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成為渣男教畜這回事 - 章六　　那些年那些事那次該死的街市行

章六　　那些年那些事那次該死的街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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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市和商場離學校只是五分鐘的路程，而大部份同學每天午餐或者放學都會經過這裡，因此我們一解散了便馬上過去。

　　「我們先去街市﹖」我問道。

　　三女也沒有甚麼異議，便隨我進去。

　　街市門口是一家藥材店，裡面的虎斑唐貓因為長期受到被我強制擼貓而屈服，對我特別親暱。每次看到我都會從平日睡覺的櫃檯跳到地上跑到我腳邊來。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我抱起名叫嘟嘟的唐貓，嘟嘟很是熟練地枕在我的手臂上不動。

　　當然，可愛的貓咪對大部份女性而言都是極具殺傷力的。

　　三女看到貓咪，連跑進來幹甚麼都忘了，就直接走了過來想要摸摸嘟嘟。

　　嘟嘟「嗚哇」一聲想要表示抗議，卻被我輕輕拍著平靜下來。

　　「嘟嘟乖……」陸敏詩輕輕地摸著嘟嘟的屁股，嘟嘟很是享受地躺著，待遇明顯地與安知命和沈懿芯不同。

　　我「咦」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牠叫嘟嘟﹖」

　　店主老劉卻走了出來道︰「嗨安仔、敏詩，原來你們是同學嗎﹖」

　　我們跟老劉打了個招呼，我道︰「對阿……劉叔叔，敏詩也是你們的常客嗎﹖」

　　老劉「嘿嘿」地笑道︰「她是我們街市商會的會長千金哪……」

　　沈懿芯和安知命不禁「嘩」了一聲，但其實我知道，所謂街市商會不過是街市裡的攤販所組成的商會，平日除了聯手對抗加租或者湊錢打理衛生之類的東西，就是個只會以開會為名湊在一起賭錢的集體。

　　陸敏詩尷尬道︰「劉叔叔……其實也不能說是甚麼千金啦……」

　　大概沈懿芯和安知命會以為這是陸敏詩的謙虛，但我覺得陸敏詩應該知道商會到底是個甚麼玩意才會有如此尷尬的反應。

　　老劉又再「嘿嘿」地道︰「那麼這次你們來要買甚麼東西﹖事後丸嗎﹖」

　　三女面色尷尬，我「呸呸呸」了幾聲道︰「老劉你別胡說八道了……這次我們來是因為要參加學生會選舉，來敲你竹槓的……」

　　老劉道︰「前面你們的同學不是來過了嗎﹖」

　　沈懿芯道︰「他們來過﹖」

　　老劉道︰「對阿……被我趕走了……」

　　我道︰「老劉，你趕他們走就對了……他們是對手阿﹗」

　　老劉「嘿嘿」的道︰「這樣啊……那你們呢﹖」

　　我奸笑道︰「老劉你不會想趕我走吧﹖我把嘟嘟抱走了喔﹖」說著還摸了摸嘟嘟。

　　看著老劉一陣愕然，陸敏詩拉了拉我的衣角道︰「要不我們直接找我爸﹖」

　　「別別別……」老劉揮手道︰「這樣吧……你們去找老陸，老陸開口比他女兒開口簡單多了，你先把嘟嘟還我，好吧﹖」

　　老劉當然怕我把嘟嘟抱走，自從嘟嘟來了，生意就越來越好。可是嘟嘟一旦黏著我，除非被我放下，否則就算老劉喊牠吃飯都不走。

　　我奸狡著對著老劉笑了笑，道︰「要不我們先找敏詩他爸﹖成了再把嘟嘟還回來﹖」

　　老劉道︰「不成你也得把嘟嘟還我吧﹖」

　　我學著老劉的語氣「嘿嘿」道︰「當然還當然還……」便轉身離去。

　　陸敏詩領著我們幾個來到豬肉檔前，一個大肚腩的男人正在磨刀。

　　「爸爸。」站在陸敏詩背後的我們，看到陸敏詩以肉眼能看見的幅度顫抖著，似乎又回到開學日那個狀態。

　　陸敏詩的爸爸看看她，又看看我們，道︰「咦﹖安仔，你跟我女兒是同學嗎﹖」

　　說著，忽然「撻」的一聲，將豬肉刀的刀角插在肉枱上喝道︰「你跟我女兒拍拖嗎﹖」

　　我感覺到身旁的安知命和沈懿芯也開始顫抖，似乎被剛才的舉動嚇到。

　　作為街市的常客來講，每個商販的脾性我當然都清楚。

　　老陸脾氣極差，但是為人豪氣仗義，也很愛扶持老弱，其實是個好人。

　　不過，到了後來，我把他恨得要死。

　　說真的，我對他到現在都沒有絲毫好感。

　　我摸了摸懷裡的嘟嘟道︰「如果我跟你女兒拍拖我就站在她旁邊不是站她後面了。」

　　沈懿芯反應極快，忽然挽著我手臂道︰「他是我男朋友。」

　　安知命愣住了，挽到我一半的手正想要放下，卻被我手臂夾了一下，只好繼續挽著。

　　老陸打量了我們幾個一下，道︰「你們來幹嗎﹖」

　　沈懿芯道︰「陸叔叔你好﹗我是今年參選學生會的侯選內閣主席沈懿芯，令千金是我們的閣員之一，今天來是打算向你這位街市商會主席爭取一些學生優惠的。」

　　老陸是個老粗，哪裡聽得明白﹖但是聽得又學生會又主席甚麼的，就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凶狠的臉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道︰「學生優惠嗎﹖」

