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Fanny(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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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同學會這一年的畢業舞會再沒有跟香港同學會合辦(似乎上次合辦以後兩個同學會之間的關係搞砸了),報名的人大多也是日本同學會的會員,香港人只佔少數。Terry、Fred和Amanda就沒有再報名了。Vicky有沒有參加我已經記不清了,但Jenny肯定沒有,因為她已經回了南韓;她們的故事將在另一章節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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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舞會,我終於有女伴,就是Fanny。Fanny本來對舞會沒有興趣,但在我誠意拳拳邀請下,還是答應出席。而我的目的亦非常明確:我需要Fanny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到底她想不想讓這段關係正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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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是有不同的層次的。性關係是最簡單、最直接、最單純的,因為性關係不涉及太多價值觀、世界觀、共同生活等問題,你只須滿足對方食色性也的欲望就可以了。但朋友關係卻涉及價值觀和世界觀,最起碼也要涉及共同興趣或是共同活動,甚至有時候需要某程度的合作。在吃喝玩樂才出現的泛泛之交還好,例如我在日本同學會認識的蘇格蘭人George,或是那個經常醉酒的BBC有錢仔Vincent都是這一類,基本上我只會在派對、飲酒、唱K等場合遇見他們。但如果需要經常一起相處,甚至在某場合共同生活的人,例如宿友香港人Roger這些,過程中發生衝突則是無可避免的;一旦衝突一發不可收拾,就會絕交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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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關係之中,最麻煩的不是戀愛關係,而是曖味關係。曖味關係就是一種無法宣之於口,無法講清楚,介乎朋友與情人之間的關係。因為曖味關係是一種過渡階段。成員之間的親密程度雖然超過了朋友,卻還未到情人的程度。由於是過渡階段,所以曖味關係不宜太長,再說當時我快要畢業了,我要盡快決定留英還是回港,我當然不願拖長任何一段曖味關係。所以我多次暗示出Fanny作出清楚的抉擇。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根本沒有朋友的Fanny到底有無分辨朋友、曖味與情人關係的能力,也是一個問題。或許她根本不懂得拿捏人與人關係之間的適當距離,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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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換上了黑色的西裝,打黑色領帶,噴了古龍水,剃鬚、梳頭,噴上髮膠,花姿招展,準備盛裝出席舞會。平日我不算是太在意打扮,但畢業舞會始終是一場盛會,自然不能馬虎。為了隆重其事,日本同學會還請來了攝影學會的Max來攝影。Max是香港人,事前他知道我有女伴,還特意跟我說會為我們多拍照,留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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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Fanny是一個足不出戶,沒有朋友的宅女,我怕她又會社交恐懼發作,所以在畢業舞會前的一個星期,我如常的去了日本同學會逢星期四晚的酒局,向大家預告我將會帶Fanny前來,希望大家會跟她聊天,免得她覺得自己被孤立。我非常後悔我事先張揚,令大家對我的女伴有所期望,因而造成更大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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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ny住在格拉斯哥市郊,平日除了回斯特拉斯克萊德大學上課以外,就甚麼地方也不去,因此她對於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十分陌生,並不識路,不知道應如何前往當晚的會場,即格拉斯哥大學學生會大樓。為了避免她迷路,我就約她在市中心的地鐵站門外等她,她從巴士總站一出來,向地鐵站的方向走,就會看見我。3月的格拉斯哥依然又濕又冷,氣溫只有十度,但對蘇格蘭人來說這已經是「怡人」的春天了;在這種天氣下站在門外等人,心情當然不好受。但我心想:她遲到一會,或許是因為她要化妝吧,又或許是因為巴士晚了到站吧,沒關係。於是就繼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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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ny大概比起原定時間遲了十分鐘到達,雖然在英國人的標準這已經不算是遲到了。然而,她的打扮卻令我大吃一驚。她竟然身穿長褲、格仔長袖有領襯衫,背著背包,手持手提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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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母啊!!!!!搞乜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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