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一日 上午五點五十六分)
早上的通勤時段總是充滿著人流,在人擠人的街道中,男人拚盡全力才擠到了前頭,終點—車站就在眼前了,只要等到這個紅燈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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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即往的人潮啊……」男人略微喘著氣說,他很討厭這樣枯燥無聊的生活,但他什麼都改變不了,為了生活,只能安於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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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一陣急煞聲在男人的耳邊響起,接著便是一輛銀色的轎車衝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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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啊啊啊!」男人下意識地大叫,他用力的撞開人群以向一旁閃躲,蹦!爆炸聲響徹雲霄,男人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股涼意自腳底竄至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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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男人瞬間回神,他仍停留於原處,什麼車子、大叫、閃躲和火焰都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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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剛剛那個景象是?」男人心想,他緊張得注意來車,不知道為何,他冥冥中覺得……也許剛剛的景象……是會發生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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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1、20……紅燈的時間快速倒數著,明明就快結束了,他卻越來越害怕,他看向了自己正在顫抖的右手,莫名的恐懼不斷襲擊著他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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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機會……」陌生的聲音自男人的耳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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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男人快速地掃視了周圍的人,但毫無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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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只有一次的機會能阻止意外,等到倒數到五秒時,直接走出去,我會解決的。」陌生的聲音這一次出現在他的身後,非常的近,他轉身一看,一隻體表全黑,身上的裂縫時不時冒出火花的巨狼用著金色的瞳孔瞪著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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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弗恩抑制不住本能的恐懼,人本來就是容易受同類影響的動物,一個尖叫便足以引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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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提早了,但還算來的及。」巨狼有些不屑的看著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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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時間飛快的流失著,而那臺銀色轎車閃耀著的車頭燈越來越靠近弗恩,他準備再次逃開,但巨狼用尾巴狠狠的纏住了弗恩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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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逃開!那輛車的目標一開始就是你,逃開就是徒增傷亡。」巨狼對著弗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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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現在根本不能動啊……」弗恩一臉哀怨地看著巨狼,為什麼自己會莫名奇妙成為目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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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五秒之時,轎車僅距離弗恩不到一公尺,巨狼同時自口中噴出烈焰,口中的烈焰如同鋒利的刀刃於一瞬間將轎車切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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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驚訝地看著已然燒成灰燼的殘骸,他再轉頭看向坐在地上的巨狼,一股對強大力量的恐懼襲來,他快速的跑向前面的火車站,走上約莫三層樓高的樓梯,嗶一聲,驗票閘門打開,他下了樓梯,來到了月臺,從這剛好能看到對面南下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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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火車時刻表,『六點十三分』,離火車到站尚有十多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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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今天要多留意周遭的變化,那傢伙的魔爪已經伸向你了。」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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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他一臉生無可戀地看向左邊,果然有一匹黑色的巨狼四肢趴地,躺在他的身旁,時不時還在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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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處理掉那些危及你生命的攻擊,只是你不會贊同作法的。」巨狼打了個呵欠,慵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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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有像剛剛的事發生嗎?」弗恩雙腿仍因為剛剛的事而顫抖著,他神色緊張地看向巨狼,牠以金黃的瞳孔瞪了他一眼,接著便闔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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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啊!」弗恩急切地看著眼前那條慵懶的巨狼,既然知道會有意外的話拜託說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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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你也無法防範的,有些東西就是無法避免。」巨狼伸了伸懶腰,隨即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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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怎麼消失了……」弗恩仍未搞清現況,他楞在原地,眼神中的無奈滿溢而出,「嗚……為什麼今天會發生這種事啊!」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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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轉眼間時間已經來到了上午六點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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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獨自走在B班教室前的長廊,身為一位教師,備課、協調及安排考試、簡單的關注學生的身心狀況都是每日的必要任務,他慢悠悠地走進僅在B班前走廊底轉角處左邊的教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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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他又是第一個到的教師,他快速地將昨天放學時班級幹部交上來的工作檢核表一一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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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記得昨天他們沒去打掃,而且外掃區域和內掃區域的報告有互相矛盾處,看來又得要問話了……」弗恩推了推銀色的方框眼鏡,深棕色的瞳孔細細的比對每一份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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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這膽小鬼其實還挺細心的。」