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小時之後便會迎來黎明,金色光芒的細絲已悄然地於黑夜中的一隅蔓延開來,點點繁星的光輝也隨之被掩蓋。此時萬靈靜籟,夜行性的生靈已然入睡,日行性的生靈則尚未清醒,唯有鮮少植物靈種還在辛勤地吸收來自星空之下、空氣之中那微薄的「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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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這樣的,可現在這份寧靜被兩個男孩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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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重重山峰的深處,光線雖被其他高聳的山遮擋住,內部卻並未因此而陰暗的伸手不見五指,相反,明亮無比。由於此處的生長環境極其惡劣,一日之中唯有正午才得以有一絲光芒照射進來,可較為高大的樹種那向上成長的枝枒毫不留情地占走了所有光源。生長在底層的植物有的應對不了而慢慢滅絕,有的則變異出特殊的功能部位來對抗這樣的惡劣與不公平,「蓄能菇」就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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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能菇的根部會汲取土壤內含有的水分,棉花狀的菌蓋則吸收並轉化星煌,最後將多餘的能量儲藏在菌柄之中。大部分唯通體透明且散發微弱的湛藍色螢光,而較為特殊的個體會在吸收星煌這部分效率更高,通體金黃而光芒內斂。此種個體較為珍貴,既能作為回復星煌能量的緊急補充食物,本身蘊含的營養價值也極高,被人命名為「蓄光菇」。通常蓄光菇會躲藏在蓄能菇群中,掩藏其特殊的顏色以躲避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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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沙、啪沙......」兩個男孩背著小竹簍,一前一後地正穿越著山壁間狹小的縫口,縫口愈往外頭縫隙愈小,前面的白髮男孩微微側身便很輕鬆地連同後背的簍子一同穿越到縫口之外開闊的地方,緊跟在後的赤髮男孩先將竹簍給拋了出來,隨後也輕鬆地穿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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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過狹小的縫口之後,兩人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上空被茂盛的樹葉給遮蔽了。山壁與腳下的土壤濕氣很重,而周遭到處都散發著微光,視野十分清晰,蓄能菇群生長於此,而兩個男孩此行的目標「蓄光菇」則狡猾地藏在群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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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到了。」赤髮男孩用著他那烈焰般的雙瞳環視了周遭,隨後從短褲的右側口袋中拿出一把小刀,在方才通過的縫口上畫了十字做記號以防忘了歸路。稍加觀察之後,發現右半邊的蓄能菇群較為分散、各長各的,左半邊則是一團又一團的抱團群生在一起,要尋找躲藏於其中的蓄光菇的話,左半邊的難度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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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赫黎你負責右邊?」赤髮男孩向一旁那個還在四處張望的白髮小男孩發出詢問
「沒問題,那雷洛你自己一個人小心呀!」赫黎將自己的短袖上衣反折成無袖後,高高興興地跑到右半邊去尋找目標了
「你個冒失鬼居然還提醒我?」看著跑得老遠的赫黎,雷洛無奈地搖搖頭,隨後也蹲下身子開始尋找蓄光菇。
......
......
「找到一個!」赫黎拔起一個躲藏技術不怎麼好的蓄光菇,用草葉包覆住其光芒後,拋向一旁的竹簍,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找到,粉櫻色的雙眼開心地一眨一眨,動作也輕快了不少,甚至還高興地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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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雷洛在滿滿的蓄能菇中尋找著,雙瞳仔細地由左到右掃視過去,倏忽,從湛藍的光芒中,雷洛捕捉到了一絲異樣。雙手撥開四、五朵團聚一起的普通蓄能菇,而其中間躲藏著兩朵長在一塊兒的蓄光菇。直接連根拔起,手腳利索地用樹葉一絲不露的裹住光芒後,丟到背後的簍子裡,繼續尋找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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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孩在這蓄能菇群中順利地找出一朵又一朵的蓄光菇,一個靠的是運氣,一個靠的是本領。
......
......
