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奇蹟的存在,有著可以實現三個願望的神燈,人們都會許些什麼願望呢?
羅天如坐在沙發上看著陸甄低著頭看著不同的文件,要不拿著筆的手在寫寫畫畫的話,他覺得友人就似一個雕像一樣。他百無聊賴的把雙手放到椅背上,整個背部近靠著坐梳,露出一副睥睨眾生的臉兒,盯著作在工作的人。
陸甄雖然表露出任何的情緒,但對著這樣扎人的視線,也不得不歎氣。
「你到底看夠了沒有?有空的話回公司工作怎麼樣?」
「別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熱衷於工作,緊急的事情我都辦妥了才到這裡來探望你。」
探望他做什麼?陸甄無在地想道,可是手上的動作完係沒有減慢的趨勢,頭也不抬地說︰「既然如此,去跟你女朋友約會如何?」
「希恩跟大學同去玩了,都是女孩子,我總不好跟去吧。」
「說起來,旗衍那邊怎樣?你有跟他說過要狙擊霍氏的打算嗎?」
「我有跟他提起過,只是他希望自己親自打敗霍凌生,我就沒有多說了,不過,我還是會做原來想做的事。」
「你真的很討厭他欸?雖然他的確是不怎麼討人喜歡,跟他爸一個樣子的,真不愧是父子,只是霍凌生的手段更加棋高一著的感覺。龍騰要動手的時候請告訴我,我來分一下大餅!」
聽聞霍懷仁和霍凌生這兩父子的感情並不好,後者自小父母離異,由父方撫養成人卻跟自家父親如此生疏冷淡,這究竟是本來的性格問題還是霍懷仁的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羅天如搖搖頭,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也與他無關,他只要做這邊做好業績讓在國外的父親好好過目就行。
「叔叔在催促了?」
「沒,是我希望盡快有好表現,這樣才夠資格跟女朋友炫耀,時機成熟了我打算向她求婚。」
陸甄沒有再多說,這是羅天如的私事。
看著依然無動於衷的友人,羅天如聳聳肩,習慣了。
最近的霍氏並沒有追擊其他的企業,反倒是專注在製造彩繪玻璃的工藝品上,用來代替旗氏的金屬專利技術發展出新的傢俱和裝飾品,大受民眾歡迎,生意額扶搖直上,把先前投資的錢全部翻倍賺回來。
老實說,霍凌生的眼光好,腦筋轉動得也很快,心思細密,真的是一個生意奇才。自從霍氏由他接手開始,每一年的盈餘都是非常的可觀,生意額只升不跌。可惜的是,他的手法極端,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一旦霍氏出事的時候,怕插刀的比幫忙的人還要多。
在他想東想西的時候,陸甄已經漂亮地完成了那份數量龐大的工作,羅天如適時地邀請他去新開的酒吧喝酒,陸甄原來想要拒絕的,但後來聽說陸家年輕一輩都愛去那個地方,所以答應了。
那一間酒吧叫做「顯」,名字相當的奇怪,背後的老闆身份也很神秘,至今也沒有人能查得出來。
可是「顯」的設計相當時尚,身處於建築物高層,靠近玻璃窗的位置可以看得見廣闊而美麗的夜景,這些座位的中間正是吧台的所在。從門口進來就能看見有格調的服務台,同時也可以看見一排一排的酒架,上面放滿了各式各樣、來自不同地方、不同年份的紅酒白酒、就像圖書館的書架一樣,只要穿過這些酒架就能達到吧台,充滿了氣派的感覺。
除了常見的紅酒以外,酒吧也在有燒酒、梅酒等等東方的酒類,這是一般酒吧不會有的特點,適合不同口味的人。
整座酒吧採取的是昏暗的黃光,深棕色和酒紅色的設計,除了擁有現代風格以外,也有一種讓人回到了英國十九世紀的氛圍。
陸甄跟著羅天如來到「顯」,平常極為挑剔的他也不禁為之讚嘆一番,他們選擇了靠近酒架的一個位置坐下來,跟酒保點了一瓶香檳細細品嚐。
陸甄來這裡除了想要一目最近極具名氣的酒吧以外,也是來看看陸家小輩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這裡的最低消費可不是現在的陸家隨隨便便就拿得出手,至少也是要在家裡有實權,掌握著命脈的那幾個長輩才有資格吧。
「天如,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幾個小鬼最近都往這邊湊。」
「啊啊,我拜託熟悉的人來取得會員資格的時候看見的,好像是在找人的樣子,不過要找的人的身份就不清楚了。」
陸甄把高架杯輕輕地搖晃,酒吧裡的光線藉著盛裝在內的香檳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從半透明的香檳之中他到了某個不久前才碰過面的人,那個人的身旁還跟著幾條小尾巴,正正就是他要尋找的人。