熟悉的聲音又出現了,他好不容易放鬆的眉頭又縮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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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別跟我說等等會有意外……」弗恩不情願地看向趴在門口的巨狼,巨狼依舊懶洋洋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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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戀愛腦,你長的不差又年輕,總有幾個女性暗戀著你。」有那麼一瞬,巨狼的眼神便的銳利並瞪向B班,弗恩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理解其中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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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有收過學生的情書,但我根本不知道寄件人是誰?」他低下了頭,在腦中默默地將一部分人選剔除,他當然知道高一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但把自己的導師選為喜愛的對象……怎麼想都很怪吧,況且感情不是純看外表,個性也很重要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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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不是所有人都是理性的;再者,現在是外貿協會的年代;最後,師生戀其實不奇怪,只是你認為很怪。」巨狼對著弗恩心中的想法一一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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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聽到我心中的想法?你到底是什麼啊……而且怎麼知道一些現代的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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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能;二,我有名字好嗎,只是你一直沒問;三,我活的時間跨度比你想的還長。」巨狼一一的回答問題,這反而讓弗恩的大腦更加混亂了,畢竟,你今天早上突然遇到一匹快比美式機車大隻又會說話的狼,他突然告訴你你有危險了,然後還真的有車差點撞死你,現在他又出現,還說有幾個你的學生或同事可能暗戀你,而這件事會為你的生命造成威脅,怎麼想都超莫名其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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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問題就呼叫我的名字—『斯瓦洛格』。」語畢,斯瓦洛格又像在車站時那樣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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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洛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弗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嘆了口氣,接著繼續處理剩下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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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處理完目前的雜事,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6:57』,像是在提醒著他七點二十有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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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差不多了,該把晨考的考卷放到桌上了。」他伸了伸懶腰,拿考卷這件事理論上而言確實不該是他的工作,但是,這個世界就是有像他這種無聊的老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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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其中之一個試卷袋,他離開了教師辦公室,慢慢地走到了教室,他拉開了門,雖然燈亮著,但教室內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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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通常這時候桑和伊維婭應該都到了吧……糟糕!」一股惡寒立刻湧上弗恩心頭,這兩人的位置都是空的,卻有一個位置已經放好了書包—萩菈,她是女王的好友之一,也是班級的頭痛人物,以欺負她人為樂,就算出動了其他老師或教官也管不動她,只能說,有個議員爸爸是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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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洛格!我需要你的幫忙!」弗恩小小聲的呼喚著巨狼,而就如牠所述,斯瓦洛格立刻出現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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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我沒察覺到任何危險的氣息啊?」斯瓦洛格看向了眼前因緊張而握緊雙拳的男人,「快說吧,是要做什麼?」牠趴在地上,斜眼睨視著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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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找到這兩個少女現在在哪嗎?」弗恩指向桑和伊維婭的位子,既然牠能夠預知未來之類的,應該也能找到她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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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找到她們,但我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不要把我想的這麼全能。」斯瓦洛格不滿的瞪著弗恩,接著,牠便跑出教室,一路衝向在右邊轉角處的女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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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嗎?」弗恩也快步地衝到女廁前,而斯瓦洛格已經站在左邊倒數第二間廁所並用著嫌棄的眼神盯著那間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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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裡面有五個人,一個在被打,另一個的制服被撕碎,我是你的話我會快點,因為她們已經拿出刀具了。」斯瓦洛格一說完,弗恩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踢開所住的廁所門,如同牠所述,主事者—萩菈正以雙手壓制著已經昏厥的伊維婭,而一位少女正在毆打桑,另一位則拿起了手機和西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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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老師,快阻止她們……」桑連話都無法說清楚,隨即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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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菈,妳知道妳現在在做什麼嗎?」弗恩強壓著自己的情緒,雙拳因憤怒而緊握,但萩菈只是笑了笑,彷彿一切都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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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弗恩老師嗎?放心吧,只是朋友間的玩笑而已,你看,伊維婭是不是在笑?」她掐住伊維婭的脖子,睥睨著著無辜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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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掐她的脖子了!」