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Cayden 說,校慶委員的工作量比他想像多很多,幾乎每天放學後都要開會,但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他十分樂意,甚至有點享受,理由還不是因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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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傳聞Cayden和她每天開會後也會一起離開學校,有一次我聽到樂仔問他,他沒有回答,應該說臉上那蜜運般的笑容已經給了答案,那個傳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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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感覺有點久違地上了Facebook ,一登入便看到有50多個通知,全部也是星澄寄給我的遊戲邀請,由我決定放棄跟她表白起,幾乎每天至少一個,最近一則是在半個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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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Facebook 有上百個朋友,一定不只我和她玩同樣的遊戲,我送她的禮物根本是可有可無,說不定她早已忘記我有在玩那個遊戲,所以沒有再寄邀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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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懷念從前她一句我一句,興奮地談著這個無聊遊戲有多好玩的日子,現在的我感覺已經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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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的天氣跟我的心情一樣也是陰霾密佈,整天下著間歇的雨,因此上學時我習慣把雨傘放在書包以備不時之需,但世上總有些沒有做足準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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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可唔可以借把遮嚟?」臨放學前被Cayden 截著問,我記得他今天要開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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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使開會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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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係要先問你借,睇個天陣間似會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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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灰暗,待會應該又會下起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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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呢,我淋濕就唔緊要嘅,但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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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樂仔忽然插嘴:「但係星澄就冇帶遮,所以你想學人玩雨中漫步係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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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拍爛檔借把遮嚟,趁而家未有雨落你應該返到屋企……」Cayden 雙手合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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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攞去。」我爽快地從書包取了雨傘遞給他,他見罷笑逐顏開地說:「好兄弟,真係抵我請你睇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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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他擺擺手,便獨自離開學校了。回家後才發現把歷史功課遺留在課室裡,郭sir 說明天欠交的話便要手抄整本歷史書即日交,所以沒辦法之下唯有再回學校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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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果然開始下著毛毛細雨,我在家裡拿了另一把傘便出門去,準備進學校前,卻瞥見兩個並排的人影撐著同一把傘踏出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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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便認出那把藍黑間條的摺疊傘,因為它是屬於我的,那麼傘下的兩人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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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大方地和他們碰面,我卻像做錯事的小孩般瑟縮在校舍的轉角位,遙望他們慢慢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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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們站得很近,我想起那次在台灣背著她回酒店,仍然是同一把雨傘、同一個她,走在她身邊的卻已經不是我了。事到如今,我竟然不切實際的想著,如果那一天我真的向她表白了的話,現在為她撐著傘的會是我嗎?只是,有些障礙無法衝破就是無法衝破;有些決定無可挽回就是無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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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看著星澄愈走愈遠、愈走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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