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學長開了個小玩笑後,已經將近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因為那天學長下意識地退拒,知道了這注定是個沒有結局的暗戀,這些天也沒敢厚著臉皮往人家身邊湊,省的被討厭。
我坐在躺椅上看著外頭的艷陽及藍天,但心裡卻是陰雨不斷。
「小暖,你幫奶奶去超市買瓶醬油好嗎?別總坐在你爺爺的躺椅上,等等他回來了又要跟你吵。」奶奶穿著圍裙從廚房裡頭走了出來,「回來順便把你爺爺叫回來,不要又在公園裡跟人下棋到七晚八晚。」
秦暖聽見奶奶的呼喊停下了自己的思緒,說了聲好,套了件運動外套就出了門。
「對了,今天你爺爺跟你們大學吳教授下棋,順便叫吳教授來我們家裡吃晚餐。」
奶奶從廚房裡探出頭發現自家孫子已經消失不見了,對這著行事火速匆匆的孫子已經習慣了,又走回廚房準備晚餐。
我熟門熟路的到了社區裡的超市拿了一瓶醬油,結帳時因為多看了幾眼櫃檯上新進貨的巧克力被老闆娘安利的買了不少塊,心想著要不請學長他的研究所朋友幫自己轉交也行,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又因為做研究沒有好好吃飯。
我在前往尋找爺爺的路上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忽然聽見在一群老人家的討論聲中夾雜著一到熟悉的聲音……
「該死,這是出現幻聽了!」
我一邊嘟喃著,一邊走到公園中的涼亭。
這個涼亭是社區中方圓幾里的老年人聚集聖地,自家爺爺就是這涼亭的一大霸主之一,果不出意料的聽見……
「老秦,這孩子是不是青出於藍,我就說我教出的學生樣樣精通,是不是比你那孫子厲害的多。」
「開玩笑,我家孫子那是得到我親傳,我這就打電話把那小子叫出來,殺個你們片甲不留!」被稱老秦的老人看著自己棋盤上的窘局,加上對方的叫囂,氣得說道。
「老師,這盤棋局要不是有你指導,我怎麼可能可以贏秦老,是我僥倖勝利罷了。」年輕男人溫聲的說道,生怕兩老人家打起來。
「老吳,這孩子可比你會做人。」被稱老秦的老人被年輕男人的話語稍加安撫。
稍微聽了一下三人的對話,我明白了自家爺爺是輸了棋局又惱羞成怒了,真不知道棋品這麼差怎麼還會有人願意跟他下棋,再次看了一眼那年輕男人的背影覺得很熟識,壓下心裡的怪異感,我決定將爺爺帶離這個地方省的引起戰爭。
「吳教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爺爺脾氣,別跟他生氣,奶奶叫我喊你上我家吃飯。」
「老秦,你的話我回送給你。」吳教授挑釁地回了對面的老人,「小暖,嫂子的好意我就接受了,我也不客氣的多帶一個學生去嚐嚐嫂子的手藝了。」
「當然沒問題,奶奶一定會很開心。」
這時我才打量了吳教授身邊的年輕男人,這一眼可是將自己嚇得不輕,「學長?」
學長看見我也是很驚訝的樣子,但自家爺爺根本沒有讓我有可以反應的時間,又開始吵吵鬧鬧要我跟學長下盤棋,搞得我只好連哄帶騙先將人騙回家,畢竟奶奶還在家裡等醬油。
接下來在三個老人家一來一往中,我和學長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而我也不敢揣測對方內心的想法,直到用餐完畢,奶奶切了顆西瓜,將我們趕到外頭。
「秦暖,你很早就認識我了,對嗎?」
是學長先打破了我們兩個之間的沉默,聽見這個問題我點了點頭。
「但僅限於知道我這個人,你為甚麼可以這麼勇敢不懼一切的喜歡一個人。」學長看著外頭的圓月緩緩地問道。
「不,我不是知道,我是認識沈耀這個人。」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像外頭的圓月,陷入回憶中。
「我知道沈耀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但有著顆溫暖的內心,他就算課業忙碌,他每天都會定時給學校附近的流浪動物餵食,幫他們找到一個新的家。」
「我知道沈耀總是害怕麻煩,但是他卻無法對需要幫忙的人事物視而不見,多小的一件事都是。」
「我知道沈耀雖然每件事情都可以獨立完成,但是他總是希望有個人可以讓他稍微依靠一下,就像那天我帶他去健康中心,這些天他收到我送的巧克力,眼裡的笑意不是騙人的。」
「我不知道你在害怕甚麼,我也不知道今天我說了這些你會不會因此遠離我,但我喜歡你這件事情已經堅持了五年了,在你看不見我的時候,你已經在我的世界裡發光了,如同你的名字般耀眼。」
「的確總有人說我總是一頭熱血,貌似眼前甚麼困難都不是問題,就算會撞得頭破血流,但唯獨在喜歡你的這件事情上面,我卻踟躕不前,因為……」
我收回視線看向沈耀,他注意到我的視線也回頭跟我對視著,我認真地說道……
「因為我希望我們的關係不是像煙花稍縱即逝,而是像陽光暖意般,溫存卻久久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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