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心理創傷※性迫害※收養關係※未成年※自厭自毀
垃圾，原著魚落井。
攻：高辛，偏執暴戾控制狂攻。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7hEZCXB1q
受：張輕玉，自我厭棄未成年受。
▊ 劇情簡介
張輕玉作為高辛的養子，經歷半年多的性迫害與病態掌控後，開始對自己的情感質疑、開始產生強烈的自我厭氣和自毀傾向，也在過程中讓領養者高辛漸漸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以及明白自己的行為，並在一次次碰壁後，知道自己對張輕玉已經帶來無法挽救的傷害，並自願放他離開，故事結束。
▊ 劇情完整介紹&精彩節錄
張輕玉回到家中時，讓監護人高辛問起今天打架一事，最後因服侍他而錯過晚上的鋼琴課。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ottQfHMb
張輕玉跟著高辛去一場宴會，周遭人似乎都明白他的「身分」，還被孫銘說起過幾年如果被高辛抛出去他願意接手。
高辛帶他去拿成績單，卻被同學江嘉蕙見到他們在接吻。張輕玉央求高辛不要處理她、他能自己解決，高辛表面答應，但實則高辛早已威逼利誘她的父親江鏞。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n5NY95DH
張輕玉在學校請江嘉蕙不要說出去，只說自己是自願的。
「輕玉，」她斟酌著言辭，「那樣始終是...不好的。和你在同一屋簷下的成年人不應該那樣對你——」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gf0Z3TXe
「我是自願的。」張輕玉打斷她之後，臉上血色漸漸消失，好像用自己的語句捅了自己一刀。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3WVZJwrn
他失去了站立的力氣，扶著欄杆慢慢彎腰，背對她蹲坐在地上，將臉埋在雙膝之間，要將自己藏起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Z5MXuTt3
他不知道她會將那句解讀成自願的兩情相悅，還是看穿真相，聽懂他承認自願下賤地出賣自己換取棲身的屋簷。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eT5l1Sh8
張輕玉撐不住了。
他沒在第一時間推開喜歡他的女孩的擁抱，更沒第一時間避開她的吻，直到被觸碰到了才驀然驚醒逃跑，在那一瞬忘記自己身上裝有針孔攝影機和竊聽器，使得晚上回去時被藤條抽打驅逐，直到央求換來歡愛與留下的資格。
夜晚被孤兒院的惡夢驚醒，起身熱完牛奶後讓醒來的高辛洗了杯子，讓他回自己房間睡。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PTJCPbdw
隔日得知江嘉蕙轉學，下課時婉拒了大家開的送別派對，卻在搭上轎車前拿到陌生小孩遞給自己的字條，上面寫著救我二字，正面是江嘉蕙前天買給自己、自己卻沒收下的檸檬紅茶款項。
張輕玉讓司機開到派對地點附近、收據上便利店的位置，找一圈沒看到人，店員也不認得江嘉蕙的照片，但收據卻是21分鐘前。張輕玉困惑抬頭，看見司機正在講電話。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HH2SsBwJ
他以為這是高辛給他的考驗，出了便利店看見馬路對街的江嘉蕙才知道不是，並在下一刻江嘉蕙被車禍撞飛後，察覺到這是一場謀殺。
失神的張輕玉被司機帶回家，得知情況的高辛先一步到家，看見狼狽的張輕玉，並且第一次不回應、不遵從，漠然讓他擦乾了頭髮，聽了指示去洗澡，沒有喝他遞來的花茶。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smenxXfA
張輕玉問他為何失信傷害對方，換來的是高辛的否認，後不再多說便回去房間。
他平和地說：「你知道的。如果是我做的，我不屑說謊。」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spsZsNPD
高辛咳嗽兩聲，俯身過去握張輕玉的手，力度溫柔。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2AxGFG9C
「給我一點時間查清楚這件事。」高辛低聲說。「相信我，輕輕。」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5NeRLo1xQ
大人寬大的手掌包住少年扣在一起的雙手。在被觸碰到的那一刻，張輕玉的手顫了一下，似乎是想抗拒的，但終究沒有明確反抗。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97DLGoPJ
少年稍微側過頭，直視高辛：「我相信你，先生，」他的聲音沙啞且倦念，像捲起枯葉的秋風。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IIYLkVc8
「只因我別無選擇。」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V3ykQn3o
說罷，他抽開了手，轉身回房間。
隔天，張輕玉同樣拒絕高辛的觸碰、親吻，直到到教室後看著原本是朋友的二人因為昨天舉辦活動致死亡事件發生而爭執，讓他難受到奔至廁所乾嘔，後在班長的陪同下走到校門口，聽見車流湧動、煞車聲，而後耳鳴著跌坐在地。
又一次醒來是在醫院病房，高辛確認他醒來、說了幾句話，並讓他必須去看溫醫生才離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ehDplFGE
