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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拔腿衝到六樓的欄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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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幾乎每層樓的保全都往自己那層的大門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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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棋」不可能會出面援助,畢竟那不包含在他們的工作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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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冒著死亡的風險,平白無故拯救一個自己捅出樓子的不相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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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生存,不擇手段,哪怕將死之人曾經跟自己十分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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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危及自己的性命,不論多大的災難都「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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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底層民共同擁有的生存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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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紅狐從口袋扯出干擾器,往六樓大門用力一擲,力氣大到干擾器直直地插在門框上,閃爍著紅光的大門瞬間停止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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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左看,六位保全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武器,朝紅狐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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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轉頭往右看。右邊一樣有全副武裝的保全,但是只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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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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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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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扯掉礙事的西裝外套,往右邊全力衝刺,那四位保全一看見紅狐主動進入自己的射程,便開始舉槍朝著紅狐開槍射擊,其中一顆子彈擦過他的面具,差點打中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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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重心壓低,技巧性地閃躲子彈,並趁著這時掃視保全身上的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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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重裝,速度雖然相對緩慢,但是只有頭部是弱點,其他部位要用電熱刀才會有明顯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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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紅狐的體能,加上機械腿的速度,他馬上就靠近站在最前方的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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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保全還來不及反應,紅狐就向下一撲躲過他的槍口,雙手撐在地面,施力,以腰部迴轉的力順勢往上一踢,金屬右腿直接把第一位保全的人頭踢飛,那沒有頭的屍體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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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藉由雙手施在地上的力倒立起跳,接著把快倒地的屍體當成踏板,踩上,用力一踢,雙腳再次離地,對準最後方保全的身體丟出電熱刀,刀身插入他的胸口,他手忙腳亂丟掉手中的槍,想把電熱刀從胸口扯出來,這時紅狐落在他的身側,落地時一個迴旋拔出電熱刀順帶斬下保全的頭,結束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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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側的保全只剩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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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保全卯足火力向紅狐開火,另外一位按住左耳的耳機,似乎打算呼叫救兵,不過紅狐當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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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把手上的電熱刀暫時扔到一邊,抄起已死保全落在旁邊的槍,對著正在開火的保全的手指連開四槍,鮮血與機油綻開,他的手指連著槍飛了出去,紅狐趁著這個機會矮身溜過他的跨下,滑行到請求增援的保全旁,左手功率全開,青色的火焰從義肢的手肘爆出,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一拳貫穿他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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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肢的衝力讓體重較輕的紅狐整個人往上飛,最後一個保全看見前幾位同事的慘狀,決定放棄遠程武器,掏出自己的雙刀與紅狐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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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落地的紅狐朝著他的臉射出由鉤爪改造的手指,保全側身閃開,準備發動攻勢,但是他沒有想到紅狐的目標不是他,而是平躺在保全身後地板上的電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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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彎腰躲過雙刀的一擊,射出的鉤爪纏繞住刀柄,揚手甩動連著鉤爪的鎖鏈,快速地一圈圈纏繞住保全的身體。等到鎖鏈旋轉到底時,電熱刀的高度已經抵達了保全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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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彈不得的保全想用蠻力扯開封住自己行動的鎖鏈,但是紅狐的速度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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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另一隻手反手握住仍在旋轉的電熱刀的刀柄,接著對準保全的雙眼中間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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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呆滯,停止了掙扎,一旁的紅狐用電熱刀斬斷自己出鞘的手指,斷指的線路冒出些許火花。現在他必須選擇最省時間的方式才有辦法保命,花時間慢慢解開鎖鏈在目前這種狀況稱不上是一個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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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看向走廊另一頭,那六位保全快速逼近,自己就快進入他們的射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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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腳跟掏出一個小布袋,把裡面的東西往保全的方向撒,接著衝向六樓的邊緣,翻身越過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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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下掉落,風聲在他耳邊呼嘯,緊接著是爆炸的聲音與尖叫,六樓那幾位保全應該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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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時,他順便觀察了周遭的狀況。三樓以下的保全幾乎都往上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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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夠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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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雙手緊握電熱刀,將刀身插在三樓的邊緣,他掉落的速度開始快速降低,接著他放開握住刀的雙手,往前擺動身體,把自己甩進二樓的走廊,落地時往前翻滾了一圈減低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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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掃視了一下周圍,這條走廊是淨空的,保全們應該都用樓層大門以外的方法前往六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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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入了一間沒鎖門的幽暗包廂,很幸運地沒有人在裡面,不過監視器應該還是有拍到他的身影,不過保全應該會晚一點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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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快速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損傷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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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左手的中指、食指、大拇指義肢在戰鬥中被自己切斷了,其他部位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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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胸口。幸好,白朗的面具還在,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畢竟如果面具丟了就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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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的代碼面具也還在,不過這東西現在已經用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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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掏出自己的最後一顆干擾器,按在窗戶上,擋風用的薄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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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保鏢的代碼面具往窗外丟,自己也爬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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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沿的他再次感受到幾乎快將他從這裡吹落的狂風,底層街道的燈光在他的腳底下閃爍,隔壁棟建築物牆上的巨型螢幕正在播放著販售飛艇的廣告,影片讓他金屬色的義肢映出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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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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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見無數台飛艇的紅色車尾燈排列成幾列直行與橫行,在離自己至少四十層以上的高空緩慢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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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準了自己所在的牆壁正上方,數起來第二塊突起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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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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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風翻動著他的頭髮,他的斷指仍不時彈出細碎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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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嘆了一口氣,開始沿著高樓的外壁往上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