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
如果自覺無力發光的,那就蜷伏於牆角。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
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熱情的人們。
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
許多人應該會爭論著,這到究竟是誰的作品,好像這件事情有多麼重要一樣,好像如果這些話是十二隻猴子打出來的,就會減損它的價值一樣。
我甚至無法確定,那是不是「709大抓捕」時候的事情了,除了最近類似的行動已經多到分不清楚應該是分屬哪個事件之外,台灣這邊對於這些事情的注意力也是難以想像的少。當那天公視的報導,轉播著政府當局的雇員,正拆著門,而屋主以網路直播錄製給女兒的話,解釋著他今天被抓走的原因,是不希望有天女兒需要面對這個局面,接著就被破門而入網路中斷。當下我的所受到的衝擊(沒有不敬的意思,但是請容我這麼誇飾)就像是被坦克車輾過一樣。不過更強的衝擊是我爸說著屋主多麼惡劣,自己死不夠還鼓勵著更多人一起去送死。雖然做為手機鈴聲是義勇軍進行曲的五十歲男子好像沒什麼好意外的,但是─「起來,所有不願為奴的人們」不就是嘗試喚醒渾渾噩噩大眾對自由的嚮往嗎?自由之樹,時不時就需要暴君和烈士們的鮮血澆灌,不知怎麼的許多人常常會忘記還需要後者的血,自由的索價非常之高。
保守派在過去幾年聲勢浩大,就好像威瑪共和的覆滅要在全世界各地上演了一樣。在台灣,不論是對於西藏,新疆,香港,乃至於全世界發生著的事情,好像連在安全的地方,表達關切,甚至是因為害怕而禁聲也好,不知怎麼的,都被表述「他國事務」取代成了最普遍的共識。為自己無能為力而羞愧者,不會大肆宣揚自己的無能為力。今年在疫情,缺水,缺電的各種問題夾擊之下,輿論大概也不會分出多少注意力給這一天,但是我深怕自己總有一天也會忘記。
不論是否飽受顛簸,不論是否無家可歸,所有對自由擁有嚮往者,不論是來自何方,他們都是屬於同一國的,他們都是共同向著那照亮黑夜的火光前行的。
對所有覺得自己無能為力之人來說勝利是不可能到來的,但是只要還有人記得,所嚮往著的是什麼樣的未來,就還沒有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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