看完醫生後，高辛讓他隔週複診、張輕玉拒絕，並在高辛追問時執拗大聲表達抗拒。高辛卻沒生氣，哄著人回答，又讓不高興的張輕玉擰他耳朵洩憤，好不容易才讓人安穩下來並睡著。
張輕玉的回答如願在回家後得到江嘉蕙死因的後續，查找結果的確有人蓄意為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高辛也坦承自己身邊時不時有人等著接替張輕玉的位置，甚至不擇手段犧牲無辜之人只為離間他們。
張輕玉垂著眼看被高辛握住的手，嗓音乾啞：「直接除掉我不是更快。何必……如此迂迴。」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n2AmBw4U
「他們試過對上一個人動手。」高辛淡然道：「我讓他們見血之後，他們就知道我屋子裡的人動不得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IdNyRb4p
張輕玉猝然安靜。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JlAp1lJI
這是他第一次聽高辛主動提起「上一個」—不知是風度還是溫柔，他從不主動說起前人，彷彿眼前心中只有今日此時此刻，張輕玉是獨一無二。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LYvf9JpF
現在他被提醒：高辛也曾牽過其他男孩子的手帶他們回家，像現在一樣溫存疼愛，他只是其中之一。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Vh6QxFkN
並無特別。
高辛說著查不到確切背後之人，張輕玉卻不敢相信。半夜被惡夢纏身、哭著讓高辛叫醒，高辛卻因為一通電話為了另一個「孩子」離開，不願意聽自己的挽留。
那日後，高辛一次次聽著張輕玉主動問他要不要，以為是那次的事情鬧了彆扭，於是一次次拒絕，讓他好好準備考試。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1qVKP4t1
考試上次第二名的張輕玉，因為考試失利、被同學翻看試卷時發火，引來高辛接他下課，還見到他半夜醒了在讀書，讓高辛敢去睡覺。
張輕玉每日讀書到很晚、直到被高辛趕去睡覺，高辛一直以為他睡眠品質變好了不再做惡夢，卻在某天半夜醒來發現張輕玉睜著眼沒睡，只說睡不著。
張輕玉與劉濤再次起了爭執，過程中劉濤看見他領口下的吻痕，並在隔天迅速傳開、引來同學議論。放學時被班主任約見，被帶往輔導室，一段語重心長的話語讓他覺得難堪，最終只是奪門而出逃離。衝回家的張輕玉自殘、痛哭，最終疲憊不堪睡著。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d7N6Z1eF
高辛恰好應酬晚歸，司機說著張輕玉今天哭著回家，回到家發現被亂踢的鞋子以及穿著校服在床上睡著的人，以及手腕上還在滲血的三道刀痕。
張輕玉的懼怕被高辛看在眼裡，也明白他的殘破是自己造成。於是給了他選擇提前離開、或者依約定十八歲離開，一週時間考慮。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oWxwuGnr
隔天看見家裡出現鐘點工照顧他的起居，高辛替他請假、而後直到張輕玉等睡著都沒看見人。又一天高辛沒出現，卻因為一通電話、一個關心的觸碰而崩潰失去理智，跌跌撞撞瑟縮到牆角，直到被熟悉的氣息包裹，他才回過神發現是高辛回來了。
隔天張輕玉仍然不想上學，同意了高辛替他轉學的提議，出門去見約他出來、要給他看江嘉蕙留給他信件的小芸，而後見到楊芷儀，聽著她道歉、提及自己看了信件得知內容、說著不是他的經歷都不是他的錯。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hOHd4Xiw
張輕玉讓偷偷跟隨的司機楊叔帶回家，而後聽到他對自己說著能選擇就離開。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nahToIxu
高辛的觸碰讓張輕玉尋得機會時又一次自殘，甚至在意識恍惚之際試圖殺了高辛，最終傷到他的手，高辛沒有怪他。隔天，張輕玉在琴房找到上一個男孩「小暄」留下的隻言片語，聽到高辛被問及時漠然的回應，讓張輕玉有了離開的想法。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1KDT3JRc
張輕玉每天在心中倒數離開的日子，卻在最後一日出門買花時，楊叔接到電話，高辛在公司暈倒，緊急手術性命危急。
張輕玉被載到醫院，確認手術成功後被載回家，隔日才來探望。張輕玉先去病房看了一會，直到去買午餐回來見到高辛和另一個男孩說笑，還有一旁坐著的孫銘。孫銘看見後出來，張輕玉又一次被言語羞辱於是氣得離開，直到高辛要出院時他才去醫院。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kJD9Ewed
又一次見到男孩和孫銘，直到回家後，高辛解釋男孩小安是故人交付給他幫忙照看的，並不是要取代張輕玉，張輕玉也說著自己答應留下不離開。
當晚照顧發燒的高辛，聽他說起原本在孤兒院是要找小安，最終沒找到帶了自己回家。後白天醒來，張輕玉決定不轉學。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YkWok6qH
高辛陪伴他到教室，以一場鬧劇換來同學憐憫以及否定了謠言，不再認為張輕玉穿高領是為了遮吻痕而是家暴痕跡，不再漠視他而是主動親近，不再誤會他冷待江嘉蕙的心意而是保全她不受波及。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EWoYTswB
放學時被班主任找去關心是否平日會被家暴一事，張輕玉否認不願多談，班主任看出他無意提及，於是張輕玉離開。
