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黃覓道——《中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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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學子寒𥦬十年，考進中醫學院不管是自願的或是誤中副車的面對入門第一年的課大抵都頭痛得很。中醫理論教的與中學學的大相徑庭，也就中文科的中文和中國文化似乎扯上一點關係。中醫基礎理論首先教的是陰陽五行，精氣神等慨念，不但虛無飄渺，難以理解，更似落後的封建迷信；不比起中學的生物、化學把各種生理或化學反應說得清清楚楚，可以做實驗，可以放在顯微鏡下觀察，可以有數計。打個譬喻，甚麼人會說陰陽五行？除了中醫可能只有道士和橋下算命的，當然也少不了看風水的和各項美容保健品，聽起上來就像胡說八道。難免叫人質疑這些理論真能治病救人?

實踐出真知，但是中醫學生離實踐尚有一大段路，所謂的見習不過紙上談兵──只是待在一旁看醫師看診罷了！連最重要的病人治療前後對比也見不著；見習次數少，每回的病人都不同，連病人有否痊癒也不知，中醫學生又如何能相信中醫?

  如是這般，我自己的第一年是迷迷糊糊的。課堂中找不著的，只可自我尋找。某日在書店見了一本書，書名有趣，便買下拜讀一番——正是《中醫人生》。

此書述說的正是作者婁妱昆探尋中醫的人生自傳。初讀下赫然發現他的部份經驗與我的相似至極。知識份子婁妱昆成年時恰逢文革，書是沒法讀了，只得自學。恰好他父親的病被一位中醫治好，便萌發學醫的興趣，挺老土的故事，(大抵我在醫學院聽了七八次)但他正受西學科學思潮影響卻挺質疑中醫。便與父起了爭執。

節錄如下:

「婁紹昆: 阿大(父親)你說中醫針灸科學嗎?

       這個問題還要回答嗎?父親不屑一顧地說。

       ……

       阿大，你心目中的中醫學該是怎麼樣的形象?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 前天阿福公腰傷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我在後谿上穴位上刺上了兩針，阿福公就能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你說面對這樣的事實，如果還有要追究針灸科學不科學，是不是有點兒荒唐啊?

       你的意思是，有療效就是科學?

       我沒有這樣說。父親回答，但是我的意思很明白不要用(科學)來問難針灸學，問難中醫，而是要用中醫與針灸的療效前面來問難科學。問問它，為什麼不能解釋中醫與針灸療效背後的機理是什麼?

      你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我是以科學的角度來答你的怪問題。父親振振有詞。

婁:   我想了想覺得父親也有一點道理……

      ……

      阿大在農村當醫師，學中醫好還是西醫好?

      學中醫西醫都好，問題是中醫可以自學，西醫就無法自學：中醫可以在沒有條件沒有醫療設備的環境裡診治疾病，然而西醫不能。我的一個高中同學，是一位西醫大夫……春節回家探親時鄉親一看上海的大夫來了都來找他看病。這可把他難壞了，因為西醫大夫離開了醫院，離開了檢測儀器，就沒法給病人診斷，開藥。看到鄉親滿懷希望而來，失望而去，心裡很不是滋味……」

  

   在父親的勸告下，作者半信半疑的上路探訪名師。接下來他們的一段對話仿佛跨越時空，使我完全代入其中。也是我提前自學針灸的啟發和動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