　　沈懿芯「嗯」了一聲道︰「如果叔叔不理解，我姑且這樣解釋吧。能夠勝選學生會，將來投考公務員、大型機構或者報考心儀大學都會得到更多機會，想必叔叔也在為令千金的前途打拚吧﹖」

　　老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當然﹗當然﹗」

　　沈懿芯早已不再顫抖，語氣更加胸有成竹，緩緩地道︰「正如我這樣，初中連續三年全級成績第一，我都在爭取著這次勝選，敏詩作為我閣一員，自然是坐在同一條船上。」

　　沈懿芯對老陸擺出一個公式的微笑道︰「那麼，希望叔叔能夠為了令千金，替我們的侯選內閣，爭取街市所有商販提供優惠。我們先和敏詩再到樓上商場去，不知道叔叔能讓敏詩明天回覆我們嗎﹖」

　　佩服於沈懿芯的氣場，我和安知命都沒有說話，但我發現，就連陸敏詩都早已不再顫抖。

　　「那我們先告辭了。」說著，沈懿芯走過去拉起陸敏詩的手就要走。

　　陸敏詩呆呆地說了句「爸爸我走了」就在老陸那難看的微笑目送中離去。

　　把嘟嘟還給老劉後，我們又到商場走了一圈。

　　在沈懿芯的強大氣場下，整個商場的商戶談判都是在摧枯拉朽之勢中落敗然後提供相應優惠。

　　事成後，我們坐到快餐店的一隅處，講著剛才發生的事。

　　沈懿芯拉著驚魂未定的陸敏詩坐在一邊，而安知命則順利成章地坐在我身旁。

　　但她的手從在街市開始一直都挽著我的手臂沒有放開過。

　　「你也該放手了吧﹖」沈懿芯瞅了一眼安知命的手道︰「明明剛才自稱是安仔女朋友的不是你。」

　　「我不要﹗」安知命笑道。

　　沈懿芯也不再管安知命，對陸敏詩道︰「敏詩，你剛才為甚麼這麼害怕﹖」

　　陸敏詩眼神一凜，似乎被觸及了不得了的痛處，畏懼地看了我一眼。

　　我對陸敏詩報以一個微笑，伸手輕輕地摸了下她的頭道︰「沒事，有我在。你說吧﹗」

　　「我本來是在外面的學校讀書。」陸敏詩道︰「有一天，有個男同學向我示愛，給我送了一個水杯……」

　　陸敏詩又再看了我一眼，我微笑道︰「沒事，你說唄﹗」

　　「我爸發現我帶回家的水杯，馬上把杯子砸爛，然後把我打傷。我在醫院住了兩個星期，才知道我爸替我辦了轉學手續……」陸敏詩一邊說著，眼淚就一直流︰「我明明就沒有接受那個男生，我也沒有做過甚麼，就被打成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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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教育　別人的家庭

別人的爸爸種種的暴力因素一定都會有原因」––《爸我回來了》周杰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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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太可惡了吧﹖」安知命怒道。

　　當時我沉思著，是不是該報警去將老陸抓起來。

　　陸敏詩哭著道︰「他打跑了媽……哥哥最近因為談戀愛被他發現又被他打進醫院了，家裡只得我和他，我好怕﹗」說著陸敏詩只得掩面哭著。

　　安知命鬆開了挽著我的手，向我打了個眼色推了我一下。

　　我愣了一下，立馬會意過去抱住了陸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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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這樣我們一直擁抱到天亮

如果關懷是種補償

還有什麼不能原諒」––《不如這樣》陳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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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要不……」沈懿芯道︰「轉個地方甚麼的﹖商場的暗角你知道比較多吧﹖」

　　我領著三人到了商場後樓梯一處暗角裡，陸敏詩一直伏在我懷中大哭。

　　不同上次，這次我抱著陸敏詩，而她也緊緊地抱著我。

　　抱得很緊很緊，似乎很怕會失去我。

　　安知命和沈懿芯也是走了過來安慰陸敏詩，之前的矛盾彷彿從不存在。

　　「好啦好啦別哭啦……今天不跟你搶安仔啦……」安知命摸著她的頭道︰「不哭也能繼續抱著他啦好嗎﹖」

　　沈懿芯「噗嗤」地笑道︰「明明剛才還一直挽著安仔的手不放。」

　　忽然聽到陸敏詩「噗」的笑聲，但她還是死抱著我不放手。

　　我輕輕地摸了摸陸敏詩伏在我胸口處的頭道︰「無論發生甚麼，我和你一起面對。以後，你就當我的女朋友，好嗎﹖」

　　陸敏詩愕然地抬起頭看著我，似乎有點不相信這個情境。

　　沈懿芯和安知命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把手枕在陸敏詩的後腦，冷不防在她唇上親了下去。

　　安知命「唉」了一聲，對陸敏詩道︰「你贏了。」

　　陸敏詩難掩笑意地對安知命用力點了點頭，安知命道︰「可是我會一直跟你搶，所以你要好好對他……不然……」

　　說著，自己卻哭了出來。

　　那一刻，我愣住了。

　　我竟然有一刻想像剛才一抱陸敏詩一樣抱住她。

　　但現在抱住她的，卻是沈懿芯。

　　當時沒人聽到，但直到現在，我心裡還是有著那句話想跟當天的她說。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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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遇見妳是一場悲劇

我可以讓生命就這樣毫無意義

或許再最後能聽到妳一句

輕輕的嘆息　後悔著對不起」––《對不起》周杰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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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 那些年那些事那次該死的街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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