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失憶日記 - 第十九章隱藏的super fans

［叮！］梁正衡的手機上來了提示音。

拿起來一看，是二小姐的《學渣奮鬥史》更新了。

二小姐這個作者，他是從聶倩倩那便知道的。他都忘了從何時開始就粉上了。此後每次新書上架，他都會加書架，而且都是每期點like的。

農曆年後，二小姐開了新文，就是這本《學渣奮鬥史》。

看著看著，就聽得門鈴［叮咚］響了。

哦，這是星期日，姐要來三兄弟的窩裏給大男孩補習英文。

於是給聶倩倩開了門，讓她自便。

不久，大男孩也都來了。

梁正衡縮回自己的房間裏，把客廳留給二人補習了。順帶的給兩兄弟發了個訊息，讓他們別回來礙事。

「姐，你說他能考得過嗎？」

問這話的是梁正衡，問的他是那個要出國的大男孩

「甚麼是考得過？」

聶倩倩白他一眼。

IELTS有甚麼及格不及格？

大男孩要的是總平均5.5分。

梁正衡一噎。

「那他是否能拿到5.5？」

聶倩倩微微搖頭。

大男孩的底子太差，能得個總分3分都是僥倖。

「那他家長還好說話嗎？」

「還可以的。他的家長是明白人。」

星期日的下午，聶倩倩給大男孩補習英文以後，便被扔了一枚炸彈-- 大男孩報考IELTS了。

說是為了確保在收生季能手握5.5分，家長不介意早一點準備，要失守了，還有緩衝時期重考。

聶倩倩一點都不慌。

因為她本來都沒有寄望啊！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不。」聶倩倩非常淡定。

「那好吧。」梁正衡聳聳肩。「那姐，我們現在去吃飯？」

時間也不早，不過……

「不，要就等一下，直接吃下午茶？」梁正衡本來是想要跟他姐去吃飯的，聶倩倩回港以來，每次他想要請他姐吃飯，總有這樣那樣的原因，未能成功。

最成功的那次，就是過年前一起去了一趟酒吧。

可還不是吃不成「飯」的。

聶倩倩想想，聶媽媽是上晚班的，這個點回家也就是自己一個，於是就應了。

「太好了！姐啊，我還以為你會說要買菜自己煮呢！」

聶倩倩無語笑笑。

她是真的宅，而不是摳著捨不得出去吃的。

梁正衡作為西營盤地頭蛇，扛起了搵食的重任，把聶倩倩帶到了一家在港大學生中頗受歡迎的茶餐廳。

「嗨！這不是呢呢嗎？」

吃著常餐A的聶倩倩，吃著吃著就聽到有人叫自己，好整以暇的把口中的食物嚥下。

旁邊的梁正衡抬頭一看，臉一沉：小白臉。

桐山直接忽視了臉黑的梁正衡，徑自走到聶倩倩的面前：「這麼巧？」

聶倩倩抹抹嘴，還未來得及說甚麼，桐山就又開口了：「等等，我打電話給大佬。」

姐弟倆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兩位搭台的。

風風火火而來的大佬，坐下就甚麼都不說，就只看了聶倩倩一眼。

梁正衡沒有去過Krazy，也不認得大佬，驟見來人沉默坐下，就只瞧這自家姐姐，心中有點不高興。

「桐山剛說你在這下午茶，還以為是騙我的。」

「哦？」聶倩倩停下吃沙嗲牛肉麵的動作，略有不解。

「你不喜歡吃外食。」大佬笑笑，又瞥了眼這包含了一碗麵、炸雞沙律加紅豆冰走冰的下午茶。

向店伙計招手點了個茶餐C喝熱奶茶。

桐山見伙計利落下單走人，急急出聲：「大佬大佬，我還未點餐啊！」

有時趕忙下單交了個茶餐C，喝凍檸茶。

大佬從容的接過聶倩倩遞過來的那碟炸雞沙律，完全無視二人。

梁正衡見他貌似著手開吃，忙阻攔道：「天！你甚麼人？！那是我給我姐點的常餐！你的還未上來！」

大佬抬抬眉毛，訝然：「那你該多失敗。她不吃炸的，也不吃沙律醬。」

正巧這時，大佬與桐山點的都上來了。