同學轉變很快，也提起隔天一起拍班級合照。隔天拍完後直到放學，楊芷儀找他私下談話，張輕玉否認了高辛傷害他的事，也拒絕去舉發，甚至出言威脅。
「我對嘉蕙發誓，」張輕玉轉過身來，舉起三隻手指起誓，平靜地看著芷儀，字字清晰地道：「如果你對任何人說這件事，我會在這裡跳下去。」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G34tTRSg
「輕玉！」芷儀緊張地踏近一步，但又害怕刺激到他，再也不敢靠近，渾身繃緊。「你不要這樣！你為什麼要保護那個人渣—」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Fw0lOjKJ
「不許那樣說他。」張輕玉截口打斷，黑曜石一樣的眼睛蘊著沒有溫度的光，冷冷地注視著她。「再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剛剛的話我說得出，也做得到。」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ox5ICWfd
他拋下這句話，便走向樓梯口，與愣住的芷儀擦肩而過。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VtUYm9KJ
「為什麼寧願做到這個地步也不願意制裁那個人？」芷儀低聲問。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aCCp8FNF
張輕玉頓住腳步。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3Bz8cFKS
因為夢裡抓住他腳踝哀哭的屍體有一具就已經太多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yd090nUn
「與你無關。」他說。
回到家中，他在客廳睡著，直到高辛回家，質問他遮蔽竊聽器到底和楊芷儀聊了什麼，一切懲罰終止於小安的來電，高辛扔下他轉身離開。
「先生去哪裡？」他坐起身顫聲問。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EUJMY07JS
「我去哪裡和輕輕沒有關係。」高辛背對他繫好皮帶扣子，又開始打領帶。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tP2tEnKw
「不要走。」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ueKZcSfQ
這句話帶著哭腔。高辛一頓，半側過頭，語帶笑意：「我出門，輕輕不是該高興麼？我出去就不能罰你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MOWVJZ9M
張輕玉呆呆地坐在床頭，眼睜睜地看著監護人披上黑色大風衣，大步朝門口走去。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DvZjQETC
「不要走。」張輕玉反應過來，想過去抓住監護人的衣角，卻忘記手腕被銬在床頭，用力掙兩下之後，只能啞聲哀求。「不要丟下我。」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2U554fpg
高辛沒有回頭看他一眼，離開了房間。
高辛沒有離開，只是裝作出門的模樣，回過頭卻見他在自虐，後因一段「小安是家人，不是那種關係」的話，致使張輕玉反胃嘔吐，又一次拒絕高辛的觸碰。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ZYvTmh83
高辛去做晚飯、張輕玉洗澡，直到時間有些久，高辛檢查一遍手上沒有新的痕跡，卻不知道張輕玉自殘的位置換成了大腿內側。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m0sdan1c
直到吃飯時高辛發現沒胃口的人在發燒，領著他吃藥躺下。
「不舒服怎麼不跟我說？」高辛摸他的額頭，掖好被子。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FvKTYdMV
與以往一樣溫柔體貼得令人心動。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8ipO70Mc
發燒的少年臉頰配紅，昏昏沉沉地躺在溫暖的被窩裏閉上眼，好一會沒有應聲。高辛以為張輕玉沒聽見，也沒有追問，只是打開儲物櫃找更厚的被子。在拉出被子的一角時，他聽見了張輕玉的答案。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9AuVWbjF
「可是我說我好疼，說了好多好多遍，」張輕玉小聲說，「你都沒有理我啊。」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nbCu953J
房間一片寂靜。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5PUY3bIR
張輕玉轉過身背向監護人，蜷縮著側躺。
那日過後，張輕玉時常精神恍惚，沒辦法去理解別人說的話，無意間忽略旁邊人的存在，言語開始在某些時候變得極端。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5XQ5u71iJ
被劉濤發現自己自殘的痕跡，再在小芸開心分享交到男朋友時，問了一句愛是什麼。
愛是什麼？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E9PHaRYD
一隻手溫柔地撫摸他的顱骨。張輕玉抬頭去看，卻因為失去了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只感覺到有冰冷雨水流進眼窩裏。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SD4J9M0v
