人勾結了吧！」

衛斯特很快便把李國賓和那些設計菁英兵計畫的始作俑者連結在一起，這傢伙必定是和那些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再順勢詐死。

一定是這樣的！

「別蠢了。」國賓鬆腿，復又重重踩在衛斯特的臉上：「我是靠自己的能力活下來的。」

「最好是......」

「最好是？哈哈哈哈哈，」國賓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部位，道：「你剛剛也看見了，我這身體的韌性和延展性是如何之高、如何之強，常人使用七海遊流神功根本疊不到五十層，因為血管會先承受不住而斷裂；至於我要在那場砲擊下存活，根本不需要借助他人的力量。」

「那你到底是怎麼...」

李國賓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沉笑容。

「水熊蟲。」

從未聽聞過這個名字，衛斯特只能瞪大雙眼，喝問：「什麼？」

「我和你一樣，身上都鑲嵌著不同物種的基因，身體隨之改變，構成出了不同種的怪物。」國賓指了指自己，接著道：「而我身上，有著水熊蟲的基因。」

在看見衛斯特一臉的茫然之後，國賓很快的失望了：「算了，你根本沒生物常識，當然沒聽過水熊了，那管牠是燈塔水母、陽燧足還是嗜眠搖蚊什麼的，我講再多其它的物種看來都沒意義了。」

「你說什麼！？」

「總──之──集結適性、再生和細胞分化轉移等能力於一身，造就了我現在的身體。」國賓接著加重語氣，一字一頓地道出那個荒誕的結論：「所以囉，我不會死。」

「我聽你在放......」話未畢，衛斯特腰部中腿，滑向詩雨茜的方向。

「屁－－啦！」國賓幫忙補完整句話，然後看向一直呆立在一旁的詩雨茜。

方才兩人大打出手之際，這妹子一直沒動，莫非是嚇著了？

不對，就算想插手，以剛才的節奏來看，她也反應不及。

看來是不強了。國賓瞇起雙眼，忽然發覺詩雨茜的眼神中帶有驚懼之色，然後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沾染血漬的雙手。

「哦－－見血就暈？」注意到這個細微的反應，國賓忍不住挑起一邊的眉毛，走近道：「真可愛。」

「別過來！」詩雨茜大喊，雙手引雷，扯動磁力線，將更多的鐵器擲向眼前的來襲者。

國賓不以為意的揚起嘴角，內力掃蕩，將眼前飛來的物件一個接著一個震碎，然後他伸手接住兩塊夾雜其中的尖銳鐵片，狠狠刺入自己的胸腹。

雖然水熊蟲的基因與自己身體的契合度逐日增加，但某些部位仍會受損，胸部和腹部就是其中兩處。

「！」驚見國賓如此自殘之舉，詩雨茜臉色大變，險些踉蹌摔倒。

怎麼會有......這種人？

「妳是注定打不贏我的，」國賓在劇痛中快笑，然後抽開碎片讓血流，「好痛啊！」

詩雨茜驚愕不已地看著李國賓在豪邁的自殘過後，便很不爭氣的痛苦跪倒，頓時不知該要以什麼表情應對，連原本怕血這件事都有些忘了。

這人，到底是......？

「咳！別擔心，我沒事......」國賓強笑道。

詩雨茜嘴角微微抽搐，她戒慎恐懼地再退一步，電流續勢待發：「誰、誰會擔心你啊？誰教你笨到去砍自己的，活該啦。」

國賓噗嗤一笑，噴出一口血：「哎呀，難道這就是俗稱的傲嬌嗎？」

傲你個大頭啦！我這算數嗎？詩雨茜臉龐微紅暗暗跺腳。

「分心者－－敗！」國賓大笑著突擊。

「咦！？」忽見國賓猛然衝過來，詩雨茜連忙舉手想擋，不料對方身形超乎想像的敏捷，不僅輕鬆避開雷電，還貼了上來，摟著自己的腰跳華爾滋般地轉了一圈。

「哇哈哈，怎麼樣啊老衛，戴綠帽的感覺不錯吧。」國賓俯首看著半仰著的詩雨茜，忽然一愣道：「啊，錯了錯了，這樣還不算是啊。」

「你這個......」詩雨茜滿面通紅，電流竄過全身，「人渣！」

轟的一聲，電光閃爍，卻沒把國賓的手給震開。

「錯瞭，我根本不是人，怎麼能算人渣？」依然摟著詩雨茜的國賓認真地回道：「不要汙辱人渣啊！」

你嗆到自己了啦，白痴！詩雨茜翻了個白眼。

國賓淺笑，將懷中少女扔去一邊，走向跪地不起的衛斯特。

「真丟臉，」國賓排開所有阻礙，來到衛斯特面前，蹲下湊近，低聲說道：「我可以感覺到你體內的那股內力，就和余鎮天的遠古之力一樣純粹，看來你爸終於肯把鎮門法寶傳給你了？這樣你還輸，靠爸靠心酸的？」

