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快速地來到隔天放學,那廢棄許久的空教室看起來就像昨日一樣熱鬧,也就是兩個人。
「今天又是這個樣嗎?」方杰手抱著籃球進到教室內,發現今天和昨天極度相似的他,似乎有點不開心。
你說為什麼方杰會來這裡報到嗎?這是因為昨天筱月就和方杰說好今天也要討論喔!
「不是他們的問題啦……今天我忘記提醒他們了。」筱月態度十分溫和地替缺席的兩人辯解。
「那,你先告訴我活動內容,我們兩人也許有辦法處理整個活動。」方杰把懷裡的籃球隨意仍在教室某處,積極的想知道任務內容。
筱月看著鞋子稍微思考了一下,「我聽老師說,一共有三個部分,好像是舞台表演、善心捐款和……和海報的樣子。」
「我對畫畫很不在行,這個我沒辦法。」
「我畫畫也很糟,然後舞台劇……只有我們兩人的話,應該會有點難度,嗎?」筱月用玩笑的語調反問。
「這是肯定的,不用加疑問詞。」方杰卻是十分認真,且看來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這反應讓筱月的頭上反而出現了問號。
難道是今天的方杰和文凱兩人尷尬而遷怒嗎?不是,今天他們兩人在體育課時還是扮演著隊友的角色。難道是方杰因為筱月做了什麼事而對她惡言對待嗎?也不是,筱月基本上不會得罪任何人的,加上今天筱月也和往常一樣。
意思是只剩下一種可能,就是方杰認真想處理這善心活動。
「抱歉,因為事情很多而讓我覺得好煩躁,而且我真的想要好好處理這件事。」方杰又忽然道歉,看來剛剛的推論有部分是錯誤的。
「沒事沒事,那這樣剩下……募款,你覺得在學校募款有可能成功嗎?」筱月看起來並沒有太在意方杰的壞情緒,而方杰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
「學校裡應該是先別妄想了,就算可以,我也不要。」方杰先是小聲答道,之後他又突然用右手拳頭敲了左手掌心一下,像是靈光一閃地激動說道:「我們自己掏錢作假吧!這樣最快,我們需要達多少錢呢?」
「多少錢不重要,目標是蒐集簽名、生日和手機號碼和捐款金額至少要150人,說什麼主辦機關還會發簡訊感謝他們,我覺得你的想法學校早就猜到了。」筱月看著方杰、翹著食指左右晃動著並俏皮地回應,之後又說道:「還是明天早上就去街上募款?明天剛好放假,我們要抓緊時間。」
「好啊!那我們明天一人帶一個小盒子,早上八點到學校這裡的車站見面,那邊人最多了,一定能在一天內完成目標金額。」方杰像是被鼓起了鬥志,忽然就變得志氣高昂的。
筱月從桌子上輕躍下,把書包邊拉上肩膀邊說:「嗯!就這樣吧!那今天就先解散,我也有事要走了。」
「okok!掰掰囉!明天記得呀!」
「知道啦,明天見。」筱月踏著活潑的步伐走出教室,雖然臉上沒有明顯的笑容,但可以得知她的心裡是輕鬆的。
鈴鈴鈴~
「嗯……我今天會到……對不起。」筱月接起電話,畢恭畢敬的答覆可以推知另一端的人對筱月來說是重要的角色。
掛上電話的筱月便踏著匆忙的腳步急往校門外跑去,身後的書包小幅度地晃著,如同她有些慌張的心情。
「老師,我有點事需要你幫忙,和善心活動有關。」
在筱月離開學校的時分,靜玟正在班級導師座位旁和老師談話,緊張的靜玟低著頭搓著手指小聲說話,老師差點沒聽到她在說什麼。
「靜玟你太緊張了啦,放輕鬆。」老師先是一怔,再輕鬆地笑了幾聲舒緩氣氛,「有什麼事情就說說看,我會盡力協助你的。」
「我是善心活動的一員,可是我沒辦法參與……」靜玟越說越小聲,最後甚至還無法判斷她有沒有繼續說下去。
「嗯……所以是,需要幫你找替換的人……」「不不不,我很想參加這活動,我超級想參加。」
靜玟忽然打斷老師說話,讓老師頭上除了問號還是問號,疑惑的成分不在少數。
