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作文題，任選至少一題寫作，每題至少五百字 - 大慈大悲

《大慈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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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宮浩陽，名字的由來是，成為太陽，炙熱無比，浩亦通昊，昊陽貫世，赫赫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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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始終不教我用兵器，我知道師父不教的原因是我不及瀚慈悲，若說其他人慈悲，我一定會嗤之以鼻，但瀚不是偽善，他是真的慈悲，那份悲天憫人的心，沒有任何人比得上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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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慈悲又該是甚麼心態？我能理解嗎？我十六歲那年，武功大成，準備闖蕩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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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兒！你天賦異稟，根基更是高得驚人，師父也快要不是你的對手。」師父叮囑道：「但是你戰技不足，缺乏與人對戰的經驗，那是十分危險，容易吃大虧，總之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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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道：「知道。」但我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找到殺我父母的仇人，將其殺死，可是我不想師父擔心，只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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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處查探消息，終於查到殺我父母兇手叫徐珏楓，他會在齊州的一座青樓出現，我在樓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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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徐珏楓匆忙趕至，背上有一大黑刀，他老了，面容有所改變，但我還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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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截殺，大叫道：「徐珏楓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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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疑惑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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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斥道：「你連我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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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眉頭稍皺道：「我真的想不起，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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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當年你殺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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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似是記起：「我有急事辦，你讓我處理，過後，我親自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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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斥道：「你妄想藉詞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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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說：「我不是想逃！只是我鄰居有一個女兒，她被當地的惡霸捉走了，我要趕緊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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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道：「廢話少說，現在我就要為父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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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激動，九年，足足是九年！我終於可以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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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徐珏楓在街道糾纏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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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少女從二樓房間窗戶跌至街道，只見她衣衫不整，她躬腰蜷縮著身體，白哲的背肌露出一道道頗深的血痕，雙手交叉掩著胸脯，手腕血紅，手掌卻不自然地向下垂，仔細一看，她的手筋全被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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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徐珏楓急道，他馬上脫下外衣，披著那少女身上，徐珏楓右肩包著微紅的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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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悽慘無比地哭道：「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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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咬緊牙齒道：「素女，是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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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眼神空洞，萬念俱灰地道：「叔叔，我沒有面目苟留人世，你可否了結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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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驚道：「你講甚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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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生存下去總有希望啊。」他轉身背向那少女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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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念電轉，這個徐珏楓說可容易，一個黃花閨女被玷污，在大街當眾受辱，她心中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又該如何面對三姑六婆那些虛偽的嘴臉，旁人的流言蜚語只會不斷折磨她，加上她手筋盡斷，日後連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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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遂走近，握實拳頭，俯首問道：「姑娘，你真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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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素女楚楚可憐道，但眼神異常堅定，我便一掌拍往她天靈蓋，徐珏楓阻止不及，素女頭骨已被震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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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我會替你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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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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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受害的人是妍雪，我還下得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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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房間傳出有一道聲音道：「死得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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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聲向上望至，只見一男子哈哈大笑，那人五十歲左右，神態猥瑣，衣著奢華，身型肥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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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不可遏，雙眼死死瞪住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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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道：「如何？有本領便上來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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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握緊的拳頭，握得愈加用力，直至掌心出血，這個衣冠禽獸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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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青樓大門，徐珏楓卻拉著我肩膊道：「少年勿衝動，樓上那人是齊州首富林氏，他重金聘請了摧心四鬼作護衞，你去只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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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心四鬼？星辰叛徒，是師父口中的強者，我能贏嗎？我一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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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哼！難道就要讓他為所欲為？姑娘的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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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心四鬼，十年前已成名江湖，你初出茅廬，怎會是對手？」徐珏楓淡淡說：「素女的仇，徐某會負責，今日徐某前來，就已有戰死的準備，不用你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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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雖是我仇人，但不是全然的惡人，沒有最壞的人，只有更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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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拂開徐珏楓的手，笑罵道：「徐珏楓！我不是助你，只是我想殺人，尤其是樓上那人，殺了那人後，下一個便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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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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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斷他道：「哈！你要逃就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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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理會徐珏楓，徑自走至青樓門口，門外有兩名中年侍衛，其中一人阻止道：「小子，不準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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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道：「退開，我饒你們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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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道：「年輕人，我好心勸你一句，閒事莫…」話未說畢，我已一掌打中那人胸膛，電光火石間，他跌在地上，胸骨全然粉碎，已然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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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衛見同僚死去，叫道：「楊大哥！」他馬上拔刀劈向我，我以左手的食指拇指夾著其刀刃，那人掙脫不得，又不肯兵刃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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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腕隨手一掌，他便與他同僚的死法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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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有甚麼故事？無不無辜？罪不至死？擋我的路就要死！我非是正義，只是想做就做，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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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微微翹起，我為天下除掉兩個助紂為虐的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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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哪裡傳出的男聲，他顫抖道：「殺人啊！」青樓眾人聽到有人死亡，心下駭然，皆作鳥獸散，紛紛逃出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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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樓梯間已站了四人，絲毫不動，那四人身穿勁裝，我心想他們定必是摧心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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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一流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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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步走向樓梯間前，大聲斥道：「狗奴才們！你主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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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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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心四鬼，四人的年紀在三十至四十歲間，四人所持武器各異，一槍一刀一劍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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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身穿一襲棕色衣袍，身材高大，右手拿著一長槍，槍約半丈，金芒閃爍，他站在三人之後，似是四人中的指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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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耳廓方正，手持著一把銀白長刀，看起來如劍一般輕盈，他的刀式應該是走陰柔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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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袍色鵝黃，腰間懸掛著長劍，那人眼神冰冷，外貌卻是平平，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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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人，雙拳包裹著泛黃繃帶，那人矮過我兩個頭，望落年紀最小，他道：「大哥，那小子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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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道：「老四，勿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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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摧心四鬼同時圍攻，我難以取勝，幸好他們見我年少，欲讓繃帶拳手單挑，那是我先輕取一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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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拳手嘲笑道：「小子，年紀小小，不知天高地厚，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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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道：「你才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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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拳手從樓梯口衝至我面前，他雖矮小，卻十分敏捷，身影忽前忽後，難以捕捉，一輪急攻，連環快拳，那是北斗開陽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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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繃帶拳手內力遠不及我，即使我全不防守，只憑內力護體，憑其拳頭，斷傷不到我，但我必須示弱，才能使其餘三鬼誤信拳者手可以處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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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施展師父所教的推雲手，雙手運使暗勁，拍走拳手雙拳，以柔制剛，將拳勁一一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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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拳手忿忿不平道：「小子有本事別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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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諷道：「哈！