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香小姐的收藏 - 第三瓶香：初吻的香味

初吻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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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初吻是什麼味道？」

　　我躺在桌上，嘴裡含著一顆野莓口味的水果糖，笑望著他。

　　「白居易和元稹的生平都背起來了嗎？」他頭也不抬，目光沉浸在國文課本中，語調平淡地這樣問我，彷彿我剛剛問的只是一首詩。

　　我不悅地嘟起嘴，輕哼一聲：「我才不想了解世紀大渣男的生平。」

　　「只有元稹是，妳別把白居易扯下水。」他閉眼，口中念念有詞，大概又是在默背哪首火星文詩詞。

　　我翻了白眼，不屑反駁：「他們是好兄弟，我就不相信他那麼清白！」我瞥了仍是專注在自己世界的他，有意刺激他，「而且誰知道元稹會不會對他的好兄弟下手？」

　　這話果然讓他有了反應，然他卻只是把默背的詩念出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

　　簡直聽不下去，伸手想摀住他的嘴，「你別再念他這首渣男語錄了！」

　　他側頭想躲，抬手抓住我的手腕，似是要故意惹我，又將背詩的音量提高，我氣得直接起身，雙手並用，一手擋掉他抓我的手，另一手則是摀住他出言不遜的唇。

　　果然我成功了，手掌成功貼在他唇上，當我正得意時，卻沒料到因力道過大，我整個人重心不穩，往他身上倒去。

　　我的唇就這樣親在還摀在他唇上的手背，頓時與他四目相對，雙雙眨眼，一時難分難捨。

　　他率先回神，將我推回位置上，不自然地乾咳幾聲，「別鬧，下周就是大學考試了，趕快好好複習。」

　　我乖乖閉嘴，反覆看著自己的左手，從手心看到手背、再從手背看回手心，目光定在中指與無名指的指縫處，彷彿上面沾有他的唇色，我將手貼上自己的唇，竊笑著。

　　真的好想知道初吻的味道，與他初吻的味道。

　　而這奢望，一直到畢業那天也沒達成。

　　「我們都畢業了，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嗎？」我望著他，衷心期盼著。

　　他挑眉一笑，「妳應該要感謝妳自己抽到我當妳的學習夥伴，才能順利考上國立大學。」

　　「你說錯了。」我向他靠近一步，大言不慚，「如果不是和你一起讀書，我還能考上更好的大學，是你讓我分心了！」

　　他輕輕笑著，「總之，畢業快樂，祝福妳大學生活順利，再見。」

　　見他轉身要走，我上前拉住他，繞到他面前，將左手手背貼在他唇上，不顧他詫異目光，「這個香味，你記好了，這是我們初吻的香味。」

　　帶著莓果的酸甜果香，是我們情竇初開的清新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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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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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語，這周六，我們系幾個女生要和資科男生聯誼，妳去嗎？」

　　筱瑄轉頭問我，我搖頭表示沒興趣。

　　「去嘛！一起去認識男生呀！」筱瑄繼續勸說著：「我們現在大一，就是要盡情的玩樂阿！如果還能談個戀愛不是很好嗎？」

　　我趴在桌上，興趣缺缺，「可是如果去聯誼的男生我都不喜歡呢？」

　　「好好好，我知道妳有校花的顏質、也有學霸的本事，」筱瑄馬屁拍完後，笑嘻嘻地說：「但這次絕對不讓妳失望！」

　　「沒有人會讓我有興趣的。」我淺淺一笑。

　　筱瑄舉起食指搖了搖，神秘兮兮地說：「知道為何這次要去聯誼的女生只限定十個嗎？因為要是沒限制的話，大概會來一百個。」她繼續得意地闡述她的豐功偉業，「我可是花了五盒生巧克力和五瓶小香才成功賄絡大三學姐，讓她給我兩個席位，可以爭奪資科那個超級天菜，顧允言。」

　　「妳說誰？妳再說一次！」我猛然起身，抓著她不可置信地說：「妳說的那個顧允言是那個顧允言嗎？」

　　「顧允言就那個顧允言阿，還會有哪個顧允言？」

　　我欣喜若狂，抱著筱瑄又笑又跳，「我去！我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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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誼那日，我穿上一套淺藍色連身短裙，立誓這次必要凱旋而歸！

　　「哇嗚！」筱瑄看著我，忍不住驚呼：「天阿！欣語，妳這是要穿戰袍上戰場了哪？」說完，繞著我連連稱讚：「妳這腿也太養眼了，連我身為女生都想把妳撲倒了。」

　　我笑著接收她的浮誇，卻聽她問：「可是我們等等是要坐男生的機車，妳穿這樣怎麼坐？」

　　「放心吧，我相信他不會坐視不管的。」我笑著。

　　「喂！那邊一年級的兩個學妹，趕快過來了！」不遠處的學姊喊著。

　　我們趕緊跑上前，一一向大家打招呼，他站在最後，偷偷望他一眼便將目光移開，我故作不認識他，熱情地和其他男生混成一片。

　　「我們待會呢，會由男生載女生騎車到目的地。」學姊解說：「那在開始抽鑰匙前，有沒有誰已經先互相看對眼，要自願配對成功的呀？現在開放認領喔！」

　　輕瞄男生們一眼，見他們目光滿是期待，忙將視線收回，這時響起一男聲音說：「我。」

　　這聲音是……我抬頭望，果然是他，他居然要自願？又是和誰？我看著女生們各個面露凶光，似要將他啃食乾淨。

　　「她。」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均投在我身上，我驚訝望他，而他直接走來將我拉走，也不管其他女生們的呼天搶地。

