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萊雅露出滿意的微笑說:「柯提士是大約兩年前偷渡來這裏的,聽說還和一個你們所謂的暫移民交往同居,她的名字好像是愛戴爾.米勒。聽說他們的生活過得很幸福,不過米勒小姐最近不知得了什麼病過世了。」
夏爾邊聽邊用警察的權限登入暫移民的登記網站搜尋愛戴爾.米勒,的確查有此人,對拉萊雅說:「我能相信你的話嗎?」
她笑了笑,說:「我怎麼會騙救過我一命的人呢。」
雖然嘴上說謝謝,但夏爾心裏卻半信半疑,因為那時就算只有她自己一個,她也不可能受傷。夏爾道謝後便轉身離開辦公室,然後用短訊通知白悠琪,讓她申請好搜查令後到新源區文明道28號會合。
夏爾和白悠琪在一排一式一樣的平房會合,巨大的魔石發電廠立在不遠處,走在了無生氣的街道上。在兩年前被稱為視界融合的異變發生後,我們熟知的地球和不同空間的地球融合,板塊的大幅變動導致人類的生活圈零碎化,令原本在東亞大陸共和國的外國人無法回國,而新源區就是用來安置這些又稱暫移民的外國人。
夏爾半開玩笑地問:「說起來你也是來自東亞海島聯盟的暫移民,這些平房看起來比我家大多了,你想搬來這邊嗎?」
「根據暫移民條例中的擔保人附錄,暫移民只有在地方政府同意和擔保人監護下才能擔任政府職務,而擔保人監護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暫移民需要和擔保人同住,所以我是不能搬過來的。」
夏爾苦笑說:「不愧是你,我只是想問你感想,沒想到你會把條例搬出來。」
「條例和原因是同一回事。而且對象不是你就沒有意義。」
「也是呢,這裏就只有我會收留一個敵國間諜啊。」兩人說着說着就走到了愛戴爾.米勒的住宅。夏爾見按了幾次門鈴也沒人應門,屋外也看不出有人在內的跡象,由於有搜查令,加上暫移民在警權上的法律保障較少,於是兩人便戴上手套,直接用萬能匙硬闖進她的住宅內。
雖然根據官方記錄,愛戴爾.米勒不久前離世,但門旁的鞋架上仍保留着一些相信是屬於她的女裝鞋,而男裝鞋應該就是屬於柯提士的。
「看來我們很幸運,鞋架上少了一對鞋,看來嫌疑犯外出了,這樣就能隨便搜他的家了。」夏爾說道。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樓,打算進入他的房間,死寂的空氣漸漸凝固起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你是怎麼猜到垃圾桶裏會有線索?」白悠琪率先打破寂靜。
夏爾想了一想說:「首先現場沒有強行闖入的跡象,所以犯人很大機率是竹和幫的內部人士,而夜族和我們之間並沒有長期居留條例,所以他很大機會是黑工。而當老闆看到自己手下的黑工殺氣騰騰的衝進來,同時自己又不可能打得贏他,當然會用手上最大的籌碼,也就是他做黑工的證據來交涉,但明顯柯提士的目的是魔石,所以那些證據會被他銷毀和丟掉,所以我才會賭在垃圾桶上。」兩人走上二樓後,便走進唯一的睡房裏。
睡房裏十分整潔,看來是有人定期打掃。夏爾仔細查看放在桌上的筆記本,發現當中頭三頁被撕掉了。夏爾對白悠琪說:「你幫我把之後的頁數掃描一下,看看能不能復原那三頁的內容,我在屋內再找找線索。」
當白悠琪在掃描筆記時,夏爾走回客廳,只見牆上掛滿柯提士和愛戴爾的合照。照片中的兩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神情,雖然樣貌一樣,但很難想像在倉庫裏那個人竟和照片中的是同一人。更離奇的是,桌上竟還擺着燭光晚餐的擺設,好像有誰會回來和他共享晚餐一樣。
在白悠琪完成掃描後,兩人在系統運算的空檔前往附近的新源區醫院,也就是愛戴爾留醫的醫院打探情報。但意想不到的是,這偌大的醫院大堂裏竟沒有一個職員願意透露她的事。
「算了,那我們直接走進病房裏問曾經和她同房的病人好了。」夏爾悄悄地和白悠琪說。
白悠琪點了點頭,但正當她們打算起行時,接待員馬上擋在她們身前說:「請別擅自進病房打擾病人的休息。」此話一出,大堂裏下至清潔人員,上至部門主管,通通駐足停留,死死地盯着她們。她們緊張地環視着敵意的眼光,現場氣氛變得劍拔弩張,白悠琪身邊吹起一陣微風,這是她運轉魔力的徵兆,準備隨時出手。
夏爾見狀只得無奈地說:「不好意思,那我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再來拜訪的。」接着在注視下和白悠琪走出醫院大門。她們一步出醫院,一個老伯走出來喊住她們:「請問他們是出了什麼事嗎?」
夏爾連忙轉身對他說:「你知道什麼嗎?」
「我是住在這區的人,他們兩夫婦心地很好,經常免費派飯給我們這些老人和其他有需要的人,還會陪我們聊天,只是沒想到這麼好的人會死得這麼早啊。」
「那柯提士在妻子死後有什麼奇怪或者特別的地方嗎?」
伯伯一面擔心地說:「我想說的就是這個,他在米勒小姐死後總是很消沉,雖然他最近好像振作起來,但又變得孤僻鬼祟,上次碰到他時他還念念有詞着什麼還差一點就能救她回來之類的東西。他該不會捲進什麼罪案吧?」
此時白悠琪把掃描儀遞給她,分析結果顯示那三頁上一些關於魔石儀式字眼和五笀星圖案。所有的線索終於連成一線。偷魔石、愛妻、魔石儀式、五笀星、活祭、救她回來、燭光晚餐,夏爾恍然大悟,雖然這個推論看起來相當荒謬,不過正乎合這個科學與魔法並存的荒謬世界。
夏爾連忙向伯伯道謝後把白悠琪垃上車,然後問:「那個活下來的黑幫老大在哪個醫院裏?」
白悠琪不明所以地回答:「他在臨海市大學醫院五樓。」
夏爾馬上踏下油門說:「柯提士的目標是那傢伙,他要用那人來進行活祭儀式,把愛戴爾.米勒復活。不過看來他是被騙了,世上是不可能有死而復生這麼方便的事。」
兩人在到達醫院後找到了柯提士用來存放魔石的貨車,貨箱裏的魔石早已按照筆記本裏的圖案擺設好,甚至連愛戴爾的屍體都完好地保存在裏面。但正當她們打算通知警方時,數聲槍聲在街上響起,白悠琪馬上用魔力建起氫氣牆擋下攻擊,一隊裝備着動力戰服的特種部隊從街角向她們衝過來。夏爾隨即邊開槍邊走回警車。在兩人拿回正式的裝備後便躲進醫院裏。
夏爾在看了四周一下後問:「這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醫院裏的人都倒在地上?」
白悠琪吸了口氣後說:「這裏殘留着安眠氣體的味道,看來是外面幫人放的。」
既然能拿到動力戰服,那肯定不是警方的人,但柯提士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私人軍隊,也就是說這裡包括我們總共有三方的人,想到這裏夏爾不禁為混亂的局面而擔心起來。
「讓我來對付那幫私軍,你去找柯提士吧。」白悠琪堅決的語氣讓她冷靜下來。夏爾點了點頭接着說:「小心一點,你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
「你也是。」兩人心中再無猶豫,前往各自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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