小鬼有本事就打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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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拳手的怒火更熾，我欲速勝，故露破綻誘敵，他不虞有詐，向我腹部打出一拳，我早以凝聚北斗天璇功，功力入體，全然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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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拳手在打中我的一瞬，察覺有異，他欲收拳，調整身位之際，我左手已緊握其手腕，他掙脫不得。若我不鬆手，他定要斷腕才能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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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道：「哈！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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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使北斗天權功，左手輸出寒冰真氣隨繃帶拳手的手腕進入到其穴道，他內力本遠不及我，無從招架，凍氣侵襲，頓時癱軟，我轉使北斗天樞功，一掌擊中拳手腹部，掌力澎湃灼熱，他吐出鮮血，我打算以亂拳先取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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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半空閃出一道銀光，原來是四鬼中的銀白刀客上前揮刀，欲解繃帶拳手之困，我若鬆手，拳者便得喘息之機，又會再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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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躊躇間，急速銀刀卻被一把黑色大刀所擋，來者正是徐珏楓，我便乘勢揮出亂拳，挾帶炎屬功力，打得繃帶拳手失去意識，傷重不起，我亦沒有時間確認他生死，因為拳手只是四鬼中最弱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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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首露訝異臉色，但隨即回復鎮定道：「你竟能使用北斗神功中的天璇丶天權和天樞三種內功，哈！星辰派小子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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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派宮浩陽！」我昂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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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譏笑道：「嘿嘿！星辰派的掌門還是宮擎洋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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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心四鬼，人如其名，四隻小鬼，不過爾爾。」我反唇相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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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在激他們一擁而上，自亂陣腳，好讓我趁亂逐一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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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說：「我所修煉的是北斗玉衡功，那是北斗神功中最為複雜的，就連你師父也練不成，小子！你的天璇內功絕不能化解，我看你是可造之才，給你一個機會，改拜我作師父，我便悉心教授你玉衡功。」他聲音響亮，顯然蘊有渾厚內功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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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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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胡說，玉衡功非陰非陽，非剛非柔，天下幾乎沒有內功可以與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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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又道：「老二，徐珏楓交你，老三，小子交你，不留活口。」他說罷卻不行動，只留在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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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黃袍劍豪和銀白刀客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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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猶有默契，黃袍劍豪立刻刺向我，長劍連劃，我便急忙後退閃避，若是拳打腳踢，我還可以北斗神功抵消傷害，但利劍不同，若我中劍流血，體力流失，定必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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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袍劍豪劍勢不衰，刺擊快速，我只好左右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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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與那銀白刀客交手，刀光閃爍，卻是各有千秋，刀客銀刀，斬掃劈撥，招式難測，徐珏楓的刀招卻沒有那麼花俏，該說是以力破巧，按此戰況，兩人勝負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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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刀客卻冷笑道：「徐珏楓！沒有了你義兄蘇時雨，你還能在我手上撐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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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徐珏楓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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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刀客又道：「三月前，也是類似現在的場面，面對大哥丶三弟和四弟的圍攻，蘇時雨竟然可以將戰局打成平分秋色，你義兄的軟劍可真是天下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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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刀客繪聲繪色地說：「可惜你太弱了，嘿嘿！被我刺穿了肩膊，蘇時雨還要為了掩護你離開，中了我大哥一掌，他還在養傷吧？你知道今日有何不同？今日，你和那個小子都要死在此！徐兄弟，你肩膀開始滲血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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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朵，廢話真多！」徐珏楓疾言厲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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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向觀察棕衣槍者，他不參戰，在樓梯口掠陣，若劍豪刀客，任一勢弱，他便出手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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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袍劍豪不會是我的對手，可是我亦不能速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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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棕衣槍者最為棘手，現在徐珏楓牽制銀白刀客，若棕衣槍者馳援，戰局不利，我要盡早解決黃袍劍豪，阻礙棕衣槍者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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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分心的...餘力...」黃袍劍豪僵硬說道，好像逐字吐出一般，語氣毫無情緒，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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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你也想敗我？你需要更努力。」我挑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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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袍劍豪卻是沉默，攻守嚴密沉穩，仍不冒進，真是棘手。我與黃袍劍豪纏鬥間，徐珏楓後勁不繼，漸落下風，險象環生，我欲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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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棕衣槍者將黃金長槍擲向我，糅合雄厚內力，挾千鈞之力，極快破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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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北斗玉衡功，我的天璇功不能化消，但我不用消弭這非剛非柔的內力，我只需要擋下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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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運起十成天樞功內力，雙手合十，接住槍尖，承受磅礡巨力，連步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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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轟退三尺，勉強接下長槍，那金光尖頭與我咽喉只有分寸之遙，千鈞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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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腔熱血湧上心頭，這拼命的快感！刺激！痛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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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天樞功，九分陽，一分陰，最為霸道兇猛，我握起長槍，飽提真元，灌入槍身，長槍燒到火紅，我再往棕衣槍者奮力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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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棕衣槍者料不到我竟能接下，現在他卻畏懼，不敢硬接，又閃避不及，槍頭已深深插入其右肩，殷紅鮮血噴湧而出，隨即被熱氣蒸發，化成紅霧，他暫時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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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慘叫一聲，劍豪刀客急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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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忍痛叫道：「勿管我，先專心應敵！」聲音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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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前牽制黃袍劍豪，他挺劍疾刺，向上下左右四個方位，連刺四劍，我以拳勁抵擋，又向黃袍劍豪面頰拍出一掌，他以劍身所接，氣勁橫掃，他嘴角流血，但我要一招制敵，仍然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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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徐珏楓竭力苦戰，他似是體力不足，銀白刀客也感受到，其攻勢更密更急，而徐珏楓的黑刀揮得越來越慢，銀白刀客快刀刺中其腹，徐珏楓勉力用黑刀擊退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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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喘息間，黑刀向下撐著地面，銀白刀客見機不可失，欲一舉擊殺，橫刀一撩，徐珏楓定必會被割斷頸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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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命危之刻，我用力一腳，踢得他向後彈飛三尺，我罵道：「沒本事就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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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袍劍豪和銀白刀客亦不遲疑，皆同時攻向我，刀劍輪流攻守，配合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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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奮力搶攻，他兩人忽進忽退，二十餘招間竟難分上下，刀劍圍攻，委實是嚴密無倫，毫無破綻，我只好拉近對戰距離，使刀劍無法全力施展，盡量以推雲手，撥開刀刃劍鋒，先求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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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苦思如何突破之際，背後傳來一道聲音道：「小子接刀！」那人不是徐珏楓，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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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刀凌空旋轉飛入，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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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黑刀後，才知徐珏楓不能持久的原因，因為這柄黑刀奇重無比。那是一把兩面刃，沉重使其斬擊，威力無匹，但揮動越久，越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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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只是對常人而言，對我來說，黑刀毫無弊端！我舞動黑刀，兩刀一劍一交擊，震得劍豪刀客兩人，兵器幾乎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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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勝追擊，雙手握緊刀柄，天樞功力聚至黑刀，全力橫砍，對方兩人，刀劍交疊，合力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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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關鍵一擊，若是還不能克敵制勝，我再難佔上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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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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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刀已砍斷刀劍，順道斬斷了刀劍主人的腰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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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忽然冒出，牢握槍身，力達槍尖，直取我胸口，平直快準，我側身左傾，堪堪避開長槍，以腋下緊夾槍桿，右手五指握實，再向後猛力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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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被拉至我面前，我見時機已至，揮出左掌，他立即接掌應對，使出北斗玉衡功，非陰陽，異剛柔，沛不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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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掌甫交接，棕衣槍者訝異道：「那不是北斗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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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可知道北斗神功還有兩路隱藏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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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道：「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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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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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神功為星辰派的無上內功寶典，若說星辰派之所以能維持第一派地位的原因，北斗神功可佔了六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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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神功的概念源自北斗九星，分別是天樞、天旋、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左輔和右弼的九星，但左輔右弼之兩星漸漸隱失，七現二隱，世人漸漸只道北斗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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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北斗神功中，如九星般，含有九種內功，各有特色，左輔為純陽功，右弼為純陰功，然而左輔丶右弼的威力卻不及其餘七功，被認為只是輔助的功法，百餘年的傳承，越來越少人修練，但畢竟是北斗神功中的九分之二，不敢失傳，於是只有掌門等高層才能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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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運使北斗右弼和左輔兩功，兩股至陰至陽的內力融合，合陰陽，納剛柔，匯虛實，太陰生少陽，太陽生少陰，陰柔剛陽，相濟並重，功力再上一層，成就一股浩瀚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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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天衡功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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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槍者大驚：「我的天衡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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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之力傾瀉而出，源源湧入他體內，他就像鼓脹了的皮袋，還不斷膨脹，終至爆體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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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濤內力反衝，忽感口腔一甜，我擦掉嘴角的血液，又斬下繃帶拳手的頭顱，以防他詐死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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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再慢步走上二樓，一房間傳出中年聲音道：「你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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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門，門卻鎖著，隨手一掌，整道門應聲而破，形同虛設，那人更驚，哆嗦發抖道：「我很多錢！