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黃昏後的軼事 - 第八章約定與承諾

　　「妳也真行啊，一遇就遇上了大尾的，幸虧大師脾性古怪卻也不是注重禮儀挑剔的人，否則妳那冷臉可會惹上大麻煩。」林冥楓喝了一口茶就慢幽幽地道。

　　江楠晞無力的趴在桌上氣虛虛的道：「誰知道我這麼好運。」

　　蕭天奈同樣在喝茶，看江楠晞這樣她摸了摸江楠晞的頭，說：「也真剛好，他是妳的老師，不過我從沒有聽過他帶過中等部的學生。」

　　不帶中等部，可是一帶就帶到她，這是什麼運氣啊…

　　「我就不信只有我，你們幾班？」江楠晞盯著做她對面的楓就問。

　　林冥楓回：「日班。」

　　江楠晞又看看就跟她一起坐的奈，「妳呢？」

　　蕭天奈回：「星班。」

　　「…所以只有我給他教到……」

　　唉…或許她今天是帶衰運的，照目前種種看來，內心各種承受度來看。

　　不過，正如她所想，那怪東西真是煉丹師。

　　而且等級還十分的高，還是高的嚇死人沒人超過他那種，『煉鷲』是世人對他的尊稱。

　　江楠晞自然知道這個人的大名，此人脾性古怪，從小便為皇家煉丹師，但並非大亞托斯諾，而是曾經的附屬王國收復才再轉為我國皇家煉丹師，他自幼對藥理有超越常人的領略性，然而不只如此，獨到見解與極高天賦使他驚艷立冠於整個煉丹界，現有許多丹藥都是他獨自一人研發。

　　然而，最重要的還有一點，她所需的清元丹也正是他所研發煉製的。

　　自己調查過這個人，江楠晞來珀黎其中一個目的就跟他有關係，不料現在誤打誤撞倒是達成目標一半。

　　但是雖然早調查過，知道他脾氣古怪，沒想到真人模樣也是這麼古怪特別，『煉鷲』這威名，江楠晞完全不想，是不想，把兩者連在一起。

　　原本應該也是件好事，可是經過方才的事後，是好還是壞她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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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好像目前發生的事都這樣？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事也還有得琢磨，不急。

　　「啊，對了，你們兩是有多無聊，大清早的搞什麼把戲。」

　　這才是現在在這裡主要的目的。

　　「我們才應該問妳，妳這麼大反應像認真的，是有多無聊，大清早的搞什麼捉弄。」林冥楓淡然的不疾不徐的回應。

　　「你們先鬧的，我當然有理反擊囉。」江楠晞說的很理直氣壯，但也的確是他們先開始的，所以她態度就更加不要臉的，很自然的、語氣輕鬆的推掉一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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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把剛才心虛玩大的愧疚丟了。

　　「嗯，所以咱們戶不相欠啦。」

　　「「？」」江楠晞和林冥楓都怔怔地看著突然說話的蕭天奈。

　　蕭天奈倒好笑的看著兩人，「再吵，等會到了去教室報到的時間就真的來不及了。」

　　嗯，也是，搞不好還真會打上一場，「不過，妳怎麼說得好像不幹妳的事。」

　　蕭天奈撐著下頜，清淡的道：「我都賠上了冰銀瑬鞭，你們兩的吵架根本是小兒胡鬧。」

　　意思就是，我都不在意了，你們有什麼好吵的。

　　蕭天奈一說江楠晞的心就揪了。

　　「奈，我真是不注意弄的，可別以為我還在糊弄妳。」江楠晞是真心疼的啊，疼蕭天奈也疼鞭子。

　　「真是不注意？」她狐疑的問江楠晞。

　　「嗯嗯，真的。」這模樣像個寵物一樣為了得到主人歡心，江楠晞努力點頭表示誠意，要是有個尾巴搖晃就一樣了。

　　「……諒妳也不敢糊弄我，真是，這次差點兒以為妳要走。」蕭天奈說到重點、提起正題。

　　蕭天奈提起冰銀瑬鞭絕對不是要跟江楠晞算帳，這事對蕭天奈來說根本沒什麼，蕭天奈主要要的是最後的確認。

　　江楠晞擺了擺手道：「要走還會乖乖簽名報到嗎？簽下剛才那張契約書，我真的有一半等於正式賣給珀黎了。」

　　但林冥楓就插道：「這種東西大哥那三兩下就可以解決。」

　　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是誰會這麼麻煩還特地跑來報到之後又逃走。

　　「欸，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武部的學長姐怎麼願意跟你們配合，就算是你們，這種私事而且還有點違規透露個人資料的事，他們還願意幫你們，威逼啊？」江楠晞竊笑道。