「給我－－」詩雨茜蓄起電球，上萬伏特一股腦的砸在李國賓的背上：「離開他！」

「啊啊啊啊啊啊－－」猝不及防的國賓仰頸發出痛苦的慘嚎，嚎不過三秒，立刻收聲站起，轉身道：「挺酥麻的。」

電流仍源源不絕，國賓卻已經恍若無事般的走近。

咦？

詩雨茜吃驚，手上導出去的電力頓弱三分，李國賓忽然揚起一掌，招引來一輛車，狠狠砸向女孩。

更大的驚訝打擊著詩雨茜的思緒，但眼看車就要壓到，她連忙舉掌以同極磁性去擋，自己卻被巨大的斥力給彈飛。

磁力吸引！這傢伙為什麼可以......摔滾了三圈的詩雨茜好不容易穩住，定睛一看，卻發現國賓身上還隱隱纏繞著電流。

詩雨茜瞠目結舌，這「人」的身體居然可以蓄電？

「誰都別想電我。」國賓冷冷說道：「誰都別想。」

語畢，電流匯聚，從他掌中激射而出。

目標，詩雨茜！

刺眼的青光霎時淹蓋住她的視野和神識。

然而想像中的劇痛感並未襲來，良久，縮著身子的她才緩緩打開緊閉的雙眼。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人震懾。

一條雖不魁梧，卻堅如磐石的身影，正擋在自己的前方。

當對方看見自己完好無損時，那張扭曲的面孔也跟著放鬆，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情。