你想要多少？我全部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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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黑刀，瞄準他的頭部，準備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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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求饒道：「萬事有商量，只不過是個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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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打算一刀斬下他的頭顱，但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先斬他右臂左臂，再斷其左腳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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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哀嚎聲，十分動聽，他失去手腳之後，趴在地上匍匐，就像一條巨大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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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就是一條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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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翻轉他的身軀，他四肢朝天，不對！他已經沒有四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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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刀剖開他肚子，等他的腸子慢慢溢出，然後踢他屁股，逼他前行，他在爬，但是沒有了手腳還叫爬嗎？我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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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爬得很慢很慢，拖著跌出來的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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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吶喊得撕心裂肺，後來他逐漸不叫了，只有一下一下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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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他用著極小的聲量說：「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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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兒子？我要不要殺掉他家人？罷了，禍不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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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用黑刀貫穿其胸口，了結這個狗彘不如的生命，這便是虐殺嗎？他值得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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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下一個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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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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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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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黑刀拋回徐珏楓，朗聲道：「是時候了斷你我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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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左手掩著下腹傷口，右手把黑刀收回背上刀梢，他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自會領死，但請你容我帶素女遺體回去，以及等我回家向妻兒交代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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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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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地上一袋白銀，隨手拾起，那便是我的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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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默然抱起素女，徑自向西而走，我在後跟隨，落日餘暉映照著徐珏楓的身影，十分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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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抱著素女的屍體邁步前行，步伐卻是踉踉蹌蹌，他腹中傷口，血液一滴一滴落入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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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竟起了一絲猶豫之念，宮浩陽！他是你的仇人，你不可以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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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抱一個人都做不好！」我一邊罵道，一邊伸手抱過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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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卻誠懇地說了一聲：「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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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走十里，土地變得貧瘠，連青草也是枯黃的顏色，明顯這裏是貧困的地方，我們走至一畝農田，一頭牛正在低頭吃草，牠卻是格外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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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有一間木屋，一中年婦人在門前行來行去，旁邊坐了一名臉青鼻腫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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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門外放下了素女，中年婦人看到素女一動不動後，只是跪地掩臉痛哭，那老伯站了起來，他臉色鐵青，嘴唇抖動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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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率先開口道：「素女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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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俠，我們明白你已經盡了力。」老伯紅著眼眶，雙膝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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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欲扶起他，下腹傷口不斷滲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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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急道：「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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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徐珏楓扶起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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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掌心向著我說：「那位宮浩陽少俠已經為素女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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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雙手揖禮，情真意切道：「多謝宮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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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門一熱，只好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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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蹲下，望著素女面龐，哽咽道：「我們想親自殮葬她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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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又輕輕撫摸素女的髮絲，眼神盡是不捨之情，我悄悄放下了那袋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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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徐珏楓離開，步行一會，我卻聽見屋子中傳出一陣陣的細微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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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徐珏楓回家，我在房子一里外的空地等候，遠眺到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跑往徐珏楓懷中，徐珏楓摸了他頭頂一下，我想男孩定必是徐珏楓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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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子見到徐珏楓回來，狂喜萬分，深深抱擁著他，徐珏楓說了一會，她瞪大眼睛看著他，表情變得驚訝，他定是說明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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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妻子？她拉著徐珏楓的手腕，徐珏楓卻輕拍她的手背，我眼見徐珏楓與親人告別的情景，心中一凜，意志竟動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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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了！父母已經離開我八年！我很想念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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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背影，她在河邊躬下身子地洗衣，擦著洗衣板，我就在後方空地，舉著拳頭跑來跑去，裝作自己會武功的模樣，大喊道：「大俠飛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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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經過一天工作後回家，臟兮兮的，衣服內汗水乾透，卻混合了他的體臭味，餿臭非常，母親還笑他是臭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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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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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多嗅一次父親的汗臭味，多瞄一眼母親的背影，深深記住父母的輪廓，認真數數他們的面容有多少的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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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父母有很多很多的皺紋，他們平穩睡卧在床上，我握着他們的手掌，依依話別，父母再安詳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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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真的很想！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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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報仇心切，盡力修煉北斗神功，當中九種內功，我習得多一種，我便對得起父母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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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痛苦，只能以復仇為信念支撐著自己活著，透過不斷專心練武來分散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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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徐珏楓死去，也不能令父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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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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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替父母報仇外，我已經沒有方法可以報答他們的恩情，我吞嚥了一下口水，抽動了一下鼻涕，眼神在淚光之中變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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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後，屋子走出了徐珏楓和一名壯年男子，那男子年齡與徐珏楓相若，而他左手衣袖飄揚，袖中似是空無一物，他只有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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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與我相距一里左右，獨臂男拉著徐珏楓，向他耳邊竊竊私語，他有甚麼不見得光的事，還以為能夠瞞得過我，我運起內力，專心聆聽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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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臂男小聲道：「堂兄，你現在假裝自願領死，再趁其不覺偷襲他，我們再合力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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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儘管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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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說：「煒弟，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先莫說你我絕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今日他救了我的性命，我豈能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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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倒是恩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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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臂男道：「可是堂嫂和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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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搖頭道：「好了！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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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不帶你去對戰摧心四鬼，便是以防我不能回來，你就帶蘭兒和恆兒去一個新的地方生活。」徐珏楓說：「如今計畫不變，我不知道這個少年日後會不會對蘭兒恆兒不利，為了萬無一失，待我死後和少年走後，你便立即帶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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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千萬叫他們不可報復。」