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翰斌聽聞李嵌藝的談吐,愣住了一會兒,覺得李嵌藝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多了分卑微。接著自己也隨著吞吞吐吐道:「借、借錢?也不是說不行……但你為何……?」
「能借就借,不必問那麼多。」李嵌藝壓低嗓音說著,像是染上了什麼情緒一樣。
「……你果然還是李嵌藝。」鄭翰斌心想,李嵌藝多半是和白零脫不了關係了,鐵定就是白零的成員。
「我就當你同意啦!」李嵌藝笑了起來,露出前所未有的天真笑容。但是太過於自然,鄭翰斌其實知道,他還在壓抑著。
於是李嵌藝開始舉牌喊價了,白零名單價格從底價三十六億逐漸飆升至五十二億。這拍品是目前競標最久的一次,過了大約十分鐘,李嵌藝有點安奈不住了。
他發現與他競爭拍品的人到最後只變成一個,而且對方疑似就是打死都要得標到手,兩人就不斷展開拉鋸戰,價格也漸漸提升又提升。
「我去!白零名單這麼搶手的嗎……」鄭翰斌無奈道。
他這個時間正坐在龐德姆酒店附近的小客船上,持續注視著筆電前的監控畫面,雖不知他是怎麼監控的,但方法想必是五花八門。過了不久,鄭翰斌隨意將拍賣廳監控畫面中與李嵌藝你爭我奪已久的競標男人給放大,得知這男人是誰後他拿起耳麥昂揚對李嵌藝道:「喂!那個跟你搶拍品的人就是何雄樺!!」
競標局勢緊張,李嵌藝聞言,無意間手上的叫價牌握得更緊了,說出來的話簡直用盡了氣音:「這樣更不能讓他得標了!」
隨著拍品價格越來越上升,所有退出李嵌藝和何雄樺之爭的來賓們皆一旁看好戲,時不時還有竊竊私語的討論聲。最後拍品落在六十八億兩千萬,由何雄樺得標。因為在價格六十八億時,鄭翰斌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李嵌藝喊停,而導致他不得再繼續競標。
在秦格落下槌子之時,臺下的鼓掌聲比方才拍品的喝采更是激烈,但是放眼望去,唯獨某個男子一點面子也不給,低著頭,兩手緊掐著膝蓋,紅了眼眶。
「我不怪你,真的,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鄭翰斌知道白零成員名單對李嵌藝的重要性,沒有不識相地對他胡鬧,反倒還向他道歉,不過他的反應也是挺讓人出乎意料,沒想到李嵌藝也有這善解人意的一面。
「那你打算怎麼辦?放任何雄樺得標?」
李嵌藝的眼神銳利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心裡得意洋洋,十分愜意的何雄樺,他流露出一絲陰笑,道:「當然不可能,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執著著要白零成員名單,但不管什麼原因,我這下會讓他死得更難看。」
「很好,希望你任務成功。」鄭翰斌見李嵌藝已經調整心情振作起來,放下了心。
接著簽完成交證明書的何雄樺回到位置對漢克招了招手喚他過來,像是叫他在留在這等待結束一樣,隨後他便起身,打算獨自離開拍賣廳。
「兩人分開正合我意!我這就跟住何雄樺,絕不能讓他離開酒店!!」等到何雄樺一出拍賣廳大門,李嵌藝也一同離開客席,悄悄尾隨著。當然在臺上的秦格視角廣闊,就像講台上的老師一樣,學生在底下做什麼事,老師可都是一清二楚的。李嵌藝也不是說自以為沒人注意得到他,而他是認為每個人對他的行為皆是不以為然的,殊不知,偏偏察覺到他的人就是身為拍賣官的秦格。
秦格早在何雄樺與李嵌藝兩人競標時就注意到他了,何雄樺不談,兩人本身就是認識的,畢竟人家受秦格所邀。可李嵌藝這人秦格可沒見過,還這麼百般執著,甚至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佑時。」秦格喚了身邊的物品展示人員的名字。
對方貌似聽聞他的呼喚有些受驚,身體抖了一下後便克制使其鎮定,膽怯地問道:「怎麼了!」
秦格將放置講臺上的厚重拍品詳細資料丟給了佑時,示意將接下來的拍賣官之位讓給他,自己決定要去跟著剛才的古怪男子。
「這我……」佑時的語氣吞吞吐吐,他想拒絕,又不得真拒絕,可又怕自己搞砸一切……難以抉擇。秦格壓根毫無理會他的擔憂,甚至對著佑時邁力點點頭,豎起大拇指給於肯定,隨後便衝了出去。
