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年復白頭,嘆人間幾多情仇。
凝眸盡處,劍橫香雪,落花煮酒。
難寄相思,雁歌長嘯,弔一芳丘。
遣我薄命恨,幽魂杳矣,緲如夢蝶一宿。
不見蒼天憐我舊時言,誓盟屯否。
江河常沛,夏雷冬雪,山陵無朽,
何以孤憑百年寂寞,付諸東流?
驟風狂,冷月無聲,恆鑑古今悲秋。」
蒼涼悲壯的歌聲擊破萬里寂寥,從無邊無際的雪白大地上蔓延開來,伴著刺骨的寒風訴說歌者的悲傷。
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上,自崖底吹來的風聲疾猛呼嘯,一個黯然神傷的白衣人影兀自佇立在紛紛細雪之間,任由寒風將他的衣袖吹得鼓滿,衣帶飄飛如流盪的雲彩,束起的長髮也如奔瀉的烏雲。
如墨的劍眉掃入鬢間,蔚藍的瞳眸似澄澈的寒晶,充滿英氣的眉宇如今卻鎖著深沉的憂鬱,凝望著遠方不斷幻化形貌的雲濤。
只見他堅定不移的雙足穩若盤石,傲然挺立於狂風之間,絲毫不畏懼足下的深淵絕壑,若非有著絕世的輕功,豈能有此等臨淵不亂的境界。
漫天飛雪彷彿是上蒼的淚,片片雪花沾滿他潔白的衣衿,襯托出他那高貴如仙人的風骨,澄澈的眼眸卻藏著深沉的憂傷。
眼眸被憂鬱染成蔚藍的水晶色澤,他的雙手所抱著的,是一具已經冰冷的軀體,美艷臉龐上的朱唇已褪去了顏色,卻仍不減昔日的絕世風采,如瀑的長髮垂落地面,搖曳著淒涼的、早逝的生命。
令人驚異的是,那美人的胸前繫著一塊泛著綠光的靈玉,發出溫潤的光芒將美人的身軀完整的覆蓋,使其不在這嚴寒之地受到任何的損傷。
俊美男子踏雪無痕的步履,一路無聲踏過雪白的死寂哀傷,那明澄的蔚藍眼眸,彷彿氾濫著一片洶湧的海洋,任由眼中的深藍哀傷將最後一絲光明吞噬殆盡,那明亮的水晶藍眸轉為深邃的夜月之瞳,燦美得令人心驚。
隨即,俊美男子露出難得的淺笑,輕拂美人的額間,溫柔的拂去那些霜雪,面對幾步之遙即是萬丈絕壑的懸崖,輕聲地道:「憐妹,這兒便是雪月之巔,我遍尋已久的五行靈氣中的最後一道寒冰靈氣聚集之地,匯聚了強盛且精純的五行靈氣之後,『幻世之楔』便能發揮它原有的效力,唯有此法才能從黃泉之地喚回妳的幽魂。」
他對女子呵護之至,舉止間俱是情人憐愛之意,在風中飄揚的柔亮髮絲襯出那清逸脫俗的風骨,藍色瞳眸中盈滿的深情更是醉人。
然而,隨著他飄逸的衣衫輕輕一抖,眼眸流轉,神情陡地轉變,唇邊銜起一弧深不可測的彎月道:「但在進行回魂之儀前,看來是有人想要打擾這份難得的清靜。出來吧,輕功怎生如此拙劣,要我不察覺也難。」
語音未落,自雪崖上的孤松縱身跳下幾道人影,雙足點地的聲響不過踩碎落葉般細微,如此輕功竟被形容成拙劣不堪,頗令這幫人怒火中燒。
「落英劍神韓以晨,今兒個選在這荒山野地,你插翅也難飛,快將上古神物『幻世之楔』交出,俺老子或可饒你不死。」帶頭的那位手持銳利大刀的彪形大漢,即是江湖上惡名昭彰的追魂盜王坤,虎威凜凜,顧盼自雄,顯現出不可一世的囂張跋扈。