「那個就是霍凌生嗎?明明看上去很普通的樣子,卻給人一種囂張跋扈的感覺,沒想到還跟陸家勾搭上啊?」羅天如同樣看到來人,托著頭緩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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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生心情不好,本來是不想要來酒吧喝酒的,偏偏最近有一個合作對象的少爺向他發出邀請,並且表示父親同意他負責簽署合同,希望能跟他在一個合適的環境中再度商談,出於工作的關係,只得答應。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顯」,畢竟這個地方不是用來談生意的好地方,所以他很少會帶人過來。一般而言,他也只會在寧靜、無第三方的包廂之中跟對方面談,跟別人喝酒聊生意的話都會選擇一般的酒吧。「顯」對於他來說,就是另一個安慰情緒的地方。
當然,霍凌生更習慣在自己的房間內休息。
那個少爺明顯是第一次來到這間酒吧的,不知道是家境問題還是人品問題,他似乎沒法取得這兒的會員資格。雖然一般人也可以進來,但擁有會員資格意味著「常客」或者「有身份」的像徵,也方便了侍應們辨別那些人1需要放首位。
只是霍凌生沒想到這少爺身邊還吊著幾條根本不認識的尾巴,當他看到那幾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青年時,眉頭狠狠地皺起來。可惜,那家少爺沒有什麼眼力,沒能看出他的不悅,至於那幾個青年更不用說了,為了巴結才跟來的人臉皮自然不能太薄,看得到也要裝作沒看見,於是就一直跟著進來了。
霍凌生可沒有打算請他們喝酒,進來以前他早已吩咐過侍應將他們的單據分開,一會兒結帳的時候可有得看了。
當他坐下來後,那幾個青年一擁而上,每個人都笑笑地問著不同的問題,那個不懂事的少爺也因為被誇讚而露出相當滿足的笑容。看來是他失策了,那怕對方真的有簽署合約的權利,他也沒要非跟他談話不可,都怪前幾天酗酒過度了,導致腦袋的靈活性降低,才會引起這樣的結果。
嘖,真麻煩。
他們的說話沒有一句能讓他能記下來,直接從左耳入,右耳出。
突然,他感覺到含有敵意的視線朝他看來,稍為四周張望了一下,很容易就發覺到坐在不遠處的陸甄,同桌的還有一個人,不過他並不認識。
陸甄應該是有克制的,但依然能看得出他對自己有多大的不滿,甚至乎打量著圍繞在身旁的好幾個青年,似乎對於自己跟青年們有所接觸一事極為警惕。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認識他們嗎?
霍凌生思考了一會兒,轉過頭問︰「喂,你叫什麼名字?」
「呀?我?我叫陸光昇呀,霍少!」
名字真難聽,太露骨了。
他很容易就想像得到替他取名字父母到底是懷著一個怎樣的心思,但總歸來說,比他的名字好。但姓陸這件事就不好了,陸甄跟陸家不和的事,國內的人都知道,將陸家弄到如此田地的正正就是他呀。
這下子霍凌生便明白了,為什麼陸甄散發出如此扎人的視線,這是以為他跟陸家有所聯繫了,正準備推翻他的皇朝。
簡直荒謬!
他需要嗎?不,根本不需要。他做事不是光明磊落,也經常聯同其他人欺壓對手,但也絕不會把無關至緊的人牽扯進來,對方不是代表著家族或者企業的重要人士,他根本就不會理會。
再說了,這幾個人可是那少爺帶過來的,跟他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非得要把這仇接下來?
他回頭看看正在獻殷勤的青年們,又望望已經有醉意的少爺,呵呵,這是借他的名義炫耀擺顯嗎?有夠大的膽子。把手上的酒都渴光了以後直接站起來,無視一干人不明所以的眼神,自顧地走出門口,離開「顯」。
他坐上了自己的車以後拿出電話,向著某個人發起通話︰「孫先生,我想確認一下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否有包含著你兒子作為負責人的要素?」
「呃?非常抱歉,霍少,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是在問你,有沒有把簽署的權利給予你的兒子?」
「啊,有的,因為他說想要跟你建立友好關係,所以我讓他直接跟你進行交涉。」
「這樣啊……」跟孫家的合作只是因為以前曾經有過交情,所以才決定用孫家的企業,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型的發展項目,所以也不著急的需要進行簽署落實進行,先擱置在一旁對霍氏也是沒有影響的。
「跟孫家的合作就先暫緩吧,我會跟秘書和企劃的負責人說明了。」
「等等等等!請等一下,為什麼突然,是我的兒子做錯什麼了嗎?霍少,我代他向你道歉,請你不要……」
「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怪就怪你沒有好好教他吧。」
沒等對方再多說一句,霍凌生直接掛斷電話,給米爾和企劃負責人傳了訊息。然後,有關於陸甄的事,他並沒有興趣現在對上龍騰,先前的損失雖然已經全數取回,但對霍氏來說也算是個很大的波折。
但對付陸家的話,那可就是踩死一隻螞蟻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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