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已經睡了嗎?」
「嗯,他已經睡了。一邊睡一邊哭了很久呢。」
「抱歉,我沒辦法為你們做些什麼。」
「別亂說了,你一直努力地在家族交友,不就是為了我們能在家族中站穩陣腳嗎?你已經很努力了,親愛的。」
謝爾思沒有回話,愛娜也沒有接著說下去,她坐到謝爾思對面的椅子坐著。爐灶裡面的火光一閃一閃的照映著他們的臉,除了有點兒星火冒出的聲音外,整間房子靜得可怕。
良久,謝爾思開口問道。
「夏爾,到底怎麼會受傷了?」
「應該被家族中的其他小孩欺負了吧,連我送他的熊娃娃也不見了,我想是被那些孩子搶去了。」
愛娜一臉憂傷地回答丈夫,回想起夏爾身上的傷就感到陣陣的心痛,雖然慶幸頭部沒有受到嚴重的打擊,不過這樣長久下去孩子可能會受到無法治癒的傷痛。
謝爾思盯著妻子的臉,知道她在擔心孩子接下來的成長,他用自己手包裹並溫暖愛娜的手。
「我會想辦法的,放心吧。」
他堅定的眼神令愛娜放鬆了下來,然後她整個人躺在謝爾思的懷裡面,細細地感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和安全感。她知道,他會做到的,從以前開始他的許諾無一不實現,相信以後他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愉快地成長起來。
自始以後,謝爾思便經常出任難度高的任務,希望能得到家族某一部分人的承認。而無可否認的是,他的才華確實令人羨慕不已,身邊的兩名得力助手更是由他一手召喚出來的惡魔,偉達‧加藍和霍尼‧薩夫。
偉達是一名山羊人惡魔,傳聞曾經隻身一人闖進教會重要的一座聖城,破壞了城裡陣法中心的水晶,令到惡魔大軍大舉進入城中屠殺神明的信徒,最後無一人生環,故而他立下的功績足以列入歷史史記上面。
霍尼相比之下並沒有如偉達一樣引人慨嘆的功績,他只是一名小小蝙蝠妖,可是天生缺陷的關係他沒有翅膀,從而被一族恥笑。但相反地,他卻獲得無上神力,甚至能與希臘神話中的彌諾陶洛斯有一戰之力。他不甘心因為沒有翅膀就被判作無能低下的惡魔,於是他不斷挑戰強者,最終他也在上階惡魔留有一席之位。
當然,他們二人並不能與真正的大惡魔相提並論,但在家族中的魔術使比較之下,他們的能力自然是極為強大的代表。
最終,謝爾思經過多重的考驗,在家族中佔有一個重要的位置。只是這不表示他們認同謝爾思的存在,有人認為他是一枚極佳的棋子,也有人認為他是族中惡瘤要盡快驅除。種種原因令謝爾思在家哪怕被排擠依然有一力而戰。
可是這對於幫助夏爾沒有一點兒作用,孩子們唯有在謝爾思和愛娜的面前會稍微收歛一下,其餘的時間也是把他欺負得痛苦不堪。不過夏爾沒有忍著,一有機會便會反擊回去,雖然打敗對方的機會實在是太渺茫,然而不咬回去便真的永遠不能翻身,所以夏爾會毫不猶豫揮起拳頭往對方鼻樑狠狠打下去。
這一次他就這樣做了,可是那群小孩一怒之下召喚出自己的惡魔,連同人一起攻擊夏爾。夏爾原來就沒有多大的勝算,現在加上惡魔的圍攻,他更加沒有還手之力,只能像之前一樣用手腕護著臉部。
「嗚……」
可惡可惡可惡,一定會還回來!等著,一定會把至今受的的冤屈全部還給這群該死的傢伙!
再一次,夏爾輸給他們,靜靜地倒在地上。
待他回復知覺以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在家裡面,躺在自己的床上。
朦朧之間,感覺身邊有人陪伴在身旁。
他輕輕的轉過頭,看到媽媽就伏在自己的床邊,雖然現在已經止住了,但仍然看到她臉上一條條明顯至極的淚痕。這一次,又把媽媽弄哭了,又令爸爸傷心了……
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
他從來沒有悔恨自己沒有召喚惡魔的天份,他只恨自己沒有跟家族敵對立場的人一戰的力量。
一會兒,他感覺到有人離開了房間,一直往書房的方向走去。爸爸很快便會進來吧。他提起手輕輕地把媽媽眼邊的淚珠抹掉,結果不小心吵醒了她。
「呀,對不起媽媽,把你吵醒了。」
聽見夏爾的道歉,愛娜不禁笑了起來。
「傻孩子,你醒來就好了。還有沒有哪兒覺得痛的?都跟媽媽說,媽媽幫你好好治療。」
「沒有……」
愛娜用手撫慰著夏爾的頭,她真的非常非常憐愛這個孩子,總是一點兒怨言也沒有,自己被欺負了也會默默地一個人忍耐下來。她把身往前移動,給了他額頭一個吻。
夏爾頓時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力氣,只想好好躺在媽媽的懷裡,醒了就睡,睡夠了便醒起來。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感覺一定很幸福。
吱呀——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謝爾思探頭進來看了一下,正好看見愛娜親吻夏爾額頭的一幕,不禁微微一笑。
「夏爾,沒事吧?」
「嗯。」
「抱歉,我還是令你受傷了。」
「不、不是爸爸的錯。是我,太弱小……」
謝爾思自責的表情令夏爾非常心痛,這個人一直在守護自己,為了自己不惜踏在龍潭虎穴,成為族中長老的手下、棋子。自己年紀雖小,但在這種家庭長大又怎會真的天真無邪,什麼都不知道?
夏爾小小的手抓著謝爾思的衣袖,想讓他知道自己是明白的。
著急的表情令謝爾思和愛娜感到窩心至極,感謝上天賜予他們一個這麼懂事的孩子,他們一起抱著夏爾,有多緊就抱多緊,絕不放手,絕不會讓其他人再傷害他一分一毫。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eUuHAlD4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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