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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家庭

元三

Mar 21, 2021

95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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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裡迎接他的不是美味的飯菜也沒有溫暖的家人，是爛醉的母親和抽著煙的繼父，他們兩個裸著身體顯然是剛辦完事，沙發前的地步佈滿煙蒂、酒瓶、和保險套。空氣中充斥著是煙混著酒。

　　繼父見到他回來，破口大罵「小雜種！看什麼看！」

　　程以鳴不想看到這幅景象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瞎了。他不懂為何明明該在房間做的事，一定要在客廳。想讓他看到，或者是一種情趣。

　　程以鳴聽而不聞，打開鎖已經壞掉的門，走進房間，躺在床上閉著眼，想著趙悅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趙悅對他的關心，他很想接受但不知為何他全身都想抗拒，趙悅問他的那些問題，他很想找人傾訴，可他只要一回憶就會身陷囹圄。

　　

　　他想起以前恩愛的父母和無憂無慮的他。那時候的他是多麼幸福美滿，他沒有想過有天這些美好都會瓦解。

　　他父母經商失敗破產後天天吵架，最後婚姻走向了盡頭。

　　他的爸爸和媽媽離婚時互相「禮讓」撫養權，由於一直沒有定論就詢問了八歲孩子的意見，他選擇了媽媽。媽媽一聽到這個決定，就像是發了瘋的一樣，在法庭上歇斯底里，他不明白為什麼媽媽這麼失控。

　　判決定下來後，他與母親搬到了一個男人家，就是他現在的繼父。母親早在離婚前就和這個男人有來往了。

　　他第一次來到這裡時，充滿煙味的空氣就讓他一陣反胃，他想逃離，但他無處可去，只能跟隨母親。他從進來那一刻就想逃離，現在也是。

　　母親住進來後天天酗酒，繼父會偶爾出去工作但很少，他大部分都時間用來做愛、抽煙、喝酒。

　　

　　他還沉浸在回憶中，但他不得不回來，他的繼父拿著根衣架衝進了他房間。

　　又是一陣沒有來由的毆打，他沒有喊叫，只是默默等待疼痛過去。

　　

　　程以鳴被鬧鐘給叫醒，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起床。背上書包，到了學校。

　　早自習時程以鳴跟楊宇閒話家常、打打嘴砲，他們越聊越大聲卻沒有人制止，他望向空無一人的講台。

　　

　　「今天趙老師請假了，我來代課。」一個顯然不是趙悅的女老師走進來，程以鳴莫名的失望。

　　「趙老師怎麼了？」程以鳴脫口而出。

　　「好像是病了。」聽到她的回答，程以鳴的心跳了一大拍。

　　他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就連他最擅長的籃球也頻頻失誤，他感覺心裡缺了一塊又好像多了一塊，思緒被複雜的情感所擾亂。

　　

　　「喂！程以鳴你今天搞什麼鬼啊！會不會打籃球？」這是程以鳴今天第五次失誤了，楊宇衝他罵到。

　　「欸，洋芋你說他會不會是失戀了啊，哈哈。」旁邊的周晏旭調侃到。

　　「你們自己玩，我回教室休息了。」程以鳴丟下籃球和一句話就走了。他們兩個以為他生氣了，就也跟著他回教室。

　　

　　周晏旭和楊宇回到教室便看見程以鳴拿著手機在發訊息。他打完了一行又刪了，就這樣重複了幾遍。

　　楊宇小聲的周晏旭耳邊說「應該就是失戀了。」

　　「那我們怎麼安慰他？」周晏旭也小聲的回應了。

　　「我知道了！你等下學我就行。」

　　他們倆小心翼翼的走到程以鳴旁邊。楊宇手搭在他的肩上，鄭重其事的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他說到一半示意周晏旭接他的話。

　　周晏旭吱吱嗚嗚的說「鮮花插在…牛糞上？」楊宇用力扒了一下他的頭。

　　楊宇再一次鄭重其事的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隻花。你說是不是啊，周晏旭。」

　　

　　程以鳴終於決定好內容發了出去「老師，你人呢？」

　　

　　他抬眼，看見這兩個人站在他桌子前「有事？」

　　「你真的失戀了嗎？」周晏旭直接了當的問了。楊宇用身體撞了一下他。

　　「沒有，你們打球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說完程以鳴就繼續盯著手機。

　　

　　楊宇跟周晏旭邊走邊小聲討論「肯定是失戀了，但不知道是誰。」周晏旭一直堅持他是肯定是失戀了。

　　楊宇翻了個白眼「說不定是你呢！」

　　兩人邊走邊嘻嘻哈哈的聊著。

　　

　　程以鳴盯著他和趙悅的聊天室，卻都沒有等到任何回覆。他沒一節下課都會發一遍「老師，你人呢？」一天下來要有了五、六條。

　　放學後程以鳴直接去辦公室翻找老師的通訊錄，他找了一打開就看見了趙悅的地址，他用手機拍下來，準備直接去他家裡找他。

　　

　　他看著手機地圖，徒步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從學校走到趙悅的公寓。

　　正要從門口進去的時候，就被管理員攔了下來「住哪樓哪號？我好像沒看過你。」

　　「我是來找人的，找住十八樓三號的趙悅。」程以鳴看著手機上的地址。

　　「行，我打給他確認一下。」管理員撥通了趙悅的電話，想了很久才接起來「趙先生，你今天訪客嗎？」

　　「我今天沒有訪客。」電話另一頭的趙悅說。

　　「不好意思，趙先生說今天他沒有訪客。」管理員轉過頭。

　　管理員掛掉前，程以鳴著急的說「你跟他說我是程以鳴。」

　　電話那頭的趙悅聽見他的聲音了。管理員終於肯讓他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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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進到了大廳，挑高的天花板讓他有些頭暈，閃閃的水晶燈和一些富麗堂皇的裝飾令他眼花瞭亂。

　　他按電梯上樓，他照著電梯的鏡子稍微整理了一下頭髮。電梯到了，他走到了趙悅的家門口，忐忑的申手想要敲門。

　　他的手都還沒有碰到門，門就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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