此幫人武藝本是不足為俱,但仗著人多勢眾,專挑落單俠客和旅人下手,近年來已經犯下不少轟動武林的竊盜案。王坤將偷來的奪命刀譜練得嫻熟,這幫烏合之眾裡頭以他的武藝最為高強,在武林尚可擠入中等高手之位。
但韓以晨似是覺得這話十分可笑,低聲笑道:「不過是一群宵小之輩,何足為懼?」
韓以晨說這話時嘴角含笑,猶如俊美無暇的臉龐上一抹撕裂的朝陽,眼神卻瞬間從溫柔轉變為銳利,竟令在場的人感到一陣心驚,那凜然的傲氣,是絕世的劍俠才有的撼人氣魄。
「死到臨頭還如此嘴硬,看老子的奪魂刀把你砍得稀爛,還不怕『幻世之楔』手到擒來。」
頭目王坤手勢一揮,眾人蜂湧而上,想以全體之力封鎖韓以晨的行動。但見韓以晨不慌不忙取出身側的寶劍,劍未出鞘,韓以晨只輕輕將劍身橫握一掃,即揚起一片蒼白雪浪,卸去前排賊人的攻勢,只見眾兵紛紛如脫弓之箭迅即彈開。
幾乎是同一時刻,王坤突以鬼魅般的身法閃入,拿刀直往韓以晨頭頂劈下,然而韓以晨只氣定神閑將劍身向上一拋,隻手甩出一個圓弧狀的劍壁,王坤刀氣未至,以先被卸去三成勁力,只見刀身觸碰的剎那,立刻被強烈的力道排開,逼得王坤震退十步之遙,進身之際,對方強勁的內力令王坤心中暗暗叫苦。
原來他自恃人海戰術掩護之下,憑此鬼魅般閃入的奪命一刀殲敵無數,今次遇到高手可在一招之內輕鬆化解己方攻勢,但他仍裝作若無其事,叫囂道:「料不得你這勞什子落難劍神,也有些許本領,但今日遇見老子,諒你招式再奇再險,也作不準是你贏。」
韓以晨不將王坤的話聽在耳裡,只見他對著那柄劍身漾著藍光的寶劍說道:「星碎,這幫人的人品與武功雖是低劣得可以,但我值不值得動用萬化劍譜中的三式。倘若此舉可行,請告知我一聲。」
那柄寶劍似聽得懂人話,以藍光忽明忽暗兩次表示同意,韓以晨含笑道:「呵,你別誤會,我此舉非是對他們有所憐憫,只不過是想淨化他們的魂魄的汙濁之氣,將淬鍊後的靈魂回歸這浩瀚天地,這場回魂儀式才能順利進行。」
韓以晨俯身將女屍放之崖上高處,低語道:「憐妹啊,好久沒有在你面前執劍起舞,在這雪月之巔,落英之風又將掀起久違的風月旋律,請細心聆聽我為你演奏的回魂序曲。」
韓以晨用無限柔情望了放置在崖上的美人一眼,將劍鞘橫握,手持劍柄,將劍身緩慢拔出,光芒似流水輕瀉一地,透過白雪的折射亮得令眾人睜不開眼。
王坤雖然對韓以晨所說一串夾雜異邦西域方言的話語內容似懂非懂,但隱約知道韓以晨似乎將要使出更駭人的劍招,絕不能等閒視之。
「哈哈,怕是你沒機會亮招,就被萬箭穿得千瘡百孔囉。」
王坤嘴角泛起奸笑喊道,手勢陡地一揮,不遠處埋伏的盜賊紛紛探出頭來,聲勢浩大,動作訓練得非常一致,拿起弓箭就往韓以晨一射。
流星般的箭芒劃過天際,如狂風驟雨磅礡而下,陣勢異常駭人,被那閒不容隙的箭雨穿身,以千瘡百孔形容絲毫不誇張。
韓以晨見到這等陣容,竟然只是輕鬆的微微一笑道:「這等身手,還不足以讓我動用二重天的劍譜,但見你們動員這麼多的人力,就勉為其難地陪你們過幾招,讓你們看看什麼才叫做是真正的萬劍如雨。」
