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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和你靠得很近的時刻,我們相向而立。視線從俯瞰到平視,一直延伸到現在的仰望,已經過了七年,在你笑著說我是矮子的同時,我這才驚覺自己也已經斷斷續續注視著你,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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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如一瞬,就這樣沿著既定的軌道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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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同班七年,要追溯是怎麼變熟稔的,我想了很久,大概還是因為座位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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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諷刺,本來打算對你徹底死心的同時,由於段考成績不理想的緣故,你就這麼不偏不倚地”被迫”調來了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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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再次掀起波瀾,在心池上盪出了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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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追究我的矛盾心理,鐵下心來想與你就此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境界,但自己就是不明所以的想攪亂你的日常,想成為你的目光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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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在講堂上賣力的做重點整理,那些嘮叨繁瑣的文句卻老是進不去耳裡,期末考成績掉到和你同分,老師居然還讚揚我讓你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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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興的四處宣揚分數,而我只是在一旁佇立,看著害我分心的罪魁禍首,卻狠心不了對你囁怪,不知不覺中,自己的眉宇間也同你染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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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我要了我畫的貼紙,把它貼在了自己的水壺上,貼紙是半透明的,上頭七彩繽紛的色樣襯著陽光折射水的波光,流光滿溢,一路延伸至我的眼底。你納悶的問我為什麼一直對著你的水壺發呆,我說謊了:『沒什麼,只是覺得我畫的貼紙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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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霎時,我以為我是特別的,像是映照在你光亮如鏡的心弦上,波光粼粼的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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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終究是高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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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替我買了我最愛喝的巧克力牛奶、記得我的弱點、收拾我因脫序而犯下的爛攤子、好奇我的思緒想法以及笑點、跟我說有關於你自己的事、聽我發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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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情感是真的,但你只是隨性的對什麼都具深情且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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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對其他女生、對一碧如洗的晴空、向隅處的蒲公英、偶然飛進班上的雀鳥、書桌、筆......都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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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對面班級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寫給你的情書,我以為只有我看過,而你也只給我看過,誰知道呢?當我將那帶有淡然薰衣草香氣的信紙握在手中的同時,已經多了許多人手指摩蹭過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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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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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到底想在你心中是個怎樣的定位?說真的,我不知道,只是在你終於和那個女生交往時,我居然奇蹟似的不難過,卻有種心若死灰的感觸,風一吹,所有對你的執著都散了,仿若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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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貼在水壺上的,我的貼紙。當時全班都做了一樣的文創商品,卻只用我的,現在回想起來,大概是因為我和你的貼紙貼在一起是同色系的,看來順眼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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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什麼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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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賭氣的說了:『撕下來吧,一個男生貼著那麼少女的貼紙很怪。』
你回我:『可是我覺得很美。』
到最後反而是撕下了你自己畫的貼紙,只因為你覺得和我的貼紙不搭。
『還是你的好看。』隨後回以一記你獨有的爽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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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真的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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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心若死灰,而是我逃避了動心的一瞬,因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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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手中的溫暖,你的燦爛,會為了我一廂情願的情感而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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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自顧自的在心中劃了界線,把你推到界線外,再幫你找許多緣由解釋你的好都是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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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又如何,我在喜歡上你的時刻便早已明白這是一場絞心的痛,可是我還是走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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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走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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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的,是不是可以同你牽手擁吻的存在已經不重要,只盼我佇立在的定位,是你回首即可觸及的小小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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