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南城虎次郎即將遠赴歐洲留學前夕的事。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daLiKqe3
離LA之行已經過數個月，虎次郎及其摯友．櫻屋敷薰逐漸回到各自的生活軌道，朝各自的人生規劃繼續前進。而最近，虎次郎一直積極籌備的廚藝學院留學申請，總算有了結果，這幾天就要飛往義大利。於是包括薰在內的三五好友一同幫他開了個歡送會，慶祝他踏上夢想的第一步，也期待未來的Sia la Luce能夠因新生代主廚的接棒而獲得新面貌。
歡送會開到很晚，為避免酒後駕車，虎次郎與薰一同步行返家。起先還有些話題聊，伴隨夜靜風冷，兩人變成只是一前一後沉默走著。突然，薰往前大幅跨步，左手主動握住虎次郎的手。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I4boj4F1
「果然在顫抖。」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kPOF5y8G
「哈……還是被發現了啊。」虎次郎苦笑，彎曲指節，讓兩隻手掌十指交扣。「謝謝你，薰。」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fevx1cX2
薰並未答腔，彷彿完全沒事般繼續走。但他纖細的觸覺能感受到虎次郎的心情起伏。
邁入小公園抄捷徑，虎次郎卻中途止步，一個迴身就將薰摟進懷裡。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mvXwvl5L
「如果我說我害怕了，突然不想出國了，會不會很可笑？」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VgfU3Cbl
相較虎次郎自嘲的顫抖聲調，薰的嗓音幽冷平靜：「害怕什麼？你不也有很多次出國經驗？」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h4mbxsqf
「嗯，可是都有你同行啊……我從未跟你分開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4MmDSjDf
「喂喂，現在是打算把我也拉去義大利嗎？我這邊有很多事要忙欸。」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lNsCGeFC
「不是那個意思。相反地，我希望你說要我留下來。」強壯臂膀摟得更緊。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fHvyKvm8
薰回答：「我沒自私到要別人放棄夢想。何況現今科技這麼發達，電話、網路、視訊，甚至直接飛去義大利陪你幾天皆不是問題。『寂寞』已經變成史前人猿才會有的情感吧？」
「誰說的？培育著卡拉（Carla）的你，竟然好意思數落別人怕寂寞。」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Fb7zDmAl
虎次郎指的是薰在書法家族本業、滑板興趣之外，還熱衷改良、研發延伸功能的ＡＩ核心。「她」有非常人性化的豐富語音對話能力；虎次郎雖不是很懂，但認為卡拉的定位就像一種陪伴者，有時甚至會因為薰太過疼愛「她」而有些吃醋。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WBcOYf2n
「別把卡拉理解成陪伴機器人之類的東西！它們完全不同！——然後你要抱到什麼時候？很熱耶。」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tj6gja7l
虎次郎無奈鬆手，看著薰掙脫懷抱後整理浴衣衣領。繫於櫻色長髮上的過長髮帶有顆紫色三角形墜飾搖搖晃晃，彷彿隨時要掉下來。他問起，薰說覺得吊飾好看，買下後卻無處搭配，才暫時拿來綁頭髮。
「回歸原本話題。虎次郎，如果你需要有什麼外力幫你做決定，那就跟我決鬥（Beef）吧。」
靜默三秒後，虎次郎嘆息：「沒有『溫柔安慰我』之類的選項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fw9D1ERi
「你究竟是想解決問題，還是只想撒嬌？」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E1lQDIjy
「不能都來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cCus9a4D
「不能。」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ghZBKo3o
咕噥著「真不可愛」，虎次郎續道：「怎麼比？我若贏了，要走或者要留？」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cFVWbF50
「隨便你。」薰重新調整髮帶，眼神一瞬間飄離。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1LEwuAuu
「如果故意讓你贏，你會挽留我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fs5zJTcw
薰依舊沒有正面回應：「我只是幫你下定決心而已。比不比？」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vfnFqaW8
「比。我們很久沒互相較勁了吧？」虎次郎笑得輕鬆。煩惱時來點極限運動，或許有助於轉換心情。
◆
翌晚，在廢棄礦山的秘密滑板聖地「Ｓ」。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1xdXCrWZ