漫天的箭雨覆蓋整個蒼穹,大片的陰影就快要將韓以晨整個人活埋,只見他輕挪腳下的步伐,如一朵隨風飄散的落花,輕巧而飛快地在箭雨下穿梭自如。
「沿著落英鋪綴的青石板道徐徐而行,衣袖沾濕了楊柳依依的離情,只有風聲還是昔日的溫柔,編織著如煙如霧的江南雨景。」
大範圍的箭雨像是洶湧來回的潮汐持續射向韓以晨,然韓以晨身形更快,在毫無縫隙的箭雨之中,舉起劍身一個橫擺,劍身捲起的氣流就掀起一陣狂風,來不及接近的箭紛紛應聲而斷,一群分開的箭頭和箭矛橫插在地上,像是夭折的流星殘骸。
「萬化劍譜‧風之曲─雨橫風狂。」
韓以晨的髮絲微揚,銜著一絲恬淡優雅的笑意,飄逸俊美有如神祇,劍形急速抽旋,揚起凌厲的劍光迴旋,紛落的劍芒宛若江南瀰漫的煙雨霏霏,看似輕柔卻又剛強的劍氣飄散開來,反將聲勢浩大的箭雨吞噬。
萬隻箭矛在接觸到劍氣的瞬間,立刻崩裂解碎成塵埃,星塵摻雜著鐵屑,晶瑩如白雪,夾帶水藍色劍氣的清風漾開,在白雪藹藹的大地上如湖心中央的漣漪向外擴散。
負責射箭的眾盜賊們見狀急忙往背後一撈,拿出箭矛就要再補發一次漫天蓋地的箭雨。然而一縷藍色的嘆息盪過一字排開的箭弓,弓上堅韌的弦紛紛斷裂,音韻鏗鏘,錯落有致,如同萬把弦琴奏起一首氣勢磅礡的雷雨之曲。
距離韓以晨百步之遙的前排弓箭手,很有秩序地接續倒下,死亡的陰霾悄然覆上他們茫然無措的雙眼,韓以晨僅用一式劍招就讓山寨的先鋒部隊全數魂歸西天。
「老大,先鋒全數陣亡了啊!」
眼見無數弟兄慘亡,盜賊們驚駭萬分,驚呼聲此起彼落,他們以前所圍攻強劫的對象,從未遇過強到如此境界的對手,未見他的劍身靠近,劍氣已先發奪魂。
他們原先以為「落英劍神」是一名存在於傳說中的武林神話,就算真有此人,也不過是以訛傳訛、誇大其詞。
沒想到真正見識到劍神本人,方才深刻體悟到「劍星千墬紛花雨、魂喪九霄離恨天」的絕世劍藝之可怕。江湖中傳言落英劍神之劍法「領飛花之輕靈、悟劍道之神逸」,如今看來所言非虛。
「眾人莫慌,擺開索命刀陣伺候!」
王坤身為山寨之首領,必當穩住慌張的神色安定部下,一聲吆喝,命令部下全力以赴,到底是幹過無數場硬仗的江湖兄弟,雖然心底驚惶,但仍然熟練地舉起刀劍立刻擺出陣形,團團包圍住韓以晨,絕不留一條生路。
這索命刀陣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從偷來的刀譜上學來的曠世奇招,用奪魂刀法配合陣勢,刀與刀之間彼此遞接無窮,刀光劍影之中斷無生路可言,他們即是以此招令江湖中人聞之喪膽。
「殺!」王坤一聲令下,山寨裡的數百位盜賊全數傾巢而出,揮舉刀劍砍向韓以晨,一時刀光劍影此起彼落,普通人置身此劍陣之中,怕是不到三兩下即被砍成肉泥。
韓以晨見到如此刀光劍影的陣勢卻神色自若,他輕挪劍身,旋即掀起一陣飛花似雪,瓣瓣落英和雪花一起飛舞,捲成一陣落英劍風。
