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曹操派人前去取回貨物的時間,龐士元開口向曹操暫時辭別,說想帶著妻子到江陵城中遊玩片刻,享用在地美食。
曹操一聽,便將龐士元拉至一旁角落,低聲詢問,「鳳雛啊,曹某有一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曹丞相請說。」龐士元回應。
「這……夫人為何生養得如此大的個兒啊……」曹操說完,轉頭瞄了段晶晶一眼。
「這曹丞相有所不知啊……」龐士元故作一臉的無奈,「在下與內人打小就是青梅竹馬,小時候生得嬌小可兒,十分惹人憐愛,無奈成親之後,一日八餐,每餐八碗,不到半年的時間,便長成了這副模樣,」龐士元搖了搖頭,「但除了食量大了點,個子高了點,也還算是個賢妻良女,總不好負心於她啊……」龐士元說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曹操略微停頓了一會兒,又打量了段晶晶兩眼,「但撇除個子大了點,這臉蛋也還標緻,算得上是個美人胚子啊……」曹操開口安慰龐士元。
「所以……在下想,內人無法久餓,該帶著她出去再吃頓飯,免得內人一餓,便會昏倒……」龐士元故作一臉的為難。
曹操一聽,果然大驚失色,「如此嚴重啊……那是否曹某再命人備些酒菜?」
「不勞曹丞相費心了,在下想趁著帶她遊玩之際,讓她多運動一些,免得再長得更大的個兒。」龐士元又是一臉的為難。
曹操聽完,便准了龐士元。龐士元暫別曹操,領著段晶晶走出曹操大帳,走向停放載了十萬兩黃金的馬車,龐士元遺開馬車車伕,表示要親自駕車。車伕離開之後,龐士元和段晶晶上了馬車,駛出曹營大門。
段晶晶透過馬車車窗,看見一人立於曹營大門外等候通傳,覺得有些面熟,便掀開車箱布簾,探頭詢問龐士元,「那個人是誰啊,好像有些面熟,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闞澤。」龐士元看了來人一眼,不加思索地回答。
「闞澤是誰?」段晶晶連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江東的文臣,來替黃蓋送投降書的。」龐士元再次回答。
「黃蓋?他為什麼要投降?」段晶晶一臉的不可思議。
「因為他被周公謹狠狠地打了一頓啊……」龐士元一臉理所當然地回應。
段晶晶當然聽過,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是,這黃蓋是三代元老,周瑜再怎麼說,也得敬他三分,怎麼可能下手打黃蓋,還逼得黃蓋投向曹營?
「周瑜為什麼打他啊?」段晶晶一臉的不解。
「他欠打啊……」龐士元仍然一臉的理所當然。
「呃……是喔……」段晶晶知道,龐士元和唐玄亮一樣,不想說的話,任憑再怎麼問破頭,也是得不到答案,「對了,剛才你和曹操在一旁角落竊竊私語,曹操又一直盯著我看,你們是在偷偷說些什麼?」段晶晶一臉狐疑地看著龐士元。
「呃……」龐士元略微停頓了一下,「曹阿瞞說妳是個美人胚子,要咱千萬不可負心於妳……」龐士元說得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是嗎?」段晶晶十分懷疑。
龐士元駕駛馬車帶著段晶晶回到停放藍旋風的地點,將黃金全數搬上車,以大量樹葉掩蓋之後,又駕駛馬車回到曹營,正好趕上貨物送回來的時間。
龐士元交給曹操一幅設計圖,要曹操照著設計圖上的指示,將戰船以大小排列,三十或五十為一排,每艘船之間扣上鐵鍊串連,上頭鋪上寬闊木板,不只人可通行,連馬匹都能在船與船之間來去自如。
「如此一來,這連環船就如同壁壘一般的穩固,即使風浪再大,也無所畏懼。」
段晶晶心想:這龐士元果然是來當內奸的,把這幾百艘戰船扣成這樣,放一把火燒起來,整個船隊連人帶馬和串烤鐵板巴比Q有什麼兩樣?
