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盜少女與偷心賊 - 序.偷心賊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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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偷心賊

藍橋春雪

Feb 5, 2021

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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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空間中，兩團模糊的光暈隱約照出了人的輪廓。

「奶奶，這塊麵包你好好吃完，身體不好得多補充營養才行。」

年幼的女孩將手中的黑麵包塞到坐在破舊木椅的奶奶手上，自己則是在一旁抱膝坐下來。

這間狹小的屋內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張破舊的木椅和蒐集其他人的舊衣服鋪在地上做成的輕薄睡墊外，就只有兩盞女孩偷來的煤油燈。

女孩將臉埋在膝蓋中，看著牆上模糊的光暈，努力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那搖曳的光影上。要是不這麼做，恐怕她會忍不住腹中的飢餓而流下眼淚。

「艾娃你這樣吃太少了。來，過來奶奶這裡，奶奶再分一些給你吃。」

聽見奶奶充滿誘惑力的提議，艾娃吞了一口口水。

「不用啦奶奶，我已經吃飽了。」

「真的不用嗎？今天的黑麵包可是特別香的喔。」

奶奶看著艾娃，用手指敲了敲麵包的表皮。

艾娃轉頭對奶奶露出了笑容，說道：「奶奶別擔心。我可是都先好好吃飽，才輪到奶奶吃的。」

「這樣啊，那奶奶開動了。」

奶奶雙手握著麵包從邊緣咬下，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看著奶奶吃東西的樣子，艾娃的嘴角不自覺微微揚起。

雖然很想要多吃一點東西，但她不想失去唯一的家人。必須要顧好奶奶的健康才行。

「奶奶你盡量吃，我明天會繼續努力工作帶好吃的回來給妳的。」

聽見艾娃的話，奶奶放下嘴邊的麵包，心疼地摸著她的頭。

「傻孩子，不用那麼努力也沒關係。明明是該去上課的年紀，卻還要想盡方法來養奶奶，真是委屈你了。都怪奶奶太過沒用了。」

奶奶放下了手，低頭露出了沮喪的表情。

「沒有關係啦奶奶，就算沒有上課我還是能活得好好的，這也不是奶奶的錯啊。」

艾娃將兩隻小小的手疊在奶奶的手背上，告訴她一定沒問題的。

「真的是這樣嗎？」

「對、對、就是這樣。」艾娃將麵包推向奶奶的嘴邊，說：「快吃吧奶奶。」

奶奶低頭吃起了黑麵包，艾娃也靜靜地凝視著她。

和行動不便的奶奶相依為命的艾娃，因為沒有足夠的力氣和知識去工作，只能靠著偷竊維生有一餐沒一餐地過著日子，從小就養成了堅強的心靈。

「艾娃——你也開始慢慢長大，開始像個女孩了阿。」

奶奶滿是感觸地看著艾娃。

「怎麼了嗎奶奶？」

感受到奶奶和平常不同的語氣，艾娃認真地看了她的雙眼。

「你啊——什麼都可以偷，但是就是不能偷走別人的心，知道嗎？」

「什麼是偷心啊奶奶？」

艾娃困惑地歪著頭。

「總有一天你就會知道了。」

奶奶這麼說著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告訴我嘛——奶奶，拜託。」

艾娃抓住奶奶的手不停搖晃，以期盼的眼神看向她。於是奶奶將嘴巴靠到艾娃的耳邊說了幾個字：

「不告訴你。」

「奶奶太壞心了，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又不告訴我。」

正當艾娃打算繼續抗議時，奶奶將一口黑麵包塞到她嘴裡。

「剩下那一半是艾娃的，等等乖乖吃完。」

「那是奶奶的份，我已經吃飽了。」

艾娃嘴裡咬著黑麵包，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著。緊接著她從手背感到了一陣疼痛，原來是奶奶輕輕打了一下她的手。

「你以為你餓肚子的樣子奶奶看不出來啊，乖乖去吃完。」

「既然奶奶看得出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我都快餓死了。」

「因為艾娃總是在奶奶面前逞強，奶奶偶而也想看看我家寶貝真正脆弱的樣子長怎樣。」

奶奶露出了一臉得意的表情。

「奶奶！」

艾娃生氣地大叫了一聲。

「艾娃，晚上這樣吵吵鬧鬧不行，可是會吵到別人的喔。」

明明是奶奶先的！

看著艾娃臉上那符合年紀的表情，奶奶開心地笑了。

「奶奶才不會吵吵鬧鬧的，你以為奶奶幾歲了。」

奶奶在拋下這一段話後，用最快的速度搖搖晃晃地躲進了地上的舊衣服被子中。

「奶奶要睡了，晚安。」

「可惡，奶奶不告訴我，那我就不讓奶奶睡了。」

艾娃放下手中的麵包，跟著飛撲到了舊衣服堆中。

璀璨的星空下，傳出些許暖黃光線的破舊土屋傳來了愉快的嬉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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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序.偷心賊

#2 1.纏繞在腳上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