　　靜默地跟著他走至機車旁，他將身上的薄外套脫下，走近我面前，將外套綁在我的後腰，也不多說什麼，坐上前座將車身微微向左側下壓，我趕緊將外套蓋到臀部，坐上後座。

　　我們在觀光景點停下，走至一處瞭望台，我望他背影，說了一句客套話：「好久不見。」

　　「也沒多久。」他並未回頭，僅是淡淡一句，「從高中畢業到現在也不過半年多。」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近人情，還是我喜歡的樣子。

　　「妳怎麼會來？」他轉身望我。

　　「比起我怎麼會來，應該是你怎麼會來還要更令人意外吧？」我笑笑：「畢竟你可是學姊們公認的理想男友，追你的女生應該很多，怎麼會需要參加這種活動？」　　

　　「那妳呢？」他勾起一抹笑弧，「我們系上都在討論外文系大一新生有個外型亮眼的女生林欣語，想認識妳的男生應該也不少，怎麼會需要參加種活動？」

　　對於他這番稱讚，我卻是故意反問：「所以對你來說我只是長得漂亮？」然此話剛下，我才抓到重點，詫異問：「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也在這間大學了？」

　　「真沒想到妳竟能考上外文系．看來妳說的沒錯，高中是我拖累妳了。」　

　　聽著他這話，不禁猜測他這是認可我的智商了？高中我成績雖不差，但比起他三年沒考過第二名的資優生來說．我簡直是他看不上眼的吊車尾，所以──

　　「你是因為我高中成績太差，所以才那麼討厭和我一起複習功課嗎？」我忍不住這樣問他。

　　他卻是有些詫異，「全年級平均排名在百名內，妳覺得妳這樣的成績太差嗎？」說完，他又補了一句：「而且我並沒有討厭和妳一起複習功課。」

　　沒有嗎？我剛想追問，便聽學姊們的聲音傳來。

　　「原來你們自己跑來這裡約會了？」學姊哼了一聲：「我們是聯誼，可不是你們的單獨約會。」

　　我尷尬笑笑，見筱瑄曖昧地向我眨眼。

　　其他陸續上來的女生們，紛紛上前湊在他身旁，你一言我一語吵個沒完，而我也被其他男生團團圍住，根本無法介入。

　　聯誼在混亂中來到晚餐時間，學姊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不過她規定的方法是讓每個人都要依序抽她事先做好的籤，不僅要回答上面的問題，還要做完上面的任務，若是回答不出或任務失敗，則會有懲罰。　　

　　遊戲以男女相間的方式開始進行，前面三位的問題和任務了無新意。

　　「下一位輪到資一Ｂ的允言了，抽籤吧！」學姊將籤筒遞向他，只見他眉宇淡然地抽起一張，還未打開，便被學姊搶走。

　　「哇！果然新人運都很好呢！允言學弟抽到籤王呢！」學姊笑嘻嘻地向我們女生們說：「你們有福了！允言學弟抽到的內容是──」

　　她將紙條呈在大家面，念出內容：「請說出初吻的地點和年紀，並和在場的其中一位女生進行浪漫之吻！」

　　現場氣氛瞬時熱烈起來，尤其是女生們，更是花癡地亂叫，我望向他，發現他也正望著我。

　　「高三在教室。」

　　他的聲音不大，卻蓋過其他人的鼓譟，我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只覺臉頰熱如滾水。

　　「那請允言學弟選出一位在場的女生進行甜蜜互動！」學姊說完，趕緊安撫著女生們的激動情緒。

　　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緊張，凝神聽著他如宣判的答案。

　　「她。」他字字清晰地說：「林欣語。」

　　我呆望著他。

　　「欣語妳幹嘛呆住？趕快上去阿！」筱瑄催促著。

　　不管了，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點我，這樣大好機會絕不能錯過，我趕緊起身，站至他面前。

　　「我這裡有準備保鮮膜當成安全之吻，你們必須要親吻十秒。」學姊拿出保鮮膜，隔在我和他中間。

　　我看著學姊手上所謂的安全之吻，的確是保鮮膜沒錯，但大小卻只有兩個五十元硬幣大，這有跟沒有有差嗎？而且我覺得根本不需──

　　「不需要。」他一面說、一面將學姊的手撥開。

　　「妳不是想問我初吻是什麼味道嗎？」他凝視著我，往我面前靠向一步，淺笑著：「那我現在回答妳。」

　　我還未回話，便被他摟入懷中，他低頭吻住我唇瓣。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來自他唇上的溫度，細細描繪著他唇辦的輪廓。

　　原來這就是初吻的味道，如白桃甜蜜、如茉莉清香，又如麝香散著撩人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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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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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鶯鶯傳》賞析報告做完了嗎？」

　　他目光依然放在書上，但我知道他發現我一直盯著他看。

　　「做完了，結論是四個字。」我抱怨著：「怎麼高中要背元稹，現在又要做他的作品賞析，真討厭！」

　　「哪四個字？」他唇角輕揚，目光掃著書本上的字。

　　言簡意賅：「渣男自傳。」

　　他笑意更甚，「這樣不是很好嗎？相信妳看完之後就不會被渣男騙了。」

　　「我不會被騙。」我偷偷湊向他，極輕地說了一句：「因為我已經遇見你這個好男人了。」

　　他目光一頓，轉頭望我，「那妳想知道和好男人的初吻是什麼味道嗎？」

　　我楞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將望著我眉眼的目光緩緩移至唇上，我臉頰瞬時泛紅，試圖阻止他，「你、你等等，這裡可是圖──」

　　圖書館，我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他吻住唇瓣。

　　「初吻的味道是妳身上的香味，」他輕輕說：「而我已經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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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 Kiss4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ReJbkvVv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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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很喜歡這篇，是偶爾還會翻出來讀的喜歡，希望你們也是。

　　那我們下款香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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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瓶香：初吻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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