「這……雖然可治軍士將官暈船之疾,但只要周瑜使用火攻,則無計可解啊……」曹操果然想到同一個問題。
「丞相無需擔憂,一來,如今正值隆冬,吹的是西風,周瑜若敢使用火攻,大風一起,必然燒向他們的戰船,在下料他必定不敢使用火攻。二來,這些環扣都是經過特殊設計,輕輕鬆鬆便可拆解,進可攻,退可守,行動自如。」龐士元一副和無良黑心業務員沒什麼兩樣的嘴臉。
「哈哈哈哈哈……這甚好,甚好。」曹操說完,即令下屬照著龐士元的設計圖,扣上鐵鍊扣環,將整個船隊變成了一座堅固的水上堡壘。
龐士元為了讓曹操安心,還特地示範了如何拆解扣環,曹操看了之後,大為讚賞。
曹操開口邀請龐段二人留在曹營過夜,準備再次設宴款待,並請來歌舞美姬表演,為唾手可得的勝利預先舉辦三天三夜的慶功宴。
第三天的深夜裡,趁著月黑風高、人睏馬乏之時,龐士元和段晶晶兩個人,避過夜間守衛的耳目,悄悄地在船隊最前排的每艘戰船上埋入大量的火藥。任務完畢之後,龐士元帶著段晶晶準備徹夜跑路。
「為什麼要跑路啦?直接找個隨便的藉口向曹操辭行,再悠閒自在地離開不是更好?」段晶晶拉著龐士元的衣袖,一臉不解地問。
「妳腦子被門夾到了嗎?咱們騙了一筆錢,賣那個假的扣環給他,還埋了一堆火藥,明日就要開戰了,現在不跑路,等死嗎?」龐士元刻意壓低音量,拖著段晶晶快步逃離。
「那個扣環是假的?」段晶晶覺得不可思議。
「廢言,只有咱示範給他看的第一艘可以打開,其它的都打不開啦!」龐士元一邊說,一邊回頭看看是否有曹營的人發現他們已經離開。
「啊……你這樣子和詐騙集團有什麼兩樣啦!」雖然是間諜行動,段晶晶仍然覺得有些不道德。
「閉嘴,跑路了啦!」
龐士元說完,拉著段晶晶的手沒命似地趕路。沒想到,才剛離開曹營駐地沒有幾十尺遠的距離,竟被一人攔下。
「龐士元,汝好大的膽子,黃蓋使用苦肉計,闞澤送來詐降書,汝又來獻連環計,汝等同謀下此毒手,瞞得過別人,瞞不過吾!」
「哥?你怎麼在這裡……」段晶晶轉頭一看見來人,大吃一驚。
「徐元直啥時變成妳哥了?」龐士元聽聞段晶晶的說詞,皺起眉頭一臉的疑惑。
「徐……元直……徐庶?喔……我認錯人了,他和我表哥長得很像……」段晶晶搔了搔後腦勺,奇怪,這三國時代,怎麼一堆人長得和她認識的人一模模一樣樣?
「這位是?」徐庶看向段晶晶,一臉不解地詢問龐士元。
「是內人,眼睛不太好,常常認錯人……」龐士元回答。
「喔……原來是嫂夫人,失禮失禮……」徐庶向段晶晶點了點頭。
「呃……不會,我比較失禮……」段晶晶覺得有些尷尬。
三個人沉默了半響,被段晶晶一亂入,徐庶突然也忘了剛才究竟為何叫住龐士元。
「是了……這十萬兩黃金……士元,汝與諸葛孔明、周公瑾這連環計,也未免太過毒辣了啊!」徐庶一雙精明銳利的雙眼,直直地盯著龐士元。
「咱哪來的啥連環計,咱只不過是想賺點銀兩,帶著內人四處遊山玩水……」
「是是是,如同閒雲野鶴一般,自在悠閒度日啊……」段晶晶忍不住打斷龐士元的話,每次都用同一招,說得她也會背了……
「汝夫婦僅二人,遊山玩水需要用到十萬兩黃金?這個數字,招買五萬精銳兵馬都已足夠。」徐庶完全不相信龐段二人所說的話。
「咱內人食量大,開銷自然也大……元直看看她的身材,就知道了……」
「啪」的一聲,段晶晶這次真的忍不住,一巴掌打在龐士元的手臂上,「我是有多胖,也只不過比你高那兩公分,是有多胖,需要每天一直講、一直講的嗎!」
沒想到龐士元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哀號,「斷了……斷了……妳這個潑婦,謀殺親夫,咱要休了妳!」
「休就休啊!我怕你不成!」段晶晶順便又在龐士元的屁屁上補上兩腳。
「嫂夫人……息怒、息怒啊……」看見像瘋婆子發怒一般的段晶晶,和躺在地上打滾哀號的龐士元,徐庶只敢勸架,連把段晶晶拉開的勇氣都沒有。
「你!把我們攔下來,到底想做什麼!」段晶晶指著徐庶的鼻子,一臉餘怒未消的樣子。
「吾……吾……吾只不過是想,請士元幫個忙罷了……請嫂夫人息怒啊……」徐庶看見段晶晶突然把矛頭指向自己,不禁冷汗直冒。
「喂!沒死的話,起來幫他忙啦!」段晶晶冷眼地看著還躺在地上哀號的龐士元。
「喔……」龐士元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灰。
「士元,汝……無恙吧?」徐庶表情擔憂地看著龐士元。
「沒事……夫婦之間的情趣罷了,元直有何事?直說無妨。」
「喔……這……士元應當知曉,曹操逼死家母,當時吾已立誓,終身不為曹操設一謀,今日自然也不會說破這連環計。只是……今日吾隨軍於此,若此役大敗,吾自然也難脫其身,士元可否賜吾一計,讓吾得以脫身?」
原來,當初劉備三顧茅廬之前,徐庶曾在劉備手下擔任軍師,曹操軟禁徐母,以徐母為人質,要徐庶為他效力。徐庶為盡孝道,只得離開劉備轉而跟隨曹操,但徐母卻認為,曹操乃漢世之亂賊,為了不讓徐庶為曹操謀事,徐母自盡以殉國。於是,徐庶雖留在曹營,卻立誓終身不為曹操設一謀一計。
聽見徐庶的要求,龐士元淡然地開口,「這個簡單,現今西涼有韓遂、馬騰謀反,曹操欲吞江東,分身乏術,元直只需向曹操進言,願領兵去鎮守,曹操自會同意。」
徐庶聽完,喜色溢於言表,謝過龐士元之後,便轉身快步離去。
龐士元拉著段晶晶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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