「那為什麼會沒辦法參加呢?」老師先不針對剛剛靜玟那罕見的反應發問,選擇先處理主要問題。
「因為家人,我的爸媽都是鋼琴好手,我除了練琴,幾乎沒辦法培養其他興趣。」
「但我記得……你有拿過寫生比賽的冠軍……有這回事嗎?哈哈,會不會是你給自己壓力太大了。」老師身體舒適地躺在辦公椅,用舒服的動作與靜玟聊天。
「那是我買書偷偷學的,之後還被爸媽唸了好一陣子,除了練琴和睡覺,我幾乎什麼都不行做。」
「真是特別的父母,如果是我的孩子,我高興都來不及了。」這男老師說完後還笑了兩聲。
「這不是重點。」臉紅的靜玟雙手忙著表示否認,並試著把話題拉回,「我想問老師,能不能幫我處理“時間”的問題。」
「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好嗎?」老師身體拉回辦公桌前,單手放在桌子上轉筆、側著身體看著靜玟問,終於有認真的架勢了。
「我希望……老師能以我的成績沒達標之類理由,向我的爸爸媽媽取得時間,我才能在放學後和他們一起討論。」靜玟一開始有些猶豫,但之後一口氣把構思許久的想法一次說出口,看來這勇氣對靜玟來說是難得的。
「嗯……這沒問題的,我試試,剛好我也想對你的成績做些強化,看看文凱能不能把你的成績拉起來吧!」老師點頭表示答應,「話說,你對這活動有異常的熱忱,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對我來說,這是不能錯過的機會,就算可能會讓爸媽生氣和失望,我也要參加這活動。」靜玟露出具有強烈自信的表情,讓老師感受到她的決心。
「我知道了,加油!成績方面也要做點強化,否則就難交代了喔!」老師欣慰的笑了笑,並拍拍靜玟的肩膀說道。
時間來到了週末,每個學生都會計畫這四十八小時該做什麼,打電動、睡覺、研究功課或是踏青,各各都有支持者,也只有無憂無慮的學生時期能在六日兩天自由活動,等到長大後,說不定連放下壓力喘口氣的空閒都沒了。
一般來說,週末就是要休息和放鬆,但對靜玟而言,週末是為了準備鋼琴比賽的特訓夏令營,唯有假日,父母才能讓靜玟全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彈奏。
「唉……明明就是活潑的練習曲,我卻感受不到任何輕快。」靜玟在星期六的晚餐後小聲抱怨,用餐後的半小時是靜玟稀少的休息時間。
「首要目標,融入大家,然後如果可以,能開個玩笑加快效果。」
這兩天假日對文凱而言,是展開新的自己的準備時間,他不只是把兩本有關“人際關系”的書籍讀完,還像是準備考試一樣做了心智圖和目標,看來他對世界有了新的想法。
而筱月和方杰兩人如約定好的一樣到車站前募款,頂著烈日的兩人竭盡心力試著留下任何一位匆忙移動的行人,但成效並不理想,更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收穫。
到了筱月傍晚要離開前一刻,兩人合計起來也不過此活動要求的十分之一,這樣的成果令兩人本來出發前的高昂士氣直落深谷,和早上那互相開心聊天鼓勵的氣氛對比下,解散時的沉默更顯得淒涼,本來預計隔天也要的募款計畫也在兩人的默契下無聲取消。
「今天的課就到此為止,筱月、文凱、方杰和靜玟到台上一下,其他人自習啊。」
星期一上午的導師課結束,這幾人就被喚至台上集合,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要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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