「愛是恆久忍耐，不嫉妒。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媽媽熟悉的溫和嗓音在雨聲中是那樣清晰。
所以我心懷嫉妒，無法包容、不再相信、失去盼望、不能忍耐，就不配被愛了嗎？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Gp6sLV80
為什麼我愛他就不能嫉妒，他愛我卻嫉妒任何一個對我好的人？爲何我甘願獻上一切將他奉爲神明，他卻只將我當成搖尾乞憐的畜牲？
柔軟的手指輕撫他光滑的眉骨，描摹他的眉眼。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RFGuWkHQ
「嫉妒是因爲恐懼不安，」媽媽輕吻他的額，「他不是神明，你不是畜生。你和他只不過是兩個害怕的凡人罷了。」
記憶又一次出現斷層，張輕玉回過神時已經淋濕全身、自己步行回家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APO3YkzJ
張輕玉向楊叔傳訊息表示歉意以及自己到家，高辛也回到家中，
張輕玉握住他的手，直直凝視他的雙眼，用商量的語氣說：「我不要芷儀，先生也不要小安了，好不好？」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iC9QgbF1
高辛聽到他舊事重提，感到些許煩躁，唇邊的笑意淡去：「我上次不是已經說清楚了？」監護人根起小孩子今日在學校說起螳螂那樣的怪話，覺得興許他今日情緒不好，便格外耐心一些，語氣仍是溫和：「輕輕，先洗澡吧，不要再提這個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ZQzAE2Ta
「我不喜歡先生和小安説話，是害怕先生要他不要我。」張輕玉用力扣住大人的手腕，說：「所以，先生不喜歡我和別人好，是害怕我有選擇就不會選你了嗎？」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WQwBxKrd
鋒利的言辭薄如蟬翼，驟不及防地刺入高辛心口，割斷某條綳得極緊的弦綫。高辛腦海中嗡的一聲，白茫茫的一大片沉重的東西如雪崩般轟然崩塌，濃濃白霧不斷往下翻湧滾落。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PHJu4hEX
理智分崩離析。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ZAZJCdVc
高辛眼裏凝結冰霜般的刺骨寒意，蒼白的右手猛然扼住張輕玉的脖子，冷冷地問：「張輕玉，你開夠了沒有？」
高辛惱怒的扼住他的咽喉，直到張輕玉被逼出生理性淚水才鬆開。張輕玉卻終於明白他希望得到對方的愛只是苛求，不如就此鬆手，也成功因為話語又一次惹惱高辛。
「只有小孩子才會乖。」張輕玉任由大人捏住自己的下巴，雲淡風輕地說：「和我上床的時候將我當成大人折騰，下了床就想將我當成小孩子，先生未免太過貪心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fWSaJrcw
高辛眼神凌厲，似乎想再次動手給他教訓，只是下一刻開始咳嗽，說不出話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qyScee0o
張輕玉看著眼前狼狽咳嗽的大人，摸著隱隱作痛的頸，冷冷地道：「你明知道不被選擇的感覺多麼難過，卻還是故意拿小安來刺激我。看到我像條害怕的狗一樣搖尾乞憐的下賤樣子，你很開心吧？」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pSNdIALL
「只有父母動手打完孩子之後，才會又抱又親哄著說：『其實我很心疼啊，你乖一點好不好？』」暢所欲言的感覺實在太好，張輕玉展露微笑：「我爸媽早就已經死了，而你也絕對不是我的父親。哪有父親會和他的孩子上床的？」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h6e841Ez
「你一點都不愛我，你只是喜歡我像狗一樣乖，愛和我上床而已。」張輕玉凝視著狼狽不堪的大人，唇角上揚，露出笑顏：「先生，我不要你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drkShfOi
徹底崩毀吧。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QaWGmZpN
「我要離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JRocuXv8
大人的回應是一記凌厲的耳光。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uTUO7xtl
「啪！」
高辛下意識的氣話，卻在脫口而出後才意識到自己成了曾經最厭恨的模樣。
「你試試走出這個門口，看看除了我以外有沒有人要你這個賤人！」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icyEIM2G
話説出口，高辛一愣。這句話這樣熟悉，一字一詞悄無聲息滑入生鏽記憶深處的凹槽中，嚴絲合縫地拼凑出陳年的言辭。這是許久以前的那夜，綠色酒瓶被砸碎之後，那個他最憎惡的男人揪住母親的頭髮，疾言厲色地吼叫的字句。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P6YMagUK
一陣尖銳的痛楚襲來，像有玻璃酒瓶的碎片捅穿高辛胸口，使他痛得冷汗直冒，無法説話。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yD2aiyF3