徐珏楓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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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臂男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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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走至我面前，對我說：「當年你父親和我父親在賭場爭執，你父親恃著自己有一些武功根底，打死了我父親，我為求手刃仇人，便努力學習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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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不外乎都是那些原因吧，仇恨只會不斷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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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嘆道：「我不是故意要殺你母親，當時我收刀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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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恩怨，就以我之死終止。」徐珏楓言詞懇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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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說：「請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殺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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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斬釘截鐵道：「好！我答應你，就算你的親人上門殺我，我都不會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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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激昂道：「你可以帶走這把鳥黓，望你日後行俠仗義，做一名人人敬佩的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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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受到他那份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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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楓說完便以黑刀自刎，一抹斷頸封喉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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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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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的六十歲壽辰時，陰謀家殺害了師父，刻意塑造妍雪是嫌疑人，混淆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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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理來說，陰謀家既然故佈疑陣，下一步便應該要隱藏自己，坐視混亂，偏偏陰謀家卻在第二晚的當下捉走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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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處尋找，心急如焚間，忽見煙火綻放，這是信號彈！是瀚找到妍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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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被數十名壯漢包圍，他被拖住了？這些壯漢不會武功，但瀚就是劍不出鞘，為何還要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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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不可以出事！我不用一會兒就可將這些人殺光，瀚的輕功遠遠超過我，他有更大的機會救回妍雪，我先助瀚突圍，再好好料理這群攔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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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瀚，你快運功抵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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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掌打中瀚的背脊，並以北斗搖光功，牽引出瀚的開陽功，在自己體內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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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下了將他的勁力反震回去，那些本來就是瀚的功力，再次灌入，對他無損，只是憑空生出一股氣勁，推使瀚飛越數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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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道：「快救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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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殺他們！」瀚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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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瀚還是這麼天真，妍雪被捉，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丶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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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群人不過是農民，但若我殺光他們，殺雞儆猴，嚇破他人的膽子，再沒有人敢對妍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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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伐是必須的，既然人的天性是欺善怕惡，那我便要作最惡的那個，讓人人都要敬畏我，這是必要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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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瀚叫我不殺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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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讓眼前之人嘗到苦頭，十分十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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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可他沒有說不可以斬下你們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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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鳥黓，也許徐珏楓期望我成為大俠，但我不是，也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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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揮舞鳥黓縱橫，狠勁不容一絲慈悲，所謂的慈悲太偽善，只會拖慢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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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那些攔路農民之後，我立即追往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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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步入客棧，昂首看到瀚與黑衣蒙面人戰鬥中，瀚的長青已經出鞘，且出手詭奇，正在壓制黑衣人，但瀚的劍法與十年前相比，並無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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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些年來，瀚的武學修為竟毫無寸進？不對！他的實力絕不止如此，到了現在還在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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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奔到樓梯間，同時戰局丕變，那個黑衣人十分卑鄙，竟以假裝攻擊妍雪，引得瀚捨命相護，黑衣人掌力剛猛狠辣，瀚的長青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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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又拍出一掌，掌勢凌厲，直取瀚的胸口要害，情況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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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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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失去了父母丶師傅！不可以再失去對自己重要的人！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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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樓梯中右足用力一蹬，力勁踏破三層木級，縱身一躍，同時猛提北斗搖光功，右手粘著瀚後背，向後一拉，自己側身上前，與瀚交換身位，丹田急運天樞功，左手一掌應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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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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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黑衣人一掌，他的功力不及，但我之真氣轉化太急，掌力銳減，未能一招將他打成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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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乘掌力而退，左腳一踩，跳出窗戶，他的逃走功夫卻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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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追擊？罷了！妍雪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加上瀚又受了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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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的手腳皆被數道麻繩束縛，我雙手一拉，全數斷裂，妍雪驚嚇過度，她方能活動，便撲入瀚懷中，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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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喜歡著瀚，我一直都知道，早已明瞭之事，但如今親眼目睹，二人相擁細語，心底湧起一股不可語之情，只道是難受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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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是在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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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陽，你先護送妍雪回去，我先審問方才攔路的人們。」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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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要我先送妍雪回去，他要審問那些攔路的人，他一定會從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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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沒有造成致命傷，他們沒有亂動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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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黑衣人用了鐵拳門武功。」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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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此人能打敗文韜星，加上方才他跟我對掌，功力頗深，鐵拳門只有兩人有此能為，就是掌門慕容灼光和其親傳弟子蕭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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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陰謀就是鐵拳門在幕後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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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好！他們終於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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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證據確鑿，鐵拳門以三步棋消滅星辰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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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殺害師父，制造星辰內亂，趁勢謀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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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擒捉妍雪，令我投鼠忌器，箝制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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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便是吞併，取星辰而代之，成天下第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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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勿私自行動，如今我受了一些內傷，等我傷好，再作下一步動作。」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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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的態度軟化，但瀚也只是說待他傷好會陪我行動，瀚不會同意我殺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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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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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需要時間來說服瀚，若我和瀚聯手，刀劍合璧，鐵拳門無一生還，我需要他全力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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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妍雪回去的時候，看到她手腕紅了一大片，我的額頭青筋暴起，盛怒不止，我強壓怒火，我不可以嚇壞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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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十分縝密的局，鐵拳門背後一定有聰明絕頂的智者運籌帷幄，而且這個局綢繆已久，至少是三年，甚至是五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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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我的處境不會如此被動，陰謀家肯定是了解瀚的個性，不會輕易與我聯手殺人，如今能破局的方法，唯有壓倒性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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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傳授我武功，對我恩深似海，師父教我第一個字，便是「仁」字，師父一世為仁，可他又落得甚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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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派近年來的發展停滯不前，面對鐵拳門的優勢收窄，正是因為師父太仁，做不到遏制其他門派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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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事，若瀚慢了一刻，妍雪就被擄走，若我遲了一步，那瀚便受重傷，那些絕對不能發生，這些農民既然串謀捉走妍雪，那便不值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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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遲疑不定，行事作風縛手縛腳，如此畏懼傷人殺人，卻不想想，一旦那個黑衣人心術不正，起了色心，玷污了妍雪，那妍雪就像素女一樣，人生就被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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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那麼軟弱，沒有殺人的覺悟，又怎可以能謀善斷丶獨當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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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星辰派的最後一道防線，我需要擔任掌門，以衛星辰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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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今星辰派需要的不是仁義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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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的是——絕對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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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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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回到星辰派，便閉上房間門戶，關住自己，我只聽到陣陣低沉琴聲，委婉連綿，似是訴說著少女的悲涼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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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過去，瀚竟沒有來探望妍雪，他是受了內傷，但也未到影響日常生活的程度，瀚是故意冷待妍雪，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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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悄悄包圍了天空，月光暗淡，群星燦爛，正適合夜觀星象，我便拉著妍雪躍上屋簷，希望觀星可以令她開懷起來，暫時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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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指向天空道：「浩陽哥哥，那是甚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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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道：「那是北斗九星。」