劍風過處,是剛強與柔弱融合的極致,是絕對溫柔也絕對鋒利的劍招,風采脫俗,姿態優雅,迴旋之處宛如劍舞之姿,刀劍被花瓣掃過竟斷成兩截,眾人神色駭然。
眼觀這名俊美男子所使之劍招,方是前所未見,不僅美絕麗絕,並且精妙絕倫,宛如天仙之劍招,而純厚內力蘊含在百花飛舞之間,翩然之處似花神之劍舞,落英劍神之名,實是當之無愧。
「萬化劍譜‧翔之曲─蝶飛劍舞,是獻給你們悲哀可憐的靈魂的旋律。在百蝶紛飛之時節,有誰曾想到繁華之後所迎接的,竟是最美的凋零?」
劍招再起,韓以晨始邁開步伐,竟然踏立雪地之上不留痕跡,像是清風拂過飛雪,身形如一縷幽魂掠過眾人之間,星碎之劍舞弄之際,幻出無數紛亂蝶影。
賊眾躲避不及,紛紛被劍光蝶影穿過身體,流出的血液竟在體外被蝶影啣成花瓣,瞬間無數鮮紅的花瓣將雪白大地漫蓋,變成一片死亡的花海。
更詭異的是,眾人在死亡的前一刻,臉上露出令人百思不解的微笑,讓本來血腥的殺戮,變成一場盛大隆重的死亡祭典,蒼涼而悲壯的哀樂就伴隨著風聲的呼嘯響徹雪月之巔。
「可惡啊!我要用我的奪魂刀為我的兄弟們報仇!」
逾百位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不過一刻鐘的工夫就在韓以晨的劍下全軍覆沒,王坤當下見識到落英劍神的威名其來有自,不禁悔恨低估韓以晨實力而貿然進取的後果,但悲憤之情更甚恐懼。
王坤手中奪魂刀接連翻過數招,將畢生所學全部淋漓盡致發揮出來,招招猛劈,雖然看似單純,力道卻剛猛無比,飄飛的風雪竟被刀氣斬出數道真空的縫隙,全都不約而同砍向韓以晨。
「縱然汝作惡多端,卻還有著為兄弟出生入死的熱血心腸,就以哀弔的劍招,回敬你有情有義的表現吧!」
韓以晨握著的劍柄一轉,翻過的劍刃射出幾道寒光,青銅劍身上雕飾的花紋綴有幾枚藍色琉璃,如同清輝流瀉的星辰。在急速抽旋之間留有藍色的殘影,精妙的劍招,銳利的刀鋒,配合殘影無數,瞬間將刀氣抵銷,不留一絲餘勁。
「萬化劍譜‧眠之曲─落英之殤。」
韓以晨語畢,飄忽的身影迅速穿過王坤的身體,王坤甚至還感覺不到一絲痛楚,相反地,他還覺得有股暖意在心中緩緩升起。
所有生命當中最溫暖的記憶在腦海裡漸漸清晰起來─是那未遭戰火掠劫、無憂無慮的童年歲月;是那第一次喜歡隔壁村的姑娘時的青澀戀情;是那山寨裡和兄弟們把酒言歡、引吭高歌的不眠夜晚,種種溫情湧上心頭,讓他打從心底微笑了起來,自眼角緩緩流下一滴滾燙的、感激的眼淚。
此刻,他感覺到生命正不斷從體內流失,本應該是鮮紅的熱血卻化作瓣瓣殷紅的花瓣,從背後的傷口如浪濤般奔湧而出,他爭權奪利的一生終於可以得到休息。
漫天飛舞的花瓣,將雪白的大地裝扮成遍地殷紅的落英繽紛,長年孤寂的雪月之巔在此刻終於活了過來,開滿了殷紅的花海,伴隨著冷冽的雪花,成了另一種絕美的景緻。
「當生命如落花般凋零時,流下的眼淚,將使你的靈魂得到救贖。」
韓以晨緩下身形,衣袖翻飛,如一朵翩翩的白蓮,風聲夾帶低沉的磁音,對背後的王坤說道:「所以,安息吧!我賜予你永恆的寧靜。」
