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三千字內解釋完這個議題有點困難,所以我不會對細節解釋的非常詳盡,需要完整脈絡或是名詞解釋的可以留言討論。
我不知道在這裡的大家有沒有跟上前些日子《正義:一場思辨之旅》,很流行的日子。在這邊我盡量簡單的解釋,想要詳盡了解的Youtube上頭有很多影片都有附上中文字幕,是哈佛的公開課程。
一直以來,分辨對錯這件事情在人類的文化中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跨越文化和時間,無數的人類常是回答這個問題。以聖經的詮釋來說,因為擁有智慧,所以才知道善惡,所以我們嘗試了解什麼是對與錯,何謂正義而什麼又是邪惡是一種對於智慧的追尋。如果大家有看過一段實驗影片,兩隻猴子做著相同的事情,卻收到了不等值的報酬,收到比較低報酬的猴子很快就生氣了。我們本能的會希望至少被公平對待(擁有特權當然更爽),因此會去嘗試定義,究竟什麼是正義。這要先從一個思想實驗說起。
一台不可能被停下的電車正在往前開著,眼看就要輾死五個被困在軌道上的人。這五個人沒有任何脫困的可能,剩下的時間也完全不可能給你足夠的資訊去思考判斷這些人的背景或是特質,你只有決定是否要讓電車立刻轉向的時間。但是列車如果轉向,就會改成輾死另一個軌道上的人,同樣的,那個人也沒有任何脫困的可能。那麼,你是否會讓列車轉向?
或許沒有「如果我和你媽一起掉進水裡你要先救誰」這麼難以回答,但這個經典的思想時間仍然會造成許多人的兩難。對於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問題的人,許多第一反應都會是「這根本無法抉擇」或是「怎麼選都不對」,要注意,論正義即是嘗試回答出,什麼是對的事情的努力。如果真的想要理解,世間究竟是否存在正義,我該如何去做對的事情,就必須先回答這個問題。我常常看到那些當面臨這種考驗時,兩手一攤的說「沒有正確答案」,「沒有絕對的對跟錯」的人,這就只是一種幼稚和懦弱,想要知道究竟什麼是正義的第一步,就是要面對自己。這可能極度困難,但審視自己的內心之後你必須要回答,你究竟是否要讓列車轉向?
這邊我們先不討論「看到愈多生命消逝我愈開心」這種心理,先非常簡單的將做出「不轉向」決定的人歸類成道德義務論者,不論因為何種原因,他們無法認為五個人的價值超過一個人,所以無法做出去讓列出轉向的決定,因為「犧牲」這件事情是不存在的,五個人和一個人的死亡是等價的。或許有人會問說,既然生命等價,為什麼不去拯救五個人呢?因為雙方的價值相等,何來的拯救之說?因為兩者同樣貴重,要做出去改變現況的決定變成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沒有足夠的條件促使這件事情發生。當然也有一部份命定論或是神的旨意這種,以更高存在為價值標準的情形,這在後面規則的存在會提到。
那麼決定要轉向的人呢,通常來說是基於數字上「五大於一」的選擇,我們很簡略的將這群人歸類為功利主義者。功利主義者們宣稱,最終效益是最重要的,所以只要能達到最大效益的決定即為正義,因為「五大於一」,所以在必須做出選擇的情況下,當然要選擇犧牲掉一人,而非拉五人一起陪葬。雖然我認為這個情境有點像北風與太陽,對於功利主義者本身就有不利的因素存在,但是既然有勇氣有決心去探尋什麼是正義,那接下來你就需要捍衛自己的決定了。為什麼你會認為「五大於一」?你真的這麼想嗎,還是你只是單純的覺得爽所以這麼做?因此接下來轉換了個場景:列車一樣即將要輾死五個人,你在一旁看著,但是變成你可以把你面前的人推到軌道上,但你可以肯定你推到軌道上的人一碰到列車,列車馬上就會停下來,而這也是唯一可以阻止列車的方法,那麼你還會這麼做嗎?或是你是醫生,今天有五個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正在等待著,而有一個新病人,剛好可以滿足那五位病患的需求,但是當然拿走這些器官會導致那個只是來看蛀牙(或是其他不大的問題)的病人死亡,那麼你是否會這麼做(也就是說你是否認為這是正確的事情)?