　　這兩人如果做到這程度上，真的會讓她記很久笑很久的。

　　蕭天奈無奈表示，「只要一句話就夠了。」

　　江楠晞眼睛亮了，「什麼？」

　　林冥楓喝口茶，道：「說妳是大哥們的妹妹就好。」

　　「啊？」

　　「雖然他們一聽到妳是大哥們的妹妹，眼神全是驚喜還帶點惹不起的恐懼，但我們還多稍微勸說了一下，說以後都自己人，而且我們保證妳絕對不會介意，他們才也順著好奇心答應了。」蕭天奈笑道。

　　「……」江楠晞挑眉道：「你們就這樣把我賣了？」

　　「我們也沒賺。」林冥楓道。

　　無語，江楠晞認真地翻了白眼。

　　但很快就翻回來。

　　「少爺。」

　　此時涼亭外，突然出現一個人，江楠晞瞄到又是一個老熟人，笑道：「哎呀，這是格爾夏嗎？」

　　那人一身黑色執事裝，他是林冥楓的侍從執事，同時也是護衛。

　　「晞小姐您又搞錯了，我是多德多，剛才準備茶水的才是格爾夏。」多德多苦笑說。

　　這下尷尬了，江楠晞乾笑道：「抱歉、抱歉，誰叫你們明明不是雙胞胎卻長得一樣，不過我剛才叫他你的名字，他也沒反應，只是微微一笑後就默默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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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把那笑當作是打招呼不打擾主人間的談話。

　　林冥楓的護衛兼執事有兩個，一個是格爾夏，一個是多德多，他兩個是表兄弟，卻如雙胞胎一樣，甚至比她老哥們更難分辨誰是誰，別家的雙胞胎分不出來，他們更是奇特的氣息是完全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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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格爾夏在外是不笑也不怎麼說話的，但面對他們幾個主人的好友就會笑，可是卻也是熟了連面對外人會為了禮儀本分該說話的舉動都省了，這下更是沒開口連唯一能靠笑容分辨的特點都分不出來了。

　　「您也知道格爾夏不喜說話，不過，實在是太失禮了，回去我再說說他。」

　　他一臉歉意，其實江楠晞是覺得沒關係，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也不錯，而且他們也熟著不在乎那些虛禮。

　　「好了，什麼事？」林冥楓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威嚴道。

　　多德多收起笑容，正色的道：「少爺，老爺讓我帶話，說：『請您不要左右晞小姐的決定』。」

　　又有關她？

　　是她要離開的事已經傳的滿天飛是嗎？只是，是曾經有這個念頭，然後在抉擇中，但有這麼明顯嗎？

　　「另外，老爺還說，『義父不會干涉妳的決定。和楓兒、奈兒為兄妹的妳，我把妳們都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也請妳不要把我們當外人，孩子，有困難我們都在妳身旁。』」

