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語 - ２０２２／０１／２７（四）　人生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都有點憂鬱。

　　今天早上唱歌唱著唱著就哭了。

　　我發現我的心情總是陰晴不定，會不會就這樣傷害了別人不自知呢？

　　有時覺得好累，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很累。

　　無法說出理由、無法解決問題，一切壓抑下來之後，我還是那個快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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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想起來，應該是太久沒哭了。

　　我的個性嘛，好像有點奇怪。

　　我通常遇到什麼事情當下都是不介意的。

　　例如做出尷尬的事情啊、給同學添了麻煩啊、被爸媽罵啊……，這些東西，我只會當下難過一下，然後恢復正常，該無視的無視、該彌補的彌補、該道歉的道歉……，然後依舊是大家眼中的繁落，天然呆、遇事樂觀、每天活力滿滿、沒心沒肺的。

　　我是不是添了很多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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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說一下我的生平吧。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反正我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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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落有爸爸媽媽和一個哥哥，爺爺奶奶在出生前就過世了，外公外婆在對岸。

　　繁落出生在新竹馬偕醫院。出生時體重八百克，七個月大早產兒，住保溫箱住了３個月，據說呼吸呼吸就會停止，然後沒有呼吸後一段時間，才會想起來好像自己忘記什麼，又繼續呼吸。

　　據繁落的爸爸所說，繁落出生時很黑。

　　「妳出生時比木炭還黑。」繁落爸爸是這麼說的。

　　儘管小繁落在出生時每天都在天國和人間之間瘋狂試探、來回跳躍，繁落還是慢慢長大了，有著從桂林嫁過來的繁落媽媽的白皮膚以及繁落爸爸曬不黑的雙重基因，繁落給一些人的第一印象也成為了「皮膚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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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繁落是個兄控呢。

　　曾經繁落有否認過這件事情，後來想想，好像真的是這樣。

　　繁落小時候，據說爸爸媽媽怎麼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就是不理爸爸媽媽，眼睛永遠隨著哥哥在轉。

　　繁落自己也有印象，小時候繁落不喜歡吃飯，就想盯著哥哥看，等哥哥吃完飯去玩了，繁落就被媽媽餵飯餵得哭了起來。那時候她一點都不喜歡吃飯，只想出去玩。

　　記得四年級的時候，繁落哥哥突然有一天開始不跟繁落玩了，繁落還因此傷心好久呢。

　　但是因為繁落哥哥的原因，繁落小時候輕微腦震盪。

　　繁落跟哥哥在玩的時候從高腳椅上摔下去了，摔下去的時候只覺得頭好暈好暈，之後想睡覺，睡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吃東西一吃就吐了。

　　繁落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之後的記憶就是她要照ＣＴ（進電腦斷層掃描）的時候，躺在那個大大的床上，被送進大大的儀器裡。

　　她看著站在外面的爸爸，還有側邊帶著綠色口罩的醫師，只是覺得……好想睡覺喔。

　　那也有繁落第一次掛水的印象喔，繁落記得那個晚上，繁落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爸爸陪著，她是看著輸液瓶睡著的。

　　也許是因為那天其他時間記憶都很混亂，所以這幾個特別清晰的記憶就到現在都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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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落小時候跟媽媽的關係不太好。繁落沒有生日，因為媽媽在那一天差點過世，比起生哥哥來說，那一天是十足的母難日，所以繁落也不會有生日蛋糕和生日禮物。

　　繁落記得哥哥十二歲生日那天，爸爸媽媽買了一個大蛋糕，媽媽很開心的跟哥哥說：「這是我們哥哥十二歲的生日呢，是個大生日喔！」

　　繁落十二歲的生日時，生日禮物是繁重的家務。

　　媽媽對繁落說：「妳出生就是來剋我的！妳是個剋星！」

　　繁落現在跟媽媽的關係還不錯。

　　……雖然星期二的時後又被媽媽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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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落有個幼兒園一直到國二的好朋友，就叫她雅吧。以前關係一直很好，雅呢，母親在小六時因為血癌過世了，繁落想幫忙卻不能幫忙。

　　她還記得那天是星期一，快要記遲到的時候，雅才出現在教室門口，眼睛腫腫的，一進來就趴在桌上，問她她只說她想睡覺。

　　繁落、雅，和另一個朋友３７，是好朋友，然而３７是在五年級下學期才認識的。

　　繁落問問不出來的東西，雅告訴了３７。

　　雅跟３７的關係最好了，她們可以因為一件小事一起笑，繁落有時候也插不進話題。

　　繁落記得雅當初拿告別式邀請函來學校，讓她和３７「想參加就參加」，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跟那個因為母親過世，眼睛腫腫的雅，重疊起來。

