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有記憶到現在,從來沒見過他的父母,從教官那裏聽聞父親在戰爭中壯烈犧牲而母親不幸病死。由於作為孤兒,根據這國家——庫所裏阿斯的法規,男性孤兒必須成為童軍,從此讓他踏上了準備為這國家戰鬥的儲備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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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從何時候開始,他覺得再怎麽努力也沒意思,作為童軍,只要還活著的一天,就是替國家賣命,如果幸運成功活到了成年,就能成為正式的軍人,除了會比現在那微薄的薪水稍微多一些,也一樣脫離不了得為國家戰鬥的命運;死了,就連基本的墓碑也沒有的,屍體丟進焚化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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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再顧慮於鍛煉身材,不再服從童軍戒律。靠著他那優秀的才智,在學業與技術中遠超同輩,獲取了無數童軍都沒辦法取得的勛章。雖然他特別慵懶,但畢竟也是個高材生,也讓教官拿他沒辦法。對他來說,活著的每一天,簡直比死還要痛苦,簡直在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終於有一天,機會來了——童軍出野試練周,他本想借著此機會,來了結自己的生命;本想在野外盡情地玩水之後,再拿背包裏的槍給自己來個痛快。誰知道背包裏不止是糧食,連兵器都被那些排擠他的家夥給偷走了,而本身又沒有多大的膽量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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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兵器就算沒被偷,他也沒勇氣自殺——匕首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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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天意嗎?兀蒻望向蔚藍的天空,走在這階梯上,仿佛即將踏入自由的世界一般。當他踏上階梯的最後一格時,映入他視線的一幕解開了他心中的疑問;一座距離此地面大約有三米左右,有著巨蟒石像的獨立的小型臺階上方,一座石床與門子架的前方——巨大的火烤架。兀蒻此時雖還有一絲恐懼,卻同時也是安心的。面具壯漢繼續拉著繩索,而兀蒻繼續跟著,來到了此巨構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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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壯漢為他松綁,並呼喊起來;四個早已在祭壇頂端待命,樣子十分可愛動容,赤裸上身挺著小肚子,身佩鏈子,穿著寬松的哈倫褲的伢崽們往兀蒻跑來將他包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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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蒻看著他們,又想起了蛇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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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怎麽滿腦子都是他呀?他究竟叫什麽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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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僅僅比兀蒻高半個頭,但力氣可不小;正當兀蒻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其中一個彎下腰,扶著兀蒻那多汁的屁股並抓著腳踝,同時另一個伢崽抓著他那肥藕般的手臂並抵著肩膀,下身與上身個別兩人一組。不一會兒功夫,兀蒻被他們四個利落地以仰躺的姿態托過頭頂,在空中高舉起來,朝天示眾。在太陽的照耀下,兀蒻十二歲的肉體顯得晶瑩剔透,堅挺地指著天空的肉棒仿佛在驕傲地向人們炫耀著這誘人的男兒身。兀蒻在被擡起的這一刻,不但沒有懼怕,甚至有一絲的光榮。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那麽高的地方,受眾人的歡呼與喝彩,也讓他感到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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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歡呼後,也終於來到這一刻——準備登上在他們面前的巨構。實際上,在踏上祭壇頂端並看見巨大烤架的那一刻,兀蒻已明白一件事;他,是獵物,而且即將變成他們的盛宴佳肴,所以才會有如此多的流程。然而,他卻不以為然;對他來說,比起在戰場中戰死,最後是被拋焚化爐的命運,倒不如讓這些懂得珍惜他肉體的人們,將他視為珍品美餐而享用。由面具壯漢領頭,而兀蒻則以這樣仰躺的姿態被伢崽們高擡搬運,尾隨著面具壯漢的步伐,走在通往巨大烤架的階梯上。以兀蒻的視角,他那隨著搬運帶來的震動而微微搖擺的小肉棒,襯托那藍天白雲的背景,猶如一根被風吹過而屹立不倒的獨苗,不禁讓兀蒻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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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片刻,他們登上了高處,巨大烤架就近在眼前;出乎預料的是,無論是支撐架,還是旋轉桿,都是金屬製的。看這個色澤與亮度,這該不會是… 不銹鋼吧?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在這種地方竟然會出現這種文明社會才會看見的東西。而且,這烤架的構造十分特別,比起一般看見的長條形旋轉桿,這是以人體的結構與比例,擁有多處鐵條與鎖的復雜設計而構成的。兀蒻不禁贊嘆起來,他們究竟是什麽來頭?在空中正被高舉的兀蒻即使已經是這種時候了,他還仍有心思去思考這樣的問題,不愧是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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伢崽們用十分緩慢的動作,猶如在埲著十分貴重的貨物般,小心翼翼地將兀蒻輕放在石床上;先是臀部與大腿,再來是背部,直到兀蒻的整個背體面積與石床接觸,才將手放開。對兀蒻來說,屁股末端碰到石床的那一刻,絲絲冰意直流而上;全身仰臥在石床上,頭部被墊高,身體頓時感到陣陣寒意,但隨著身體的溫度與低溫的石床產生相互的熱傳遞,不一會兒就習慣了。仰躺在石床上的兀蒻,蓬松的尾巴夾在大腿間,而肉棒仍直挺挺地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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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四人其中一個可愛的伢崽稍微扶起兀蒻的頭部,只見另一個伢崽拿著一條布,越來越靠近兀蒻的視線,蒙上他的雙眼並綁緊,後方的伢崽也隨之將兀蒻的頭部輕放。一片全黑,只能看見微微的光線——這是兀蒻現在所看見的,然而他似乎也清楚即將發生的事,閉上了雙眼並全身放松起來,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流程,若硬是掙紮,只會更痛苦;現在準備進入的,正是凈身儀式——兀蒻最後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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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蒻此時的心情很是復雜,並不是一般詞句能描述的感覺,但他並不覺得討厭或恐懼。雖已在屠宰臺上,但內心還是為自己現在所處在的位置變得交感萬分;自己是克猶特狼獸人,是戰鬥民族的後裔,是捕獵者,但如今卻成了獵物,並即將成為盤中餐。難不成自身的命運早已為了這一天而事先被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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