一段時間後,黑夜已消退了大半,天色漸漸亮了。
雷洛用來裝蓄光菇的簍子已經滿了,他回頭看向赫黎原本採集的位置,空無一人。一聲輕嘆之後,仰頭看向上空
「赫黎,該回去了。」相處久了以後,雷洛已經瞭如指掌這個活潑的搭檔此時會出沒的位置
不知何時攀到山壁上採集的赫黎沿著光滑的壁面滑了下來,撞斷幾根樹枝後,雙腳在山壁一蹬,跳到了雷洛身旁。衣服、褲子、雙手上滿是濕泥土和青苔,不過收穫也是滿滿。
雷洛對於這情況早已司空見慣,幫赫黎綁好竹簍後,就往先前做好標記的地點返回。
「收穫滿滿~」赫黎臉上勾起了幸福的微笑
「噓......,可別驚醒日行性魔獸,牠們差不多要醒了。」雷洛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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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成目的,離開了縫口後,兩人前往更深處的地方,並不是要去採集其他東西,而是為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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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入雲的重重山峰只是最外圍,諸多極具威脅性的魔獸棲息於此,致使許多人止步於最外圍,並命此地為「聚魔峰」。可內部其實不同於外部的危險,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清澈而神聖的湖水對於魔獸而言是不願多加靠近的事物,也因此使得奏響和平、象徵光明的「波樂鳥」,築巢於湖泊西岸。波樂鳥純白如雪的羽毛於湖泊飲水之時,飄落在湖畔之上,照亮了湖水,也照亮了山峰的內部。其羽毛有著特殊功用,若是心懷惡意途經此處,則會在瞬間被光明照耀,刺目的光明會使邪祟無法前行,因而此地既被稱為落羽湖畔,也被稱為審判湖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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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闊湖泊的中央,曾經有棵通天巨木,直達天空的頂端,卻因神明的不悅而遭到砍伐。斷木沉沒在湖泊之下,與殘根產生了共鳴,堅強的生命力並沒有一同被斬斷,巨木於水面之下漸漸發芽,逐漸在湖泊的外圈東岸成長為一片樹海。被砍斷的平面,平穩而扎實。經歷了重重危險而進入此處的冒險者們在此相遇,起初只是在此稍作休憩,後來不知是誰突然提議要建立城鎮,這有趣的提議吸引了不少冒險者參加,於是許多冒險者們共同建立起了小小的城鎮,小鎮命為——雷爾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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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黎與雷洛走在返回雷爾利亞的路上,由於大部分都是魔獸的地盤,他們只能選擇走在較為險峻的路徑。斷崖、陡坡、潮濕的山壁及突如其來的碎石,沒少遇到過。不過對於他倆而言完全不成問題,彼此默契地配合度過重重險關,終於,他們來到了離湖泊不遠的地方,此時「煌」再過不久便要從大陸的東方升起,黑夜退守到了西方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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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會吧!」赫黎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雷洛。
他倆在夜深人靜時從雷爾利亞出發,穿過重重危險,躲避夜行性魔獸的瘋狂追獵後到往目的地,在採集完蓄光菇後,又帶著極為顯眼的蓄光菇從魔獸的地盤邊緣繞過,期間不乏有走著走著,轉頭一看卻發現魔獸正熟睡在旁邊的驚悚畫面,不過運氣很好的是,沿途上沒有魔物被他們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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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就一會。」雷洛也有些疲憊,答應了赫黎的要求後,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休息,恢復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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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黎在得到許可之後,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一處懸崖邊乖乖坐下,懸崖前方並沒有特別高的山峰遮擋住視線,既能看到廣闊、清澈的湖泊,也能夠看見中央的小鎮,而且抬頭一望便能見著「煌」冉冉升起的景象,不久之後黎明就會到來,和煦的光芒會壟罩伊爾登大陸的整個東方。赫黎喜歡這樣的畫面,因為他曾聽母親說過,他就是誕生在這樣美麗、溫暖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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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休息著的二人,忽然感受到地面在震動,雷洛立刻從大石子上一躍而下,雙眼緊盯傳出震動聲的不遠的陰暗處。赫黎則輕聲走到雷洛的右側方,做好備戰狀態,他們知道這震盪是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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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震盪源離二人愈來愈近,其龐大的軀體也在撞倒一棵又一棵的樹木後緩緩顯型......