　　她一直很堅強呢。儘管有個姐姐，她還是很堅強。

　　為什麼這樣的友誼堅持不到最後呢？

　　雅好像自從母親過世，就委靡不振起來。

　　國中每天遲到、曠課，假單來學校一寫就是一疊，原因那一欄永遠寫著事假。

　　每天每天看著雅的頹廢，去她的班級永遠座位空著、得到一句「妳來找雅的吧？她今天沒來喔！老師們對她很生氣呢。」

　　繁落和３７感到無力，卻又無可奈何。

　　終於有一天，３７和雅吵架了。

　　３７怪雅遇到事情全都憋在心裡，一點都不說出來。

　　雅則是什麼都不說。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報喜不報憂。

　　繁落夾在他們兩個人之中，更加無力了。要會考了，最親近的兩個人吵架了，放學都不知道要跟誰走，要說心事也不知道要找誰。

　　她就是個自私的人，最終選擇了３７。

　　做選擇讓人痛苦，繁落選了很久，最終默默地偏向了３７。

　　雅報喜不報憂的個性最終影響到了繁落，雅沒有喜事，所以就只會沉默，繁落努力想要分享自己的事情，她也只會笑笑，說幾句自己的看法。那種感覺就像是把小石子投入寧靜的湖泊裡，不管投再多顆，還是一點聲響都沒有。

　　沒有回饋的友誼。

　　選擇３７後，繁落常常為這件事情感到痛苦。

　　目光在通訊頁面停留，遲遲打不出一句話。

　　沒有共同話題，想找話題也找不到……。

　　雅國三時休學了。

　　繁落無助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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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落國小五年級的時候，動了第一場手術。

　　早產導致的疝氣，繁落一直沒有去動手術。

　　疝氣是什麼呢？

　　每個人的腸子，都會有一層油脂或是薄膜的東西包覆住，避免它掉下去，疝氣的意思就是那層東西沒有或者是特別脆弱。

　　如果一直不處理它，可能會因為腸子掉落，死掉。

　　動手術就是要在肚子裡放類似支架的東西，把腸子固定住。

　　繁落對這場手術的印象，只記得醒來之後躺在病床上，覺得很想睡覺，還是被媽媽帶著離開醫院，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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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落高一前的暑假，動了第二場手術。

　　有一些早產的因素，繁落有斜視，決定在那個暑假接受手術。

　　繁落記得前幾天媽媽一直很緊張，還把動疝氣的手術單拿出來和斜視的一起研究。

　　斜視手術是要把眼白切開，調整眼球裡的四條神經，直到眼球到正常的地方，轉動眼睛也不會歪歪的為止。

　　繁落對這場手術的印象就清楚多了，在動手術前就要不斷用東西確認要調多少角度，至少為了這件事去了醫院三次。

　　手術前要先照X光，看看身體有沒有隱藏的問題，避免影響手術狀態。

　　抽血的時候護理師的橡皮管扯到了繁落的皮膚，繁落抽血的時候覺得很痛，媽媽又在辦手續，沒人陪她。

　　手術前八小時不能吃喝，繁落前一天晚上看著家人快樂的吃晚餐，覺得很餓。

　　隔天一早就被帶去醫院了，一大早手術室還是有很多人，有些人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很久，看起來是在等手術室裡的人。

　　等了一段時間，終於到了繁落。

　　手術前是要穿手術衣的，裡面什麼也不能穿，空蕩蕩的感覺讓繁落感覺很彆扭。

　　手上要帶著手術環，藍色的，好像是戴在左手。

　　被護理師帶進去時，她們問繁落緊不緊張。

　　緊張什麼呢？就是上去睡場覺而已。區別只是這場覺睡的長度。

　　兩個選擇，長睡不醒，熟睡幾小時。

　　進去後，躺在床上，護理師幫繁落輸液。

　　大概有四個人在手術室裡，繁落聽著他們報著什麼藥要輸多少的聲音，罩著氧氣面罩，眼珠子左看右看。

　　結果繁落忽然發現手術室裡有個很帥的男醫師。

　　……一定要多看幾眼！

　　「可以打麻藥了。」主治醫師說。

　　……就算有麻藥我也要多撐幾……秒……。

　　~~……乾。~~

　　手術醒來眼睛就被紗布包住了，連續幾個星期都不能見到光，之後回到醫院去給醫生拆掉的。

　　拆掉紗布後眼睛還是很紅，一直分泌眼淚，需要常常清潔眼睛周圍。

　　之所以＃１２的時候說我不會怕６號同學的眼睛；「我畢竟是頂著一顆這樣的眼睛度過幾個月的人」，就是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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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落高中時變得開朗起來了。

　　國小國中的繁落內向、不愛說話，只有面對很熟的人才敢開心的聊天。

　　高中的繁落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充滿著歡樂。

　　只是大概每隔幾個星期或差不多一個月，需要有個時間好好哭一場，不然就會抑鬱下去。

　　繁落的從出生到現在的人生大約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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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幫忙決定一下吧，我要不要維持現在這種全形、有簽名的格式呢？

如果不要的話我會把之前的格式全部調掉喔。

希望有留言。

２０：５３　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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