由於投入資源整頓、改成較安全的賽道，Ｓ的名聲這幾年也逐漸在滑板人之間傳開，但人潮還不能算多，會追著名人跑的粉絲團亦尚未出現。因此櫻（Cherry Blossom）與喬（Joe）兩位元老級成員的決鬥，滑板人們只當作是偶發的餘興節目，多少會湊熱鬧圍觀，卻不見得全程緊盯關注。
然而櫻今晚的打扮，令人想不注意都難。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HfKkTRB7
「呃……和服？」早就等在起點線上的喬，一臉震驚地凝視對手。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mlKc007R
跟昨夜相同的低馬尾髮型，繫著搖搖欲墜的過長髮帶；上半身是白色小袖和服、下半身是黑色馬乘袴，款式大致像學校弓道社服裝。櫻彷彿未察覺己身裝扮與現場氣氛格格不入，平靜踏上起點線。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wP0b1eEa
「薰，你穿這樣滑不會太累贅嗎？」喬小聲問。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bvKTMBLL
「別用那個名字叫我——」凶狠低吼伴隨銳利目光刺過來，導致前者趕緊閉嘴。櫻續答：「要對付你綽綽有餘。而且衣裝是精神展現的象徵，換言之就是切換平常狀態及戰鬥模式用的。這叫儀式感啦懂不懂？」
喬花些時間消化好友兼對手的話語，單拳槌掌得出結論：「原來是想玩Cosplay啊。」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9pwibsGZn
「要猩猩理解人類的文明太困難了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tQrYaOjQ
櫻單手扶額，另一手端住科技滑板．卡拉的板頭，蹲低姿勢準備起跑。喬極有默契地步調一同。
綠燈亮起瞬間，喬已經先發制人暴衝飛躍，以平日享受刺激速度的玩法溜進賽道，暫時拋開煩惱。但不到兩秒鐘，他便察覺摯友以行雲流水的俐落態勢追上來。那優雅身姿宛若下筆毫無猶豫的乾淨書法線條，既果決又充滿力道，讓從接觸滑板初期即一路看著櫻逐漸變厲害的喬吹起口哨：「不錯嘛！」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gNsGwG5Q
櫻僅在超車那刻望向喬，什麼也沒說就繼續前進。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tffn2lTr
喬依然玩心重於認真決鬥，單純以不想輸給摯友的好勝心快速追趕，沒多久又反超車。正想回頭調侃櫻，卻發現對方神情嚴肅地壓低重心，邊要求卡拉計算、分析及記錄賽道狀況，勾勒出美麗線條大幅度轉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N6aUE4KG
「喂……該不會只是趁機拿我當比賽數據吧？」
有自信隨時取回優勢的喬，未察覺自己是用一段快、一段慢，容易隨心情影響的混亂節奏在跑。相較之下，櫻打從出發就維持著縝密計算及恆常速度，即使數次被超車也不慌亂，專心致志於自己的路途。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Yg8Dp8W5
逐漸地，兩人距離已經不是「稍微加把勁」便可輕鬆追上的。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eV3kZBGs
——現在是怎樣？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is5zQlea
喬似乎意會到什麼。問話對象並非聽不見其心聲的櫻，而是他自己。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JvSnXwxI
速度大幅減慢。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03CezOvY
——原來如此……真殘酷啊……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LrvdBXps
人生根本沒有「只要待在起點拒絕邁步，就不必面對未知、不必忍受與某人分開」這麼天真的選項。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utCObSF4
世界會前進，他人也會前進。停滯，最終仍會和眾人拉開距離，屆時還是得面對未知及別離。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TGDannbc
薰正試圖告訴自己這一點。
——而同樣的賽道，每個人的跑法都不相同。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X1VGYUnw
毋須複製誰，除非中途放棄，否則每種跑法皆能抵達終點。那是輸贏分明的冷酷，亦是對手再會的溫馨。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c9A17Xgx
——「我在終點等你」嗎……這是挑釁？抑或同情？無論哪種，感覺像被看扁了呢。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zvcvJsuG
腳尖開始划地加速。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2GJzISuk
——我所選擇的人生跑法，又豈能被人看扁？已經為留學籌備了那麼久不是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Y05ffSIU
理解自己只是暫時被不安感打敗，喬終於正視未知前方閃耀著的，仍舊期望實現的夢想。