「秦、秦總啊……!」佑時的哀嚎聲極為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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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未能直接了結何雄樺,所以李嵌藝也僅能不被發現地尾隨著,深怕一絲動靜影響到一旁路人的猜疑。他一定要確認何雄樺轉彎後他才敢上前走他走過的那條長廊,隨後又要在轉角處等待何雄樺走完。聽起來行蹤詭異,但李嵌藝卻表現得相當自然。
正當李嵌藝虎視眈眈地注視眼前目標的寂靜時刻之時,背後一股強烈氣息忽然朝他湧了上來,轉眼間被隻一強而有力的粗獷大手給摀住口部,喊不出半點聲音。而此人手裡有著添有使人暈眩氣體的手帕,氣味甚重。然而在李嵌藝昏迷前的短短時間內,他死命地轉向身後,意圖得知對方真實身份。
「你……」李嵌藝視線模糊之前,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是秦格,李嵌藝驚疑了一下子,狠瞪著他,擠出僅存疲憊不堪的微弱嗓子道。而秦格見李嵌藝轉身面向他,便摟住了他的腰身,另一手則提起他的下巴,細細凝視他的整張臉。
「這雙眼睛,好美。」
說完,李嵌藝隨即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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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之後眼前是一間頗有貴族風氣的臥室,造型上看來就是龐德姆酒店,唯一不同的,是他正躺著的床,幾乎全佈滿殷紅色,床頭還有著煙粉的紗簾設計,給李嵌藝的感覺像是洞房花燭夜。他試圖從床上坐起身子仔細查看周遭,忽然某種東西限制了他的行動,又倒回了床上,察覺上方有異處,抬頭一看……
雙手都被手銬銬住了。
而他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印象,心裡只覺得慌,為何無緣無故就到了這種奇葩的臥室。
慌亂的同時,浴室裡傳來了一股東西落下的聲響。
「是誰!」李嵌藝看向浴室。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聲音。李嵌藝怒道:「最好給我快點出來,信不信老子一解開手銬就他媽立刻斃了你!」
裡頭的人覺得自己真的受到脅迫,嚇得不知所措,還輕微撞到了一旁的浴缸。
「真的不用藏,聲音又聽到了。」
其實李嵌藝口中的威脅壓根稱不上是威脅,手銬這種東西,幾乎不會有人能打得開的吧。但浴室裡的人卻言聽計從地出來了。
「你存什麼目的幹這件事的?」李嵌藝謹慎地打量這個人,然而壓力又灌到了那個人的身上,使他支支吾吾了許久。
那個人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眼睛可說是天生的大顆,眼角微微下垂,頭髮有些自然捲,看上去像一隻溫馴的小綿羊,還有點傻裡傻氣的,不像會幹這種事的人。李嵌藝看了這人瞬間刷新他的三觀。
「這、這真的不是我做的……!」他兩手不斷交叉揮動,眼神顯得慌張。
「不然?」
對方像是被李嵌藝的可怕模樣嚇著了,眼角還掛著淚珠子。
見這言行舉止,好像真的不是他做的。
「不然,你坐過來吧,只要老老實實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自然不動你。先報上名,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文佑時……」文佑時一五一十地說出了實情,但是他並不知道李嵌藝是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只知道秦格叫他幫他代理拍賣官,回來之後就帶回了李嵌藝要他好好看照一番了。
而聽聞文佑時的敘述,頓時想起了自己被秦格昏迷的片段,而且秦格還誇讚了他的雙眼,使用了「好美」字眼……簡直要噁心死他。他扶著些微鎮痛的頭,苦楚道:「那個渾蛋……現在在哪裡!」
「拍賣會已經結束,差不多要回……」