成功分散了妍雪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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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星？但只有七顆星而已？」妍雪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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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笑道：「笨妍雪！你再仔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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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再也不理哥哥了！」妍雪賭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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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圓場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試把九星想像成舀酒的斗，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為斗身，玉衡、開陽、瑤光為斗柄，而左輔、右弼為開陽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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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瞪大眼睛望向夜空，雙眸水靈，流光溢彩，看著她專心觀星的模樣，我便知道，為了妍雪可以安心度日，無論要付出任何代價，我都願意，那怕是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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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我看到了！」妍雪高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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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問道：「我曾在藏書閣找到一個古舊的書，隱約看到書名寫著太極拳譜，但書中內容已看不清，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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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是武當派絕學，武當是四百年前由張三豐祖師創立，當時中原的西北方有一外族，名叫戎夷，他們生活在大漠，茹毛飲血，據說五歲小孩就懂得騎馬，善騎善射，常年侵犯中原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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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我從未聽過戎夷？」妍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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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怪不得你，在三百八十年前，戎夷五萬大軍攻入中原，首領狄烈雲自詡天下第一，他心高氣傲，雄狠勇霸，在黃山之巔定下戰約，揚言挑戰天下，若有中原人可在與自己的單挑中勝出，戎夷戰騎便退出中原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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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烈雲如此自負，武功定是十分厲害！」妍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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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錯！狄烈雲自創的『蒼天凌雲指』兇猛無雙，十數名江湖好手皆敗於狄烈雲，全部都撐不過五招，眼見中原再無能人，戎夷蠻族將至肆虐九州，逼得張三豐祖師不得不出手，僅以三掌將狄烈雲打至吐血認輸，狄烈雲真的帶領戎夷大軍退出中原，史稱『黃山退狄』，武當祖師爺擊退戎夷大軍，聲名大振，武當的地位直逼少林，然而張三豐祖師死後，派中漸生煉丹成仙之風氣，門人懈怠懶惰，委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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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祖師固然是仙風道骨，但狄烈雲信守諾言，也算個豪傑，你說那時武當僅次於少林，但為何現在卻沒有了蹤影呢？」妍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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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便要從二百年前說起，當時中原武林收到消息，戎夷入侵，來勢洶洶，不日就攻至牢雁城，牢雁城是天然屏障，號稱牢固得連飛雁也無法通過，城外西南、東北兩邊皆是懸崖峭壁，戎夷大軍無法通過，若牢雁城破，便是一望無際的川地，再無險地可守，戎夷的彪悍鐵騎即可長驅直入，蹂躪百姓，戰火定必延燒至天下各地，他們會到處姦淫搶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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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雁城為咽喉要地，易守難攻，絕不能失守！」妍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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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對！那次中原俠客傾巢而出，只有武當派掌門寰穹子拒絕動員抵抗，說是門人潛心修道，不涉戰爭，中原民眾也不齒其行徑，少林寺高僧帶領群俠進入牢雁城嚴加布陣，準備迎敵，豈料這是戎夷蠻族的詭計，他們早將一半的大軍混入中原，群豪遭到西北、東南兩方的戎夷軍隊圍城——『牢雁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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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戎夷首領狄幽海是當年狄烈雲的後代，雖不及先祖勇猛，但更為狡猾，他知道中原人才輩出，不宜硬拼，竟花費十年時間將軍隊化整為零，進入中原藏匿，人數之多，卻沒有引起中原百姓的察覺，可見狄幽海麾下軍紀嚴明，他見時機成熟，於是放出消息，說即將攻至牢雁城，將中原群豪全數引入，再重重包團，圍而不殺，打算待群豪斷水斷糧，筋疲力盡，再輕易攻城，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中原精銳一舉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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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群豪苦苦堅守了一個月，組織了兩次突圍，皆以失敗告終，就在快要一敗塗地、滿盤皆輸之時，武當派及時救援牢雁城，成犄牛之勢，原來寰穹子早就料得當中有詐，便將計就計，先是保留了武當弟子，在暗中號召青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引出戎夷潛伏在中原的軍隊，牢雁城東南方的戎夷士兵遭圍殺，三萬兵士中有一萬被殺，其餘全數投降，寰穹子不顧少林高僧反對，將戎夷降兵全部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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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駐扎牢雁城西北方的狄幽海見大勢而去，急急撤退，寰穹子主張追擊，少林僧人不願趕盡殺絕，自行返回少林寺，群俠見寰穹子文韜武略、料敵機先，便推舉他指揮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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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寰穹子率眾遠入草原，破了三大殺陣，最終殲滅了戎夷十萬軍民，戎夷全數男丁在此役被殺盡，其女人小孩無處為生，唯有融入中原，長久解決了邊境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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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寰穹子居功至偉，武當派的威望達至巔峰，空前絕後，他智計絕倫，同時武功深不可測，他道釋雙修，分別創出對應的『北斗神功』和『涅槃七破劍』，一者為天下第一神功，一者能破盡百兵招式，寰穹子又將門派改名為星辰，從此與少林並駕齊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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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眼一瞧，妍雪卻倚在我肩膀睡著了。哈！妍雪對打打殺殺沒有興趣，我說得太興奮，悶得妍雪睡著了，我輕輕抱起妍雪，躍下屋簷。嘭的一聲，我可做不到瀚那般身輕如燕，不過妍雪沒有被我弄醒，她一定是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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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小步小步抱她回房，小心翼翼，以免搖醒她，慢慢放至床上，蓋上被子，包裏全身，手掌腳踝都要覆蓋，否則會冷壞身子的！我看著妍雪睡得香甜，表情柔和，惹人憐愛，我情不自禁，撥開她的髮絲，吻了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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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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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我調派了兩名心腹守在妍雪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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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妍雪房門，妍雪斜背對著門口，在棉布上刺繡，纖纖玉手用着繡花針，一針一線縫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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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她專心致志，想開個玩笑，逗她開心，便攝手攝腳，不動聲色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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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到她繡了青雀和天鵝，在湖中玩耍，翩翩起舞，親暱非常，右下方卻是未完成。我知道青雀代表瀚，天鵝代表妍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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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發現了我，馬上用雙手掩著刺繡，輕嗔薄怒道：「浩陽哥哥！你為何要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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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謊道：「我沒有，我叫了你數次，可能是你太專心才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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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疑惑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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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妍雪信了一半，更是理直氣壯道：「當然了！難道威名遠播的天下第一高手—宮浩陽會去偷望姑娘家在刺繡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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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轉怒為笑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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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意問道：「那你是在刺繡何物，才這麼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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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伸了一下舌頭道：「才不告訴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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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有苦笑以對，轉頭眺到見到桌上有一對聯，那字跡如美女簪花，娟秀多姿，文筆少了一分勁健，卻是更為流暢華美，只覺是秀逸圓潤，此對聯正是出自妍雪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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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聯是：「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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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聯是：「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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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我心中怦怦，暗自悸動，這一切都要從那對聯的典故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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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是才華橫溢的詩人，鼎鼎大名，他的髮妻唐琬，文靜靈秀，兩人志趣相投，天造地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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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陸母不滿唐琬，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於是逼迫陸游休妻，陸游曾有反抗，但百善孝為先，陸游最終還是依母之意，另娶他女，一對璧人被強行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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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陸游遊覽沈園，偶遇了唐琬夫婦，那時唐琬已改嫁文人趙士程，麗影成雙，陸游、唐琬皆歎息物是人非，唐琬徵得丈夫趙士程的同意後，向陸游敬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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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回想起當初自己與唐琬的情意纏綿，天天吟詩作對，互相唱和，是多麼的幸福和諧！如今自己卻只能獨自神傷，他有感而發，便在沈園牆上題了一首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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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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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以「東風惡」來暗喻母親的不可理喻，強迫自己休妻，導致自己與至愛分離，情夢痴怨盡繞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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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琬偶然瞥見陸游在牆上留下的上聯，難過非常，感慨萬千，便和了一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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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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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琬只可以嘆惜無奈，丈夫趙士程諒解、疼愛她，似是平復到唐琬受傷的心，但當唐琬再次遇到陸游，卻仍心潮起伏，又怕人詢問，唯有忍住淚水，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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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唐琬傷心過度，鬱鬱而終，陸游抱憾終生，趙士程亦沒有另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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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感到一份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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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妍雪要寫這對聯？難道妍雪認為我就是那「惡東風」？阻礙了她與瀚一起？而她還要對著我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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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想多了，妍雪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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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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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經過妍雪房間，內中傳出一道少年男聲，我心中奇怪，是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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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手示意門外侍衛讓開，我再從門外偷偷一瞄，只見妍雪安坐在木椅，面向桌面，桌上有數道熱騰騰的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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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桌對面坐了一個少年，約莫在十七、十八歲，僕從裝束，手上還握着捧菜的盤子，他是廚房的人，區區下人也敢與妍雪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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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問：「楊兄弟，你知道天下第一高手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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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若說天下有哪些頂尖高手，當中必定有慕容灼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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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問：「就因為慕容灼光是鐵拳門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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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應該說因為有慕容灼光，鐵拳門才能崛起，他的武功技冠群雄，拳法精深，掌法奧妙，勾法絕倫，爪法披靡，指法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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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僕從不簡單，妍雪則是一臉認真地聆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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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總言之，凡是用雙手的功夫，慕容灼光也是練至登峰造極，所以江湖人稱『鐵拳無雙』，據說他還與少林很有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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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問：「所以慕容灼光就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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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那倒未必！