詩雨茜卻完全無法放鬆，一顆心反而懸了起來，渾身如置冰窖的發冷。

「衛、衛斯特......」女孩難以置信地伸出顫抖的手，想去撫摸男孩那永不顯老的面頰，對方卻先一步脫力倒下，詩雨茜連忙將他接住。

方才電光火石間，衛斯特及時趕至，雖然承受住了電流，背後卻已血肉模糊，還冒著縷縷白煙，原本就已有傷在身的他更是傷上加傷，難以自癒。

「快逃。」倒在詩雨茜懷中的衛斯特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

詩雨茜正欲拒絕，一旁忽然響起清脆的拍手聲。

李國賓正幸災樂禍地瞅著兩人瞧，一面補拍了兩下掌，微微搖頭道：「賺人熱淚。」

「你這傢伙......！」詩雨茜放下傷殘的衛斯特，暴怒站起，激烈的情緒正好激起她體內雙重魔玉的活性，陰能瞬間大幅轉換，周遭頓時雷電交加。

除了雷電之外，國賓更能感受到周遭飄盪著不可視的強磁。

所以，現在是打算來真的？

「疵疵疵－－」國賓發出宛如炒菜時下油的刺耳聲音，最後才講出一個字：「菜。」

詩雨茜只是揚掌，大量的金屬物件立刻自四面八方飛至，將國賓團團圍住，然後向內擠壓。

呵，這種程度。仗著身體具有極高的延展性，國賓絲毫沒把這點物理性的攻擊放在眼中，他正想掙脫，一道強雷倏然擊至，炸出滿天青光。

啊哈，用金屬導電？

電流貫穿金屬，打在國賓身上，但他只是笑。

因為這樣根本死不了人－－嗯？汽油味？

僅只一個瞬間，他似乎瞥見了這堆廢鐵當中有幾台漏油的車－－

大地震動，電光參火光，炸出了沖天煙浪。

詩雨茜背著不斷炸開的火球，拉起衛斯特使勁往外逃。

一台著火的車頭摔飛過來，她連忙張起強磁防罩，以斥力將所有的金屬排開，在混亂當中打通一條生路。

爆炸中，不斷有或大或小的碎片飛射過來，大多都被磁力罩給彈掉，但詩雨茜背負一人，卻是怎樣也快不過爆炸範圍擴張的速度，門前數尺遙如數百里。

衛斯特回首望去，立刻被熱辣辣的火光刺得別過頭，他湊在詩雨茜耳畔，使勁道：「別管我了...這樣下去妳會死的，自己逃吧。」

「我絕對不會放你一個人的！」險些失去重心的詩雨茜奮力扛住衛斯特，他那瘦削的身體竟是如此的沉重，但她沒想過要放手，只是咬緊牙關道：「要死就一起死吧。」

「白痴......」衛斯特嘆了口氣，卻無力掙脫詩雨茜牢抓著自己的手，只能任由她繼續拖著自己直奔。

他闔上眼。

這樣的結束，似也不差。

所以，結束吧。

－－就這樣結束，你真的甘願嗎？

莫名的聲音迴盪在耳際，衛斯特驚醒睜眼。

......是誰？

那聲音雖弱，卻似無所不在，環繞著他所有的知覺，緩和問道。

－－你甘心嗎？

衛斯特苦笑，內臟卻糾結成一團。

怎麼可能...甘心啊......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吧，已經沒有辦法了啊。

已經，結束了。

疲憊的雙眼幾乎再次闔起，衛斯特卻忽覺眼前一團光亮。

錯覺...嗎？

－－你要辜負你父親的遺願！？

那聲音忽然放宏亮，狠狠擊打著他，震動著他的身心。

「嗚...」他不禁緊握起無力的拳頭，卻無法阻止如泉湧的聲音，鑽透他大腦的每一寸。

－－忘記了自己的誓言了嗎？

－－忘記你父親的期待了嗎？

－－忘記隨著你出生入死的人們了嗎？

痛苦襲上衛斯特的心，經脈似在僨張，但他無暇注意。

有股暖流，正悄悄滑入循環中，與他的身體合而為一。

聲音緩和，緊緊包覆住衛斯特的全身。

－－你，甘心嗎？

爆炸波不遠，就在兩步外。

拚命狂奔的詩雨茜，忽覺肩上的負擔輕了。

她甚至沒有感覺到衛斯特掙開自己的手臂，只來得及回首，看著衛斯特昂然挺立的身影。

「我，」衛斯特平舉雙臂，無畏的直視前方：「不甘心。」

下一秒，他的身影被熊熊火光徹底吞沒。

詩雨茜錯步跌倒，在地上滑了一段距離，然後蜷起身子準備領死。

待到她驚覺不對抬頭察看時，才發覺爆炸已經停止。

並不是消散或者結束，而是真正的「停止」。

「退...後！」

詩雨茜兩眼圓睜，那團在爆炸力量下不斷擴張的火球，竟被壓縮退回！

一條人影，正舉臂抵擋著那連綿不絕的爆炸。

雖然灰頭土臉，雖然疲憊不堪，但那人依然穩如磐石，拚盡渾身的力量阻止爆炸波擴散。

終於看清那名出手相救者的樣貌，詩雨茜竟忍不住淚水潰堤，喊道：「衛斯特！」

不是別人，正是衛斯特。

那源自他人的強大力量，此刻卻與己身密切結合，成為最強的盾，堅守不退。

「遠古之力啊－－」衛斯特跨出弓步，將全部的力量向前壓：「成為我的東西吧！」

百、千、萬、億......透過余鎮天之手傳入衛斯特體內的遠古之力不斷提升層級，霎時之間，飽滿的內力化為肉眼可視的光彩，圍繞著他的身體。

最後，兆。

「喝啊！」凝結如實的內氣在衛斯特兩掌齊推下，推動出了非凡的巨力，輕易碾過大量的金屬，將悶在內部的爆炸力量壓至極限。

緊接著在衛斯特雙手運轉之下，遠古之力和爆炸一股腦的往上方撞去，火球瞬間變成沖天火柱，炸穿了建築的屋頂，向上噴發。

衛斯特連一秒都不多待，火柱噴發之後他立刻回過頭拉著詩雨茜往外奔，再也沒看後頭半眼。

大量的鐵器在高熱下熔解，在隨著火柱向上噴射、逐漸失去動力之後，便又沿著原路落下，重重砸在地面上，留下一大團赤紅色的液體。

液體不斷散發著極高熱的蒸氣，表面更不斷咕嚕冒泡，卻在片刻之後「澎」的一聲，冒出了個人。

那人緩緩站起、挺直腰桿，甩去頭上的滾燙鐵水，露出那張毫無傷痕的面孔。

李國賓。

「遠古之力終於和他契合了吧，這趟總算沒白跑。」國賓說著，大步跨出車庫。

說是這樣說，但方才感應到的似乎只是「兆」的層級，難道他還不到「大數」的境界嗎？

也罷，好戲才要上場呢。

【作者閒聊】

國賓出乃玩ＸＤＤＤＤＤ

光這一段就致敬超～～～多東西的，隔了幾年回頭看還是看得出來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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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圖》05：暗房（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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