　　聽到，江楠晞的心重重的一跳，她靜靜的看著多德多。

　　後緩慢道：「替我謝謝林大人，今日眾人都繁忙，即使都身在珀黎也無法當面表達感恩，感謝他一直以來的照顧，我會與楓一同在此處學習，穩定後，我再前去拜訪大人。」

　　「是，我會如實轉達。」語畢，多德多又向林冥楓問還有吩咐，林冥楓搖頭就示意讓他退下。

　　「那小的就退下了。」

　　林冥楓的父親是個愛才之人，當初得知江楠晞的實力，就想全力同林冥楓一起栽培她，也不管她是外人，只要江楠晞去林家時，林冥楓的父親都會特別抽空教導他們。

　　跟林冥楓相處這麼久，他早已隱約感覺到江楠晞正在隱藏顧忌什麼，但他都不在意。

　　最後甚至同意她和奈與楓一同結拜，對待她如同親生女兒。

　　想到這，江楠晞又連想到另一個也一樣的人，而且還是很有趣的一個人。

　　「楓，你老爸比你還看得開。」江楠晞小酩一口茶淡淡的道。

　　林冥楓聽了就伸手敲江楠晞腦袋一下，「不同角度、不同想法可別相提。」

　　江楠晞吐了吐舌，林冥楓道：「還笑，妳倒是想想待會要怎麼應付妳的新老師。」

　　毫不在意的回：「船到，橋頭，自然直。」

　　陣陣微風吹拂，冰之涼亭並不寒冷，而是十分舒適的涼爽。

　　小妖精應和著人的生氣、愉快唱起美妙的歌謠，靈草亦隨之擺動，涓涓細流的透亮小河經由金色陽光普照，反射出七彩繽紛的光芒，如同千萬寶石匯集而成，美不勝收。

　　他們三人又吵吵鬧鬧了一會，江楠晞看了手錶，然後隨意的抬眼往外看，這時眼角餘光又看到一個人過來。

　　一看也是個熟人，江楠晞已經絲毫不意外了，開口說：「奈，妳家米兒。」

　　蕭天奈平時只帶侍衛出門，平時那侍衛不輕易還不顯身。

　　蕭天奈也疑惑的看著走來的米兒，父親和母親應該都在貴賓室了，「我也不知道，無非是家裡有要事吧。」

　　米兒走到他們面前屈身行禮，恭敬的道：「小姐，奴婢奉太老爺之命前來傳話。」

　　「起來，有什麼話？」蕭天奈正直腰版，像是有什麼正式場合一樣。

　　這時就要說一下了，蕭天奈家是十分標準的古老武術家族，家教嚴格，為古老的家族，蕭家的規矩只多不少，平時要是大氣一喘都可能引來責罵。

　　但是也只限於在外人和蕭家外院，到了蕭家內院私底下，奈就會比較放鬆身心。

　　蕭家分為內、外院，只要出了內院，就沒有家人一說，只有『君臣』，一切言行舉止都要如軍，要有規律、有儀態。

　　但是，好笑的來了，只要進入內院，所有人都像變了一樣，言行雖然還是有著儀態，但那卻是一種源於本身的優雅，相處的型態也變得十分的溫馨。

　　江楠晞第一次去她家的時候，就被蕭天奈這種生活方式搞的有點糊塗。

　　「回稟小姐，太老爺道：『晞ㄚ頭的事可插不得，奈兒，可別不捨啊。』」

　　江楠晞想，太老爺這話一定是在內院說的，畢竟她可是親眼目睹過蕭家太老爺的威儀，那是威鎮八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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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晞ㄚ頭絕對不是在外面叫的。

　　米兒用恭謹的態度傳達太老爺的話，讓江楠晞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

　　「我說你們是約好了吧。」

　　江楠晞嘴角上揚淡淡地說，然後，很放鬆的往後一坐頭直接向後仰靠著椅背，右手臂膀也直接上提跨著，腿更是順勢的就翹起二郎腿。

　　蕭天奈無奈，「我知道了。回去告訴太老爺，說，孫臣與晞小姐會一同在珀黎，等學院一切穩定後，我們便會回去請安。」

　　「好的，奴婢知道了，另外老爺還有話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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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還沒說完，蕭天奈就打斷道：「咳，父親若是也在內院說的話再讓妳傳達，可以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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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搖頭好笑，奈的爺爺都這麼說了，她的父親可是更直言甚至逗趣的人，立刻打斷是怕尷尬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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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奴婢就先告退了。」聽見吩咐，米兒也不多說就直接離開。