雖然慕容灼光精通拳、掌、勾、爪、指等招式武學，但他的內力尚未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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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點頭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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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五、六年前，江湖出了一個瑞羽道人，他妄想以一百個童男童女的鮮血，令自己可以羽化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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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罵道：「他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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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也許吧？但瑞羽道人有一項絕技，可以藉蕭聲牽動他人的內力，換言之，若你功力越深，越是不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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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驚訝道：「這不是作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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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可這也是瑞羽道人的本事，不過他也非是天下無敵，若你的內力勝過瑞羽道人，其蕭聲便失效，只是瑞羽道人的功力撼天動地，恐怕天下只有寥寥數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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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道：「邪不能勝正！一定會有大俠擊敗他的，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誰才是天下無敵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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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在五年前，我曾有幸見過少林寺神僧——淨緣大師，他的功力超凡入聖，自是天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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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惱怒，那小廝未免太放肆！竟在妍雪面前滅我威風，故意不提我的名字。等一會兒後，他獨處之時，我再好好教訓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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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卻是話鋒一轉道：「但自從小人進了星辰派，見識到大師兄那般的武功蓋世！內功空前絕後、刀法出神入化、名號威鎮寰宇，猶勝淨緣大師一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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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他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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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時，向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瞪了一眼，警告他們不要將我偷聽之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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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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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一整天都沒有來找妍雪，我心中按耐不住，便打算跟瀚好好談一談，妍雪需要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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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瀚不好好珍惜妍雪？難道他是遲鈍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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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在尋找瀚的蹤影，我去了瀚的房間、後花園、藏書閣等地方，也找不到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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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走廊轉角，醫館外的一座涼亭，我看到內中有二人對坐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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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瀚，另一個是位少女，但我不認得她，她貌不驚人，身穿的衣袍卻是鮮艷多彩，原是白色，是以不同顏色布料縫起，花梢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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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女應是醫館的掃地奴僕，雖是如此，我看著她卻感受有股難以言喻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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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與此人聊天也不去陪妍雪，到底有甚麼好聊？雖然妍雪沒有說出口，但我知道她一直都等候著瀚，很久很久之前便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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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現身，他們定然閉口不談，我唯有偷聽吧。我運起內力，句句話語逐漸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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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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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請你別稱呼我作姑娘，我也不叫你師兄，直呼其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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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是的，白水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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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本身就有分別，不以男女稱呼，她簡直矯枉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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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梅：「李宇瀚，那你找我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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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我想請你為文師弟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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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梅：「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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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因為你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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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梅：「我不過是女流之輩，有甚麼能力？整個醫館的醫者請了過去，難道那些老頭子還保不住三師兄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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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醫者們救得了文韜星，卻救不了江湖需要的『掌痴』文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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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梅：「唉！三師兄受了重傷，保下生命已是萬幸，一身的武功就當是不小心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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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我明白功力盡失是事實，但也許白姑...白水梅，你妙手回春的醫術，或能助文師弟修復經脈，就像普通人正常行動，可以重新練回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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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梅：「也許我做得到，但對我有甚麼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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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那你有甚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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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梅：「我要做醫館中主事的人，得到應有尊重，即使我是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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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好！我答應你，醫館中本應由醫術最高的醫者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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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個白水梅真的能妙手回春，使白骨生血肉，讓她指揮醫者們倒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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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但！你需要證明你的能力，若你有著比其他醫者更優秀表現，能夠救助更多人，我便讓你成為醫館中主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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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梅：「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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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呆子太死腦筋，一個好人沒有力量，便是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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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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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離開的時間，又有蒙面人闖入，我派的兩名侍衛，一死一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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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意圖強暴妍雪，緊急時刻，之前那個送菜的下人剛好送茶點過來，竟擊退了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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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終於捨得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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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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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想聽你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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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你先冷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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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叫我怎樣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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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以後你打算怎樣去保護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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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會親自守在妍雪房門口，晝夜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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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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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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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與我一同去詢問擊退蒙面人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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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就是送菜的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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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是的，小人叫楊正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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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此人與妍雪聊天時，我不及仔細觀察他，如今一看，他比同齡人更為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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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好好說說當時是甚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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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凜：「當時是大小姐用茶點時間，所以小人便送了一些桂花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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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線也稍為有些幼嫩嘹亮，他還未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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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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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凜：「小人去到走廊時就聽到大小姐的呼救聲，我便扔下盤子，徑自走入，然後就看到一個蒙面人...他正在...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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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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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凜：「小人隨手拾起一把掃把，就朝向蒙面人打去，不知為何，那個蒙面人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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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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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凜：「小人會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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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止一點點吧！誰教你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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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凜：「其實三師兄間中會指點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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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文韜星？