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日一早,劉備盛裝打扮,一身的紅衣,威風凜凜、英姿煥發、笑容滿面地騎上白馬,欲前往孫府與孫家郡主成婚。
段晶晶與趙子龍騎馬跟在劉備身後左右兩側,領著一大群的迎親隊伍,風風光光地走在市集大街上。段晶晶轉頭看向四周,圍觀群眾多得好像整個江東的百姓都齊聚於此一樣,比起當初北投公園出現卡比獸時的人潮,有過之而無不及。
「欸,你看你看,那是劉皇叔要前去迎娶孫郡主的迎親隊伍欸……」
「哎呀呀……劉皇叔好英挺帥氣啊……」
「不不不,我倒覺得啊,劉皇叔身旁的兩名帶刀侍衛,更是英挺帥氣呢……」
「是啊是啊……不知那兩名帶刀侍衛,可有婚配了啊……」
「妳想的美啊妳,就算沒有婚配,也輪不到妳這個醜女呢……」
「我怎的醜了啊,妳說啊……妳說啊妳……」
「欸欸欸……別打了,別打了啊……」
圍觀群眾踮起腳尖一邊看熱鬧,一邊七嘴八舌地討論,還有幾名年輕女子,為了爭睹趙子龍與段晶晶的風采,你推我擠地,甚至還大打出手了起來。
到了孫府,只見府上裡裡外外大紅燈籠高高懸掛,梁柱上也結滿了紅綵與紅繡球,喜氣洋洋且熠熠生輝。前來祝賀的賓客臉上堆滿了笑容,不住地向劉備道喜。
孫府的大院前,搭起了一篷帳,以青布為幔,裡頭擺著一張四方形矮木桌,木桌兩旁放著兩張蓆墊,木桌上擺著青銅製成的酒壺與淺盆,一盤豬肉、一盤臘肉,與一盤魚肉,和一只對半切開且頂部以紅線相連的葫蘆。
吉時一到,侍女扶著新娘出場,只見孫尚香身著霞披、頭戴鳳冠,手上拿著一只扇面上繡著精美鴛鴦荷花圖飾的團扇,團扇遮住她綺羅粉黛的半張臉,看起來既美麗又嬌豔。
孫尚香走進青廬,姿態優雅地跪坐在木桌一側的蓆墊上,劉備也跟著走進青廬,跪坐在孫尚香對面一側的蓆墊上。孫尚香抬起頭與劉備對視一眼,又低下頭淺淺地一笑,電得劉備是心神蕩漾且神魂顛倒的,只能一臉傻笑痴痴地盯著孫尚香的俏臉。
在婚禮司儀的帶領下,劉備伸手拿過孫尚香手中的團扇放到一側,二人以銅盆盛裝的清水淨手,依序共食一盤豬肉、臘肉、魚肉,接著二人各拿起半只葫蘆,對飲合巹酒。
「欸欸欸……你看看人家的婚禮,既甜蜜又浪漫,不會覺得也很想結婚嗎?」段晶晶一臉羨慕地低聲詢問身旁的龐士元。
「參加婚禮妳就想婚?那參加喪禮,妳會想死嗎?」龐士元一臉不以為然地伸手挖了挖鼻孔。
「吥、吥、吥!大喜之日,說什麼不吉祥的話啊!」段晶晶翻白眼斥責。
此時,孫尚香雙手捧著一顆紅繡球,欲往觀禮的群眾丟去。段晶晶伸長了雙手準備搶繡球,正當繡球與段晶晶的指尖距離不到三公分時,龐士元眼明手快地丟出一顆檳榔,檳榔擊中繡球,繡球往一旁飛去,正中趙子龍的右胸,趙子龍本能反應地雙手接住。
趙子龍轉頭看見段晶晶一副很想要紅繡球的樣子,便開口詢問,「給妳?」
「我不要!」段晶晶轉身故作任性地拒絕。趙子龍手捧繡球,一臉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突然,段晶晶的腦海中浮現一個畫面:一張鋪上大紅喜被的床,床鋪兩側的床柱上繫著紅布幔,床鋪旁的地板上斜躺著一名穿著紅色喜服的男子,男子的左胸上插著一把短刀,神情痛苦地皺起雙眉,看似奄奄一息。
段晶晶的胸口泛起一陣悸動,緊接著是強烈的心痛感襲捲而來,悲痛欲絕的心碎、了無生意的絕望,撕心裂肺地拉扯著她的每一條神經。段晶晶右手捂胸,臉色發白、嘴唇發紫,全身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妳怎麼了?吃壞肚子了嗎?」龐士元不以為然地開口調侃,但眼神裡卻是藏不住的擔憂。
「沒……沒事……」段晶晶深呼吸了兩口氣,強裝鎮定,「我沒事,不用擔心。」
「咱沒有擔心啊……」龐士元仍然裝作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婚禮結束,吳國太領著孫權,侍女扶著孫尚香,劉備領著趙子龍、段晶晶,後頭跟上一大群的賓客,一同進入舉辦婚宴的廳堂裡一一就座。
「今日是劉皇叔與孫郡主的大喜之日,不如,大夥兒一人來提一首詩詞,共同祝賀新人吧!」魯肅一邊向新人敬酒,一邊提議。
「這個點子好,既然要祝賀,就乾脆來比試比試,吾方的人提上一首,賢妹婿的人也來對上一首,兩方輪著吟詩作對子,如何?」孫權接口說,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態度。
江東的眾文官武將們立刻拍手附議,點頭如搗蒜般地高聲贊同。
段晶晶心裡想:林老師欸卡好大水餃啦!你們江東現場有多少文官武將?我們也才來四個人,看趙子龍的這副德性,誰相信他會吟詩作對子?就算劉備和孫乾的文采再好,也不一定能和這麼多人對得上,這擺明了就是要整人的嘛!
