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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平凡的早上,過了上班時間的高峰期,客人疏疏落落地坐在咖啡館內,慵懶的陽光灑入餐廳內,照得站在收銀台後的我,都有點昏昏欲睡。
「叮鈴。」有客人推門而入所帶動的鈴聲,驚醒了我,立刻打醒精神迎接新客人。是一位穿著悠閒恤衫的男子,與自己應該年齡相若,我並沒有太在意,因為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幾位客人。下單,找錢,在杯上寫上客人的名字,沖調咖啡,倒背如流的步驟,每天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手法,閉上雙眼亦能毫不猶豫地做出相應的步驟,最後,把咖啡推到客人面前。我是捧著十一分的認真在工作,客人來來去去,所以我是基本上記不住他們的臉,更何況現在只剩下他們的眼睛。只有在無聊時,會與同事討論一二:某某客人的眼睛很好看,某某客人似乎心事重重,諸如此類無傷大雅的對話。
「咖啡很好飲,只是—」
穿著悠閒恤衫的年輕男子單手捧著托盤,上面放著空掉了的咖啡杯,眼眸亦隨著笑容微彎,如炬的目光令人不禁失神,我接過他的托盤,莫名有點緊張。
「我的名字寫錯了,應是 L-o-r-i-n。」我訝異地看著桌上的膠杯,熟悉的字跡寫著LORI四個字母,我不禁有點懊惱。抬頭只見到他眼中含笑依舊,如清風般沒有任何雜質的目光,語氣亦是平淡中帶有點點笑意。我抿著嘴,懊悔自己放鬆了心情,因而做事出錯,腦海中卻默默地記下了這個男子的身影。
翌日,見到昨天那個男子的身影時,我的手一頓,從而朝着他一笑:「Lorin,是吧。」
他愣了一下,霎時笑逐顏開:「對。」
他今天被著一件淡藍色的恤衫,內搭一件純白色的T恤,整個人的感覺很清爽陽光。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地注視著窗外來來去去的人影,偶爾拿起咖啡輕呷一口。就這樣渡過一個上午,直到一杯喝盡,才悠悠起身,捧著托盤交到工作桌上,笑著道謝,方才離去。
一連五日,不知不覺間這男子的身影已刻印在我的腦海裏,默默留意了他五日的時間,自己也對此覺得不可思議。他這天亦照常在高峰期時間剛過不久,準時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照常拿著他的咖啡,坐在了那一個靠窗的位置,還是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凝望著窗外的人與物。我卻覺得今天的他,比起前幾天來得悵惘。我想了想,見現在沒有新客人進店,就額外沖調了一杯咖啡,放到了他的桌上。
「寫錯名字的賠罪。」他愕然地抬起頭,隨後眼帶笑意地道了聲謝。見到他有點低落的表情,我鬼迷心竅地開了口:「等人?」
見到他的眼眸頃刻染上落莫之色,黯然一笑:「我在等人,等一個永遠不會出現的人。」
我頓時有點無助,安慰人不是我的強項,手足無措之際,他緩緩開口,又變回那個如沐春風的語氣:「謝謝你,Joanne。」
Joanne 是別在我胸前,名牌上的名字。
那是第一次,從他的口中叫出我的名字,亦是最後一次。自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在咖啡館內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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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咖啡、單戀、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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