大佬把聶倩倩的紅豆冰拿到自己面前，把自己的熱奶茶換到她面前去。

「喂，你這人，你吃了我姐的沙律，總該換你那蛋撻給我姐啊！還有這紅豆冰是我特意加錢點的……」

大佬看了梁正衡一下。

「她飯量就那碗麵，蛋撻她不愛吃。」

「而且，她不喝冷飲，夏天三十度都是喝熱飲。」

聶倩倩臉上寫著「認同」。

大佬的眼裏寫滿了「你不懂事」。

桐山與梁正衡面面相覷。

大佬淡定的把幾個碟子換了位置，然後極其自然的跟聶倩倩聊了起來。

「怎麼出來吃下午茶？」

聶倩倩朝梁正衡那方向努努嘴，道：「今天去我弟家裏教小朋友囉。」

大佬皺皺眉：「這不像你的style。」

聶倩倩歎了口氣：「沒法子啊！我還去當補習老師呢！簽約的那種！」

大佬側頭看看她。

「要收入證明？」

聶倩倩有些許訝異的瞥他一眼。

「嗯。」

大佬聯想一下前幾天在Pacific Place，見到她在手機瀏覽樓盤的情景。

「買樓？」

「嗯。」

驚訝這東西，有了第一次就會開始習慣的。故此大佬一再的猜中她的心思，桐山覺得自己可以見怪不怪了。

「那天見過你看樓盤。」頓了下，又道：「要幫忙看樓盤嗎？」

「再說吧！還要儲首期呢。」

「應該夠了吧。」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有多少積儲麼？

二小姐：其實吧你真的不知。

畢竟她的稿酬都算在「聶倩倩」的頭上，雖然吧，這事連聶倩倩自己都不知道。

+++++

桐山捅了捅梁正衡：「Leo，大佬認識你姐？」

「沒吧？」話說，這人的名字就是大佬嗎？

「可大佬收藏了好多她的相片啊海報啊甚麼的！」

梁正衡一臉震驚！

癡漢啊？！

桐山接著說：「記得第一次見你們時，拿出來的那些相片海報甚麼的吧？」

「都是他的珍藏？」

桐山點頭：「又是比賽又是教學，看來還是親身上課時拍的，看著就是二次元的朋友吧？！可哪料這些天在Krazy見他們好像也不生不熟的。可一問之下，呢呢卻不得。」

梁正衡聽著也覺得疑惑。

桐山繼續：「可是你看這二人，這是陌生人的樣子嗎？？」

正好對面二人，一個夾菜，一個扒麵。要調料的一個眼光過去就有人遞到嘴邊，默契得不得了。

對啊，怎麼看都是一對兒吧？！

聶倩倩感受到目光，抬眼問：「看甚麼？」

她剛好吃完，放下筷子。

桐山與梁正衡不語。

聶倩倩抽出紙巾給大佬擦嘴。大佬擦好後，自覺給端茶遞水。

還半熱半冷，混成暖中偏熱的。

那動作叫一個自然。

二小姐大為滿意：畢竟當了幾年情人，不能成為愛人，生活上也是很合拍的了。

果然，借種也得挑個好的。

梁正衡過往也有給聶倩倩接水，可不是太冷就是太熱，還真未成功混出個滿意的暖中偏熱。

他看著二人那自然得忘了陌生的相處，忽然又覺得不高興了。

臨走時還扁著嘴。

桐山見梁正衡跟聶倩倩二人同一方向走，開聲問：「Leo，你怎麼跟呢呢同方向的？」

Leo就讀港大，住的是西營盤附近租的屋子，但此刻卻是跟聶倩倩等公交，柴灣方向的，根本就是一東一西，天各一方。

「我跟姐回家睡。」

這話聽得大佬眼底暗光一閃，桐山已經開口了：「X！你說的甚麼話？好猥瑣！」

大佬一巴掌拍在桐山的腦門，同時間梁正衡一拳捶在他的肩上，二人異口同聲：「別說粗話！」

桐山：無辜！

可是桐山老實了。

同時也老實了的還有梁正衡。

被桐山與大佬同時狠瞪後的他，心頭微動。

坐在巴士上層，梁正衡微微側頭看去聶倩倩。只見漸沉的天色下，身側的女人美麗又大方，看得他心頭怦怦亂跳。

他又想到自己剛才那句「我跟姐回家睡」，自己回過神來，都覺得自己猥瑣。

聶倩倩感受到目光的洗禮，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心裏有鬼的梁正衡，頓時覺得他姐的聲音都特別勾人起來。

