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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領著兩人走入大廳，那四位保鑣則是留在門外。青鳥看著純白的金屬門緩緩降下，最終把外面的保鑣完全擋住。
店員領著兩人走入大廳，那四位保鑣則是留在門外。青鳥看著純白的金屬門緩緩降下，最終把外面的保鑣完全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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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轉頭，再次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景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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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頭者公會的大廳是一個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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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外頭髒亂的底層街道不同，金碧輝煌的大廳更像是在頂層的有錢人家中才能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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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與其大廳，不如說是宮殿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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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空間的天花板上排列著五盞大型水晶燈，氣派的樓梯甚至比外頭簡陋的餐廳還要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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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先在這附近我一下，」紅狐的聲音把青鳥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我去接委託，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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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紅狐就跟著店員走上了階梯，留下青鳥一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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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的背影逐漸離開自己的視野，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走到一旁的空長椅區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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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人看到青鳥的面具後，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不過青鳥並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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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逕自坐下，重新開始環顧四周，想起紅狐曾跟她提過「觀察環境是成為獵頭者的其中一項基礎」，於是把這當成是給自己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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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的牆壁上掛著樸華的布幕，其寬度足以媲美麥氏企業裝設在大樓外的廣告用電子屏幕，但是顯現在上頭的並非五彩繽紛的刺眼亮光，而是由簡單線條繪製而成卻不失美感的奇妙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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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廳內的人數，加上青鳥自己，只有十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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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四人聚在一起，其他人有的在長椅區休息，有的靠在牆邊，拿著通訊屏幕不知道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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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他們都聚集在店員帶紅狐與青鳥進來時所經過的白色大門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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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現在是需要馬上逃跑的狀況，她可能需要先跑過長廊，直直踩上那座豪華的樓梯，接著在二樓尋找出口或是通風口類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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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得已，水晶吊燈說不定也可以加以利用，變成干擾對方追上自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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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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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大吃一驚，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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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冷靜點。」那人安撫她，「我只是想來搭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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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慢慢撫平胸口，想讓心跳緩和下來，一邊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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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是聚集的那四人中的其中一人，從聲音判斷起來，應該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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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站在布幕下的陰影處，所以青鳥並沒有看見那人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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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意了，青鳥懊惱地想著。來者都已經到了伸手就能碰觸到自己的距離，而且還是對方開口她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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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人有其他想法，自己的人生早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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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在規劃路線時，也要多放點注意力在周遭的動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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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又說話了。「我看見紅狐帶著妳進來。這還蠻新鮮的，畢竟他不是喜歡交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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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青鳥懷疑紅狐到底有沒有「朋友」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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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問了，他應該也會用「友情不會為生存帶來任何幫助」之類的話來反駁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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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聽過其他人說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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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會跟紅狐那傢伙打交道的、會說出這種話的人，還有妳身上那些全新而且精良的義肢，我猜說這出句話的人是綠鬣蜥。」從他那聲音絲滑且口齒清晰，容易讓人聯想到播報新聞的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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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真厲害。」青鳥承認，略帶驚訝地說，「這樣也能猜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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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他爽朗地笑道，目前為止她還沒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一丁點惡意。「畢竟在底層，我的人緣還算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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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往前了一步，從陰影中踏入水晶燈散發出的燈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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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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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材消瘦，臉上帶著全黑的精緻面具。面具上除了雕花的刻痕外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能讓雙眼的看見外面的孔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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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不禁開始思考他到底是怎麼看到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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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人沉吟，青鳥這才發現他是在觀察她的面具。「看來我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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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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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妳的面具從遠處看起來，有點像是我以前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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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想起在白色的大門外，店員曾經稱呼她為「幽靈」、在他們進入大廳後，一旁的幾人交頭接耳的樣子、以及當她最開始說出「青鳥」兩個字時，綠鬣蜥轉頭看著紅狐的遲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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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在底層很有名嗎？」青鳥輕聲問。她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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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男人打量著她。雖然隔著面具，青鳥卻還是感受到男人那銳利到彷彿會燒穿她的視線。「『在底層』？咦？妳似乎不是底層的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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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的寒毛直豎。她在一瞬間感受到了殺氣，不過這陣殺氣卻又在轉眼間消散。