我說了什麼？我做了什麼？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6DQMAIXN
沙發上的少年挺直腰背端坐，面無表情地回視著大人。張輕玉紅腫臉頰上淚痕未乾，脖子上有一圈像艷麗的蕾絲頸環的紅色掐痕。因爲淋雨而濕透的烏髮一綹綹凌亂地垂落，半透明的校服襯衣緊緊貼住他單薄的軀體。明明樣子那樣狼狽凄慘，他的眼神卻透著利如刀的冷漠與憎恨。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h3c0xQYz
輕輕的表情與那一晚額頭流血的母親如出一轍。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4MskTs9au
原來自己親手拓印重製了最憎厭的故事，扮演了自己最憎厭的角色。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GgoyqNdQ
胸悶，氣促。高辛視綫發黑，喉嚨湧上腥味，最後無力地伏在地板上猛然咳出一口溫熱的血。
張輕玉逃離，一天天看著錢包裡的錢愈來愈少，中途得到網咖店員一碗粥的救助，得到好心人拉了一把避免車禍。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b1STdGM0
他在巷子裡見過一隻貓，貓得了他的水而讓他撫摸，卻在張輕玉不捨得花最後的錢買麵包回去後，貓奄奄一息，讓張輕玉送去獸醫院，並在張輕玉終於拿出以前高辛給他後從未使用的副卡領出醫療費回去後不治身亡。
張輕玉去買了食物，而後在拿著錢回到網吧「報恩」時，接過原本被他丟到垃圾桶的手機。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UDtB5qCr
他的錢用在了各種地方，甚至是替貓咪火化。他抱著骨灰坐車到海邊，把骨灰揚盡、把折斷的副卡丟棄、把不想要的手機也扔了，而後在礁石邊坐下，任由意識昏沉離去。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aVQmQb9h
遠方的高辛被楊叔的話刺激，他想起當年反抗逃離的母親最終死於父親逼他扣下的扳機，想起自己最終殺了父親，意識到如今不能對著不肯回頭的張輕玉強硬，卻在靠近後才發現張輕玉以藥物輕生。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Ww549rT8
張輕玉清醒時高辛下意識逃離，讓楊昇照顧，直到大半天過去了才去病房，張輕玉不吵不鬧、甚至沒有表情，說著會還領出的一萬，高辛誤以為是示弱的訊號，沒想到張輕玉只是平淡開口，說著賣腎也許能還，而後將高辛和楊昇請離病房。
張輕玉拒絕一切和別人的聯繫，高辛也才在小暄的話中明白並且承認自己愛上了張輕玉。
「我愛你。」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5aqkSLS1
「我愛的人全都沒有選擇我，全部都離開我。」高辛輕聲說，「我不懂愛人，只知輸贏，因為害怕你也離開我，所以用盡自私惡毒的方法去制約你，傷你至深。」
高辛趕到醫院，對著張輕玉告罪，第一次撕下強硬外表的面具，承認自己的不堪。
他從來都沒有堅強過，只是偽裝得太久、欺騙自己太多次，便以為自己真的無堅不摧。其實他從頭到尾都是那個懦弱得只懂痛哭流涕、無能為力的人。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ViuYVcMJ
「對不起，」高辛低低道，「從來沒有人教過我怎麼去對人好，我也從來沒有認真學過，所以變成了這樣不好的人。」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7YQMEGXq
他乏力地將身體靠在床邊，雙手攥住柔軟的被角，語調軟弱且不受控制地變調：「你恨我，憎我，都是應該的。你都衝我來好不好，你的人生還很長，別放棄你自己.」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Hf9MikPv
被褥摩擦，窸窸窣窣。被子被推開，少年坐起身來，訝異地問：「你哭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Vctv8EFY
高辛跪在床邊默默不語，緩慢地伸手過去覆住少年抓住被子邊緣的手，握力很輕柔，好像隨時準備被掙脫。張輕玉猶豫片刻，終是沒有拒絕。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MqIYx4B1
「輕輕，求你，」高辛寬厚的手合攏，握住少年纖細薄的手掌，「我求你，再陪我幾年，」大人低頭，以額頭抵住兩人交握的手，輕聲道：「我活不長了。」
出院那天，張輕玉向自主辭職的楊昇道別，謝過他曾多次勸阻的恩情。
高辛率先打破沉默：「我已經說了不計較之前的事，你怎麼突然就不做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u7RM1iuw
「或許是年紀大了。」楊叔低頭看著灰色地板上的白綫，苦笑一聲：「心軟，便沒辦法。」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NWDgMANR
沒辦法像從前一樣視而不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0ZXKErVf
燈管銀白的光下，高辛的臉色蒼白如雪。他捂著胸口，咳嗽兩聲，嗓音帶了嘶啞，語氣誠墊。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DgBlUJGS
「我會照顧好他，他會好起來的。」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7Dl3WA8w