過高的速度讓賽道周圍的觀眾驚呼。下一個彎道，喬竟然藉由地形高度差飛躍而起，手掌托住騰空的滑板，腳底用力朝山壁頓踏、彈跳，就這樣以子彈般的速度完美過彎——甚至繼續衝刺，直接縱穿一整段懸崖。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SIOOvmRi
短暫懸浮夜空期間，喬俯視著下方依舊如勁筆態勢前進的櫻。內心感嘆「為什麼你可以這麼果決啊」。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SBmJdRi1
——你不可能為了挽留我而這麼努力。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T63jErAh
難道，是希望快點趕我走嗎？
落地位置恰巧緊接櫻後方、廢棄工廠門口前。兩人速度不相上下。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3B37Cn5z
衝進工廠後，喬繼續冒險大跳躍、藉浮空方式奮力縮短卡拉精密計算帶來的距離差。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TeC1PDDw
最終兩人同步穿過終點線。全場觀眾大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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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過分哪，櫻。」最近開始留長的綠色鬈瀏海，遮掩了喬的表情。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4y7kH4iC
顧不得外人視線，他繼續喘著氣低喃抱怨：「把卡拉帶在身邊、會追著愛抱夢（Adam）跑，唯獨將我甩得遠遠地，逕自往你想走的路前進。我到底算啥？還是你就那麼想擺脫我？不過你也不用費神了，拜這場決鬥所賜，我已經下定決心去進修，以後不會煩你——咕哇！」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mq7VDil2
額頭傳來被猛力撞擊的劇痛。由於聞得到髮香，喬才確知自己是被不知不覺間靠近的櫻頭槌攻擊。
「我沒講話，你就擅自認定說個不停啊！呆茄子！」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SbwgvoOl
眼前紛飛亂跳的雜訊尚未消失，櫻的怒吼便已貫穿聽覺。「還有，你很想嘗試被跨國追殺的感覺是嗎？你大可搞失蹤看看，我把整個義大利翻過來都會揪出你！」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y9OqXOUp
喬總算恢復理智：「……別冒這種險好了。」
眾人於遠處耳語議論「這兩人究竟是互相交惡還是感情好啊」，才讓雙方收斂一些，回到決鬥本身。
「那麼，平手要怎麼計算輸贏？或者輸贏不重要，你只是打算藉由過程幫我改變心境？」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qWBCq7z9
喬詢問時，櫻手裡仍忙著整理那條難纏的髮帶，和服小袖亦沾滿灰塵。後者回答：「誰說輸贏不重要？我贏了你得乖乖出國；你贏了自己決定去留。但既然你也選擇出國，表示誰贏結果都一樣。」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UFjV4lZZ
「什麼嘛，賭局一開始就不成立。」喬垮下肩膀，嚷著：「不管啦，至少要有個獎品之類的吧」。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pM1c6Pvs
櫻被髮帶弄得心煩，回嘴：「無理取鬧，平手又不算你贏。」
喬突然伸手捉住髮帶，毫無困難地將它抽走。「這東西不適合你，就拿來當給我的獎品囉。」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Do82uBc8
櫻沒來得及阻止，喬已經徒手繃斷繩索，展開後再繞兩圈重新打結，掛在自己脖子上。襯著薄衫，紫色三角墜飾於其寬闊飽滿的胸膛前閃閃發亮。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2mvUBHru
櫻花色長髮柔順披散的薰，模樣相當美麗，但其表情卻非常錯愕。為化解尷尬，喬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圈金色彈性髮帶，外層以傳統編織線包覆、呈交叉麻花造型，尾端帶有流蘇。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QAwrFAso
「你的獎品是這個。」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bSTfv5RG
喬說著逕自撈起櫻的長髮，整束抬高準備幫他綁成高馬尾。當然，被當事人嫌笨手笨腳而自行接手，俐落繫成感覺清爽許多的髮型。
「髮圈哪來的？」櫻問。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BoS4NjxR
「之前為出國準備採購時看見的，覺得你戴起來會好看就買了。」喬笑得輕鬆：「還是應該要再高級一些的獎品比較好？」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fHh8iWqp
「不必。我沒有那麼虛榮。」明明冷著一張臉，櫻的指尖卻忙碌地一直調整馬尾。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kqqqRtjE
「嘿——守財奴竟然會說違心之論。」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lRYzCOOs
