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的東西我都毀掉給你看 - 第三章　看不見的退路

　　旗衍焦慮地咬著手指，在他父親的辦公室中來回走動。

　　幸虧他的父親是一個相當注重私穩的人，所以對外的玻璃窗和門都用上了磨砂紙來阻隔室外的視線，要知道他現在的行為是很幼稚的，都多大的人了，還像一個沒有斷奶的小朋友咬著自己的手指頭。

　　但這不是他該關注的重點。

　　重點是他在一個小時前收到的一則通知——旗氏最大的合作商環球重工業正式向他們提出暫緩續約一事。環球重工的擁有人李民軒向旗氏的說明是，公司現正進行內部改革，為了避免利益上的衝突或者造成雙方的誤會，所以在今個月完結後並不會馬上進行續約的簽署。

　　旗衍當然沒有愚蠢到相信對方的說話，可是又能怎樣？

　　除了環球重工之外，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合作企業紛紛提出相似的理由，導致旗氏一瞬間失去了龐大的應用資金。雖然多年來賺取了不少的後備儲金，但那也不是可以隨便挪用的金錢，稅金、員工薪水、電費、水費等等的雜項，這些全都是錢，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不出三個月，旗氏的移動資金便會到底。

　　畢竟旗氏就似第三世界國家的供應商，自己辛辛苦苦種出的咖啡豆，因為沒有其他途徑和技術，只得賣給那些懂得製作和包裝美味咖啡的中介商，獲得的是那少得可憐的金錢。

　　他曾經嘗試過聯合李老闆，但對方的秘書以老闆在忙的理由拒絕了他。

　　叩叩——

　　「請進來。」

　　「社長，剛剛收到通知，霍氏的少爺正在往我們公司方向來著，應該怎麼辦好了？」一名約三十歲的女秘書走了進來。

　　這一位是旗氏會長的秘書，暫時負責幫助旗衍管理公司業務，是由會長一手提契的菁英人士，對旗氏忠心耿耿。此時，她正在一面擔憂地看著這名過於年輕的社長，擔心他會像會長一樣，下一秒就倒卧在地上不醒人事。

　　「他來這裡想做什麼啊……現在把我們弄成這樣還不滿足嗎？」旗衍氣憤地用力砸到辦公桌上，發出沉重的巨響。

　　秘書看見平常溫柔不已的翩翩青年咬牙切齒凡模樣有點兒意外，旗衍長得很好看，有一頭米白色的短髮，來自於他英國血統的祖母；一雙美麗的桃花眼，配上棕色的眼珠子，白滑的皮膚，給人一種充滿溫暖又有點兒脆弱的感覺。

　　旗衍閉上眼睛，左手撫上了額頭，顯然覺得頭有點疼。

　　「霍氏少爺來到的時候，直接帶他上來吧。除了跟他聊聊以外，別無他法。」

　　他當然知道霍凌生是為了什麼而來，現在旗氏變成這種孤立無援的狀況，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對於他來說，霍凌生是仇人。但現在，也只有這一個「仇人」可以幫助他讓旗氏再次站起來，只要他願意放過他們的話。

　　「我知道了。」秘書回答後靜靜地走出了辦公室，讓年輕的小老闆喘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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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凌生來到旗氏的時候看到出來迎接的人們，不禁有點好笑，這到底是在投降還是在警告他呢？

　　不管如何，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樣，那就是取得旗氏的金屬專利技術。

　　「請坐吧，霍大少。」

　　第一次看到旗衍，霍凌生行走中的腳步頓了一頓，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位美人，看起來很柔弱、很好說話，直到看見他眼睛裡冒出來的怒火和倔強，他微微地笑了起來。

　　就得該這樣。　

　　要是對手太過無趣了他也很煩惱的。

　　「旗社長看來有話要說，請先講。」

　　「如此一來，我就不客氣了。霍大少，你要怎樣才肯收手？」霍凌生的微笑在他來看就是在恥笑著他的父親和旗氏的掙扎一樣。

　　「哈哈，別急，旗社長。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我想要旗氏的金屬技術專利權，只要這個到手了，我可以向天發誓，不會再對旗氏出手的。」說著，霍凌生舉起了一隻手，當作發誓。

　　旗衍用力的抓緊拳頭，激動地說︰「那是我旗家祖先發明出來的東西，你們霍氏又有什麼權力把他搶走了？」

　　「我沒有搶，我是來跟你交易的。現在是什麼社會，哪有人會用搶這樣蠻不講理、毫不文明的手段？我想，旗社長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不誤會，霍大少心裡清楚得行。既然霍大少堅持的話，我也不用再說什麼客氣話了，那專利我是絕對不會賣的，請你放棄吧！」