他會教你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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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凜：「五年前，是三師兄帶小人入星辰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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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學武功，卻不做弟子，而做一個端菜洗碟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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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凜：「小人不是想做威風凜凜的大俠，只想練一些防身功夫，但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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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瀚一眼，瀚無意再問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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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吾問完了，你可以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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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凜：「是。」他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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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一直默默觀察楊正凜，瀚雖寡言，但他的直覺敏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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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瀚道：「你認為他是否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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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他對答而流，說的話很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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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以你認為他不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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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楊正凜說得太順理成章，正常人被審問，或多或少也會慌張，偶有停頓，思量一番，然而他的狀態很輕鬆，就好像是他一早知曉我們會去問話，而預早準備好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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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不過我感覺他不是壞人，只是有點聰明過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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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豈能如此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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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既然他說是文師弟帶他進來，那我們便問一下文師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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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和我去了文韜星的房間，房門大開，那時白水梅正在為文韜星治療，文韜星袒胸露背，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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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小聲道：「我們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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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條蠱在文韜星的右肩上蠕動，白水梅收回那條蠱至木盒，又拔掉文韜星身上的三枝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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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梅：「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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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以及我和瀚前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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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韜星堅定地道：「楊正凜可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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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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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韜星：「我曾見他行俠仗義，五年前邪派第一高手瑞羽道人肆虐武林，為禍一方，當時全賴正凜老弟出力，集結各派豪傑，方能阻止瑞羽道人的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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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那便再觀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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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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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著妍雪房門，夜深之時，席地而坐，將鳥黓平放在雙膝之上，打坐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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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神功，常人最多只修煉兩種功力，一主一輔，我除了天璣、玉衡、開陽三功外，其餘六功我全部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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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神功的各種內功皆分了七層境界，不能同時運用不同的功力，我已將天樞、天權均已練頂，天旋、搖光練至第五層，而左輔、右弼只至第四層，然而陰陽合招可將左輔右弼的功力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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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韜星修煉天璣功，七陽三陰，內力堅如磐石，最為沉穩，餘力連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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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主修的是開陽功，七陰三陽，內力似有還無，飄忽不定，身法矯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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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功，非陰非陽，非剛非柔，極難修煉，我只見過摧心四鬼中的槍者可以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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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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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房內傳來妍雪的叫喊聲，我立即走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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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妍雪發了噩夢，說夢話道：「不要碰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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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的額頭全是冷汗，我在床邊隨手拾起一塊手帕，為她抹去冷汗，我又輕聲道：「沒事，只是噩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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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醒起，揉了一下眼睛，故作鎮靜，強擠出一個微笑，吐舌道：「我真是孩子氣，現在還發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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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時而溫婉柔和，時而俏皮幽默，時而靈動可愛，然而原本一個這麼好的姑娘，如今卻成驚弓之鳥，日夜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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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痛不已，若連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我做甚麼男子漢？做甚麼武林高手？做甚麼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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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手中一看，這塊手帕是之前妍雪偷偷刺繡的，刺繡已經完成，依舊是在湖中玩耍的青雀和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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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原來右下方的空位，是預留給一隻猛虎，它全身赤紅，正對著邊際外，對著看不到的敵人張牙舞爪，似是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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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一直思考著妍雪是如何看待我的，現在我有了答案，青雀和天鵝的安穩日子，是依靠赤紅老虎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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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是那頭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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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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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和唐琬的確是兩情相悅，可是陸游太軟弱了！若陸游有膽量違抗其母的命令，唐琬的結局會不會截然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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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很像某人，我想的人就是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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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就應該義無反顧，奮不顧身地去愛，無論有甚麼東西都不能阻礙我去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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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士程是愛唐琬，敬愛她、保護她、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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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唐琬曾嫁人，即使唐琬心底裡住了另一個人，哪怕自己可能只是一個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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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士程仍然深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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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園，陸游、唐琬重遇，趙士程允許妻子去向陸游送了一杯酒，那是何等的氣度，因為趙士程相信唐琬不會對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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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士程一生只有唐琬一個妻子，唐琬死後，趙士程終生未娶，因為他是真的愛唐琬，難道趙士程就不及陸游愛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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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趙士程不是唐琬心中的「陸游」，這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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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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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愛情從來都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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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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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辦法了，蒙面人又能闖入星辰派，目標仍是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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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曾推斷：「妍雪被捉，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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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第一次、第二次了，第三次馬上就來，沒有時間了！我還有甚麼辦法可使？可以令歹人不再來騷擾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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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鐵拳門就是幕後黑手，瀚卻不肯與我聯手，殺上鐵拳門，許子穆也不會讓我動用星辰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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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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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一勞永逸，但這太亂來了，若我還有理智就不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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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師父和瀚總是告訴我，要沉住氣，要冷靜下去。可這世道不曾收手，老天只會壓迫好人。師父去世了，瀚不作為，文韜星亦武功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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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沉氣何用？要冷靜何用？要理智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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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若存心要與我作對，要成為我的敵人？祢便放馬過來！若祢令到妍雪不得安寧，我哪怕要指天為敵，也要找祢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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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天底下的所有人都要來殺我，他們都殺不到我—宮浩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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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神功，唯有創下武功的寰穹子能身兼九種神功，沒有人可以同時修習全部的北斗神功寶典，否則會功體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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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兩種功力已是常人的極限，一主一輔，以較強的內功去壓制另一種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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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強行練成天樞、天璇、天權、搖光、左輔和右弼六種功力，這六股內力在體內衝突，雖使相互增長，而身體的内力卻會亂竄反噬，經脈承受不了這種負荷，導致逐漸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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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只剩下三年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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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拳門規模日盛，雖然現在星辰派仍壓他一頭，但未來就難說了，三年後我死，若星辰派再沒有能人出現的話，那星辰派難免衰落，甚至跌出一流門派之列，絕不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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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如今星辰派的弟子人數仍有優勢，而且有我和瀚在，這是發難的最佳時機，雖然瀚不會主動惹事，但如果是他人攻至星辰山下，瀚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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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雖有八百武僧，但僧人從不涉江湖紛爭、門派仇殺，少林已是舊時代的產物，星辰才是新的泰山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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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雖然只有我一人，但我也要殺盡鐵拳門之內的所有人，也許鐵拳門背後仍有人，但我的實力能震攝他們，我將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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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欲待自己坐穩掌門之位後，再設法以懷柔、威迫的手段，讓天下大小門派臣服於星辰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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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開了頭，就索性幹到底。