楊叔垂下眼睛，嘴唇動了動。身體變得異常沉重，他伸手扶著黑亮的車蓋，調整重心依靠著車子站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uIDm8yqV
即使體貼入微、百般溫柔、全心愛護，也都是無用。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ynECznW1
因爲你的愛本身，便是最大的惡。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GkFFyhIA
楊叔看著高辛蒼白的臉，甚麽都沒有說，因爲他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會明白：再溫柔細緻的照顧，也換不回一個孩子從未受過傷害的笑臉。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yYGy3XeU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g4ZmFugn
他或許是一個合格的司機，卻是一個失格的大人。
張輕玉的防備讓高辛明白自己同以前一樣的行為或者語句會讓張輕玉恐懼。連續三日將自己鎖在房中閉門不出，直到第三天才被高辛哄出門，卻在回來時起了爭執。
「你容忍了我這次發瘋，但是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不知道你哪次就會像從前一樣打我、掐我的脖子。反正我對你來說就像螻蟻一樣，抬抬手指就能讓我生不如死。」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jQjVN4vq
他掬起一把水，冲洗頭髮上的泡沫，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死灰白燼般的寂然：「你剛剛說不准我走，是要將我當成畜生一樣永遠圈養起來嗎？高興的時候像遛狗一樣帶我出去逛逛公園，不高興的時候就將我鎖在床上；玩膩了就扔出門去不聞不問，讓我自生自滅。」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soF0EPsV
高辛俯前，手臂交錯抱住張輕玉的肩，低咳兩下，口吻有些急切：「不會打你，也不會把你鎖起來，我以後真的會對你好.....」看到張輕玉臉上的表情，大人喉嚨一哽，什麽都說不出口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dqg3Y421
「隨便你了。」張輕玉唇角微彎，笑得慘淡，「反正明知道你是這樣，我還是回來了，下場怎麽樣都是活該。」
隔天醒來，高辛帶著他去銀行，替他開了帳戶，有了自己才知道的帳戶密碼，是高辛給他的保障，讓他想離開時能有保障不餓肚子。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KzqtEm6M
當晚，高辛讓張輕玉去自己房裡睡，自己則在床邊打地鋪，接連幾天因為害怕張輕玉半夜離開而睡不好，後在某一晚發現張輕玉不見，恐慌蔓延、下意識憤怒被張輕玉回來撫平。
「是我不好。」高辛低下頭，啞聲道：「很多事....我都做不到。我試過了，但實在怕輸，沒辦法放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j5JkmSJu
窗外冷風呼嘯，颯颯的樹葉舞動聲猶如浪濤，高低起伏。幽夜中兩人緊緊相擁，額頭相觸，如森林裡相依為命的最後兩隻鹿。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g4AHSt4Z
「我知道你害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許騙我，不許將我鎖起來，也不許勉強我做不喜歡的事情。」張輕玉低聲說。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z4bpZ7GP
「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QTi2ldSY
茶几上的藍色陶瓷茶壺散發著裊裊熱氣，茶香悄悄將沒有月光的夜晚染成溫馥的味道。
張輕玉回歸學校，被以「長期遭受家暴自殘」的舉發而被社工團團包圍，出來後和楊芷儀吵了一架，後又差點讓刻意的謀殺傷害，直到受到驚嚇後的遊走情緒被高辛喚回，而後帶回家。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YBpI67AH
隔日被帶去見小安一起吃飯，是高辛的侄子顧純安。試圖謀殺張輕玉的孫銘被高辛找來，而後在張輕玉面前被暴打，後在高辛以為於小安面前生澀地挑逗是真心，試圖求歡卻被一巴掌叫停。
「輕輕，不要對我這麼殘忍。」高辛呢喃，「明明你說了我對你好，你就會對我好的。」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tWXnUVxD
「你為何那麼執著於要讓無關的旁人知道？將我們的關係置於世俗排除異己的庸俗目光中，除了招致愚昧的批判之外，難道你會得到一絲一毫的快樂嗎？我只是想安靜地愛你，只需要你一個人知道。」高辛緊緊抱著他的腰，呢喃低語：「輕輕，我好愛你。」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GXa74Dpe
過了須臾，一隻冰冷的手輕輕地觸碰他的耳朵，然後撫著他的頭髮繞到後腦，小臂貼著他的頭顱，像是接納的擁抱。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N8mbuplD
少年抱著監護人的頭，撫摸他的頭髮，低頭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對我來說也一樣呢。」看著監護人抬頭露出欣喜的表情，張輕玉溫柔地笑：「先生，你也是我此生最骯髒噁心、不可以公諸於世的恐怖秘密啊。」