電車難題告訴了我們幾件事情,價值標準和邏輯。只有當標準存在時,對與錯,正義與邪惡,才會存在。所以當嘗試探討正義的時候,使用哪種標準,還有邏輯能力是至少需要擁有的工具。邏輯作為我們宇宙中的規則,簡單到無法出錯,也無法出錯,所以是做為衡量一切的最基本工具。就像是光是我們宇宙裡最快的東西,所以光走的距離,就是最短的距離(平穩時間原理);邏輯架構了我們宇宙的運行,所以符合邏輯為真,違反邏輯為空(所以要討論超過我們宇宙維度的存在自然也不適用了)。價值即為你所選擇的標準,你為何決定使用該標準。以很常聽到的論調為例,「歷史為贏家所書寫而成,力量即正義」來看,所使用的標準便為「力量」,只要力量強大,就是對的。這裡其實就已經回答完了正義的問題了,什麼是正義?力量即為正義。如前所提,標準存在,對錯才會存在,因為這裡使用了「力量強弱」做為標準,所以強者就是正義的。那難道這樣就解答了宇宙終極大哉問了嗎?不是的。要注意,標準存在對錯才存在,但是並不表示標準的適合程度和對錯是無法被檢視的。
如同上面所提,以「力量即正義」做為標準會遇到什麼問題?力量即正義鼓勵更加強大的力量,去推翻弱的,那這樣何為正義這最終答案會被不斷一次又一次的更動著,這其實在解答究竟何為正義上是個有點詭異的情形。既然本來就是對的(原先存在的政權),那麼嘗試去推翻(革命者)正義,不就是錯誤的嗎?那做了錯誤的事情,最後又能變成對的,這樣不是邏輯矛盾嗎(嚴格來說這在矛盾發生的剎那會自我修正所以應該算是擦邊球)?但是如果你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正義是會隨時間隨政體隨心情更動的,那這種「力量即正義」的價值觀就是你對何為正義的最終答案。以「力量即正義」做為標準得到的答案因為有些鬆動,所以可能不是個嚴謹的價值判斷方式,但並不表示「力量即正義」是錯的,只能說使用這種標準的人對於會因此造成的不嚴謹並不認為有問題,頂多只是說「力量即正義」可能不是很好的判斷工具。就像是以「我爽」做為標準一樣,如果有人堅持我爽即正義,即使這個標準顯然大有問題,但是只要前提邏輯不矛盾,那這就是他判斷何謂正義的世界觀。當然我們會怎麼評價把「我爽」當成是非對錯標準的人呢?這就是言論自由的部分了。
那再來談一下歧視和邏輯。許多人誤會了歧視的意思,歧視並不是說「我討厭某某某」,討厭某個東西就是單純討厭某個東西而已,歧視是需要比較的。假設,某人宣稱,他不明所以的討厭同性戀,天生如此沒有理由無法改變,那他就不是歧視同性戀,他就是「討厭」同性戀而已。當然,和「我爽」一樣,我們也有言論自由去形容這種宣稱自己無法控制不明所以「討厭」某個族群的人。但是今天如果討厭同性戀的人宣稱,討厭同性戀是因為他們都得愛滋病,那麼就得去進一步檢視,那你討厭沒有得愛滋病的同性戀嗎?那女同性戀呢?那有得愛滋病的異性戀呢?那不同原因得到愛滋病都一樣討厭嗎?畢竟同性戀和愛滋病患者族群無法相等(我隨便都可以找出一個更高相關性的族群,因為相關性和族群區分標準是隨我訂的所以請不要亂提相關性問題,科學上只有探討很初步的發現或現象會使用相關性的數據),所以才必須要檢視他的標準到底是什麼,愛滋病患者和同性戀有交集,但也有不交集的個體,到底是哪個原因才讓你討厭同性戀。那此時就能夠確定,他所使用的標準「得愛滋病」究竟是否矛盾,如果矛盾,但又不覺得自己的標準有什麼問題,那就是說,要馬這個人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根本不懂甚麼是愛滋病或是同性戀,或者就是根本不在乎邏輯或是事實,那這樣就是「歧視」。歧視就是以不公平的標準,去不公平的檢視某個群體。
最後稍微提一下政治正確。原始是著名納粹宣傳用來表示「符合我們政令宣傳的」,也就是對我們政權有利的,現在早就沒有再用這個意思了。因為「一切皆政治」,很簡略的可以說政治正確即是做出正確的事情,使用正確的稱呼。這和正義有什麼關係?你說玩屁眼的那群都該死,但你其實想表達的是同性戀都該死,那這樣是不是定義就不精確了,這樣要怎麼進行後續對錯價值的討論?當然,如果是非對錯存來就不是被在乎的範圍內也就不重要了。那我們會怎麼形容這種是非對錯不分的人呢?
最後總結一下,什麼是正義?正義是要標準存在之下才能會出現的答案,但是不是每個標準都適用於每個情境。依照不同標準,對錯可能會浮動,但是使用標準的合理性是可以被討論的。
追尋正義,思辨即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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