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都德蘭傑（END） - 38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也

38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也

May 2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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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我們都像是奴隸那樣在甲板上跑來跑去做雜工。

　　汗流浹背，撲鼻都是清潔劑的味道，已經搞不清楚到底來這裡在幹嘛，只知道絕對不能停下手邊工作，不然那個大聲公馬上就會在你耳邊大吼，那可怕的聲量好比無差別攻擊，嚇死全身細胞、可是會短命的啊！

　　忙得焦頭爛額，明明全身肌肉已經都在抗議發痛，但我還是絲毫不敢怠惰，只要背後有影子，我就會覺得那一定是大聲公。

　　──在兩小時以內被吼了四十幾次之後，我不得不這麼認為。

　　我將扭乾的抹布折好鋪在地上，然後將它壓著，俯低身姿用兩腳快速地往前推進，擦拭一排排的甲板木條。

　　維爾恰巧從另外一邊擦過來。

　　「我們到底來這是幹嘛的？」

　　「……打雜。我想。」

　　在兩人四目將交之際，已經忙到昏頭的我忍不住出聲問，但維爾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步調，非常淡定地說完，頭也不回地沿著同一塊長條木板擦了過去，好像壓根兒忘記我們來這裡的原始目的。

　　「搞啥啊！老子不幹了啦！」最後一火，我猛地站起身來，啪地將抹布砸在甲板上。

　　眾人皆吃驚地瞪大眼睛停下手邊工作望著我，這下子我腦袋才突然清醒，明白自己幹了啥好事……

　　「你這臭小子──！」

　　感覺背後有強大的陰影壟罩，眾人退避三舍。

　　我怯怯地回頭，果然見大聲公可怕的臉貼近我，臉上掛著憤怒和暴怒都不足以形容的可怖表情，濃密的落腮鬍與瞪大的眼睛使他的臉放大個兩倍。

　　「哈、哈哈哈哈──」我尷尬地抽蓄嘴角，「手不小心滑了一下──」只可惜腦袋一時間只能想出非常拙劣的謊話。

　　「你給我過來！」他擰著我的耳朵，將我整個人拖向船艙。

　　「噢、痛痛痛痛痛！」

　　被扭得耳朵幾乎快要跟頭部分離，我痛得唉聲大喊，眼眶飆淚，身上衣物已經成了抹布的一員，沿著濕滑充滿清潔劑的木板被大聲公拖過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甲板下的船艙，哀嚎聲只有漸遠沒有間斷。

　　大夥兒呆了良久，這才陸陸續續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維爾還保持著擦地板的蹲姿望向船艙口方向。

　　面無表情的他，還是令人搞不懂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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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在這好好反省！」

　　大聲公將我大力拋進一個烏漆抹黑的房間後，當著我的面碰地一聲關上門，並且上鎖。

　　我的右耳被他捏得紅腫發痛，加上他那大力一摔，全身的骨頭和肌肉好像要分家似地痛得我眼眶泛淚，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地上站起來。

　　這裡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道這房間到底是做啥用的。

　　「怎麼這麼倒楣啊……痛死我了……」

　　我摸著自己摔痛的膝蓋和臀部，試著推開門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只聽見外頭鐵鍊的大鎖鏗鏘作響，知道自己被鎖死在裡頭，喪氣地跌坐下來。

等眼睛逐漸適應黑暗，我隱約能見周遭事物的輪廓。

　　這裡應該是倉庫，非常窄小而且不通風，身邊都是些空箱子或是木桶，層層堆疊，空氣中充斥著各種味道，濕悶的環境，怪噁心的。

　　加上剛才的挫折，心情突然盪到谷底。

　　「首先，第一個自稱夥伴的傢伙先是不敢跳船而脫隊；第二個因為太顯眼，在更衣室裡不能出來；第三個居然還認命在當雜工、在甲板擦地板！這下可好了，現在我又被關在這鬼地方……我到底是來救人還是一起附贈被賣的啊！」

　　氣呼呼的我也不知道是在跟誰抱怨，劈里啪啦地對空吼了一大串，最後一拳洩恨似地砸向後面的木桶，木桶像是爛蘋果一樣應聲碎裂，發出一聲頗大的聲響，在這窄小的空間裡迴盪。

　　「嗚哇！」

　　同時，這突來的噪音似乎嚇到人，那人發出驚呼聲，隨後啜泣起來。

　　這哭聲聽起來應該是小女孩，而且似乎有兩人。

　　「誰？在哪？」沒料到這窄小倉庫會有人，我愣一下，下意識四處張望尋找，但除了自己之外，還是誰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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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