此刻王坤的身影遽然倒下,所有的記憶在剎那間得到永恆的停格與埋葬,含笑而終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韓以晨轉過身來,步過瓣瓣落花鋪綴的地毯和眾人的身軀,像一陣那樣溫柔的風輕輕走過,靜謐得不似發生一場血腥的廝殺,反倒像是經歷一場唯美的葬禮。
他一刻不得閒地以劍鋒指著崖上橫臥的女子說道:「序曲的最後,才是真正的高潮。憐妹,回魂儀式即將開始,妳那漂泊的靈魂終可以回到肉身了。」
韓以晨將劍鋒指向蒼天,隨即一陣旋風捲起地上的花瓣,使女子浮起,地上王坤眾人的屍體裡飛出一顆顆魂魄光球,伴同花瓣一起以漩渦狀的氣流包圍住女子。
瞬間飛花似雪,揚起半天紅,一陣龍捲風形狀的落英漩渦翳入蒼天,宏大的氣流瞬間籠罩整座雪月之癲,一條氣流連綴而成的龍形若隱若現。
韓以晨以帶著深厚內力的聲音,祭出真言:「星碎沉兮明月魄,倩女憐兮覓幽魂。」
星碎之劍此刻劇烈發出藍色光芒,如飛瀑銀虹直瀉千里,衝入雲霄和日月爭輝。
而藍光通過漂浮半空中的女子身軀,他身上的魂魄光珠,立刻分散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鎮守著陣法的陣局。
在女子的胸口上空,逐漸凝聚一顆藍色的光球,然後緩緩地潛入女子的胸膛。
「天地乾坤逆,九轉陰陽生。」
韓以晨劍勢一轉,呈現太極形狀陣形立刻以逆時鐘方式旋轉,陰陽兩極各自互換。
然後掛在女子胸前,形似透明水晶的幻世之楔吸收了飽滿精純的天地五行靈氣,緩緩釋放出源源不絕的靈氣,轉換五色光壁,覆蓋女子的全身,讓她的氣色逐漸紅潤了起來,生機逐漸復甦。
但此咒語一出,狂雷四起,雷電不斷打擊著大地,似乎為這逆轉天地定律的法術而憤怒。
可是狂雷上來不及靠近韓以晨,這時候地上的屍體變成花瓣氣旋保護著他,雷電紛紛被捲起的花瓣氣流反彈出去。
(多謝諸位。)韓以晨望著四方的魂魄光珠想道,但是情況已不容他再遲疑片刻,於是他把握這僅有的空閒,急速強催功力,祭出最後的咒語。
「魂魄隨幽冥之火起舞,肉體隨寒冰之風重生。以魄印‧星碎之名,流有月神之血的神族後裔在此聖召,回溯時光的潮流,捕捉光陰的跫音,將剎那的時空化作亙古的祝福,將腐朽的死亡轉為生命的氣息。」
雲濤怒吼,天地異象俱生,韓以晨暗運的內力已達顛峰之境,劍勢陡地劈下,劈開了世俗的景物,也劈開了時空的裂縫。
在漩渦的末端,天際的邊緣,出現一個光影的裂縫,彷彿要為這個兵荒馬亂的亂世時代,帶來不可預知的變數和禍亂的開端……。
註:本序章開頭詩詞,為小說作者原創詞作《水龍吟‧落英之殤》,詞題「落英之殤」、詞牌「水龍吟」,詞格變體,雙調一百零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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