我會登上星辰派掌門之位，我再掃平大小門派，星辰派獨尊中原，壯大星辰派是師父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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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盡鐵拳門人，那是我為妍雪做最後一件事，從今以後，所有矛頭都指向我，妍雪便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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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雪嫣然一笑，連冰雪都會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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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人如月，明眸凝霜雪。如所思所念，南柯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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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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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歲那年，我在一間酒樓找了一張桌子，鳥黓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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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三十斤酒，喝到第十大碗時，有一少年徑自走向我，他眼神堅毅凌厲，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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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道：「你就是宮浩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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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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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斥道：「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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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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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罵道：「我叫徐俠恆，六年前你逼死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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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便知道他是徐珏楓的兒子，除了徐珏楓外，沒有人有坦然赴死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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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俠恆道：「我父親是一位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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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父親陪我玩耍的時間，也許每個父親都是子女心中的大俠，而徐珏楓的確不負俠名。我答應了徐珏楓，不會殺他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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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鳥黓擲至徐俠恆腳旁，說道：「這是你父親的武器，你有本事就用它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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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俠恆拾起鳥黓，便全力攻來，他眼中只有仇恨，棄守全攻，一招狠過一招，那是不要命的打法，但求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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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俠恆所使的是野雞刀法，如雞隻拼命追趕行人，若行人膽怯，或可一戰。然而雞的力量又豈是人的對手，那不過是江湖中的三流刀法，加上他心神激盪，更無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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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情三分，側身避開斬擊，運使九陰一陽的功力，正是北斗天權功，我拈起食指，對準徐俠恆肩頭，便是一刺。指尖甫碰到其肩膀，我就立即收勢，若不留力，他定必頃刻爆胸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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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部份天權功的寒冷內力，亦已令徐俠恆吃不消了，在地上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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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俠恆因寒氣而哆嗦道：「快...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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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敗了，而敗者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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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俠恆勉力張口道：「你以為自己很慈悲嗎？素女姐姐的家人也因為你，而被凌辱至死，若果你沒有害死了我爹親，爹親就可以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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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道：「你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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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俠恆卻大叫道：「爹！娘！孩兒來了！」他說罷就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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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自己很慈悲嗎？」這句質問，不斷浮現在我腦海，為何他會認為我是假慈悲的人？難道我竟也偽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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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人查探，徐俠恆母親就在他來報仇的前一日投河自盡，她定必不想成為兒子的負累，想兒子全心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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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年我離開齊州後，首富之子林光便派人擒捉了素女的家人，天天鞭打，夜深之時，懸吊他們，又派人醫治，強行吊著他們的性命，竟將老伯他們折磨了一月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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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林光已亡，我一定要他嚐盡苦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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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沒有親手殺徐俠恆，但徐俠恆在他爹自刎那年，就已經死了。十歲至十六歲的時間，他滿腦子只有仇恨，為了報仇雪恨，以償夙願，甚麼都能做，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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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我這麼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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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也是這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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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自己很慈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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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自結束了素女的生命，她不用面對旁人的指指點點、冷言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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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最噁心的人，就是姦污了素女的齊州首富林氏，我便慢慢拆磨他至死。摧心四鬼雖助紂為虐，但也算是個武者，所以我給摧心四鬼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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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害蟲之子，也是一條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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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一時心軟，沒有趕盡殺絕，留下了禍根，導致素女家人也一一慘死，這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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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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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俠恆為父母報仇沒有錯誤，錯的是徐珏楓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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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前徐珏楓就應該殺掉我，卻為了所謂的惻隱之心，留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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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也錯了！我本應該連徐珏楓的妻兒一同殺掉。我卻狠不下心腸，令他們要多背負仇恨六年，被痛苦纏繞，不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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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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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年前，少林方丈不通兵法，戰略分配錯誤，帶領大部分的中原俠客進入牢雁城，遭蠻夷以重兵包團，導致「牢雁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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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方丈或是修行高深，卻無智謀，若非武當寰穹子預先設下佈置，神州大地險些便要葬送於少林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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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能的人掌握權力，簡直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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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穹子率領群豪殲滅了蠻夷十萬軍民，當中必然有平民，也一定會有老人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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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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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古以來也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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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將蠻夷的有力生員一舉消滅，如何以中原最少的傷亡取下勝利，這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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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只是把蠻夷族人驅逐至大漠草原，待他們休養生息，養精蓄銳，數十年後，戰騎又會再一次侵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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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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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慈，換來放虎歸山，手軟，便在生死攸關之時，承受最兇狠毒辣的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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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換來斬草除根，手辣，便在危急萬分之刻，奪得最堂堂正正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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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處不嚴，等於縱使奸邪，就好像對惡人說：「請你繼續害人，我是不殺人的，你幹下甚麼十惡不赦之事，我也不會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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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己雙手不沾血腥，以為可以維持自我聖潔，而放人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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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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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不要報仇是慈悲？旁人有甚麼資格替當事人去原諒，逼人放下，不過是一種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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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你，你後代找我尋仇，我後代又找你後代尋仇，無完無了，仇恨只會不斷重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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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滅人一家，沒有人要承受仇恨的痛苦，這是斬斷仇恨輪迴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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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有甚麼殺人的權力，可判人一家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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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我夠強，強得無人可以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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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人擋著我前方的路，不管是人是鬼，我皆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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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盡滿天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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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宮浩陽，名字的由來是，成為太陽，炙熱無比，浩亦通昊，昊光貫世，赫赫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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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日，雖熾熱，但照耀大地，昊光三千，天下萬物皆要仰賴其光熱，方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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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就是上天選中，作為日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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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量用一刀就軟斷人的生命，受者在感覺到之前，已經失去意識，幾乎沒有任何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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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封喉見血，就是我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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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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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自武俠小說《浩瀚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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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慈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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