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雙腳再次踏在香港國際機場時,我已經明白到,這是我從夢幻之中醒來的時候了!我拿著行李,一個人乘坐巴士回家,沿途也沒有看風景的興頭,有的只是無限的失落感!我知道這次的台灣之行已為自己的情感找到了答案:樂捷,他永永遠遠住在我的心裡,或許此生不會再見,但只要他過得幸福,也就是我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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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港後,我履行承諾致電阿傑,相約在周末晚上共晉晚餐,地點在一間以往我們拍拖時經常光顧的意大利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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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裡,你說有話要跟我說,是甚麼呢?」我率先開口問阿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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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傑考慮了一會,然後回答道:「你跟樂捷已經在一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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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斬釘截鐵地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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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傑的表情好像有點意外,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其實我真的有點意外,因為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知道你身在台灣,本來以為你已經跟他在一起了,原來不是呢!你跟他只是朋友?甚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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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跟阿傑拍拖多年,他想詢問些甚麼,我還是聽得懂的,我回答說:「我跟他是好朋友關係,沒有發生甚麼特別的事。就像我跟你現在的關係般,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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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傑的面上露出了微笑,看來已經放下心頭的大石,很滿意我的答案。他伸手握著我那隻輕托在檯邊的右手,然後對我說:「楚楚,聽到你說這句話,我已經很開心了,因為你還當我是好朋友。我會再努力一點去改變,希望變得更好!希望有天,你會欣賞變得更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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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直維持好朋友關係,對大家都是好事。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跟原本熟悉的人形同陌路,我不想再承受那種失去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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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日子,我又回到原有的生活軌跡:上班與下班。某天將近下班時,在醫療室附近碰見陳鎮南老師,他問我周末有沒有時間吃飯,我答應跟他一起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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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想過你會答應跟我一起午餐呢!」這是陳老師在一家西式餐廳內,第一句跟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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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頓飯也是很尋常的吧!」我淡淡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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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點的菜,侍應生很快便端來了。我們一邊吃一邊閒聊著學校的一些事情,畢竟連繫著我們的,只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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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陳鎮南老師似乎想進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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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我爽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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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我會否有機會?」畢竟陳老師已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話不會轉彎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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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陳老師開門見山,於是我也直話直說:「我沒有男朋友。我不抗拒跟你做朋友,老實說,認識你不算太久,除了是同事的關係外,大家並不算太熟絡,談到感情方面,畢竟好像有點太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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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好像在咀嚼我說的話,片刻,開口道:「你也說得對,或許是我心急了點。假如你覺得偶爾出來跟我吃飯,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那就維持著這種相處模式吧!其他的事,待你覺得我們有足夠的了解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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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著點頭。跟成熟型男人說話,的確能免卻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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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跟陳老師午餐之後,偶爾他也會約我吃飯。跟他一起時,那種感覺就是「不遠也不近的」,我對他總是保持著客氣的態度,大概他也是感覺到的,我的心從來都沒有放在他身上。到了後來,或許他覺得跟我做朋友並非他的最終目標,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身上,是毫無意義的,久而久之,我們便沒有再在上班以外的時間見面了。過了半年左右,大家都收到了陳老師結婚的請帖,聽見同事們在午飯時閒談,說是相親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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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跟阿傑,偶爾也有跟大夥兒一起打排球,或者相約出來吃飯看戲。畢竟之前曾跟他拍拖數年,彼此的關係有點像親人的感覺。他好像刻意地變得體貼,例如約我去看戲會預早訂票,約會後會送我回家、在某些事情上會嘗試理解我的想法等。而在事業上,阿傑已經晉身公司的高層,算是步步高陞吧!有時候,他會在言語上對我有所暗示,似是一直待我回心轉意,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樣,大多不置可否或支吾以對,好像還不想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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