　　霍凌生聽見旗衍的說話，不由得瞇起了眼睛。

　　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得不到的，別人看到伸出手的是他，直接雙手奉送；不給的，他就用各種方法讓對方自願地把東西交到他的手上。他是誰？如日中天的霍家大少，霍氏的未來繼承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甚至沒有向誰低下過頭。

　　現在，一個小小的、快要倒閉的旗氏少爺竟敢跟他對著幹？

　　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好、好呀！有骨氣！那麼我就要看看，站到最後的是我還是你？」

　　砰——

　　旗衍被霍凌生粗魯的關門動作嚇了一跳，剛剛強而有力、平穩地跳動的心臟頓時少了一拍，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冷汗。

　　沒想到，霍凌生明明比他小一歲，還是在正在讀書的大學生，竟然如此有魄力。相反，自己卻是連氣都不敢在他面前大聲喘一下的膽小鬼。

　他整個人放鬆下來，向後倒，背部貼著梳化。他緩緩地抬起手，用手背擋著在天花板照射下來的燈光，無力地喃喃自語︰「該怎麼辦呢？」

　　現在對於旗氏來說，最重要的是可以流動的資金，可是上哪去找這筆錢？現在人人都知道，霍氏正在向旗氏開刀，又有誰願意冒著跟霍氏對立的風險來救旗氏呢？

　　沉思了會兒，旗衍猛然坐起身。

　　他想到了。

　　有這麼一號人物，實力財力兼備，並且沒有與霍氏做過任何生意的，那才是真正的國際巨頭——騰龍的主人，陸甄。陸甄本來只是陸家一個旁系，他的父親是家族當家主的二兒子，兩父子一直受到直系的排擠。

　　當他到了二十三歲大學畢業，在開家族聚會的時候直接翻桌離開了大宅，帶著多年來的儲蓄直奔外國，然後靠著自己一個人，花了三年時間成立了騰龍並且迅速成為國際知名的明星企業。

　　現在，他二十七歲，而他和他創立的公司仍然處於上升期。

　　陸甄在國際上成功後，馬上帶著他的父親主開了陸家，定居於國外。離開陸家的那一天，他在當家的面前說了一句話︰「我要陸家趴著來求我。」把當家氣得亂摔東西，害不少傭人受傷了。

　　多年後，他說的話確實實現了。

　　陸家現在已經遠不及以前，同時也已經成為了龍騰旗下的一間附屬產業，陸家的人看見陸甄也只有低頭的份。

　　這樣的一個人物對於現在的旗衍來說是唯一一個有機會願意伸出援手的對象，反正現在沒也其他的路可以走了，乾脆賭一下吧！

　　旗衍拜托秘書查找到陸甄的聯絡方法，最後只找得到了龍騰集團秘書室的電話，經過一番轉折算是找得到正主了。見面的時間定在晚上九點，在這之前，旗衍有一個需要去的地方。

　　他站在一棟白色建築物面前，在這建築物的正上方掛著一個紅色的十字架標誌。

　　他來到了醫院是為了探望自己的父親，之前他父親被霍家大少氣得心臟病發、腦袋充血，結果被送進這裡來了。

　　旗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馬上往前踏出一步。

　　來到病房前，他悄悄地拉開房門，從隙縫之中窺視進去，他的父親仍然躺在床上，但至少他已經醒來了。旗衍有點猶疑要不要把霍凌生今天來過公司的事情告訴他，最後還是決定不跟他講了。

　　「爸，你好點了沒有？」

　　「好多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亂說什麼了，你得多休息，醫生跟我說了明天還要給你做冠狀動脈的造影檢查。」

　　看著這個臉色比平常蒼白的父親，旗衍突然不敢說陸甄的事了，他很害怕父親知道了以後要跟著他一起去。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不想他過於舟居勞頓，更不想因為不知道能不能成事的談話而易響到他的身體。

　　想到這裡，他別過臉來，裝作倒一杯水卻在哽咽著。

　　「好了，別倒了。我要喝水自己能倒，你工作了一整天，快回家休息休息。」

　　「嗯，爸，過幾天醫生說好了我再來接你回家。」旗衍忍著，溫柔地說著，把剛倒好的溫水放到床邊的小桌子上。

　　然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開車吧。」

　　接下來他要去的地方，將會是影響到他和旗氏未來的一個重要的轉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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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不見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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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不見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