　　眼角餘光看著米兒離開的身影，江楠晞只覺得好笑，「你們同樣是尊重我的意見，但作風卻不一樣。」

　　蕭天奈道：「我也沒想到爺爺他們會有表示，楓你應該也一樣吧。」

　　林冥楓回：「這的確是沒想到。」

　　「真是血緣強悍，嘖嘖。」做事同步調不管是父子還是爺孫都是。

　　沉默一會。

　　江楠晞深吸一口氣後又道：「…為了不辜負所有人，我給個保證吧。」

　　兩人一聽就馬上放下手中的茶杯，江楠晞語氣深沉的道：「怎麼，不信？」

　　林冥楓認真的看著江楠晞道：「沒有什麼不信，對妳，我們從來只有絕對的信任，而妳的決定我們也跟從。」

　　蕭天奈也道：「如果，妳要走，我們便跟著妳。」

　　只是，兩人深情說完，某人還是一樣的姿勢大纍纍的，但是左手抬起伸出食指就擺動道：「那就是了，不過說保證好像怪怪的，約定吧，只要我還在珀黎，而且當上首席，那這個首席我就會一直當下去。」

　　蕭天奈一聽就整個激動起來，她高興的道：「總算，終於聽到了妳的答覆，妳知道這兩個月，妳說決定要考慮未來一切，先暫時離開我們的同時，我內心不安情緒每天都充斥著我，聯絡妳，妳也是淡淡的回應一下，去找妳，妳避著我們不見，不然就是不在，現在得到回覆總算可以放心了。」

　　江楠晞怪疑的看蕭天奈，「就這麼確定我會當上首席？」

　　「妳覺得連旁邊這位都比不上妳，我實在想不出我們這年紀有誰能超越妳……但，心中總是有股感覺提醒著我，妳不會一直待在我們身邊…總覺得就算不是現在以後也會發生。」

　　蕭天奈突然抓住江楠晞的左手，江楠晞著實嚇了一跳，才把那大纍纍、放縱的姿勢收起來。

　　她低聲真誠道：「奈，我鄭重向你們約定，只要不是被逼無奈，我江楠晞絕對不會獨自離開的。」

　　此時，林冥楓閉眼微笑，不過內心是知道的，這個約定，晞總是要跟奈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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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餘不見看來是稍微改變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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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是時候了，之前初等部時沒遇到過，又過了一兩年時間，前年沒有，便是今年奈一定會遇到的，那時他們已經共同生活在學院裡，也是不久之後就要來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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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也早已經感覺到了，十分明白，只是在等待晞親口說經過而已，雖然那部分是最困難的部分。

　　再睜眼看著她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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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冥楓笑語直接的就道：「妳們兩姐妹把我要說的，與你們要回的對話都說完了，我原本就沒什麼愛說話，現在倒是好，更什麼都不用說清淨了。」

　　江楠晞和蕭天奈互看眼就竊笑，她呵呵的道：「吃、醋。」

　　這幾句話不就挺多的嗎。

　　說完，蕭天奈和江楠晞就動身左右坐到林冥楓的旁邊，兩人親暱的說：「「我們的好大哥，可別生氣啊。」」

　　林冥楓直接又閉著眼，還是淡然微笑的面孔，但是，她們兩都知道他害羞的時候，那淡然的臉上，耳其實會輕微動一下的。

　　一看這樣就更開心的繼續捉弄他，蕭天奈笑道：「自小就看慣世態的林大哥，現在因為我們小姐妹的冷漠難過啦。」

　　江楠晞道：「大哥，別生氣小妹倆現在就來陪你。」

　　江楠晞心想，這楓也是有可愛的地方的，不是最親密的人還看不到。

　　他們三個出生完全不一樣，尤其是江楠晞更是一個平民，但是，卻互相吸引，成為超越朋友、血緣的家人。

　　家人，不想分開是一定的，但是對奈、楓她說了，除了被逼迫否則不會離開。

　　只是，這個約定有一天或許自己就會不攻自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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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無法做出跟哥哥們一樣的約定，既使都是家人也不行，那絕望下立的誓約不能再牽扯更多人了，也不能再次誓下目前看來絕對無法達成、遵守的約定。

　　然而，總有一天，假如她真的離開了，希望你們也能夠好好的、開心的繼續生活，她一定不會讓兩人受到她的波及，這是她江楠晞唯一能夠許下真正可以信守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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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約定與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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