弗恩準備將萩菈的雙手拉開,卻被另一位少女以西瓜刀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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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膽小鬼別碰我們!」名為娜荻的少女用著看下等人的眼神瞪著弗恩,同時把玩著手中的西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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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種沒膽的男人是一輩子不會有人喜歡的!整天只會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浪費時間。」另一位叫做禮的少女則是嘲笑著他所認為的『幫助』是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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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一群自以為優越的小屁孩。」斯瓦洛格揮動了牠巨大的尾巴,而三位少女的身上立刻燃起了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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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怎麼回事!燙死了啊!」娜荻立刻慘叫了起來,而另外兩位也察覺到了在身上燃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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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慘叫聲此起彼落,弗恩立刻看向已經慵懶地躺在一旁的斯瓦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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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住手!這會害死她們的!」弗恩聲音因為緊張而顫抖著,確實,他也很希望這群霸凌者得到懲罰,但不是『這種』懲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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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必對一群毫無悔意的人手下留情,老實說,我最想燒的人是那個躺在地上的女的。」斯瓦洛格以眼神示意,牠視角的方向正是伊維婭躺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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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是受害者啊!她一直飽受這群人的霸凌,怎麼會是該受罰的人!」連弗恩自己也感到十分驚訝,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這麼大聲地質問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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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就像是兒女拒養親生父母,你可能覺得不孝,要是他們的父母曾對其施以家暴或性侵害呢?所以我說人真的好騙,隨你開心吧,反正那幾個傢伙不會受傷,也不會有任何的懲罰。」斯瓦洛格不滿地瞪著弗恩,他消失的同時,焚燒的烈焰消失的無影無蹤,三位少女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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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是指這件事有內幕嗎?而且應該是和伊維婭有關……」弗恩暗自忖度著,同時打了通電話,「請問是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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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恩打電話的時刻,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在盯著他,但一旦眼睛看向了桑,眼神卻變得凌厲且憤恨,「嗯?」弗恩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現場還有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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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只是幻覺吧?」弗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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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細小的聲音自伊維婭的嘴中發出,弗恩立刻蹲下身子,慢慢地將她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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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得穩嗎?」弗恩仔細的觀察她顫抖的雙腿,裙子和褲襪皆有被撕碎的痕跡,小腿、手臂皆有明顯的瘀青和紅腫,似乎是棍棒造成的結果,「但現場沒有棍棒啊?即便是用掃帚之類的……大小也對不上,是她的家人嗎?可是我記得她家中應該只有祖母和妹妹吧?要造成這樣的傷害……不是,現在救人要緊啊!」弗恩搖了搖頭,看來自己似乎也被斯瓦洛格的話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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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今天才一早,就有五個學生被救護車接走,其中的三位還不停地喊著好燙。看來即便沒有了真的燒死她們,斯瓦洛格仍給了小懲罰,心煩意亂的弗恩看著牆上的時間一分分過去,自己似乎也要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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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斯瓦洛格用力地抓住了弗恩的雙腳,拚盡全力地阻止他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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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我必須去醫院探望她們,這是我的職責!」弗恩拖著被牽制的雙腳艱難地前進,是,這確實不是他的職責,但不看的話他良心過意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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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老師,這才不是你的義務,你什麼時候探都行,就是不能今天!」斯瓦洛格仍緊抓著他的雙腳不放,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面對的對手是什麼,要是自己不知道會有問題牠哪會管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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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去吧,斯瓦洛格。」一個無奈的聲音說著,弗恩抬頭一望,一個穿著藍色的學生制服,褐髮黑瞳的少年站在眼前,他雙手抱著胸,露著有些無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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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C班的青?」弗恩疑惑的看著他,隨即立刻意識到自己本被緊抓的雙腿恢復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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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老師,斯瓦洛格的選擇是為了你好,但他終究還是太死腦筋了,你們不可能一輩子都不面對命運,這趟探病是你人生重要的轉折點,能不能有所改變就看你了。」青的一字一句弗恩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一句令他無解的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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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弗恩小心翼翼的問青,深怕自己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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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知道,但你們無法『看到』我所說的東西。」青露出了招牌笑容,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光是這個學生知道斯瓦洛格的存在就足夠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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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注意的。」弗恩飛快地離開現場,好不容易自由了怎麼能不把握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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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傢伙的命運正式產生變動,果然與命運抗爭並不是巧合。」青露出了意味深長地微笑,隨即消失於夕陽下。