「心裏有鬼？」桐山目送了那對毫無血緣的親姐弟，斜著眼問大佬。

大佬就只給他一個冷眼。

桐山見他這樣子，反倒是更來了興致。

手肘捅了捅大佬的臂膀，說：「說真的，你本來認識呢呢的吧？」

這二人的相處，沒法說服人是陌生人。

可大佬不承認不否認，只給他一個冷眼。

「想追人家啊？」桐山繼續在邊緣試探。

大佬那內斂的殷勤，說不是真的沒人信。

「這女人你夠熟悉，她又接受示好，同時又裝不認得你。」

大佬想說那不是裝不認識，那是真不認識。

一陣寒風滑過桐山的脖子，但他太興奮沒發現，繼續說：「老實說，我覺得你沒有機會。」

八卦之心劇烈跳動的桐山，，毫不察覺自己在作死。

「大佬，你是先前跟呢呢關係還好，後來得罪了呢呢？她對你有好感卻又沒法釋懷，於是單方面退回點頭之交的位置！」

桐山覺得自己觸摸到事實的真相。

「對不對？！」為了印證自己的推測，桐山更是大聲問大佬。

可是，除了越發的散發冷氣，大佬並沒有任何反應。

桐山有點沒趣，撇撇嘴，縮了縮脖子。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被人戳中了的大佬，內心遠沒表面看來的平靜，實際上他的內心正翻滾著。

各種情緒可謂洶湧澎湃。

那場意外，大佬覺得聶倩倩可能是受自己的牽連。

同樣思潮起伏、洶湧澎湃的有梁正衡。

他問出了跟桐山一樣的問題。

認識他嗎？

「不記得了。」聶倩倩表情淡淡。

「不過他給我的感覺很好，很熟悉，很有默契，很舒服。」

這下到梁正衡翻白眼了：眼瞎的也看到這二人的氛圍了好不好？

「你單方面不認得人吧？」梁正衡難得聰明了一下下。

「那大哥可是你的狂熱粉絲。你知道第一次見桐山時，他拿出來那些相片、海報的哪來？」

「就是那大佬親身觀賽、親自上你的教學！」

「還暗搓搓的拍照拍片了呢！」

聶倩倩聽得這話，無奈笑笑。

一笑百媚生。

這說的是他姐吧！

梁正衡是真心這麼想的。

大二了，也算是見過不少青春美少女的，也交過女朋友的梁正衡，小心臟又是不期然地怦怦亂跳起來。

梁正衡摸摸左邊胸口，狠狠地譴責了自己不爭氣的心臟。

「姐，這麼忠實的擁躉，你真一點印象都沒有？」

梁正衡都有點心疼他那忠心了。

聶倩倩皺皺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狀況。」

哦，也對。

他姐臉盲。

加上！

他姐天生舞癡，六年小學在加六年中學都沒認得幾個朋友……不，不是沒幾個，是一個都沒，同班兩年還能問對方是誰的那種。

唯有跟她跳過舞的，咦不，應該說跟她跳過舞而造詣還行的，她才認得。

「唉，這位大哥，可真慘。都跟著你學舞，還追著去看你的表演啊比賽啊甚麼的……」

桐山那天拿出來的照片，跨度也大，看得出來，那大佬也是粉了好些年的。

「怪只怪他自己舞跳得不好。」梁正衡有點幸災樂禍地想。

要是他舞跳得好，又鞍前馬後的粉了他姐這麼久，她姐說不定就記得他的了。

聞言，聶倩倩卻是皺眉：事實這Mr Partner跳得不錯，當過她學生的話應該不會不記得。

在梁正衡發散思維的時候，大佬打了個噴嚏。

要是大佬知道聶倩倩的弟弟腹誹他舞跳得不好，大概會氣悶的嘔血，要知道他就是聶倩倩手把手交出來的。

而且，就算聶倩倩忘了他，那幾天跟她跳舞的時候，她也是對他稱讚有加的。

說到臉盲與健忘，正主聶倩倩突然想起，她好像有一個partner的……

一個人影掠過腦海。

聶倩倩：唔，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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