話被打斷,臥室的門猛地打開了,現身的男人果不其然就是秦格。他見狀笑了一聲,道:「我不在的這些時間,你們已經聊起來了啊。」
李嵌藝覺得方才文佑時談吐不凡,說出來的話也是實話,使他漸漸地放下戒心,甚至回到平常心。雖然他雙手還是被手銬給扣著,但因為文佑時,他早已忘卻。
不過在見到秦格之後就徹底注意到了現在的狀況,李嵌藝瞋視著他,問他有何居心。
「存你的心。」秦格玩味似地說著。
李嵌藝還是不懂秦格的意思,覺得秦格這個人怪得狠,便將身子朝向文佑時這邊,要他把自己手上的手銬解開。
「不好意思李先生……不行。」文佑時說完便站起身子,作勢要離開。
「你是要去哪!」
秦格置喙道: 「他當然要離開,因為我來了嘛。佑時,離開吧。」
「是,秦總。」
李嵌藝狠飆了一句髒話。他以為文佑時是和他站同一陣線的,剛開始並沒有要求文佑時解開手銬是因為他以為加害人就是他,所以不認為去求一個加害人放走被害人這件事是可以成功的,沒想到至今文佑時已成了共犯。
直到文佑時真正離開,秦格確認他已走遠後,才逐步走向李嵌藝面前。
「所以你是想做什麼?」李嵌藝問。
秦格從容道:「沒什麼,只不過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我去……!面對面談恰就好了,何必搞成這樣?我告訴你,交易免談!!」
越是說話,他越是激動地掙扎身子。
「好吧,那不好意思,恕我失言,我這就是要威脅你,所以你還是得讓我銬著。」
「……」
李嵌藝察覺情況不對,一語不發,貌似在沉澱自己接受事實。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莫名抓住了,而且這次更讓人匪夷所思。
秦格明知故問道:「回答我,你是朱家清嗎?」
李嵌藝沒有回答。
秦格又問:「你為什麼來拍賣會?」
依舊沒有回答。
秦格哼笑了一聲,開始輕鬆自在地在臥室裡來回走去:「我的生科研究室初次研發的『金蠍毒球』就由你當實驗品吧。」
原本李嵌藝還是不想回話,但金蠍毒球這字眼聽上去是個危險的物品,更何況對方說要他當實驗品,使他敏感至極。
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說話了:「金蠍……毒球?」
秦格聞言,便往李嵌藝這邊過去,雙腳跨在李嵌藝身上,使他瞬間嚇得不得動彈。
「你幹什……!」
話音未落,他聽到了一陣自己襯衫的撕裂聲,低下頭,胸前的白皙皮膚露了出來,而胸口上疑似有手術痕跡。他怒道:「這是什麼!」
「金蠍是維沃德溫帶地區最毒的生物,我們從牠的毒針裡萃取出毒液,混些刺激雜質,接著再藏入一顆銀球裡。只要我一下指令,毒液就會爆開,蔓延全身,一小時內便能痛苦致死。」
李嵌藝聽得咬牙切齒,各式各樣的情緒都湧了上來,不過接受事實是他的鎮定劑,使他壓抑住了性子,他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後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目的是什麼,還有,你。」
李嵌藝這下終於了解秦格是什麼意思了,關於想要自己的部分。於是惶惶不安地作勢要把秦格踹開,不過秦格卻一把抓住他的腳,強而有力。
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麼畏懼過了,然而至今,又再次體驗到這般的心驚膽顫。
「鞋子真礙事,脫掉吧。」
李嵌藝掙扎道: 「放開我!」
然而對方絲毫沒有理會,脫得倒得心應手。
他當初剛入白零時,白天循規蹈矩去上學,晚上則到越黎街巷口的蜜桃甜品店,此處的地下密室正是白零的基地。因為當時還是個高中生,去那邊多半都是和成員練練拳頭,偶爾接接任務。
漸漸地,有了白零,就像猛虎添翼一般。
秦格將捉住的小腿使力捏緊,瞬間李嵌藝疼得挨了一聲,隨後輕聲細語道:「我一句一句慢慢問你,如實回答,然後,最好可愛點。」
他的聲音變得柔情似水,但話語卻是那麼地蛇口峰針,言畢不久,便褪去了李嵌藝的西裝褲,架住他的雙腿,緩緩撫摸他的身子,很快,眼睛直勾勾地和他對上了。
李嵌藝心想正是時候,一發動紫羅蘭能力——無效。
仔細一瞧,對方的眼睛隱隱約約透漏出香檳色的光芒,躲藏在黑眸裡。他戴了隱形眼鏡,隱藏了香檳色的眼珠子。李嵌藝的反抗更是激烈,但依然拿秦格沒轍,畢竟他的香檳能力就是擁有純粹的力量,力大且無窮……