(二月二十一日 下午六點十三分)
眼前潔白無瑕的醫院在此刻卻讓弗恩倍感壓力,不知道是怎麼了,當他越靠近醫院時,被監視的感覺越重,嗚……他只是想來看看學生們的狀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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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桑·拉瓦和伊維婭·茵薇媞雅的病房分別是哪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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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在666和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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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告知。」弗恩禮貌的點了點頭,搭上了電梯立馬前往135號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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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你還是有偏心嘛。」斯瓦洛格忍不住吐槽,牠一如往常地伸了伸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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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大小姐絕對不缺人陪伴,桑跟伊維婭,一個是無父無母,居住在學生宿舍,另一個是隔代教養,家中只有祖母跟妹妹,而且她們還是我的學生,種種理由都告訴著我我一定得來。」弗恩義正嚴詞的說著,雖然他還有另外來的目的,但最好不要現在透漏給斯瓦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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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你是個大好人,我怎麼會攤上你這種人呢……」牠低下了頭,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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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想問你的吧!你為什麼會來找我,那些攻擊又是怎麼回事?」弗恩有些生氣看著眼前總是慵懶的巨狼,妄圖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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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接下來我說的東西可能會嚷你難以接受,但都是事實。」斯瓦洛格看著眼前涉世未深的年輕人,畢竟自己要說的事情可是很具衝擊性的事實,「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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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但我是很久以前的你。」斯瓦洛格平靜地說,雖然簡短,但也讓弗恩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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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剛說什麼……我是你,然後你是很久以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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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有哪裡說的不清楚嗎?」斯瓦洛格嫌惡的看著弗恩,牠對現在的『自己』感到有夠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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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解釋下吧?」弗恩著急地問著眼前的巨狼,這種事情太離譜了,他到底在一天內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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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數千年前,世界尚未來到完全人治的時代,有著掌管世界的聖獸與魔獸,聖獸帶來的是正面,而魔獸帶來的是負面,聖獸與魔獸並非永生,牠們會不斷地轉生,轉生後到達一定年紀便會回想起曾經的記憶和力量,人們總是崇敬聖獸而害怕魔獸,而這樣的平衡一直持續到兩千年前,光之魔獸的轉世不甘於被族人們認定為『災厄』的象徵,他試圖反抗命運,而魔獸們也逐漸被他感染,鼓起勇氣開始與命運抗爭,而聖獸則以要守護住世界的平衡而與之決裂,戰爭的最後,魔獸遭到封印,而聖獸也耗盡力氣,進入沉睡,他們在最後一刻釋放出一部分的靈魂,為的就是能夠再次進入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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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弗恩疑惑的看著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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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之聖獸,斯瓦洛格。」斯瓦洛格振振有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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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有點難以相信,但你又這麼信誓旦旦的說著這個故事……」弗恩一邊歪著頭思考,一邊敲了敲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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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病房內少女的聲音相當飽滿,看來恢復得挺快的,弗恩打開了房門,黑髮紅瞳的少女正躺在病床上,她的手裡握了份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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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維婭,妳還好嗎?」弗恩慢慢地走至病床前,基於禮貌。他仍保留了約兩公尺左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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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老師,我沒事。」伊維婭傻笑地看著弗恩,嗯……畢竟自己才二十三歲,被快成年的女性這麼看應該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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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經有通知妳祖母這件事,醫藥費的問題我能幫忙出一點,這幾天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讓祖母擔心了。」弗恩很順手地將一直背在自己右肩的袋子打開,自其中取出一疊書和幾張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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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約莫三天的考卷以及會上的內容,這段時間就麻煩妳自習了。」他指了指自己標示的範圍以及今天的原本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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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見嘍?」伊維婭有些依依不捨地看著準備離去的弗恩,「再見。」弗恩簡短的回答後便趕往666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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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一樣的輕敲了房門,只不過,現在的他有些防備,如果那東西真的屬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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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桑的聲音就相對弱了一點,打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是臉上仍包著紗布的棕髮藍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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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弗恩老師啊……抱歉,我又添麻煩了。」