「剛才是哪隻猩猩哭喪著需要人揍醒啊！」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akhLdZaV
兩人又如常吵了起來。
◆
在機場為虎次郎送行的人，只有南城家父母而已。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hfBh1i5e
「哎，開完歡送會就當我已經出國了，這些傢伙真沒意思。」與家人閒聊期間，虎次郎調侃缺席的朋友們。但視線一轉，卻發現薰身穿慣常的深色浴衣從容登場，禮貌地和南城家父母寒喧。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75V229ORW
「還是認識最久的小薰貼心，人家專程來送你呢。」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qewAqxs0
沒有否認南城父母的美言，薰一直維持親切穩重的笑容等待開口時機，讓虎次郎好想吐嘈「什麼時候那麼會做表面功夫了？這傢伙才不是你們現在看見的模樣，快想起高中時的不良少年啊——」。
要求乘客赴候機室等待的廣播響起，薰即主動說要跟過去。總算能夠兩人獨處交談。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9vbP8t1S
「哪，你想講什麼？」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GcdZO2Z6
視線瞥向薰披散左肩的櫻色長髮上，繫著自己送的髮圈，虎次郎心裡有點開心。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a2vfKWZY
「昨晚在終點線的對話，我覺得非常傷人。」止步，薰拉開與虎次郎的距離，視線低垂。
「竟然認為我只想趕你走……哪來的肌肉腦直線思維啊……」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2G1s7xGl
那表情非常落寞、凝重且心痛，差點要讓虎次郎反射性道歉——但他沒有，而是選擇坦白：「因為我吃卡拉和愛抱夢的醋，覺得自己當了二十幾年的朋友，卻比不上機械、比不上認識一兩年的滑板夥伴。既不屑帶在身邊也不會追著跑，甚至想靠決鬥趕我走，超沒價值感的。」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w9vpjQcs
撇除拐彎抹角的修飾詞語，就是「想在你心裡變得更重要」。
「所以才說你笨，留給你自由空間尚不知足。你知道保持這樣的距離需要多大勇氣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LPMhu1J8
似乎是個很困難的問句。虎次郎扣住下巴左思右想，回答：「意思是你會吃我跟那些女孩們的醋囉？」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eRZBj6hX
殺人目光旋即刺過來。但虎次郎完全不怕，笑嘻嘻地說：「那還滿有成就感的。」
他續道：「你放心吧，我去義大利又不是去玩，會維持規律作息及正常範圍的社交，不會被誰搶走的。」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XMGN8ibZ
「……最後那句是故意的嗎？」薰的眼神仍舊犀利。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HugY9Emb
「是真的。要不然一星期聯絡一次，我向你報告一整週的行程。」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ZXnV785w
薰果決下令：「太少了。每天都要聯絡。」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cVEgFzfq
「每天！太頻繁了吧！」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yHa2tfHe
「因為……」
微微瞥過臉移開視線，薰露出靦腆害羞的表情，覆於長睫毛下的金眸光波浮掠。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3OLGE1zz
他的聲音極輕：「我們現在也是戀人啊……」
虎次郎一瞬間以為世界靜止了。呼吸、心跳、意識、五感全停了一拍。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LGuCT4LY
再度恢復知覺時，自己已經將薰緊緊摟進懷裡熱情擁吻。吻得雙方氣息紊亂。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m52ErVti
即使唇瓣暫時分離，鼻尖及額頭仍依戀不捨地貼在一起，共享彼此的體溫。
「Ti amo，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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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就這樣把你擄去義大利吧。」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2jIbMQOg
「別做傻事！」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ahL7d5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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