「你這種能力對我們能力者是無效的,你還是乖乖就擒吧。」他又再次把強烈抵抗的李嵌藝以更大的力氣壓制住,使其動彈不得。
「滾開!你個變態同性戀!!」
秦格聞言,瞇起眼睛,調侃著李嵌藝: 「哦?我這可是第一次看上男人呢,怪也是怪你,比大部分的女人都還要好,而且……男人,說不定耐操。」
秦格掐住他的咽喉,使力向他索吻,本要回嘴的李嵌藝被他的雙唇吻得無法呼吸,險些窒息,而對方甚至還過分地將舌頭探入。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2wwQn4Ywm
「唔……嗯……!」
猛然一陣刺痛疼在秦格的下唇,他嚐了一口,是血,李嵌藝給他咬傷了。他立刻退開李嵌藝的嘴,換在他脖子上也咬了一口,面色不善地道:「這可是你激怒我的啊,白蝴蝶……」
李嵌藝把秦格惹到不顧前戲了,他將手伸進李嵌藝的褲襠裡搓揉著裡頭尚未挺起的性器,秦格見其愈來愈硬,便把整條內褲給脫下,光溜溜的下半身被一個大男人給看光的李嵌藝,羞恥的程度已達至極。
他使力緊閉他的雙腿,深怕秦格會再次對他下身做出什麼事來,不過依舊沒用。
「何雄樺,找他對吧,嗯?」
秦格又掰開他的雙腿,一說完話立刻毫不留情地將手指一下子推進去,他悶哼了一聲,仍然使命掙扎著。沒過多久,又推了第二根手指進來,再來第三根,最後那抵在穴口的第四根,使感知到的李嵌藝緊接喊道:「不要……不要再進去了!」
「那你回答。」
李嵌藝緊閉雙眼,手足無措地點點頭,回應自己的目的。
「乖……」秦格一手枕著李嵌藝的後腦,嘴唇貼緊他的耳邊吐息著,時不時還會在周圍落下幾吻。另一手加快了手指推進推出的速度,毫無抵抗之力的李嵌藝僅能放聲哀嚎。
他眼一點兒都睜不開來,並不是他不敢看,而是腦中正故作讓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脫離自身已被侵犯的事實。可不管他如何逃避,秦格的抽插力道還是相當猛烈,刺痛感侵略了整個細胞。
「啊……!我絕對……會搞死你……」
秦格聞言,本作勢要掐住李嵌藝的脖子,卻沒想到被一震敲門聲給打擾。
「……掃興。」秦格斜眼看向門口,把手邊的淡粉色棉被隨手蓋住李嵌藝,李嵌藝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接著秦格坦然自若的開了門。
文佑時急忙道:「秦總,不好了!白零成員名單的得標者死了。」
空氣沉靜了一會兒,秦格的臉上沒什麼訝異,倒是心平氣和地向文佑時問道:「怎麼個死法?」
「不清楚,因為目前是警方在搜索的……」
秦格眉頭微微緊蹙,接著轉頭看著蓋上棉被的李嵌藝,輕笑道:「真有你的,你的任務完成了。」
文佑時聞言,伸出頭探向房內。雖說蓋著棉被,但還是看得見床頂那未被蓋住的纖細雙手,瑟瑟發抖的樣子讓文佑時意識到了不久前發生的事,頓時撇過頭,忸怩了起來。
直到秦格請他離開後,他才旋即關上門跑得遠遠的。
「說吧,你同事怎麼幹的。」秦格走到李嵌藝身邊,將蓋住他的被子掀開上半部,接著僅坐在床邊,並未打算做任何事。
而李嵌藝絲毫沒有反應,低著頭一語不發。
秦格見狀,猛然掐住他的下巴,湊近他淒美的秀顏。
「回答。」秦格雖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但那雙眼銳利地像是亮著尖牙,即將把獵物咬下的一頭大獅子。
李嵌藝看得出來他動怒了,但依舊沒有要回答的意思。秦格感覺到徒勞無益,便大力把手中的獵物甩到一邊,將其手銬徒手掰斷,接著起身走到窗邊,開始點起菸,邊眺望著外頭的納丹河畔。
「你走吧。」秦格道。
李嵌藝猛然抬起頭,秦格的反應像是超出了他的預判。
「啊哈哈哈………」李嵌藝扶額竊笑了幾聲。
秦格淡定問:「你笑什麼?」
「……我現在有個非常好的藏身之地,但我還有一件私事想要完成呢。」
「為什麼願意和我說了?」
「誰知道呢……」
秦格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待他轉身之時,李嵌藝早已開門離去。
他啞然一笑:「真是個活蹦亂跳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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