有著與牛極為相似的頭部,頂著一對堅硬的巨角,既是分辯其年齡、地位的部位,也是牠用以攻擊的利器。面前的這隻魔獸頭上的角已經彎繞了幾圈,加上累累的老舊傷痕,並不難推斷出牠是成熟的魔獸。其全身皆有鱗片覆蓋住,尋常的物理手段很難擊破他的防禦,唯有頭部、尾巴及腹部一塊用以吸收能量的核心裸露於鱗甲之外。
「吼敖——!」劇烈的咆嘯聲傳出,震碎周遭飄零的樹葉,魔獸緊盯面前的兩個獵物,現在牠處在絕對有利的位置,赫黎與雷洛的身後是懸崖,他們無處可逃。
看了看逃不走的兩個獵物,牠裂開嘴滿意地發出了低沉的吼聲......
「吼呼嚕......」意思是「才剛起床就能飽餐一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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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魔獸的嘲諷,兩人並沒有多加理會,也沒有打算趁勢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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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甲牛,嗅覺敏銳,牠應該是聞到了蓄光菇的味道才尾隨而來的。單從牠頭上那對角來看的話......是初階戰士級。」雷洛冷靜地分析著,對於記有魔獸資訊的書籍,他很常翻閱,能大致推判其種族、年齡和實力等級。
「戰士級?……不算麻煩。」赫黎將竹簍拋向一旁,避免被等會的戰鬥波及。
「那麼,老樣子,我攻你守。」雷洛的雙手中突然竄升出熊熊烈火,化作劍盾握在手中。火是和雷洛親近的元素,即使握在赤裸的雙手中也不會燒傷,但卻能給敵人帶來強烈的灼傷效果。
「收到!」赫黎全身散發出亮眼的星芒,金黃色的光輝如同群星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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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嚕嚕嚕嚕嚕......」鱗甲牛眼看面前的獵物擺好了戰鬥架勢,雖然嘲諷的聲音更大了,可內心卻是提高了警惕。右蹄不斷踩踏著地面,隨時都有可能一蹦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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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電光石火之間,雷洛左手舉起炎盾向前衝鋒,赫黎一聽到指令二話不說就往雷洛身上套了一堆強化效果。得趁鱗甲牛還輕視二人,沒有選擇呼叫同伴時,儘快將其擊殺,否則勝算會隨著時間的拖延與對手的增援而漸漸下滑。不過也因此,赫黎的星煌能耗費到所剩無幾,身體虛弱地跪坐在方才雷洛休憩的大石上,沒有吃下蓄光菇回復星煌能,因為他相信雷洛能夠輕鬆解決這樣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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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敖!」猝不及防的快速進攻,稍稍打亂了鱗甲牛的思緒,可牠是身經百戰的老牛,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面對雷洛的直面進攻,牠覺得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如果牠會說話,那麼牠現在就會怒吼著:「當我那麼大的一對角是裝飾品嗎?」,後蹄蹬地,全速向雷洛衝撞過去,頭上的利角直指炎盾,牠要撞碎這塊盾牌來粉碎面前這猖狂獵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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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一人一牛即將撞上的時刻,只見雷洛一個滑鏟,手中的劍盾快速改變型態呈一柄烈焰大劍,劍峰向上,鋒利地劃過鱗甲牛的腹部,一劍劈開其核心,雷洛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呼吽——!?」鱗甲牛完全沒想到面前的小孩在操縱火元素方面能夠如此靈活,更完全沒想過牠那爆發的高速竟然只是加快了牠的死期,而牠頭上的利角在此刻則成為了真正的裝飾品,一無是處。最後,核心破碎而不斷流逝生命力的鱗甲牛在不甘的眼淚中倒在了懸崖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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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牛。」言畢,烈焰消退,正準備去收取戰利品的雷洛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危機感,這危機感不是針對他的,而是赫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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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黎小心!......」話才說出口到一半,一個比剛才那隻身軀更為龐大的鱗甲牛以極高的速度撞向赫黎,若是被其得逞,那對利角會在一瞬之間貫穿赫黎的身軀!