不等弗恩人完全進來,桑立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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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我有一件事想問妳。」弗恩的神色異常嚴肅,桑立刻意識到,只有一個問題才會讓老師這麼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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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是要問我打算登上校刊的文章嗎?我先說,內容完全屬實,不要被她無辜的外表騙了!」桑有些激動地說,這可是她觀察許久才得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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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弗恩打算繼續詢問時,病房的窗戶瞬間破碎,而一個身上有著如同鎖鏈纏身般的護甲,眼睛被黑色的長方形裝甲護住,額上有著兩個發光的平行四邊形圖騰的少女闖入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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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弗恩警戒地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很明顯,這就是斯瓦洛格說的『危險』,但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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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把眼光投向另一個人!」少女崩潰地大喊,接著她便以最快的速度將雙手伸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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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斯瓦洛格!」弗恩大聲呼喊著巨狼的名字,而巨狼也如他所想的登場了,斯瓦洛格尾巴一掃,烈焰立刻燒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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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配人偶?那傢伙已經甦醒了?」斯瓦洛格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偶,牠將自己的身體壓低,以便再次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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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礙者……又是妨礙者!」人偶用著尖細的聲音吼叫著,這讓弗恩忍不住摀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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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偶……是活人?」斯瓦洛格不可置信瞪著眼前的敵人,「那傢伙通常是以靈魂為素體製造人偶吧……?」牠心想,這和牠認知中的索洛特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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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桑大喊,同時,人偶衝上前去,即便斯瓦洛格讓她被烈火焚身,她依舊沒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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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的一聲出現,人偶用她的手掌貫穿了人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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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桑恐懼地看著為她擋下了攻擊的弗恩,身體因害怕而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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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停手了吧……伊維婭……」一口鮮血自弗恩的口中吐出,他用雙手緊抓著貫穿他腹部的手臂,試圖阻止她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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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吸引我的注意而喬裝成被霸凌者,叫別人用棍子打傷自己也是為了營造自己是受害者……確實,我差點就完全被騙了……果然我還是不夠成熟啊……」他的呼吸漸弱、眼中的高光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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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弗恩斷氣的剎那,斯瓦洛格化作紅色的光芒鑽入他的體內,同時,伊維婭的手臂開始因為高溫而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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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妳的遺言吧。」斯瓦洛格的聲音自弗恩的口中發出,他的眼神銳利,金色毫無高光的瞳孔散發著強大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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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會有全額的醫藥費、為什麼她這麼被你關注……」伊維婭大聲地哭訴她心中的『不甘』,眼淚自臉龐滑過,也許這就是『嫉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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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在幫助那些被霸凌的人,不是她吸引我,而是我也想幫助他人。」眼前的男人又變回她熟悉的那個聲音,「醫藥費也是因為她的經濟狀況比你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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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恩他當然知道這麼做很無情,但與其讓伊維婭抱著誤會離世,不如說出真相,「抱歉了,我真的不喜歡妳。」弗恩頓了一下,接著說,「對於每一份感情,即便不喜歡,至少都要以隆重的方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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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在他腹部的手早已化為灰燼了,現在他能做的,大概只有鞠躬並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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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這份感情我無法接受,並不只是師生的問題,更多的是妳的做法有點太超過。」拒絕結束後,伊維婭早已消失了,弗恩深吸了口氣,嫉妒果然會讓人瘋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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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原本打算提問的桑在瞬間暈了過去,而青自房間的陰暗處走出,他笑著看向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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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你應該『完整』了吧?」青一派悠閒地靠近桑,他將右手覆在桑的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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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想起你了,瓦沙克。」弗恩轉身看向眼前的夜空,現在已經六點半多了,也代表自己打破了『弗恩應該在晚上六點半前死亡』這個命運……嚴格意義上還沒打破,現在的弗恩不太算是『弗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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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青。」青笑著回答,同時他也走到弗恩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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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齒輪正式開始轉動,妳會如何應對呢,歌卡薩家的後人?」
To be continued
By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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