高辛消失多日，張輕玉好不容易提起勇氣傳訊息問他在哪，電話沒人回應，張輕玉想著去書房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線索，意外看見高辛的過往，被趕回來的高辛見到，本以為他會動怒，沒想到卻聽他說起自己的前塵往事。
二十年前，十九歲的高辛殺了父親，後被他的部下追殺多年，那時候遇到阿煦，相守時間不長，直到阿煦因他而死，託付了顧純安給他照顧。
高辛搬回家，兩人開始維持克制疏離的距離，在某個深夜張輕玉發現高辛高燒在書桌前睡著，這才照顧人到床上睡下，自己也在他懷裡入眠。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KRR1jUxG
到那夜答應去的遊樂園過高辛的生日，卻因為一個被拒絕的吻而終止一整天積攢的快樂。
「為甚麼你非要那樣、那樣吻我，摸我？」淚水浸透少年的嗓音，字句崩裂，語調走形：「我們做普通的、正常的家人，不好嗎？」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rlCRocyQ
話音剛落，少年就被推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fchUMGHi
「所以你只想享受我對你無條件地付出，卻不恕負絲毫責任，也不想付出任何東西？」高辛轉過身，面目落在陰影裡，無從分辨表情。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lkZ0M3ph
「原來你這麼自私。」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s18kAXoD
像有顆子彈飛入心臟，爆開，碎片卡在跳動的心房裏，每跳動一下就帶來劇痛。張輕玉忍受著心口強烈的疼痛，看著房門在他面前關上。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GNTAcuXb
好痛。
張輕玉在沒多久後爬上高辛的床，一夜歡好，但當高辛因為巨響清醒時，看到的是張輕玉渾身是血，正拿著碎玻璃一下下刺穿自己白天替他迎來的泰迪熊玩偶。
張輕玉赤脚走過來，血液沿著的小腿流到腳跟，沾污繡花地毯。他站定在高辛跟前，走到高辛跟前，仰起臉，誠懇地請求：「幫我。」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jZ2TkmKW
少年伸出左手抓住監護人的手指，引導他去握住自己掌中的玻璃碎片，抵在自己已經皮開肉綻的頸邊。腥甜的血味像花腐壞的味道，高辛的胃收縮作嘔，濕滑的血沾上手指，險些抓不住那片銳利的玻璃碎片。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6EPnjJuA
張輕玉無比眷戀地握緊住大人的手，讓那片玻璃碎刺進他掌心皮肉裏，然後像全然信賴他的貓一樣用臉頰去蹭他的手背，絲毫不顧忌頸間已經被割出新的血綫：「我找不到動脈在哪裏啊。」
「你為甚麼不幫我？」他的控訴帶了哭腔：「你不是愛我嗎？」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GNsimmnY
高辛有千言萬語反駁，卻苦於咳嗽此刻如連串石子般飛出喉嚨，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他害怕少年趁機來搶奪利物，不顧疼痛用力攥緊手中的碎片，癱倒在沙發上咳得嗓子刺痛。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XJHKwWro
「我已經滿足你了，你要的我已經全部給你了……為甚麼你不願意滿足我？這樣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不公平！」張輕玉歇斯底里地尖叫。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iOGAYT4P
高辛無法呼吸。
張輕玉的百依百順讓高辛在看著日漸消瘦的人時察覺到異常。張輕玉又一次被迫見到溫醫生，在說出不愛他時發現高辛偷聽，致使張輕玉情緒失控短暫暈厥，清醒後再被帶離。
「我愛你。」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WuxRFkGV
高辛摟緊他，在他耳邊低聲說，「即使你覺得你不夠愛我，我也願意包容你的一切。」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haSVmiRZ
高辛懷裡的少年似喪盡力氣，像死了一樣，無聲無息地躺在沙發上。清亮的陽光越過壓在他身上的大人，照在他小半邊臉上。眼角一顆淚珠凝結了日光，璀璨如水晶。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7u5TjlTr
淚珠緩慢地飽滿起來。良久，少年的睫毛才無力地顫了一下，淚珠滑落，在雲石地面摔個粉碎。顏色淺淡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卻微弱得讓人無法聽清到底在說甚麼。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QLiPKBxI
「輕輕，你說甚麼？」高辛附耳仔細去聽。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gbobeOEO
兩聲虛弱的喘息之後，高辛終於聽清。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AT1C9F9t
我寧願你殺了我。
