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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很害怕昆蟲。這些"小動物",一般身體分成頭、胸、腹三部份,有一對觸角及三對腳,只要想像一下它們頭部的觸角及有毛的小腳,就不自覺打起冷顫來,如不幸碰過照面,當然是有你無我,不過這是要假手於人的事……自己還是不敢做。
記得還是住在舊樓的日子,夏天的時候,每晚差不多在七點多的時間,夜幕漸近的時份,我必會走到窗前,趕緊把窗户關上,通常都是在媽媽的協助下完成此舉。在炎熱的夏夜,要關上窗食晚飯,當然是有固定的原因。
大部分的昆蟲就是喜歡向著光處走, 特別是會飛的那些。室外天色暗了,自然就往內進,尤其是天氣轉差快將落雨的晚上,但我就是不喜歡你進來,要知道這是為着大家好。舊式的家庭都有一把大吊扇安裝在天花上,正對著食飯枱的上方,夏天食飯對著風扇才不至於汗流浹背,才食得爽!如果在大家食得開開心心的時候,會飛的你要進來,撲向吊扇底部旁的白光燈,可以想像多麼淒慘的事情就會發生,而事實上亦經常發生。
通常是一群飛蟻夾雜著其他不明的昆蟲同時飛入屋,直撲向白光燈處,說時遲那時快,咚!咚!咚!是十分微弱的聲音,它們瞬間被吊扇的扇葉斬了下來,就這樣"翼"和"蟲"就分家了。如果不幸地已經"開飯",當你發現它們不同的部分散落在:進食中的飯碗內、 筷子就快接觸到的肉餅上、用來添加肉味的豉油內以及你在身上或腳邊,相信一般人都即時失去食欲,而害怕昆蟲如我,更是立即尖叫加極速逃離現場。
* * * *
那一個晚上,我和弟弟忙著在打遊戲機,差不多連要食飯的時間也不顧了。
「要食飯喇!仲打機。」媽媽呼叫著。
「知道了!」我回應著,不情願的離開了電視前,向食飯的枱走去。行了兩步第六感話我知,好似有點不對勁,是重要的事情忘記了,那是……
「呀!!」我不自覺的尖叫了出來,因為我差點踏著俯伏在地上的飛蟻的屍體上,再向前兩步望去,左邊有對翼,右邊有條蟲,原來我忘記了關窗。
「媽咪,未關窗,幫我關窗。」我立在原地道,沒有再向前行的意思。媽媽連忙關上所有窗,不過已進來的它們亦留在室內,繼續已知的命運。
「好了,已經不會進來,快來食飯吧!」媽媽邊說邊撥開在櫈上的飛蟻屍首,坐好開始食飯。我不情願地小心翼翼行到櫈邊, 左顧右盼一番才坐上去,之後用了平日三分之一的進食時間極速完成,立即離坐, 離開這個劫後的戰場,之後坐在床邊。不知是否驚慌的心情放鬆下來,還是飯後的睡意漸濃, 不自覺合上眼就睡著了。
朦朧間,覺得背部好似有點痕癢, 順勢把手向背部掃, 但其間接觸到異物,立即驚一驚,心想是否剛剛除了飛蟻還有其他昆蟲入屋了……似乎體型不算細,難道是-----蟬。這個想出來的結果令我有點抓狂, 用手不停向背部亂抓亂掃,但自己一直未有睜開眼睛 ,最後在混亂間衫就被硬生生的扯爛了,就在此時聽到媽媽的聲音。
「醒吓先,發生什麽事?衫都爛咗!」 媽媽把我搖醒了。我張開眼睛,哀哭道:「有蟬,在背脊,走咗未?」媽媽有點不解的表情,又望下我背部,之後拍拍我肩膊。
「無事了,走咗了!」媽媽安慰著我說。
我猶疑道:「你睇真點,真的走了?」
「走了,走了,不用怕了!」 最後媽媽用毛巾幫我抹了背部 ,再準備替換的衣服,事情亦告一段落。
究竟當晚是否真的有蟬到訪過?還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相信我不會找到答案,但如果是後者,我還是會怪責它,因為夢境如此私人的空間都要入侵,實在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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