雷洛將所有星煌能耗盡,操縱著火元素使其化為一個大盾,趕在鱗甲牛之前阻擋在虛弱的赫黎面前。
「吼——!」看見同伴屍體的鱗甲牛,憤怒的情感被引燃,「磅!」的一聲巨響,將雷洛連人帶盾給撞飛到懸崖邊緣。
「雷洛!」赫黎緊張地大喊,虛弱的身體試圖用所剩無幾的星煌能為雷洛拖延一點時間,但鱗甲牛沒給赫黎這麼做的機會......
「吼嗷嗷嗷——!」一聲咆嘯震暈了赫黎,一口鮮血噴出,正要給予雷洛強化的技能也因此被打斷。
隨後再次將視線落在雷洛身上,趁雷洛的身體還在承受著劇烈衝擊所帶來的麻痺感,牠再次衝向雷洛試圖將其頂落懸崖。
「嘖!......」身體還處在麻痺與疼痛之中,沒法動彈的雷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對利角迎面而來
「哞哦——!」即將為同伴報仇的鱗甲牛,按耐不住地發出愉悅的吼叫聲
致命的利角就快要接近雷洛,但雷洛還沒打算放棄,右手手持一柄匕首擋在胸口前,試圖反抗。
然而這只不過是螳臂擋車,面前這隻鱗甲牛的等階遠高於方才的那隻,從其爆發出的高速與力量、利角的長度、震暈赫黎的吼聲,雷洛做出了推斷,這隻鱗甲牛是——初階「王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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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雷洛做好覺悟,使出全力抵禦
但就在此刻,雷洛卻餘光撇見剛才被震暈的赫黎,跌跌晃晃地站了起來並微弱地散發著與其雙瞳顏色相同的粉櫻色光輝,以其身體為中心,展開方圓五十公尺的領域,那是赫黎即將發動「天賦技」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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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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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擊心靈的聲音在鱗甲牛的耳邊輕聲低語,那聲音極具魅惑性,能夠勾起潛藏在心底最深層的色慾。沒有任何防備的鱗甲牛瞬間落入控制,停下了追擊雷洛的行動,轉身就往赫黎的位置迫不及待地趕去。連同對於同伴死去的悲傷與怒火,所有思維被無盡的色慾給占領,雙眼直盯面前潔白如雪的男孩,彷彿那就是牠的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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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噗喝!......」一口鮮血再次噴出,赫黎勉強虛弱的身軀使用消耗精神的天賦技,使得他現在更加地脆弱。可這畫面在陷入魅惑的鱗甲牛面前,反而提升了魅惑的效果,更增加了牠想憐愛赫黎的想法,右前蹄甚至做出了想撫摸赫黎那粉嫩臉頰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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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賦技」並沒有干擾到雷洛的思維,赫黎精準地將領域控在了只魅惑鱗甲牛的距離。眼看鱗甲牛就要「抱得美人歸」,狀態恢復至能夠行動的雷洛,心裡升起無名的怒火,舉起匕首用力地刺穿了鱗甲牛的核心。鱗甲牛隨後從魅惑之中清醒過來,搖搖欲墜的後退了幾步後,發出一聲怒吼,想使出最後殘存的力量來個臨死之前的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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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見嘴裡正嚼著蓄光菇的雷洛,再次召出烈火並將其化作巨劍,無情地一刀劈碎了鱗甲牛的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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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甲牛佈滿血絲的雙眼瞪大,眼裡滿是不敢置信,最後倒落在赫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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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此時乍現,柔和的金黃色光芒徹底地在天空、大地之間暈染開來。看著倒下的魔獸,二人總算鬆了口氣,雷洛走向癱坐在地上休息的赫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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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天賦技』能別用就別用!」雷洛鄭重地向赫黎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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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挺好用的啊?」疲憊的赫黎不解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鱗甲牛,他只覺得自己的天賦技在控制這一方面簡直是神技,絲毫沒考慮過其負作用。
「總之,少用!」雷洛再次要求,烈火般赤紅的雙瞳充滿脅迫性的盯著赫黎,那雙眼睛彷彿在說:「你敢亂用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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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黎看向雷洛的雙眼,止不住地打了個冷顫,然後在脅迫之下緩緩開口......
「我偏不!」
調皮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