高辛送給張輕玉一架純白鋼琴，替換掉原本的黑色鋼琴。兩人的爭執在高辛提出可以只做家人時被反駁，張輕玉並不信任他。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Vgcl0OlN
後在某一次回家後，飯席間見到高辛咳到吐血，便自己收拾完回房，拒絕讓張輕玉明天陪伴複診。當晚的關心在聽到高辛「讓他體會愛」時沒反駁，後在途中因為恐懼和過度換氣讓高辛停下，不再逼他。
「能治好的。」高辛慢慢道。「我帶你去看醫生—」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z7yboOer
「不要！」少年尖叫著打斷他，被子下的身軀肉眼可見地劇烈顫抖：「不要！我寧可去死！」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dZl7tIUc
高辛失語一陣，低沉地道：「輕輕，別說那樣的話。不治好，你往後遇上……情投意合的人怎麼辦。」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8jTHrcfWu
「不要跟我講以後！」張輕玉蜷縮成一團，頭埋在枕頭裡，雙手牢牢摀住耳朵，聲音帶了崩潰的哭腔：「這件事這麼噁心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做！拜託放過我……要上床你去找別人，小暄也好，小安也好，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2JqaZKMuM
高辛徹底沉默了。
直到表演當天，高辛無法克制違背張輕玉的意願去現場偷偷看著，看著他精神奕奕在台上彈琴、看著他毫不瑟縮接過別人的稱讚與獻花、看著他說起家中有人等他回家而沉寂的雙眼、看著他得知不用回家能和別人去慶功宴而瞬間喜上眉梢的表情，於是獨自一人回家。
張輕玉提前到家，看見的一桌子好菜被高辛吃了一半，又因為他的話曲解、短暫暈厥。
高辛閉了閉眼，頭傾前，額頭與張輕玉相抵，聲音沙啞。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F2opmOTM
「你太善良，而我太自私，一心只想獨佔你，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一直不准你收別人的花，六年之後，你子然一身的時候，該怎麼辦。」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sYYPF4jN
這些話語像磚石，在張輕玉眼前一塊又一塊地鋪砌成一條通往未知的蜿蜒道路。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9JN6MYTG
為甚麼要講那麼遠的事情？這樣輕率一提，六年聽起來太短。張輕玉心生抗拒，卻找不到理由打岔，只好忍耐因念及死亡而產生的心理不適。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KbHcfERv
「你剛剛那樣突然昏過去，我還以為我真的害死了你。」高辛緩緩道，「我很害怕。明明想你開心，給你最多的卻是痛苦。原來我是這樣無能，這樣失敗。無論是你的愛人還是家人，我都無法勝任。」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GhVdWWDE
在雪一樣的冷光中，高辛深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張輕玉的手，閉上眼睛，聲音輕得像蒲公英流離的絨毛。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GMQIAtSM
「輕輕，你離開我吧。」
張輕玉順利離開，答應的一週一通電話，直到成年那個生日兩人終於再一次見面，高辛答應了張輕玉「斷了」的要求、飯後分別，故事結束。
▊ 番外劇情簡介
創挑的高辛視角表白、18禁車、高辛和小暄。
▊ 讀後心得
不得不承認作者的表達能力高超，整篇故事前期的色彩非常陰暗黏稠，主要表述張輕玉內心的自厭情緒，中後期開始參雜高辛意識到自己的情感、心理扭曲，再至他願意承認並為此妥協，直到最終終於願意放開手，讓他不再受到束縛。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9xE9iLPF
老實說落花因為曾經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黑暗期，經歷過自厭自棄、自甘墮落、心理與價值觀扭曲、思覺失調以及自毀的實踐，而後重新振作再至爬起身往前走，前後被心理創傷束縛的時間長達十多年。我會很愛看這種黑暗面的文章，並且會覺得這樣更顯得真實，區別於從頭到尾甜到底的文章，我更喜歡有曲折的。所以連帶我自己的所有作品，也絕對會寫各種心理創傷。
但這是第一次，經由作者非常真切的描述，我卻因為這樣的文筆而覺得心情沉重，並且會回到以前病中時期的心理狀態，是能確切再次體驗窒息感的難捱，所以如果讓我看第二次我是不願意的，絕對不是因為作品不好，而是作品太好、太寫實，進而不想再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VEo76E6u
在此給出想看的夥伴真心建議↓
★如果曾經有過心理創傷，建議斟酌觀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t0wJuBHc
★如果你有意識到自己在「心理創傷階段」，不建議觀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JlVqPGke
★如果想了解心理創傷的人都在想甚麼，非常建議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