再說,諸葛孔明沒來,龐士元到現在也都還沒正式出場,只能和陳生二人扮成侍衛,跟著飛龍營的人守在外頭。否則,以諸葛孔明和龐士元的文采,只要來一個,就肯定能對死這群烏龜王八蛋黃酥。
「那麼,子敬就先獻醜了,」魯肅高舉酒杯面向新人,「玄成功業驕名望,德馨兼與世人傳,尚看佳麗抱在懷,香風韻動鳳凰簪。」魯肅說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眾人拍手叫好。
「玄德也來獻上一首。」劉備舉杯回敬一杯酒,一臉興致昂昂地也想吟上一首詩。
「這當然不行,賢妹婿今日是新郎,哪有新郎自個兒吟詩祝賀自個兒的,子龍將軍、然凜將軍,哪一位先請?」孫權阻止了劉備,看向趙子龍、段晶晶與孫乾,挑了挑眉毛,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
早在魯肅吟詩的時候,段晶晶就偷偷地拿出了手機,點開藏頭詩產生器的app軟體,卻發現沒有一首詩是適合祝賀新人的。段晶晶抬頭看向趙子龍,趙子龍也看向段晶晶,兩個人再同時轉頭看向孫乾。
「那麼公祐先來獻上一首,」孫乾輕笑,「玄髮辭鄉事天下,德星芒彩彰天涯,尚待明月佳人來,香氛軟語宿紅鸞。」孫乾說完,仰頭舉杯一飲而盡,眾人同樣拍手叫好。
「誰解登高問上玄,且看他日酬恩德,林下材華未可尚,柏徑紅花訴幽香。」周瑜說完,舉杯仰頭飲下一杯酒,但是段晶晶怎麼也聽不出來,這首詩和慶賀新人有何干係。
眾人拍手,接著一同轉頭看向段晶晶與趙子龍,段晶晶無奈地盯著趙子龍,趙子龍也看著段晶晶,一臉「這一攤就交給妳了」的表情。
「呃……那麼……然凜就獻醜了,青廬合卺酒,披紅騎白馬,呃……阡陌共晨昏,呃……攜手……攜手長相伴。」段晶晶想起之前在電視劇上看來的對白,但是後兩句,還真的是勉強湊合出來的,畢竟原本的那句台詞是「老死田園」,還真的不適合用在這裡。如果阿亮聽到她唸出這種詩,一定又會說什麼「妳不要只會看電視學些有的沒的」或是「看文章就知道作者的程度在哪」的這種話……
江東又來一人唸出一首詩,段晶晶還是轉頭看向趙子龍,趙子龍只好起身高舉酒杯,「子龍文采不佳,自罰三杯。」趙子龍說完,一杯接著一杯,果斷地喝下三杯酒。
江東一個接著一個吟詩,輪到孫乾的時候,孫乾當然可以理所當然地作對子,而趙子龍與段晶晶,也只能一杯接著一杯地向眾人敬酒,作為對不出詩句的懲罰。
好不容易婚禮喜宴終於圓滿的結束,劉備在婚宴上被眾人敬酒,灌得是爛醉如泥,婚禮結束後,只能任由趙子龍攙扶,步履蹣跚地走向新房。
趙子龍倒還好,酒量確實不差,喝了幾輪仍然可以屹立不倒,反觀段晶晶,搖搖晃晃地走出會場,一看見龐士元,便立刻撲倒在龐士元身上。
林州罵周武集伸出雙手欲幫助龐士元攙扶段晶晶,龐士元惡狠狠地一眼瞪回去,林州罵周武集二人立刻嚇得縮回雙手。
「都幾歲的人了,自己走!」龐士元抓著段晶晶的兩條手臂,皺起眉頭一臉的無奈。
「我不要走,我要公主抱!」段晶晶緊抱著龐士元的肩頭耍賴。
「誰抱得動妳啦!」龐士元仍然是一臉的無奈。
「那你背我!」段晶晶繼續耍賴。
龐士元嘆了一口氣,但看著段晶晶連站都站不穩,只好認命地背起她一路走回驛館。
趙子龍與劉備走至孫尚香的新房外,看見庭中站著整整兩百個全副武裝的帶刀女侍衛,劉備酒意頓時都醒了一半,但想想,孫尚香身為一個堂堂的郡主,房門外有這麼多的女侍衛,當然是合情合理的。
趙子龍在新房門口止步,讓劉備一人進入,沒想到,孫尚香的房裡,也站著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女侍衛。
「夫人……這……新婚之夜,何需如此多的守衛啊……」劉備看著這一群表情兇狠的娘子軍,嚇得毛都不知道掉了幾根。
「這些是本郡主的私人護衛隊,原本就是隨侍在側的。」孫尚香淡然地回應。
「但……但是……這麼多人在,要……如何……洞房啊……」劉備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夫君說得不無道理,汝等,全下去吧!」孫尚香遣走護衛隊,女侍衛們一個接著一個走出房門外,關上房門,全都站在庭中守衛。
接下來,劉、孫二人的閨房密趣,筆者就不多加詳述,且讓讀者們自行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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