男人聳聳肩，這個輕微的動作讓青鳥打了個冷顫。「不過我信任紅狐那小子，所以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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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狐說人與人之間不存在『信任』。」青鳥努力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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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男人嘆了口氣，「真像他是他平常會說的話呢。不過他現在會變成這樣，我其實也有一定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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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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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讓我說個故事給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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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清清喉嚨，緩緩道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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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五年前，一棟底層隨處可見的破房子裡，住著一對感情很好的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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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父母早逝，弟弟又尚年幼，所以姐姐一肩扛起家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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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女的工作，就是在底層擁有最高報酬，卻又最危險的工作–─獵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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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獵頭者這一行才剛興起，知道這個行業的人寥寥無幾，從事這行的人數更是十根手指就數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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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同樣是獵頭者，少女與其他同事的觀念卻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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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認為底層民與其他的和平鄉住民，是真的有可能跟這座科技都市的名字一樣，和睦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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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信總有一天，會有個人打破底層民與其他住民心中的那面牆，而她希望那人會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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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非常樂觀，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同事們也慢慢被她的個性所吸引，「友誼」、「信任」等在底層幾乎看不見的因素，慢慢地在同事的心中萌芽。因為同事的愛戴，她在獵頭者之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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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常告訴弟弟「人類的內心是善良的」，弟弟也一直相信著摯愛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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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只接護衛委託，而且都盡量在未達成傷亡的情況下，使客戶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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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青鳥愣了一下。這位少女有著跟她幾乎相同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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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男人又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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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護衛委託中的活躍吸引了頂層民的注意，而這也在她的考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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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因緣際會下，少女與她的獵頭者夥伴，分別是一位男人、一位女人得到了能與麥氏企業領導者見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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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女人礙於身分因素不克前往，男人又因為貪生怕死而拒絕了少女的邀約。最後，就只有少女一人獨自前往頂層赴約，結果音訊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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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獵頭者組織在底層的一處暗巷發現了她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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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被人從頂層推了下來，如同一顆殞落的流星，自高空中一路墜落到底層的街邊，摔得面目全非，成為眾多無名屍的其中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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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與女人非常自責，他們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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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男孩找上了當時拋棄他姐姐的男人，哭著請求他教自己格鬥、以及其他要成為獵頭者必備的相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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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因為對少女之死的強烈自責，答應了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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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成為老師的那段時間，雖然能看出男孩十分認真，卻也能看出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無邪的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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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多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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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失去至親的痛，姐姐常對他說的話與她的下場，更讓他覺得整個世界背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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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男孩逐漸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幾乎拋棄了所有的情緒與內心的雜念，只想遵照姐姐的遺言：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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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身為老師的男人眼中，男孩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也就是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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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啊。」男人雙手插腰，看著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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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的心底卻只有說不出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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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裡。」男人伸手，指向走廊盡頭的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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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依言轉頭，男人指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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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赫然發現，布幕上的圖騰不是別的，正是面具。與其他塊布幕不同，走廊盡頭的布幕明顯較大，周圍還鑲著金邊，但是遙遠的水晶吊燈讓它的表面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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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塊布幕上的圖案，是一個幾乎跟青鳥的面具一模一樣的面具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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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獵頭者公會中，每塊牆上的布幕都代表著在委託中喪失性命的獵頭者，算是對他們的尊敬。遲早也會有一塊屬於我們的布幕掛上牆的。」男人解釋道，「而最大的這塊，就是故事中的姐姐──翠鳥喪命時掛上去的。這也是我們在第一眼看到妳的面具時會感到困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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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狐……」青鳥聲音沙啞地開口，但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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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男人點頭，「就是翠鳥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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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原本還有更多問題想問，但是她看到店員與紅狐從階梯上走了下來，所以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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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跟紅狐說了幾句話後，就走回了樓梯上。而紅狐則是走到了青鳥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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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三比克。」紅狐簡短地向男人打了個招呼，男人也朝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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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委託？」男人──莫三比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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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不危險的護衛委託而已。」紅狐聳肩。「而且現在就要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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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祝你狩獵愉快。」莫三比克回答。接著他彷彿察覺到青鳥的困惑，「這句話就是祝你好運的意思，算是一種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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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狩獵愉快。」紅狐回應，接著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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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祝你狩獵愉快…」青鳥也跟著說，見莫三比克對他揮手後才轉身，小跑步追上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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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會帶妳去接最簡單的委託。」青鳥一靠近，紅狐就開口對著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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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獵頭者不需要測驗嗎？」青鳥有點詫異，畢竟這樣就能夠接委託有點太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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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看了她一眼。「我們不是軍隊，沒有義務確保每個人的實力。實力不夠的人活不下去，也接不了委託，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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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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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想到一件事。「剛剛那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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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三比克。」紅狐說道。她察覺到他的口氣帶著一絲尊敬，以及一絲嫌惡。「他是我的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